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入长安
satjul0911:05:30cst2016
24?路上
清晨的阳光刚刚从东方升起,照耀在苏醒不久的小路上。路边的花草散发出一阵阵芬芳,迷人的清香沿着小路一直向远处伸展,缤纷的蝴蝶沿着花草翩翩起舞,好一派美丽的风光。
牛车缓缓行驶在乡间小路上,李聪看着五颜六色的蝴蝶,聆听路旁牧童和鸟的歌声,欣赏涓涓流水,他贪婪的呼吸着扑鼻而来的花香,无限陶醉地说:
“师傅,我们那个时代北京的空气浑浊透了,没法和现在比。这新鲜无比的空气是那样的感人肺腑、沁人心脾,使人回味无穷!”
花姑颇有同感道:
“听着牧童和鸟儿的歌声,坐着这悠悠的牛车,缓慢走在乡间小路上,欣赏1000多年前美丽的风光,就像是在倾听着一首古老而又动人心菲的诗歌一样!”
李聪赶紧说:
“姐姐不是带口琴了吗,我唱一首校园歌曲《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你来伴奏。”
花姑从布袋里找口琴时,不小心把防狼喷雾器拿出来了,许成接过漂亮的小圆筒,仔细看了看,问:
“花姑,这漂亮的小圆筒是什么东西?”
花姑笑道:
“师傅,这是女孩子用来防身的东西,名叫防狼喷雾器。”
许成不解地问:
“这小小的东西能对付张牙舞爪的大灰狼吗?”
李聪笑着说:
“师傅,这不是对付山野中张牙舞爪大灰狼的,而是用来对付人群中的色狼!”
许成掂了掂小圆筒,说:
“有这么大的法力吗?”
花姑说:
“这是我爸爸从香港买来给妈妈的。这款防狼喷雾剂的辣椒素浓度、喷射距离、喷射次数皆比同等级产品高两倍以上,并且经过世界各地数以千计的警察镇暴单位使用,而其中包涵了美国五角大楼警察、加拿大皇家警察、纽约市警局、美国法警、华盛顿州警、亚利桑那公共安全部等各国警察机关部门使用,效果非常好。”
李聪抢过圆筒,说:
“有这么厉害吗,我喷点试试。”
李聪往空中喷了一点点,大家嗅到后,顿时打起了喷嚏,而且个个眼泪鼻涕一大把。
李聪抹了把眼泪,笑着说:
“这款防狼喷雾剂果然厉害,就连得道多年的神仙师傅都吃不消!”
许成笑道:
“看来,你们的21世纪还是有些东西的。”
花姑找出口琴,用纸巾擦了擦,放在嘴里吹奏起来。
李聪随着琴声,动情地唱了起来: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啊……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呜喔呜他们唱,还有一支短笛音乐在吹响。荷把锄头在肩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呜喔呜他们唱,还有一支短笛也在吹响,啊……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呜喔呜他们唱,还有一支短笛音乐在吹响,还有一支短笛音乐在吹响……”
一曲唱完,见许成还闭着眼睛在陶醉之中,花姑问:
“师傅,我们的歌好听吗?”
许成敲着渔鼓简板,用道情悠悠吟道:
“奇怪啊奇怪啊,这美妙的歌声好象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进入心田,丹田变暖和,恰似少女怀孕而感到新鲜。怎么呼吸间断,自己也弄不团圆;身心无比快乐,连面容也充满笑颜;神气互相融合一体,只觉得周身上下万窍千脉全都开遍。”
黄年生大声叫“好”后,兴奋地问:
“师傅,这就是道家的天籁之音吧?”
李聪道:
“我师傅唱的才是天籁之音!我们唱的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黄年生说:
“我是不懂,但听过后,身上的汗毛孔仿佛全部张开,整个身体飘飘然,就像是在腾云驾雾一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
许成说:
“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
李聪说:
“师傅咬文嚼字,徒弟听不太懂。”
花姑说:
“聪聪,‘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意思是;孔子在齐国听到《韶》乐,三个月不知道肉的味道。孔子说,没想到音乐之美能到这种地步。是啊,古往今来,优美的音乐都能使人身心陶醉,感到无穷的快乐!”
