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独狩三兽,大挫天骄,白面赤弓,名扬飞龙
王德仲志气大挫,郁郁寡寡,行到雪虎被射杀之地。忽又一愣:
“雪虎行踪难测,毛色与雪相融。我能发觉雪虎踪迹,全凭借天生异眸,可辨踪入微。饶是如此,相隔五百丈远,纵然雪虎捕猎奔跑,也难发觉端倪。而这雪虎正卧雪潜藏,想寻它踪迹,更难上加难,如水中捞针,沙中选粒…他……”
“他不仅箭术匪夷所思,这目力,相隔数里,一箭射毙雪虎,未免…未免…过于骇人!”
久久难以言说,目光复杂闪烁。这时午时已过,将近黄昏。王德仲空无一兽,想得天骄约会,空手而归,未免丢脸。雪兽难觅,便寻寻常野兽猎杀。
王德仲洗脱俗胎泥胚时,洗出天生异眸“碧眸”,身具“碧眸相”。观察入微,寻兽辩踪能耐实不浅。敢提出比拼“兽猎”,自是有几分自信。
再寻不久,便见一头野猪。王德仲举弓欲射,搭弓刹那,拉动弓弦,脑海浮现那道身影。忽感自厌自烦自卑自郁,相同相似的动作,相差却偏差万万里。王德仲更觉自身箭术低浅幼稚,此刻身姿丑陋难堪,丢人现眼,羞于示人。
“箭术…天生为他那等人设的。似我这等人,也配射箭么?纵使射杀野猪,又能如何?自娱自乐,有何意思?箭道非我所长,唉,从今以后,还是别碰箭了罢!”
浑身颓然难掩。缓缓松弦,重重一叹,将箭一折,再不巡猎,原路折返。
……
……
李仙肩扛雪虎,自不知王德仲遭此挫败,竟意气大挫,不敢射箭。他对王德仲实无恶感,射落其飞箭,全因知晓天骄高傲,兽获绝不会拱手相让。
需先胜其一筹,再争兽获,便可免去麻烦。李仙深感扛虎而行,多有不便,四目张望,见一处杂草杂草茂密。
便将雪虎藏匿草中,用雪铺盖,隐藏极好。雪虎毛发雪白,血质淡蓝,腥中参夹淡淡清香。浑身是宝,黑市价值甚高。
李仙再布弄周遭五行,通过微小改动,使得此处更难发觉。他具备“重瞳异目”,目力惊人,怎般隐藏,都能发觉端倪。旁人却极难注意。
做完这事,见时间尚有宽裕。李仙即去找寻“雪猿”。
雪龙山间有一片“雪森”,其内植被茂密,树木高耸,其叶如针。一头雪猿便藏此处。周士杰、岳开互相协作,寻至雪森中。
周士杰说道:“贵宗的闻风鼻果真厉害。岳兄你瞧,这是猿粪,那雪猿便在附近!”
岳开说道:“周兄,雪猿狡猾,生命力甚强,速度奇快,待会寻得雪猿踪迹,我俩左右夹攻。你先射一箭,若不能射杀,我立即补箭!”
