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秘的康巴部落
sunjul2409:38:05cst2016
地处西藏昌都边坝县西侧的丹达山，藏语称为“夏贡拉”，传统上是康区与藏区的分解线。丹达山东侧的藏族居住区习惯上被称为康巴，西侧被称为卫藏。因为丹达山海拔高达5621米，山高路险，加上山顶终年积雪，极难翻越，因而有康区入藏“第一险”之称。
丹达山也是川藏之间茶马古道的必经之路。在它东侧的山脚下，坐落着一个名叫丹达塘的小村庄，这个村庄虽然很小，最多只有几十户人家，但它是商路上的一个重要驻点，不管是商队还是行人，在翻越丹达山之前都会在这个小村里休息一夜。
丹达塘位于一个小山谷之中，四周都是耸立的高山，这些冬天终日积雪、夏天又光光秃秃的庞然大物把这个小村落紧紧地拥抱着。从山上看下去，整个小村庄就像掉落到一个深深的群山窟窿里似的。而在小村的一旁，清冽的马溪河就像一条又细又长的丝巾在随风蜿蜒飘荡……
离河边不远之处，矗立着一座两层的藏式堡寨。堡寨砖石结构，木板大门，看起来非常坚固。在堡寨内的大厅里，丹达部落女头人索南拉吉正在开会议事。在康巴地区，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部落，这些部落由于争夺草场、水源或土地而经常互相征战、厮杀，战火此起彼伏，往往绵延不息！在不断的征战之中，力量弱小的部落要么被吞并了，要么被迫迁徙逃亡！
在康巴这片奇异的土地上，女性部落头人并不罕见，这与传统上的女性崇拜有很大的关系。在历史上，康巴之地曾经存在过一个东女国，也可以称之为女人国。与内地男权主导的国家正好相反，在东女国，国王与大臣都由女人担任，男人无权担任任何官职，只能像牛马一样在田间和牧场上劳动，或充当士兵，国家大事都由女人商议决定。女王与女大臣都有许多个老公，也称为男侍，就像内地历史上的皇帝有许多妃子、达官富人有许多姨太太一样。不过，与内地不同的是，在古代的东女国，女王或女大臣与她们的丈夫之间没有法定的婚姻关系，这些男人只是轮流陪她们睡觉而已，更像现代意义上的情人，他们所生的子女也是只认母亲而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实际上，在人类社会发展史上，像东女国这样的社会大多数民族都经历过，历史学家称之为母系社会。母系社会以女性崇拜为中心，崇尚女权，是人类社会早期的一个发展阶段，后来被父系社会所取代。只是由于康巴地区地处青藏高原东陲的深山幽谷之中，交通闭塞，母系社会存在的时间比内地长久而已。后来，男权主导的吐蕃王朝在青藏高原的南方兴起，不断向东征伐，东女国最终为之所灭。
东女国虽然灭亡了，但是以女性为中心、崇拜女权的文化却传承了下来，在康巴地区有非常大的影响。譬如在家庭中，女性占有很高的地位。实际上，在康巴一带，许多家庭都是由女性主导的。不过，东女国文化影响最大的，还是算在康巴、甚至在整个西藏都流行的一妻多夫制！与内地流行的一夫多妻制恰恰相反，在西藏、特别在康巴地区的许多家庭中，一妻多夫非常普遍。一个家庭往往由一位妻子与多位丈夫组成，几个丈夫又往往是亲兄弟，也就是一家所有的亲兄弟共同娶一位妻子。所以，在那个地方，经常可以看到一个女人往往有二三个、甚至五六个老公。