许成道:
“花姑、李聪,你们应该以师姐弟相称才是。我们道家音乐宁静致远,至乐无乐。”
李聪问:
“好的,以后我们就以师姐师弟相称。师傅,‘宁静致远’我知道。‘至乐无乐’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许成解释道:
“至乐无乐,这里的‘乐’不是指音乐,而是指快乐和幸福。世俗的所谓‘乐’不是真乐,真正的快乐是‘无为’。师尊曰:‘吾以无为诚乐矣。’什么是‘无为’?‘无为’即为恬淡寂寞,无所追求,随遇而安,与物俱化,因而也就无往不乐。但是这样的乐‘又俗之所大苦也,故曰:至乐无乐’。也就是说,真正的快乐是无为,但世俗人又不懂得这种快乐,所以说‘至乐无乐’。”
李聪问花姑:
“师姐你听懂了吗,反正我是似懂非懂。”
花姑笑道:
“师弟呀,道教的音乐理论太深奥,不是一两天就能明白的。师傅,我带来个mp5,里面有很多的道家音乐,您想听吗?”
许成道:
“为师见过收音机,虽然没去你们的时代,但听师尊说,你们所处的年代,那是个世态炎凉,花样百出的年代。你所说的mp5师傅没见过,不妨拿出来听听,让师傅也长长见识。”
花姑说:
“我就给师傅来一首《紫气东来》吧。”
花姑打开mp5,一曲道家的《紫气东来》缓缓播出,随着音乐的播放,许成和黄年生的表情由目瞪口呆到身心溶入音乐而陶醉。
一曲放完,花姑看了一眼mp5的电容量,说:
“师傅、年生,mp5的电容量已经不太多了,留着下次听吧。”
李聪说:
“不是带有应急充电宝吗,我看师傅听得很高兴,就尽情地放吧!”
花姑说:
“那也不行,我们旅行的时间还长着呢,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它来挣饭吃。”
许成点头道:
“好的,你们自己把握吧。”
李聪威胁黄年生说:
“年生,我所以让庄主同意你和我们出行,完全是由于你和道家有缘。你看到、听到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烂在肚子里。如果天机泄露,我会作起法来,把你打入18层地狱,受千刀万剐之苦,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黄年生饿鸡啄米般地点头发誓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否则,叫我不得好死!”
花姑皱了一下眉头,不高兴地说:
“李聪,有点正行好不好?如果再这样不尊重人,就不理你了!”
许成也帮腔道:
“徒弟,你以后别装神弄鬼的自毁清誉!”
李聪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向黄年生行了个礼,不好意思地说:
“是,师傅、师姐,我错了!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决定自我惩罚一次,罚妈妈送给我的茅台酒芯巧克力金丹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李聪笑着从布袋里掏出一把酒芯巧克力分给大家。
花姑剥开一粒巧克力,笑着对许成说:
“什么茅台酒芯巧克力金丹?还是没正行。师傅,您请吃糖!”
李聪突然莫名其妙地长叹了一声,说:
“可惜,mp5声音还是小了些,没有双声道音响振撼人心!”
许成道:
“吕氏春秋云;夫音亦有适。太巨则志荡,以荡听巨则耳不容,不容则横塞,横塞则振。太小则志嫌,以嫌听小则耳不充,不充则不詹,不詹则窕。太清则志危,以危听清则耳溪极,溪极则不鉴,不鉴则竭。太浊则志下,以下听浊则耳不收,不收则不特,不特则怒。故太巨、太小、太清、太浊皆非适也。”
李聪问花姑:
“我的古文不太好,师姐能不能把师傅说的解释一下?”
花姑说:
“师傅说的是吕氏春秋中的关于音乐的一段,意思是;音乐也有个适中问题。声音过大就会使人心志摇荡,以摇荡之心听巨大的声音,耳朵就容纳不了,容纳不了就会充溢阻塞,充溢阻塞,心志就会摇荡。声音过小就会使人心志得不到满足,以不满足之心听微小的声音,耳朵就充不满,充不满就感到不够,不够心志就会不满足。声音过清就会使人心志高扬,以高扬之心听轻清之音,耳朵就会空虚疲困,空虚疲困就听不清,听不清,心志就会衰竭。声音过浊就会使人心志低下,以低下之心听重浊之音,耳朵就拢不住音,拢不住音就专一不了,专一不了就会动气。所以,音乐的声音过大、过小、过清、过浊都不合宜。”
李聪想了想后,说:
“尽管师傅对音乐叙述引经据典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mp5的声音过小,大庭广众下很难听清。”
许成笑道:
“这有何难,为师略施法术,mp5的声音一定会声如洪钟。”
李聪摇头说:
“我不信。”
花姑笑道:
“师傅,可不可以试试?”
许成笑道:
“行啊!”
花姑说:
“师弟,我下载了舒伯特著名的《军队进行曲》。乘牛车走在乡间小路上,让师傅用法力把雄赳赳气昂昂的钢琴演奏《军队进行曲》声音放大,是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
许成问:
“舒伯特是何许人也,什么叫《军队进行曲》?”