周士杰笑道:“好!此事虽有先后,却功劳半分。”
两人皆知“雪兽”难猎。周士杰寻踪能耐尚浅,寻得半日,尽猎野猪野鸡之类,唯一头野鹿稍能过眼。暗感颜面有失,射猎非他所长,武道实弱众人半筹。半途遇到岳开。
见他兽获甚丰,野虎、野豹不少。便问其缘由,得知岳山剑派有门武学,名为“闻风鼻”,巡踪辨迹颇为厉害。
周士杰便想…这般如此,定被比下去。于是设法劝说岳开,邀他协作,狩杀“雪猿”。如若功成,自可掩盖自身短处。且狩得雪兽,何等风光,众同辈天骄也当侧目。
岳开亦有此意。便协作探寻,通过闻风鼻,逐步摸寻雪猿踪迹。渐渐便寻到此处,悄然已经逼近。岳开忽道:“周兄,快看!”指向一处树端。
雪猿卧树休眠。周士杰、岳开与其相距百余丈。两人目光对视,各自点头。分从两侧,脚踏轻功靠去。待觉察距离已近,周士杰、岳开搭弓备射。
周士杰率先射去。雪猿听觉灵敏,顿时觉察。立即自树中飞窜而起,将箭避去。岳开看准时机,立即再补一箭。此箭迎面当头,精准狠辣。
雪猿敏捷出乎意料,凌空扭转身躯,竟仍能避过。那箭自侧颊擦过,只划伤皮毛,却没伤到要害。周士杰“哎呦”一声,岳开捶胸顿足,大感惋惜。
周士杰喊道:“追!”两人脚踏轻功,极快追去。然而雪猿速度虽不如两人,但毛发与雪相融,树木间晃荡时,极难辨别方向。
那雪猿忽然仰天长啸,猿声震荡而出,树木间堆积的雪质,登时扑簌簌洒落,黑压压俯压而来。周士杰、岳开暗道不妙,欲施武学打散,但又想:“此举未免违规,若是叫旁人知晓,我有违规定,纵然猎到雪猿,面上也无光。”不好施展武学,无法避去,顿被厚重雪质掩埋其中。
两人费力从雪中钻出,见雪猿已经跑远,距此足有五百余丈,且左摆右晃,敏捷异常,眼见已经无望。
岳开尤不死心,搭弓再射去。他箭术精准狠辣,本领纯熟,但雪猿智慧非常,敏捷异常,灵活摆动,便再度避开。周士杰也搭弓射去。他箭术亦是不差,虚实结合,箭踪飘忽。
虽剐到雪猿,但杀力不足,仅破皮毛。小伤小痛,难阻挡雪猿遁逃。岳开、周士杰深感困难,已然放弃,周士杰找补说道:“雪兽果真非比寻常,此节准备不足,相距又远,只能容此孽畜,再多活一阵…”
岳开叹道:“仅用箭术射杀雪兽,确实困难至极。这只雪猿便是如此,那雪山灵狐…只怕…”初知此事难度。
说话间,忽听轻微的“咚”一声,似有重物自高处跌落。岳开、周士杰循声望去,见雪猿已被人射落,倒地抽搐,一命呜呼。
两人对视一眼,既惊且疑,浑不知发生何事。待追近观望,见到雪猿尸首旁已站一位白面赤弓者。周士杰说道:“追去!”
两人并步急追。却见白面赤弓者左拐右拐,越走越远,那人背着雪猿,白绒融于雪景,两人双眸紧盯,忽觉双眼刺痛。雪中狩猎对眼睛消耗颇大,只得停下揉眼,再难追去。
岳开、周士杰对望一眼,只觉诡异神秘。心想……结交的诸多天骄中,可有这等样人。
……
却说另一边。
顾念君、慕红绸兽获充沛。见天色已晚,准备打道回府,前去约定之地。回途间,慕红绸忽道:“顾姐姐,你看!”
顾念君望去,见雪地中有一道熊脚印。慕红绸说道:“这是雪熊印!”顾念君说道:“哦?素闻雪龙山地势独特,孕育雪兽,极难射猎。我家族往年筹备冬猎,风雪压山时,往往会购置雪兽绒毛,披在其它兽中。”
“谁若猎得此兽,便算冬猎表现甚佳,夺得魁首,能得嘉奖青睐。若真有雪熊出没,我倒真想会一会它!”