一妻多夫制之所以在康巴、甚至全藏流行，除了传统文化影响之外，还与青藏高原一带独特的地理坏境、生存条件有密切的关系。青藏高原冬天漫长严寒，风大雪厚，土地又贫瘠，自然资源极有限，生活极为不容易，想积累财产就更难。一家几个兄弟长大成人后，假如各自娶妻生子又分家的话，资源财富就会越分越少，而人口却越来越多，最后势必无法生存。而几个亲兄弟共同娶一个老婆，既可以满足大家的婚姻需求、解决生理上的问题，又可以保证家庭财产完整、不被分割，可谓一举两得。何况，与内地相比，一夫多妻的家庭，姨太太们之间往往勾心斗角，家庭难以和睦相处。而在一妻多夫的家庭，因为丈夫之间是亲兄弟，家庭容易团结得多。这样看来，一妻多夫制在雪域高原的存在似乎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不过问题又来了，在一妻多夫的家庭，男人们会不会为了晚上的“陪睡权”而大打出手呢？雄性动物一旦性激素荷尔蒙勃发，**难耐，就会很暴力！譬如公牛，角斗残杀、死活争斗往往难以避免！不过，男人毕竟不是公牛，更何况是亲兄弟呢！因而这个问题基本上都会得到妥善解决，一般是由妻子安排，多个丈夫轮流陪睡。当然其中的矛盾肯定会有的，这主要看妻子的协调能力了。
丹达部落是一个很小的部落。这个部落原先生活在雅砻江上游扎溪卡草原一带，过着游牧生活，只是因为后来与敌对部落争夺草场的战斗中失败，被驱逐出草地，四处流浪，最后来到丹达山的时候，只剩下几十户人了。部落虽小，可是生存也不容易，平时除了种植青稞、放牧牦牛之外，也干些抢劫盗窃的勾当。因为丹达山是茶马古道的必经之地，经常有马帮商队经过，不乏抢劫的机会。不过他们的抢劫范围并不局限于当地，可远及甘孜、拉萨等地。
索南拉吉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宽而平的脸庞，肤色细腻而白皙，两颊留有淡淡的高原红，五官清秀，目光之中蕴含着些许妩媚。她像许多康巴女人一样，梳理着细小的黑色发辫，头顶上点缀着一颗圆圆的黄色的天珠，就像树枝上挂着的桔子一样耀眼夺目！她穿着黑色的长裙与玫瑰红的衬衣，脖子与手臂上装饰着一串串红色的念珠，裙子上则垂挂着一条条像链子似的银饰……
索南拉吉的父亲是一位勇猛的康巴武士，他在一次战斗中阵亡之后，索南拉吉继承了她父亲的部落头人职位。不过由于连年青稞歉收、养殖牦牛的草场越来越小，这个小部落主要靠抢劫商队、盗窃富人为生了。
就像许多拥有多个丈夫的康巴女人一样，索南拉吉也有两个丈夫，这两个丈夫也是亲兄弟。横肉就是其中的老大。自从听到大丈夫横肉在拉萨被海上飞击毙之后，索南拉吉一直为悲伤所困！虽然她还有一个丈夫，然而她非常爱横肉！一个心爱的男人突然离她而去，她的心就像从桌子上掉下来的玻璃花瓶，破碎了！――悲痛欲绝！
索南拉吉满脸忧伤的坐在椅子上。她的第二个丈夫即小丈夫，也是一位身材高大、方头大脸的威武汉子，只是在一次战斗中脸上被敌人砍了一刀，留下一道疤痕，所以被取了个绰号叫“刀疤”！
刀疤对横肉的死感到无比愤怒！他就像一条被激怒的西班牙公牛，恨不得以锐利的双角刺向海上飞的胸膛，为大哥报仇！
面对悲愤交织的小丈夫，索南拉吉有点疑惑不解地问：“这个海上飞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杀死你的大哥？”
刀疤立刻回答说：“据说这人来自内地，是一位冒险家，还具有非凡的侦查才能，有人称他为‘冒险侠’！”
“什么？……冒险侠？――真是一个古怪的名字！”索南拉吉说。
“不管他是什么人，他杀死了我大哥，我要找他报仇！”刀疤恶狠狠地说。
“仇当然要报，但是绝不能莽撞用事！……以你大哥的枪法和能耐都敌不过他，说明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我们得谨慎用事!”索南拉吉分析说。
“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我们也不怕！――难道我们整个部落斗不过他一个人？”刀疤很不服气地说。
“我们先派人秘密跟踪他，然后再找个好时机干掉他！”索南拉吉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