花姑答道:
“舒伯特是奥地利著名作曲家,是早期浪漫主义音乐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创作的《军队进行曲》非常形象地模拟军号的声响和军鼓敲击的节奏。使人联想起整齐划一,雄赳赳、气昂昂的行进军队队列。仿佛看到号角齐鸣的战士们迈动英武雄壮的步伐和气壮山河的场面。师傅,《军队进行曲》音乐语言朴实、流畅动人、形象逼真、通俗易懂,深受人们喜爱。”
许成笑道:
“说得挺热闹,那就播出来听听。”
花姑说:
“师傅,这就开始了!”
许成朝花姑手中的mp5上吹了口气,播出的《军队进行曲》立刻震耳欲聋,果然不同凡响。
李聪忙捂着耳朵大声说:
“师姐,吃不消、吃不消。把声音调小、赶紧把声音调小!”
花姑立刻把mp5声势浩大的声音调到最佳位置。
李聪笑着说:
“嘿、嘿、嘿,师傅真是法力无边,这mp5的立体声能保持下去吗?”
许成说:
“可以的,只要愿意,mp5的声音还可放大数倍。”
李聪巴结道:
“师傅,您把这法术传给我吧!”
花姑说:
“还有我呢!”
许成说:
“行啊,你们就跟着师傅慢慢学吧!”
四人有说有笑,舒伯特的《军队进行曲》伴随着车轱辘转动声回荡在幽静的小路上。
25?长安城醉仙楼门前
黄年生把牛车停在醉仙楼门前,店门口两个店伙计赶紧上前,一个接过牛绳把牛车牵进侧门,另一个春风满面地说:
“尊敬的客人,我们醉仙楼是长安最高档的酒楼,吃住娱乐一应俱全,包您们满意!”
李聪道:
“服务生,有没有总统套房?我们先吃饭,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来。”
伙计怔了一下,花姑忙补充道:
“伙计,上好的房间来四间。饭菜嘛,够四个人吃的就行。记住,菜多了不付钱!”
伙计将四人引进餐厅,朝里面大声吆喝道:
“好嘞,上房四间,四人上等酒席一桌!”
26?酒阁里
伙计把四人引到酒楼二楼的一间阁子里。
坐下后,李聪掏出一锭银子,对伙计说:
“伙计,这些银子够吗?按我师姐说的办,把你们店最拿手的端上来,够四人吃的就行。”
看着李聪手中的大银,伙计连连点头,高兴地说:
“够了、够了,上等的酒席20个人一顿也吃不了这么多银子,四个人吃还有不少剩余呢!”
李聪说:
“那就入在房费里。”
不大一会儿,佳肴就摆放在餐桌上。
黄年生给三人的酒杯中斟满酒,然后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站着。
花姑说:
“年生哥,你站在一旁干什么?快坐下,我们大家一起吃!”
黄年生诚惶诚恐道:
“不敢、不敢,小人乃一介村夫,仙姑千万别这样称呼小人。临行前庄主叮嘱过,让小人伺候好仙长、仙姑!仙长、仙姑吃过后小人再吃。有伺候仙长、仙姑的份,小人就心满意足了!”
花姑起身硬把黄年生拉到椅子上坐下,说:
“年生哥你以后别在这样,我是不是仙姑并不重要,重要的我们都是人,是人就应该平等,人的生命没有什么高底贵贱之分!师傅,我说的对吗?”
许成拍了下大腿,然后道貌岸然地说:
“我道教是重视现世生命存在的宗教。在道教看来,人的生命最为可贵。因此,人生最为重要的任务和最大的目标,就是努力养护自己的生命。道教对生命价值的珍视,融会于道祖老子观生、修生、存生、保生、贵生、爱生的思想理念中:观生即明道,就是考察人对生命的认识是否与道相一致;修生即修道,就是通常所说的性命双修;存生,就是把生命与道融为一体;保生,就是保护好已有的与道相通的生命;贵生,就是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爱生,就是热爱生命,与道同享。”
李聪笑了笑,对花姑说:
“我们班政治课傅生根老师讲起课来,理论上一套又一套的。我怎么感觉师傅越来越像我们班的政治课老师呢!师姐,你们班主任,龙虎山张道陵天师第58代子孙张老师,说起话来也是这个样子的吧?”
花姑捂着嘴巴笑而不答,许成问:
“龙虎山张道陵天师第58代子孙,真是花姑的老师吗?”