慕红绸说道:“顾姐姐,实不相瞒,我早你们抵达飞龙城,当时不曾结识你等,闲中无事,早便来过此处狩猎。遇遇到过一次雪熊,可惜我一时大意,却叫它遁逃了。”说间深感遗憾,摇头顿足。
顾念君已见过慕红绸箭术,造诣不俗,颇为厉害,听到连她都难猎杀雪熊,不禁古怪:“这雪熊真这般厉害?我虽隐隐听过此兽,但不曾留意。”
慕红绸说道:“雪熊狡猾,极擅伪装。全身雪绒特殊,坚韧滑腻能抵御刀箭,再厉害的箭术,若非特制弓箭,或是动用武学相辅,极难一箭射毙。纵使动用武学相辅,那雪熊皮粗肉厚,生命力强盛,亦难一箭射毙。”
“且这种雪熊,天生对杀机十分敏锐。在众多雪兽中,亦属极为难缠的角色。有时方显露杀机,它便已遁逃极远了”
顾念君说道:“此事我有耳闻。有门武学名为[熊心功],主要练就心脏,心者…感通天地,玄奥无穷。此功中有一式,名为[雪熊锻心式],其作用便是预感危机,提前趋避祸事。想来是自雪熊而得来。想修习此功,需心窍异于常人,这等样人难觅其一。但雪熊却与生俱来。”
慕红绸说道:“故而雪熊之心窍,价值甚贵,被列为凡庸俗物。”
她取出箭娄的锐箭,朝雪熊足印一指,说道:“这雪熊足印宽大,与我那日所遇极为相似。且顾姐姐你看,这道足印较轻,这道足印却较沉。”
顾念君看后,确实如此,便问道:“它右足有伤?”慕红绸说道:“不错。那日我遇到雪熊,施展[无为剑法]的要义,悄然靠近。”
顾念君说道:“无为剑法…湖山剑派基础武学,旨在收敛心意,不露分毫。”慕红绸点头道:“我若显露半分杀意,那雪熊早便奔逃啦。”
慕红绸说道:“饶是如此,我行近三百丈内,雪熊立时觉察,开始狂奔遁逃。”
“我料想一箭难以射毙,便欲先射它右足,再追踪射杀。哪知虽射中它右足,其速度奇快,却还是跟丢了。此节再相遇,顾姐姐…我说什么也得再试一试。”
顾念君好奇说道:“好,我们循踪追去罢。我倒真想瞧瞧这雪熊能耐!”
二女脚踏轻功,沿着足印寻去。见足印有序,雪熊悠闲出洞,行向一条溪流饮水。慕红绸喜道:“若在喝水,是最佳时机!顾姐姐随我来。”
两人脚步轻盈,足靴踏地无痕,轻功皆极厉害。沿踪寻去,慕红绸面色忽变,沉声道:“糟糕。”
顾念君说道:“已有人提前盯上此熊。”两人见一株树上,留有一道淡淡脚印。这脚印甚轻,但已被顾念君发觉。
慕红绸说道:“再跟去瞧瞧。”沿足印再跟随数里,见雪熊足印忽然慌乱,步伐变大变沉。
慕红绸跺脚叹道:“完了,完了。那人暗中追杀到此,再按耐不住,显露出杀意了。雪熊惊慌之际,开始奔逃。如此这般,便再难寻到了。”
她无尽痛惋,朝远处眺望,更感无比气愤,说道:“再有三百丈,便是小河溪水。倘若雪熊走到溪旁饮水。才是射杀绝佳时机,此人太过莽撞愚笨,在此处惊动雪熊,实在可恶至极。”
“错失了大好的猎杀时机。倘若换成我来,这头雪熊定已被射杀啦!”
顾念君观察雪地痕迹,指向一处,说道:“雪熊朝此处跑了,且跟去看看。”慕红绸闷闷不乐道:“没用的,既惊动雪熊,便再难射杀。这熊兽狡诈敏捷,连箭都能避开,它伏地奔跑时,毛色融于雪,初时还能极目紧随,时间一长,便再难着眼,头晕目眩。雪地茫茫,反而刺痛双眼,损伤目力!”
“那混蛋着实可恶,倘若他不曾搅局,这雪熊便被我射杀了!我若猎得雪兽,哼,他等定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念君笑道:“再跟去看看,兴许有些转机?”慕红绸终究不甘,纵知指望微乎其微,却仍沿杂乱足印追去。见沿途偶有箭痕,或射在雪地、或钉在树干,不禁甚感怪异。
慕红绸说道:“此人古里古怪,这几箭未免偏得太远啦,连雪熊毛都没碰到。”
顾念君说道:“且空有箭痕,并无箭身。此人倒还有闲心,还将箭矢回收?”
