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巧遇强盗
satjul0919:07:31cst2016
德杰拉姆的家位于拉萨东郊一个水草丰美、景色迷人之处。那里离拉萨市中心八廓街有一段相当长的路程。当时拉萨许多贵族与富人总喜欢在风景秀丽的郊外造一所大房子，当作别墅使用。与他们相比，德杰拉姆家的房子毫不逊色。那是一座宽大的碉楼，主楼三层，中间是一个大院子，两旁排列着两层的矮房子，前面是一堵高大而坚实的石墙与一扇大门。这所大房子平时除了居住之外还当仓库使用。
德杰拉姆一般都在家管理家务，有时候也会去八廓街的丝绸店铺帮父母料理生意。虽然她家中雇了专门的管家，不过由于仆人比较多，货物进出频繁，许多事情她必须亲自打理。在平日空闲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在自家的佛堂里拜拜佛、念念经，侍候佛主、菩萨。
这天，与平日一样，德杰拉姆正在处理一些家务，突然，她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她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瘦削的男管家急急忙忙地跑进屋来，惊慌失措地说：“不好了！——外头来了一大群强盗！”
德杰拉姆大吃一惊！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惊恐得说不出话来！——那时的西藏强盗很多，拉萨自然常常有强盗光顾，以至于每日天黑的时候，布达拉宫脚下雪巴村的城楼上，专门有人高嚷提醒全城民众：“天黑啦，当心强盗啊！……”据说有的强盗甚至装扮冒充官员、提着煤气灯趁夜入室抢劫，受害者要是不交出财物、稍有不顺其意就会被剁掉双手！——不过，那些抢劫案例几乎都发生在夜晚。如此在大白天、在光天化日之下，拉帮结伙来城中的大户人家抢劫那也是极为罕见的！
由于父母不在家，第一次碰到这种大事，德杰拉姆一时拿不出主意，不知该怎么办！这时男管家建议说：“我们应该立刻拿出枪支，分发给仆人，进行自我防卫！”
在当时拉萨的许多富有人家，都藏有枪支弹药，以备防卫之需。德杰拉姆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催促管家赶快去办理。看着管家匆忙离去的背影，听着房子外头的枪声与喧闹声，德杰拉姆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得几乎要跳出来了！她知道这些强盗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杀人越货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要是他们的罪恶欲望得不到满足或者受到丝毫冒犯，他们就会立刻把人杀个精光！德杰拉姆越想越害怕，她把唯一希望全寄托在管家与仆人们身上，切望他们能挡住强盗们的侵犯！
这时，听得外头轰的一声巨响，接着便枪声大作！德杰拉姆躲在窗户后面，透过缝隙偷偷地往外一看，只见院子的大门已被撞开，强盗们成群结队地冲了过来！而她家的仆人们则举着枪，或蹲在角落里、或躲在木柱后面、或匍匐在地上，向强盗瞄准射击，一批强盗倒下去了，另一批又接着冲了上来！这些强盗大声叫嚷，举枪到处乱射！
男管家步履匆匆地推门进来，递给德杰拉姆一支双叉长枪后，又急急忙忙地跨出房门，爬上二楼的阳台，居高临下，举枪向强盗猛击。然而没过多久，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头部，他“啊”的惨叫一声，立刻从阳台上跌了下来！
德杰拉姆越听越害怕！她紧紧地抓住那把长枪，可是不知该怎么使用。她很后悔，以前自己有空闲的时候为什么不学学打枪？要是有一手好枪法的话，现在就可以派上用场了！然而遗憾的是，世界上几乎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德杰拉姆也明白一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紧接着闯进来一位身材高大、长相丑恶的陌生男子！——只见他披着长长的头发，铜红色的马脸上长满了一条条像山脊似的横肉，一双细长的白眼之中隐藏着阴险、狡黠与狠毒的凶光！他就是这伙强盗的头子，绰号就叫“横肉”！
横肉那贼溜溜的眼睛在房内飞快地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德杰拉姆的身上。他用长枪口抵住德杰拉姆的脑门，厉声喝道：“我知道你是谁！快把你家里的金条、银块、现钞、珠宝、所有值钱的东西统统给我拿出来！要不然，我就一枪崩了你，让你脑袋开花，血浆四迸，就像放烟花！”
德杰拉姆吓得全身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地说：“我不知道金条、珠宝放在什么地方！我爸妈都不在家……”
“什么？”横肉一听就火了。“你这贱人，在我面前装什么蒜？——你要是不立刻拿出来，我就拿你的脑袋去喂狗！”
面对强盗的一再恐吓，德杰拉姆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明白强盗最看重的是金银珠宝，而不是她的命，在得到钱财之前，他不会轻易就杀了她。因而她回答说：“金银珠宝都是我妈看管的，我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横肉一把抓住德杰拉姆的头发，把她拖到大院子里，然后吩咐手下的喽啰把整幢大房子搜个遍，想找到所有的金银珠宝。然而他们找来找去，没有找到多少钱财。横肉顿时怒火冲天，拔出又宽又长又闪亮的马刀，架在德杰拉姆的脖子上，气急败坏地咆哮道：“妈的！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慢慢的割断你的脖子，就像锯木头一样！”
