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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沦陷

  

satjul0915:09:52cst2016

  两个月后,普罗塔斯与不列颠尼亚第十七场战斗末,格罗斯所陷入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曾经属于雪白和平鸽展翅的天空划过一颗子弹,弹片像一束光在飞驰,深深打在单薄的房墙上。如果这片这逐步沦为废墟的城镇能被遗存下来,那颗如天降一

  般的弹孔便可以穿越数年光阴,它像一只深邃的眼睛。

  艾莲很少做过噩梦,艾尔娜曾说,主不会对一个灵魂干净的的人的睡梦中施以惩罚。

  此刻,一颗炮弹在不远处爆炸,向天空喷涌出的一团火云,柔软的白云好像被灼热的温度给吞噬掉!

  砰!砰!砰!

  怜悯的大地忍受着她所哺育的人类毫不顾忌的轰炸,地平线上升起的蘑菇云如逢春的树木接二连三的破土而出,它们所生出的树叶是掺杂着血液的火花在凌空

  中化成灰烬。人们感到大地在颤抖,从远处传来沉重的马蹄声以及某个不列颠人竭力的嘶吼!

  艾莲从颤抖的地面上站起来,女孩子清澈的眼瞳,被扭曲的天空染上半边红。

  一个年迈的母亲丢掉拐杖,发疯似的想挪动那片废墟的巨大水泥板,撕心喊叫着废墟下儿子的名字。

  一个小孩子呆滞的站在原地,刚才有一颗子弹从他身边打过了,他不敢动,在等待着什么人。

  一个年轻少女拖着流血的脚死命扶持着一个腹部中弹的少年,一张脸被痛苦扭曲的面目全非。

  暗色硝烟遮住了阳光,教堂中央的十字架欧失去了光泽。圣洁的修女睁开双眼,空灵的眸光,悲痛和怜悯不言而喻,她的白裙宛若编制的月光,宛若女神。

  主啊......

  几颗炮弹落在居民的楼房上,不列颠人看着烧起的火焰大笑,好像在看待那胜利的战火!

  炮弹貌似停止了轰炸,但不断响起的枪弹声好像要将耳膜震破,嘶喊声尖锐的令人心间发痛......

  战争的恐惧支配着这个小小的城镇,噩梦就真实的摆在眼前!

  第十七场战斗像悲剧一般的落幕――边境城镇格罗斯,沦陷!

  大批不列颠士兵洪水一般涌进来,势不可挡,巨大的城门伤痕遍布,残破不堪。

  普罗塔斯边境军队――生死未卜!

  所有避难入口被突破,所有人被通通抓获。

  不列颠士兵胸口的勋章――用线条细细勾勒的雪原狼,折射出的银色光辉刺得人眼生疼。

  士兵手中的枪支,腰间的长刀让最小最顽皮的孩子也不敢哭出来,母亲捂着他们的嘴。

  从两个月前的第十一场战斗打响开始,善战的士兵长劳伦带领边境军队奋勇抗争,在身强力壮的不列颠士兵面前占不了便宜,虽算不上战果丰硕,但损失不严

  重,胜利使所有人士气高涨。敌军军队曾在城墙上宣誓,一个月内必然攻下格罗斯,但结果迟迟未定,磨灭了军中士气。

  城镇人们状态乐观,相信普罗塔斯军队必能守护格罗斯,守住他们的家。

  而谁料到今天就是这个结果!

  被俘获的人们被分成好几批,关进不列颠人事先准备好的监狱,无一例外!

  艾莲就身在其中,战争失败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使她精神恍惚,实在不知道自己被押送到监狱的几天是怎么过的。

  不只是她,绝大部分人也一样。仅仅城墙外炮弹炸响的那一瞬间,他们就成了俘虏。

  到达所谓的监狱,已经是不知道几天以后的事了。

  艾莲对这一座钢筋水泥堆砌的建筑,用上了她这辈子所知道的最难听的贬义词来形容。

  这里被分成好几个区域,“囚犯”们被分成好几批关了进去。

  艾莲被分到的“牢房”有五十多张铁床,冷冰冰的。和她关在一起的都是女孩,且都年纪相仿。

  按年龄分的人吗?