李聪道:
“那还有假,师姐的老师经常不厌其烦地给同学们讲道教,说道教集中国古代文化思想之大成,以道学、仙学、神学和教学为主干,并融入医学、巫术、数理、文学、天文、地理、饮食、阴阳五行等学问。所以师姐对道教的教义理解的比我深。如果不是这次寒假回家,我对道教是十窍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
花姑拍了下李聪,说:
“吃你的饭吧!以后当师傅和年生哥的面,你少拿我说事。年生哥,吃菜呀,别光吃馒头!”
黄年生感动地说:
“吃、吃,我吃了!”
李聪拿起酒杯饮了一小口,说:
“年生,你别光说不练,动筷子吃,喜欢什么就吃,千万别客气,我们没有劝客的习惯。师傅、师姐,这酒喝起来酒味不是很大,香香的、淡淡的,挺好喝呢!”
许成笑道:
“你们已吃了仙桃,饮过琼浆,凡间什么样的酒都能对付。来,我们喝上一杯!”
一杯酒喝下去后,伙计端着个水果盘和一壶酒,身后跟着三个客人,客人在旁边的桌前坐下后,朝这边看了一眼。
伙计把果盘和酒放到三人的桌上后,转过身来小声对许成说:
“道长,有三位大诗人来到醉仙楼和你们同在一处喝酒。今天小店尽是贵客盈门,你们也算是有福了!”
花姑好奇地问:
“三位大诗人是谁?”
伙计说:
“这三位大诗人中间的是王昌龄,左边是高适,右边的是王涣之,他们正赊着酒喝呢!”
许成仔细观察三人一番后、遗憾地说:
“可惜!”
花姑忙问:
“师傅可惜什么?”
许成小声告诉花姑说:
“为师带你们下山前曾对师尊许下宏愿,来唐朝度二、三十人成仙了道,也省得我山门冷清。可惜王昌龄他们三个虽有些仙风,但却无道骨,难和你们一样,成为我道中之人。”
李聪道:
“王昌龄我知道,是著名的边塞诗人。我看过周杰伦主演的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王昌龄一首诗中有;‘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名句,导演创作《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灵感可能就来自于王昌龄的‘黄沙百战穿金甲’之中。怎么,大名鼎鼎的作家还没钱买酒喝吗?”
伙计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每个人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小店赊酒给文人雅士也是常有的事。”
花姑笑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李白在《将进酒》一诗中有;‘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许成哈哈笑道:
“花姑才华横溢,不愧是我道门中人!”
说话间,两个身穿官服的官员在前呼后拥下带着十几个歌舞伎和乐工进来,她们穿戴豪华,体态轻盈,个个长的像似天仙。
看着官员桌上摆满的山珍海味,李聪问伙计:
“这么大的排场,请问他们俩个是什么官?”
伙计轻声说:
“那是当今的吏部张尚书和礼部文尚书!带来的都是教坊中的歌舞伎和乐工。”
花姑说:
“还以为只有21世纪出贪官,想不到唐朝的官员也如此腐败!”
官员坐下后,朝歌舞伎们挥了挥手,大堂里顿时响起了音乐。
李聪看了临座一眼,只见王昌龄对高适和王涣之说:
“我们三个各有诗名,但总是无法确定谁更技高一筹,等一会儿歌舞伎们肯定会吟唱我们的诗,我们现在暗中听这些歌舞伎们吟唱,如果我们之间谁的诗被采为歌词最多,就算谁是当今诗坛的领头羊。”
时间不长,一位身穿绿丝绸的歌舞伎舞了起来,她唱道: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王昌龄高兴地举起手来说:
“我的一首绝句。”
接着又有一位穿白丝绸的歌舞伎唱道: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高适听完后也举手说:
“我的绝句一首。”
身穿黄丝绸的歌舞伎上场,她唱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王昌龄得意洋洋地说:
“二位怎么样,我有两首绝句被演唱了!”
王涣之看到这种情况,不屑一顾地对二人说:
“刚才那三位歌舞伎相貌一般,没什么名气,只会唱下里巴人通俗的小调歌词,阳春白雪之类的高雅曲子一般人是唱不来的。看见没有,身穿红色丝绸,坐在达官贵人身边的那位美女就要展示才艺了,如果她唱的不是我的诗,我就终生不同你们争强夺胜了。如果是我的诗,那你们必须拜倒在我的脚下,尊崇我为你们的老师。”
说完就笑嘻嘻地等着。
李聪偷偷问许成:
“师傅,唐朝的诗人都这么傲慢这么牛吗?”