德杰拉姆不禁打了一个深深的寒噤，心想这次真的要完了！这些强盗为达目的，杀人是不眨眼的！她只得战战兢兢地说：“房中佛堂里有个地窖，里头有个箱子，箱内有金子与珠宝……”
一听此言，横肉终于笑了——狡黠得意地笑了！他立刻跑进佛堂，打开地窖，搬出箱子，撬开一看，果然看到了金银首饰与珠宝！得到珠宝之后，他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所剩时间已不多了，他得赶快离开！于是他抱起珠宝箱子急忙往外走！在经过大院子时，他的一个小头目指着德杰拉姆问：“这个女人该怎么办？”
横肉不屑一顾地说：“把这个**给宰了，杀人灭口，省得以后麻烦！”小头目一听，立刻向德杰拉姆举起枪，准备瞄准射击！
突然，只听得“砰”地一声枪响，奇怪的是，脑袋放烟花的并不是德杰拉姆，而是这个小头目!一颗子弹不偏不倚的正中他的脑门！
横肉大吃一惊！他举目一看，只见大门口冲进来一匹黑马，马上坐立着一位黑帽、黑衣、黑裤与黑靴子的年青陌生男子，两手举着两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这伙强盗！
横肉一下子被搞懵了，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看这位陌生男子既不像政府官员，又不像黑吃黑的强盗，甚至其外貌与衣着打扮也不像地地道道的藏民！——这位陌生男子到底是谁？他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这时候，德杰拉姆也转过身来，举目朝大门口望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阵惊喜立刻涌上她的心头！她的表情也由刚才的恐惧顿时变得阳光灿烂！她紧紧盯住那位黑衣来客，兴奋地大声呼喊起来：“海上飞！……”
没错，黑衣来客正是海上飞！只见他以犀利的目光注视着众强盗，大声喊道：“统统放下武器，交出抢来的金银珠宝，然后立刻给我滚蛋！要不然，我的子弹是最喜欢吃荤菜和番茄蛋汤的，这正适合你们的脑袋瓜！……”
横肉顿时明白了——不管来客是何人，有一点是确信无疑的，他是德杰拉姆的朋友，而这也就意味着，他是自己的敌人！——不过有一点让横肉放心了许多，来客仅有一人，而自己人多势众，就凭这一点，自己也不会缴枪投降。再说，好不容易抢来的金银珠宝是绝不能轻易放弃的！想到此，横肉一边向部下使了个眼色，一边举枪向海上飞射击！他手下的那些喽啰们立刻会意，也马上举枪反抗！
一颗颗子弹从海上飞的耳边嗖嗖地穿过！他左右两把手枪同时开火，两个强盗立刻应声倒地！紧接着，他一个翻滚跳下了马背，躲在附近的一棵大树后面，继续朝强盗们开火！
横肉躲在一间平房的窗户后面，不停地朝外射击。他已明白海上飞不是等闲之辈，不仅枪法精准，而且机智灵活，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家伙。他也明白自己绝不能这样持久对打下去，时间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因为政府一旦听到消息，立刻会派人员过来抓捕，到那时自己就会成为瓮中之鳖，必死无疑！因而他必须想办法尽快逃离此地。但是大门口被海上飞挡住了，他那两把手枪正在不停地恼怒发火，没人能跑得出去！
横肉急中生智，他指使两名喽啰去主楼的房内放火，想趁大家救火的混乱之际逃出大门。此招果然见效了，因为德杰拉姆一见房内冒烟起火，大声惊叫起来，立刻向房内冲去！海上飞一见，担心她有危险，也立刻跟着冲进主楼中去了！横肉一见机会来了，他立刻带着手下喽啰，跑出大门，慌忙跨上马，逃之夭夭了！
等海上飞扑灭了火，跑到门口一看，发现强盗们已经逃跑了！他立刻跳上马背，紧追过去。大约过了一刻钟，他终于看到了前面正在逃跑的强盗，距离有三四百米远。他不禁大喊一声：“站住！——哪里跑！”
强盗们回头一看，见海上飞追过来了，都大吃一惊！他们一边举枪回头向海上飞射击，一边不停地以马刺踢着马肚子，跑得更快了。海上飞从马后背的皮包中拔出狙击长枪，朝强盗头子横肉瞄准射击！只听得砰砰枪声响起，横肉立刻一个倒栽葱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喽啰们见状，惊恐万分，慌不择路地向荒野里四散逃奔！……
当海上飞回来的时候，德杰拉姆正站在大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他。她一见到海上飞就说：“佛主保佑！——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海上飞见她一副焦虑不安的表情，就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早就没命了！”德杰拉姆仍心有余悸地说。
“这也许就是佛主的恩惠，是你虔诚的回报！”海上飞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我家今天会有强盗呢？”德杰拉姆似乎有点困惑不解。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只是想来你家拜访一下而已！”海上飞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