  这个不大的空间充满了焦躁不安,甚至可以听到不少女孩的哭声和她们喊爸爸妈妈的声音。

  艾莲也一样苦闷烦躁,但不同的是,她觉得在牢房里哭喊家人名字的不是她,是维奥拉。维奥拉所在的牢房里,所有人正在做的肯定不是想自己的孩子,而是

  想着怎样把这个长不大的美丽女人给哄好。

  艾莲是这么想的。

  角色位置完全倒过来了,其实这从艾莲懂事以来就这样倒转不回来了,也是因此,艾莲相比起同龄人要更加早熟。

  但即使这样,也不代表艾莲不着急,她想着维奥拉,还有艾尔娜,她最重要的两个人。

  她想到别的区域去。

  看守的不列颠士兵察觉到从牢门探出头的艾莲,瞥了她一眼,几秒后,便不再理会她。

  艾莲见此,试探性地迈出脚尖,一步两步......好一段距离了,那两个士兵也没有任何动作,好像她不存在。

  这里的管理貌似很疏松。艾莲这么想。

  虽是这样,可是过道没有一扇与外界连接的窗口,顶上明亮苍白的灯光将这里充斥得冰冷压抑。虽可以走动,但整座监狱就是一座铜墙铁壁,每一条过道,每

  一扇大门都有敌人把守,普通人逃出去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艾莲走远以后,过道依旧空荡荡的。另一个女孩看着艾莲走出去,也试着将身子探出牢门,可半个身子还未移动,门口士兵眼神一凛,举起大手抓住女孩的胳

  膊,粗鲁地将她甩回去,凶神恶煞地大叫:“上哪去啊?到里面待着!”

  艾莲在某个区域找到维奥拉,她上前拥住母亲,好让母亲安心一些。

  维奥拉的眼角和鼻头都很红,想必之前哭过,她纤长的手臂回抱着艾莲,呢喃着:“你一点都不像我,艾莲......”不像我这般软弱。她的脸因彷徨而变得苍

  白。

  “你什么时候也能有些身为母亲的自觉呢,维奥拉?”艾莲轻声叹息道,为什么是女儿为母亲操心呢......

  维奥拉没有回应,艾莲推开维奥拉,发现维奥拉的眼神很空虚,碧色眼瞳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好像在透过自己的眼睛看另一个人。

  维奥拉露出了虚无的笑容,将头埋在艾莲的肩膀:“你总是能让我平静下来......以赛列......”

  最后三个字出口,维奥拉的声音在颤抖,抓着艾莲手臂的手也抓得更紧。

  “什么以赛列?”艾莲说,“你哭糊涂了?”

  也许,是维奥拉一时的胡话罢,但也许......

  妇女们的交谈声从另一处传来,声音很小,艾莲却听得很清楚。

  “修女怎样了?”

  “很糟糕,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了!”

  “如果醒来会更糟吧,毕竟遭遇了那样的事......”

  “唉,修女的身体属于主,若失去了完璧之身......”

  “哎哎,别提这事了!”

  艾莲心里一凉,急忙将维奥拉扶到床上去,妇女们的话让她心生冰冷。

  她跑过去抓住一妇女的衣袖大声道:“碧丝阿姨,修女她......”

  “呃,她......”碧丝阿姨欲言又止。

  “修女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另一个嘴快的女人回答道。

  艾莲的心脏漏了一截拍,这对于任何一女孩来说打击太大了!

  艾尔娜正昏死在一张铁床上,白净的脸庞挂满未干的泪,惨白如纸。修女身上的白裙被猛烈撕扯过,已经起不到遮蔽身体的作用了;露出的肌肤已看不出原本

  的光洁白皙,紫青殷红的痕迹遍布;某种浓白的液体星星点点的喷溅在这具身体上,艾莲知道这是什么,刺鼻的味道令她恶心地捂上嘴。

  真是太恶心了!

  “哼,一定是不列颠干的,那帮野蛮人!”碧丝阿姨痛心地道。

  “嘘!别乱说话,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吗!”

  “艾莲,别看了,我们来处理就好。”一个女人说道。

  一会儿,一个栗色头发的女人抱着一箩筐子衣物过来了,说:“我把衣服毛巾拿来了,快,帮修女上药换衣!”

  几个女人争着上前,但艾莲却最先拿起毛巾:“我来。”

  她不理会女人们的劝阻,用湿了水的温热毛巾细细擦拭修女的身体,将修女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艾莲不是多话的人,她的想法总会表现在行动中。因此女人们都不说话了,等待艾莲将修女的身体清理干净,再轮流帮修女上药、换衣。

  女孩手背狠狠抹过略湿润的眼角,抿唇。

  身体清理好了,衣服也换上了,修女解开的长发早已过腰,披散着为苍白的脸庞增添几分柔美。

  高龄的长袖白裙遮住密麻的青紫痕迹,长而翘的眼睫毛在皮肤上撒下淡淡阴影,薄唇轻抿,修女看上去依旧圣洁美丽。

  波莉婆婆痛心怜悯着昏迷的修女,干枯的手慈爱的覆上修女的眼睛、额头。

  眼前可怜的女孩不是神的修女,而是她最疼爱的孙女。

  “主啊,但愿修女醒后,能经住这个考验――这孩子有什么不敬,您要这样惩罚她......”波莉婆婆虔诚的双手合十,老人的眼里有一丝悲戚。

  现在没什么事了,大家所能做的只是等待修女醒来。

  一道尖锐的哨声在门外响起,几个高壮的不列颠士兵要将人们聚集到某个地方去。

  临走前,艾莲不忘将目光再次停留,转向昏迷的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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