再沿踪追寻片刻,顾念君每发现一道箭痕,便见雪熊奔逃拐向,不似射偏,倒似驱赶?眉头一蹙,甚感惊讶,不可思议道:“不对…此人莫非是在驱赶雪熊?”
慕红绸摇头说道:“顾姐姐,此事绝不可能。雪熊狡猾得很,想跟踪都难。何谈驱赶?”
“且此人若真有能耐驱赶,便说明他随时有自信能射杀雪熊。倘若是老怪物,搭配武学,倒是有可能。可若是这般,我们自箭痕中便能发觉一二。我们年纪虽轻,不敢说对天下招式武学,皆了然于胸,但用没用武学,却多少能看出一二。”
顾念君微微颔首,正待开口赞同,忽感喉咙一僵,话语卡在喉间。只见此处足印戛然而止,变做一大坑印。约莫两丈长,形状却似一头雪熊,倒伏在雪地中。二女对视一眼,立时行去观察,见坑中有雪白毛发残留,才确信雪熊已毙。
慕红绸深知雪熊能耐,忽见雪熊毙命此处,惊无可言,不敢置信。说道:“这···这又如何可能?这雪熊好端端的,怎突然便死了?这用了何种手段?”
顾念君沉咛说道:“看来那人,确在驱赶雪熊,将其赶到此处后,再一箭射杀,干脆利落。”
慕红绸说道:“谁···谁有这等箭术?难道是与我们同行的人物?”眸中异彩闪烁。惊疑不定。
顾念君好奇说道:“或许是了。我等毕竟初识,其中有箭术造诣颇深者,倒不足为奇。若真有这号人物,或许……”想到昨日事情,心脏忽跳快半拍:
“昨日帮小凡出气者,莫非与今日射熊者同属一人?说来可能性甚大,射熊者做事滴水不漏。昨夜那人也是这般。我难得出行会友,若能与之结交,当属一大乐事!”
慕红绸说道:“顾姐姐,我们快快回去罢。我倒要瞧瞧,是谁捷足先登啦。看我不寻他麻烦!”
顾念君笑道:“这头雪熊,可没规定是你的。你想寻人家麻烦,也没由头啊。”
慕红绸说道:“胡搅蛮缠便是。”忽眸光闪亮:“他箭术若真能折服我,我定要向他讨教。若是耍别等手段,我可不饶他。”
二女铩羽而归,行出雪龙山,奔行山路整日,发梢、额间、背心、足靴皆已起汗,见行出山地,皆长呼一口气,深感疲惫。二女来时兴致甚浓,历经方才怪事,反而无心情交谈,尽是好奇难耐。
顾念君说道:“慕妹妹,咱们快快回客栈罢。”慕红绸点头,自不耽搁,纵马朝回行,沿途话语甚少,唯风雪呼啸,马蹄飞踏声。
城东外有间‘回梦客栈’,为诸多天骄相约地点。
夜间风雪渐大,客栈内烛火亮堂,已聚十数天骄,热好炭火,煮好美酒,彼此闲谈趣事。顾念君、慕红绸推门而进,众人见二美回归,皆双眼一亮。
周士杰说道:“念君,红绸,快来坐。”指向身旁几道空位。慕红绸轻‘哼’一声,说道:“顾姐姐等和我去那边坐。”拉着顾念君,朝湖山剑派诸多女子行去。
众女娇笑打趣。氛围甚是和睦,天时较晚,陆续有天骄折返。约莫亥时,众天骄均已到齐,把酒言欢,好生欢快融洽。慕红绸心想:“你们间谁猎得那头雪熊,待会便可揪出。”目光一一扫视。
众天骄莫名其妙,但皆不恼怒。暗自整理衣容,理弄长发。
周士杰喊来店小二,要来三锅清水,置于炭火上烘烤。他说道:“咱们狩猎吃猎,这才尽兴,请大伙展示兽获罢。咱们趁着新鲜,抓紧送进汤里。”
众人闻言纷纷出示所得。杨问天兽获最丰,猎得三头虎兽、两头熊兽…将战利品取出时,周旁天骄连连惊呼,出声赞扬。
言说杨问天勇武过人。
