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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盟主加更(3k)

  愣了片刻,想到什么的店家脚步都乱了几分,急忙回头要去找自己拓下的那份字帖。

  怎料刚迈进里屋,竟见自己婆娘正系着围裙,手脚麻利地张罗着早上出摊的茶水与饭食——这场景让店家当场又是一怔。

  继而不敢置信的颤声道:“婆娘,你、你不是走了吗?”

  他婆娘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嗔怪的嫌弃:

  “我真走了,就你这蠢货,能把这铺子撑起来?”

  夫妻多年,她哪真能为这点事,就不管这个拎不清的男人?

  店家头埋得更低,声音也小了半截,挪到婆娘跟前:

  “可你、你之前说,我敢不答应,你就就那个的啊?”

  他婆娘摆了摆手,打断他:

  “别再说这些蠢话了,快去张罗出摊!你既不愿把字帖留下,咱们就多下点力气,好好攒些银子,回头把铺子盘出去,去乡下过安生日子。”

  “那些妖魔鬼怪,总不至于放着大地方不去,专门盯咱们这小地方吧?”

  这番话让店家顿时傻呵呵地笑起来,可没笑两下,又赶紧凑上前,献殷勤似的道:

  “其实啊,我觉得咱们这是过关了!”

  他婆娘听得一脸莫名,眉头皱紧:“什么过关不过关的?你莫不是疯了?”

  店家忙手忙脚地从抽屉里翻出自己拓的那副字帖,递到她面前:

  “你看,这上面写的是‘开门大吉’,对不对?”

  他婆娘瞥了眼那纸,不耐烦道:“我又不识字,你给我看这个有啥用?”

  店家讨了个没趣,只好挠挠头,干笑两声,却仍没停下解释:

  “可我刚才把真本拿给老刘后,你猜怎么着?那真本上写的,压根不是我拓的‘开门大吉’,而是专门给老刘的‘速去速回’!”

  其实昨天见着这“开门大吉”,他心里就犯过嘀咕这有啥用,今儿才算彻底琢磨透了。

  可他婆娘还是没懂,眉头还皱得更紧:“你到底想说啥?”

  见她还没开窍,店家只好直接点破:

  “你还不明白啊婆娘?这是那位先生给咱们设的一道关!咱们要是真把字帖藏起来,别说真本了,估摸着就连这拓的都没得用!”

  老刘面对金子没守住本心,才遭了报应;而他当初想搭救老刘,那位先生便也给他设了道一样的“问心关”。

  只要他守住了,就能得这“开门大吉”;守不住,便什么都没有。

  他这话一出口,他婆娘脸色顿时变了,一把攥住他的衣袖,语气里满是后怕:

  “哎呀,还是你机灵,当家的!我刚才险些就害了咱们俩啊!”

  这话让平日里在婆娘面前总抬不起头的店家,腰杆瞬间挺直了几分,昂首挺胸道:

  “那可不是!我可是当家的!”

  可话音刚落,他又陪着笑,手不自觉地搓了起来,小声试探:

  “那、那晚上我能进屋睡了不?”

  见他转眼又变回这副没出息的模样,他婆娘脸上刚升起的那点敬佩瞬间散了,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行行行,瞧你那没用的样!真不知道当年我怎么瞎了眼,就看上你了!”

  店家半点不恼,就杵在原地,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

  几乎是同一时刻,杜鸢也随之轻笑出声。

  “是啊,是啊,若世间人都能这般,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他当时原是写了两幅字:一幅题给店家,是“开门大吉”的吉语;另一幅写给那商人,却是“速去速回”的劝诫。

  帮人本是应当,可若帮到最后,落得和那商人一般境地,这样的忙,便断断不该沾了。

  当然,即便事不成,于店家而言也无甚惩罚就是了。

  毕竟他走得越远,留下的痕迹越多,牵扯的因果便也越重。

  是以每一次出手,都需细细斟酌。所幸这一次,他倒没看走眼。

  在原地畅快一笑后,杜鸢抬手扶住身侧那柄老剑条,脚步不停,继续往前去。

  他要去乌衣巷走一遭,寻那从前姓孟,如今姓崔的读书人。

  可才走了半路,杜鸢便撞见了个难题:京都分内外二城,乌衣巷是权贵聚居之地,自然坐落于重中之重的内城。

  可这内城,杜鸢却进不去——或者说,他没有能合法入城的凭据。

  要入内城,城门守军会逐一核验籍贯、职业与入城事由,没有合法凭证的人,会被直接拦在城外。

  偏生杜鸢,既是外来的“黑户”,职业又说不清楚,连入城的事由都算不上要紧。

  守城的禁军正暗自犯疑,琢磨着是不是该上前盘问一番时,忽然见前方有一队华服公子策马而来。

  见状,禁军们忙不迭躬身退让,不敢有半分怠慢——这些人个个都是勋贵子弟,随便拉出一个,都不是他们这些小兵能招惹得起的。

  里头甚至有几个心善的,悄悄给杜鸢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让开些。

  毕竟这些公子哥即便不敢在天子脚下太过放肆,可他一个连内城都进不去的普通人,哪里该跟他们对上?