许成笑道:
“这个问题提得好,唐玄宗的施政特点是百花齐放,宽容大度。所以文人雅士言论和他们的作品一样狂放。或‘不拘一格’或‘恃才傲物’或‘狂率不逊’等等。你没听说过吗,自古文人傲王候,历朝历代的文人骚客都是如此。傲慢大概是文人的一种通病吧!”
李聪和花姑点了点头。
花姑刚张嘴想说点什么,身穿红色丝绸,头梳双髻的漂亮歌舞伎,阿娜多姿地出场了,她一展歌喉,深情地唱道: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王涣之拍掌大笑,对王昌龄、高适说: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们这两个乡巴佬,还不跪倒在我的脚下拜我为师!”
三个人嘻嘻哈哈地逗乐起来。
官员和歌舞伎见这边热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使人来过来。
来人问:
“我们大人让我来问问,不知三位为何这样快乐?”
王昌龄说:
“我乃王昌龄,这二位分别是高适和王涣之。刚才歌舞伎们演唱的都是我们的诗。”
来人大吃一惊,慌忙施礼道:
“真是俗眼不识神仙,不知三位高士在此。请三位屈尊,我们尚书大人有请!”
王昌龄、高适、王涣之接受了邀请,过到官员处,和官员、歌舞伎们畅饮起来。
黄年生捂着嘴巴偷笑,许成问:
“年生,你为什么偷着笑?”
黄年生说: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他们虽说是达官贵人、文人雅士,真正的神仙在身边都认不得。和我一样,终究是凡夫俗子。”
李聪道:
“也太嚣张了,不打压一下他们的气焰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许成赞同道:
“是得让他们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徒弟,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李聪说:
“好办法有的是,就看我师姐肯不肯?”
花姑说:
“有什么办法,你说!”
李聪说:
“我的办法是,师姐熟悉唐宋八大家中苏东坡的诗词。师姐吟上苏东坡的那首千古绝唱《水调歌头》,再用mp5配播我们道家的《心游太玄》曲调,保证把惊得他们一个个屁滚尿流!”
花姑疑惑地问许成:
“师傅,这能行吗?是不是有违下山前师尊的规定?”
许成笑道:
“用道家《心游太玄》音乐配上远没出世苏东坡的诗词,不能不说是一绝。即宏扬了道法,又游戏了三味,真是妙不可言!放心,不会有违下山前师尊的规定,完事后为师弄个神通,让在座所有人把听到诗词的记忆全部消失掉。”
李聪从花姑袋中取出mp5,把mp5藏在桌子下,然后导演般地说:
“师姐注意,开拍了!”
李聪打开mp5,随着《心游太玄》音乐播放,花姑手举酒杯,悠扬地吟起了苏东坡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优美的《心游太玄》音乐声中,花姑用感人肺腑的吟诵结束了苏东坡的千古绝唱,《水调歌头》。
李聪把藏在桌下的mp5赶紧放回到花姑的布袋里。全场所有眼睛都盯着这边看,整座酒楼鸦雀无声。突然间,红衣歌舞伎“哇”地一声抱头痛哭起来,这一声痛哭惊醒了在座的众人,场面顿时沸腾了起来。
王昌龄、高适、王涣之丢下张尚书、文尚书和歌舞伎们,返回到原处。
三人朝许成等施礼后,王昌龄五体投地说:
“惭愧、惭愧!刚才的大作,寓意清逸孤寒,直如缥缈于云端,掩映于清辉之间。把酒问月,颇有李太白酒仙之风,一片奇趣妙生。明月皎洁辉映天上人间,天上孤寒一片,人间相思无眠。‘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圆缺,此事古难全’,已然豁达,‘但愿人长久,千里其婵娟’更至沁人心扉,种种感情交融于月光之下,顿成千古绝唱。此歌一出,我们的诗词尽废!”
王涣之道:
“一曲《心游太玄》散发出的道家内涵,令人飘若浮云、身临仙境!优美的音乐将古琴十六法:轻、松、脆、滑、高、洁、清、虚、幽、奇、古、澹、中、和、疾、徐,表现得淋漓尽致。有道是;‘追随悠悠琴声韵,千古愁绪涤荡清。凡心从此静如空,天上人间皆有情。’”
花姑品味了一下,说:
“‘追随悠悠琴声韵,千古愁绪涤荡清。凡心从此静如空,天上人间皆有情。’好诗!”
高适说:
“仙姑用感人的语言,婉转的声音,优美的体态,引人入胜的动作把诗歌的情感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引起醉仙楼所有在座的共鸣,把人的思绪带入超凡入圣的境界,令人飘然欲仙!”
礼部文尚书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的倒吸了口凉气,问吏部张尚书:
“张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们不会是在做梦吧!”