武人实力甚强,杀虎猎熊本不算难。但射猎与拳脚架势无关,不需近身搏斗,需以箭头射中兽躯。且野兽随年岁增长,随吃食积累,随风水蕴养…亦是与日俱强。智谋、力气、速度…亦不寻常。
纯以箭射,皆非易事。故而大族皆有“冬狩”“春狩”等活事。全因狩猎能培养血性英气,因为难度甚高,阻扰杂多,更能看出手段能耐。
杨问天当场剥兽皮,把熊掌砍下,将虎心摘下,投入清汤中,加入第一味菜肴。众天骄狩猎归来,这顿吃食有酒有肉,不求精细美味,但求茹毛饮血,野性难驯。
杨问天开头…旁人一一展示兽获。将每头野兽最为珍贵处割下,投进清水汤中。再洒上料酒,调味香料…肉香四溢,腥香扑鼻。
这顿酒肉之好,不食味,而吃野性。华武、周庭…等皆有丰沛兽获,豹、猪、牛、鹰…皆有丰富。一锅鲜汤,足包含数十种凶猛大兽。
真可谓“百兽奇汤”,至阳纯汤。
每有人猎得大兽,众人必出声吆喝。顾念君、慕红绸纷纷出示,更惹得声声叫好,赞其好箭术,好手段。
周士杰注意到王德仲自饮自酌酒水,问道:“王兄,王兄,就差你啦,怎不来出示兽获。我可听你纠山剑派师兄弟说了,你天生异眸,巡猎猛兽一事,你当属一流!”
顾念君、慕红绸相视而顾,同想:“具备异眸,便可跟踪雪熊行踪,难道射杀雪熊者,便是这位王德仲?”
王德仲摇头道:“我没猎得兽获。”
众人闻声一笑,皆道王德仲故作谦虚,定然兽获其佳,欲扬先抑。慕红绸叉腰道:“王兄,你也别谦虚啦,那头雪兽快快拿出来罢。”
顾念君拱手笑道:“王兄箭术奇佳,念君倾佩。酒宴过后,可否容念君登门拜访?”
周士杰、岳开、杨问天等众听闻“雪兽”,皆投目望来。周士杰更听顾念君欲登门拜访,话中颇有仰慕之意,他日久相处,尚无此待遇。不禁更为注意。
王德仲色变道:“你们都知道了?”
慕红绸说道:“自然。”王德仲叹道:“此事本不愿再提,但既已知道,索性便不藏罢。”
他再次行来,解开缩肉囊。朝地上抖了抖,空无一兽。周士杰奇道:“王兄,你兽获呢?”
王德仲面上无光,说道:“我说啦,我并无兽获。此事既然慕妹妹也知道,还是由慕妹妹说罢。”
杨问天回客栈时,见王德仲已在惆怅饮酒。与其搭话,也总话语甚少。知其有烦心事,便问道:“莫非你兽获被抢走了?”
王德仲不语。众人皆望向慕红绸。
慕红绸后退一步,与顾念君对望,均觉满头雾水,说道:“说什么?王兄…你这事情,将我弄得好古怪。”
王德仲一愣,“你不是已经知道?那位高手…没和你说此事?”
原来…他也猜想白面赤弓者,便是同游者之一。听闻慕红绸知晓事情经过,猜想白面赤弓者已将此事告知。
慕红绸皱眉道:“什么人物?”王德仲哑然失笑,知道自己心底敏感,竟生误会,笑道:“不知也罢,不知也罢。那便当我输了罢,反正啊…我是再不会射箭啦。”
顾念君敏锐觉察内中异处,好奇无匹,说道:“王兄,你到底遭遇何事,以致如此颓然?”
周士杰、杨问天、岳开…五大剑派诸多师弟师妹,罗非烟…等众皆好奇至极,不住追问。
王德仲见再无隐瞒,酒气也已略上心头,说道:“也罢,也罢…既然如此,便说说罢。此事说出,你等必然惊掉下巴。在今日之前,我从未料到,同辈之间竟有人,具备这等骇人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