  见禁军好心提醒,杜鸢便顺势往后退了几步。

  没必要辜负人家的好意,更没必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较劲。

  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队公子——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是刚游猎回来,人人鲜衣怒马,身前身后更跟着不少暗藏铁甲的护卫,一看便知身手不凡。

  可就在其中一人骑马经过杜鸢身旁时,却忽然勒住缰绳停下,跟着翻身下马,对着杜鸢拱手行了一礼,开口问道:

  “请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不过是无名小卒,实在不足挂齿。倒是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年轻公子闻言,笑着答道:“鄙人姓崔。”

  “姓崔?!”杜鸢眼前骤然一亮,拱手追问,“敢问这位公子,可认识一位叫崔元成的人?”

  “崔元成?”那崔姓公子先是愣了愣,随即恍然道,“可是博陵崔氏的那位?”

  “正是博陵崔氏的那位。只是看公子的意思,您与他似乎并不相熟?”

  对方颔首笑道:

  “我是清河崔氏。虽说同出崔姓,终究是两支旁系,确实不算相熟。不过先生找他,是有何事?若是不麻烦,在下倒想帮先生一把。”

  说着,他又侧身让开半步,道:“不如先生先随我入内城?”

  有人愿意帮忙,杜鸢自然没有不乐意的道理,当即道: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公子相助!”

  “先生客气了。来,我这匹马便让给先生骑!”

  这般恭敬的态度,偏生他又是这般身份,内城城门前这一幕,顿时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

  杜鸢瞧着四周人的神色,心中好奇,便问道:“公子的身份,似乎十分矜贵?”

  对方脸上略露自得之色,笑着答道:“还算凑合。对了,鄙人姓崔,名实录。”

  “哦?幸会,幸会!”

  杜鸢其实并不知晓崔实录是谁,只是依着礼数,客套地拱了拱手。

  可这反应,却让崔实录身旁的随从们心头不满起来。他们家公子可是清河崔氏的嫡长子!未来的家主之位,几乎是板上钉钉要落在自家公子头上的。

  眼前这小民,衣不华,玉不佩,显然连寒门都算不上,不过是末流之辈,竟敢如此不敬?

  随从们正想发作,却被崔实录一个眼神硬生生压了回去。

  随即他看向杜鸢的目光,反倒愈发火热起来——既不知晓我的身份,打扮又这般特别.

  想来不会错了!

  见杜鸢持剑在侧,一些禁军想要上前阻拦。

  毕竟内城和外城是不一样的,但刚刚上前,便被崔实录一个眼神吓退。

  算了算了,反正是世家之客,反正也只是一柄锈的不成样子的老剑条。

  随之,他好奇问道:

  “只是不知先生找他究竟为了何事啊?”

  杜鸢想了一下说道:

  “日前他送了我一块很好用的石头,只可惜我用错了方法,弄得没了下文,只得回头找他再问问还有没有,或者能去别的什么地方找见一样的来。”

  崔实录心头一一记下,并不断思索个中含义。

  同时,他也侧身道:

  “还请先生上马。”

  杜鸢没有上前,只是看了一眼那马儿道:

  “是匹骏马,只可惜,我不善骑马。”

  “这个简单,我陪先生走过去便是。”

  崔实录马上接话,随之便邀杜鸢与其步行。

  “公子不嫌麻烦?”

  “那里的事!”

  旁余随从有些头大,此间距离他们府邸可还有不少路途,公子怎能不骑马的?

  想要说点什么,但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劝退。

  继而只能回头试着牵马跟上,怎料平日里还温顺无比的良驹,此刻居然一匹都牵不动。

  这瞬间叫随从们汗流浃背。

  崔氏的护卫光天化日之下,使唤不动自家的马算什么回事?

  好在不等他们多想,随着杜鸢迈步向前。

  那些刚刚还一动不动的马儿终是应了他们的牵拉缓步上前。

  只是始终都离着杜鸢甚远。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崔实录眼中,如此也是叫他心头火热不行。

  恰在此刻,杜鸢又问了一句:

  “不知公子可认识琅琊王氏的王承嗣?”

  这话叫所有人都是一愣,王承嗣啊,那谁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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