张尚书看了看四周,见众人还在陶醉中,说:
“不是做梦,真的不能再真了!文兄你看,众人一个个都听得入了神,哪还会有假呢!”
文尚书喜滋滋地说:
“太好了!当今圣上喜的就是音乐和诗家。圣上的梨园子弟技艺与这四位道长的超凡脱俗相比,简直就是个渣。张兄,今天你我不必aa制,所有的费用本官来掏,你留在此地稳住四位道长,本官这就进宫去禀告圣上!”
张尚书冷笑一声,说:
“你我相交多年,想不到文兄还是位钓鱼的高手。佩服,兄弟我真是对仁兄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文尚书不解地问:
“此话怎讲?”
张尚书道:
“今天的花费能有多少,不就是点鱼饵吗。你分明是安排香饵钓鳌鱼,用这点鱼饵将本官稳在此地。表面上好像你仗义,实则是丢下本官独自跑去讨好圣上。圣上得到四位道长后,一高兴,你举荐有功,加官进爵、飞黄腾达就不言而喻了!”
文尚书说: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俩一起进宫?”
张尚书斩钉截铁地说:
“不行,万一道长们趁我们走后离开,你我岂不是犯下欺君之罪。要不这样,你我来个‘石头、剪子、布’,胜者进宫禀告圣上,败者留下稳住道长。”
文尚书不服气地说:
“好哇,本官这段时间忙于公务,很少赌博,正有些技痒。来、来、来,且看鹿死谁手!”
张尚书作古正经道:
“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准备好了;石头、剪子、布!”
张尚书话音一落,伸出两个叉开的手指头,而文尚书伸出的却是一巴掌。
张尚书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说:
“文兄得罪了,本官这就去禀告圣上。不过你放心,如果本官得到了圣上的赏赐,一定不会忘了老兄你的。”
文尚书莫名其妙地问:
“怎么,你这就算嬴了吗?”
张尚书反问道:
“本官这把锋利的剪刀难道还剪不动你这块破布不成?文兄大度点,愿赌服输,谁让你技不如人呢!”
文尚书不高兴地说:
“好、好、好,本官承认你是锋芒毕露的剪刀,本官只是块破布。但世上赌‘石头、剪子、布’从来就是三局两胜制,你何必破规矩耍赖,才嬴一局就认为自己大获全胜、乾坤已定?”
张尚书冷笑一声,说:
“败军之将,还敢挑战?三局两胜制就三局两胜制。”
文尚书气急败坏地说:
“胜负未定,还不知鹿死谁手!本官把你送的话送还给你;‘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准备好了;石头、剪子、布!”
文尚书伸出一拳头,张尚书伸出的是两指头。
文尚书精神焕发,哈哈大笑起来。
张尚书脸上气得呈猪肝色,恼羞成怒地握紧拳头,说:
“再来!石头、剪子……”
“布”声还未出口,只见文尚书跪倒在地,使劲朝自己磕头。张尚书吓了一跳,正莫名其妙时,肩膀上被身后的一把纸扇敲了一下。
张尚书回头一看,见唐玄宗李隆基把食指竖在嘴巴与鼻子之间“嘘”了声,朝跪在地上的文尚书努了努嘴,示意他扶文尚书起来。
给李隆基让座后,文尚书低头毕恭毕敬地小声说:
“不知圣上驾到,罪臣罪该万死!”
张尚书接着说:
“罪臣未曾接驾,请圣上治罪!”
李隆基微微一笑,轻声说:
“不知者不罪。朕也是微服路过,忽听见酒楼里传来天籁之音,不知是何人所为?”
文尚书忙指着对面的酒阁,说:
“那三位道者带着一仆从和王昌龄、高适、王涣之在酒阁里分桌饮酒,后来……”
李隆基打断道:
“两位爱卿,能不能去把他们七个请过来?记住了,不要透露朕的身份。”
两位尚书连连点头,屁滚尿流地快步而去。
许成发现了李隆基的到来,轻声告诉花姑和李聪:
“你俩不要回头看,唐玄宗李隆基到了,就在那两个尚书身前。师傅这就作法,让所有人把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歌词忘掉。”
花姑和李聪点了点头,许成将拂尘往空中一扬,顿时,一股微风飘拂飞扬,散发出迷人的香味。
王涣之见许成舞动拂尘,一股股香味随之扑鼻而来,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感慨万端地说:
“这气味清爽嫩甜,还有百花的芬芳。一定是仙师拂尘中散发而出的吧!”
文、张二人过来,向许成等施礼后,张尚书说:
“诸公能否赏我二人一薄面,陪刚到的大官人同饮!”
黄年生吓得直后退,许成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别浪费了这桌酒席,年生就呆在这里吃喝。花姑、李聪,我们过去陪大官人饮酒!”
众人随着二位尚书来到李隆基身边,李隆基微微一笑,指着地板打了个手势,说:
“坐。”
李聪挺胸笑道:
“师傅、师姐,皇帝就是皇帝,这李隆基真了不起!见面只说个‘坐’字。看来皇帝果真是金口银牙挺吝啬,对客人舍不得多吐一个字!”
众人听说是皇帝,“哗”地一声,齐齐跪倒在地。只有许成、花姑、李聪立而不跪
李隆基身后一位膀阔腰圆的卫士怒目而视,拔刀指向李聪,恶狠狠地说:
“贼道人跪下,胆敢对君不敬,我今天让你们碎尸万段!”
花姑对李隆基说:
“陛下,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大庭广众之下,为一句话就要杀人,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许成挺身而出,护住李聪,嗤之以鼻道:
“凡夫俗子竞敢口出狂言。狗仗人势的东西,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王昌龄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偷扯李聪的裤子,示意李聪跪下。
李聪不耐烦地说:
“王昌龄,你老扯我裤子干什么?没听我师姐说民重君轻的道理吗。所谓天子未必贵,匹夫不为贱,贵贱本不由权势、金钱所决定。李隆基虽说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但他不也是个人吗?世界上职务虽然有高低之分,但人的人格应该是平等的。在我们眼里,皇帝也是人,和所有人一样,也会生老病死。我凭什么跪一个也会生老病死的人!”
花姑笑道:
“师弟,你这样说是不对的。在古汉语里对不同人的死有多种多样的说法。比方说;年岁大的人死了叫‘驾鹤西去’,60岁以下,没活到一个甲子的叫‘打短命’,佛教中人死了叫‘坐化’,道教叫‘羽化’,皇帝的死不叫死,叫‘驾崩’,只有平民百姓去世才能叫死。”
李隆基脸色一沉,有些不高兴。
卫士大怒,挥刀就要朝花姑砍,刀刚举过头顶,许成用指头一指,说:
“定!”
许成话音一落,举刀的卫士立刻睁着眼睛呆若木鸡般地一动不动。
李隆基见卫士被定住,立刻笑逐颜开地拍巴掌说:
“好,说的好!如此一针见血挑战皇权的话,朕还是第一回听到!新鲜,真新鲜!朕平生爱的就是神仙,仙师不要和凡夫俗子一般见识。来,坐朕身边来!”
李聪调皮而又装腔作势地模仿李隆基声调道:
“仙师请坐,众卿平身!”
众人闻听后,一个个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
李隆基微微一笑,对张尚书、文尚书说:
“二位爱卿,除了仙师和三位诗人,其他都可散去。记住了,今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必须让众人忘掉。”
二位尚书带众人离开后,大厅里显得有些冷清。
许成朝卫士的脸轻轻吹了口气,卫士顿时瘫软如泥,手中的钢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李隆基客气地问:
“仙师居何名山,来朕的长安有何贵干?”
许成回答道:
“贫道师徒身居海外,偶得清闲,来神州一游,也只是观山看水,领略自然风光而已。”
李隆基又问:
“适才仙姑吟哦的诗句令人销魂,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令我朝才子都惭愧不已。再者,不见梨园子弟鼓琴弄瑟,妙音出自何处?”
许成朝花姑点了点头,说:
“花姑,可把我道门法宝mp5拿出来播放一曲,让陛下爽心悦目一回。”
花姑将mp5拿出,李聪说:
“师姐,里面有李玉刚唱的那首《新贵妃醉酒》吗?”
花姑点头说:
“有的。”
李聪兴奋地说:
“就播放这首《新贵妃醉酒》!”
花姑操作了一小会儿,mp5播放出《新贵妃醉酒》: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
一曲播完,王昌龄、高适、王涣之还沉浸在优美的回忆中,李隆基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卫士忙问李隆基:
“陛下,您不要紧吧?”
李隆基对王昌龄说:
“昌龄爱卿,这天籁之音唱的是朕的现在和未来吧!歌词都记下了么?”
许成将拂尘轻轻一挥,扑鼻的香味立刻把《新贵妃醉酒》歌词从众人的记忆中抹去。
王昌龄说:
“陛下,刚才臣过于陶醉,加上现在弥漫的仙香,以至于臣把扣人心菲的歌词瞬间全忘了。”
李隆基又问高适和王涣之:
“你们呢?”
高适和王涣之使劲回忆,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王涣之只好遗憾道:
“陛下,请恕臣愚顿,刚才还记得好好的,怎么转瞬间就忘得一干二净。高适兄记忆力非凡,不会和我俩一样吧?”
高适诚惶诚恐道:
“陛下,不是臣等要隐瞒什么。平常有人吟诗唱曲,只要微臣一听,便能倒背如流。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过仙曲后飘然欲仙,词曲一点也想不起来,真是抱歉!”
李隆基大吃一惊,问:
“仙师,朕和爱卿一样,刚才还记得好好的,怎么一瞬间就把醍醐灌顶般的词曲忘到九霄云外了呢?能不能用这个宝贝再给朕来一曲!”
许成严肃地说:
“陛下,贫道道门天籁之音每曲只能在人间播放一次,不可重复两遍。一切皆因有缘,能听到不同凡响的音乐是陛下和众有缘人的福分,是与我道门有缘的结果。”
李隆基头叹道:
“没有梨园,不见歌伎,果然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世难得几回闻!”
李聪见黄年生摄手摄脚走过来,张开大嘴打了个“哈依”,伸了伸懒腰,说:
“师傅,今天有点累,我想早一点睡觉。年生哥,请打盆热水送到我房间。”
花姑跟着说:
“师傅,我也去休息了。”
许成点头道:
“李聪,给年生一些钱。年生,天亮后你拿着钱买三天的干粮和酒,驾牛车前往正南方40里地一个叫茅山的松树林里等我们。你俩去休息吧,为师陪陛下说会儿话。陛下请原谅,贫道徒弟初出茅庐,还不太懂事。”
李隆基笑道:
“没什么,让他们去吧!”
李聪、花姑把手伸向李隆基,李隆基有些莫名其妙,李聪一把抓起李隆基的手握了握,说:
“陛下晚安,拜拜!”
李隆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花姑一边握李隆基的手,一边解释笑着道:
“陛下,我们的意思是祝您今晚睡个好觉,明天见!”
李隆基愕然地点头道:
“好的,明天见!”
许成问王昌龄三个:
“你们累不累?如果需要休息,贫道让秋生给三位开房间。”
李隆基说:
“朕还有事要向仙师请教,三位爱卿去吧。”
三人叩头告别后,许成说:
“陛下有问题尽管问,贫道尽量有问必答。”
三人走后,李隆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
“仙师,朕即位以来颇认识几位法门仙人,分别是;古柯、燕飞鹰、夏山浒等仙家。他们虽有些道法,也能腾挪变化,却始终不肯道出长生不老的奥妙。许仙师能否广开方便之门,与朕传道解惑?”
许成说:
“陛下天之骄子,齐家治国平天下乃义不容辞,又何必痴迷道术而有负天下苍生耶!”
李隆基点头道:
“说的也是。朕有一事相求,贵妃玉环未进宫之前,朕的武惠妃已然得病,咳嗽得厉害,法师和太医都不管用,至今卧床不起。朕观仙师师徒相貌清奇,言语桀骜不驯,又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能否随朕进宫,一来给武妃看病,二者朕还要请教。”
许成应允道:
“救死扶伤乃我道家义不容辞的责任,明天一早贫道师徒便随宫人前往。”
李隆基见许成肯去,全身顿感轻松,长长嘘了口气,说:
“朕即位以来炼丹无数次,而每次都以失败结束。有人说,炼丹与治国安邦相似。请问仙师,这话有道理吗?”
许成说:
“阳以;太极、两仪、三才、四时、五步的五行变化为精,阴受;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等六律制约运行,五行加六律为三十,从而终而复始,变化无穷。治理国家也是这样,骄君者,不能管好国家就在于骄横跋扈,违反法规。骄臣者,混乱社会就在于奸佞,行为越轨。是这样盈月而缩,亏月而满,次序颠倒,必带来凶灾之祸。所以,治国者要执法从严,诘难昏君,惩办贪官污吏,使君主宏正,使部下贤优,明堂布政。这样国家才没有有害之道了。养生治病,炼就金丹也是这个道理。只有抓住要害,顺时推进,才能避免大凶,使病脱人体,金丹方能炼成。”
李隆基点头说:
“唔,言之有理,果然与众不同。仙师,昔日齐宣王和孟子有一段对话,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实不相瞒,朕食人间烟火,与宣王一样贪恋男女情事。贪恋男女情事之人能炼就金丹、了道成仙吗?”
许成答道:
“这么说吧。从自然界的总体来看,人的元精是动态的,人的元气是静态的。元气是禀受自天的,它藏在人体丹田之中,当男子达到十五六岁时,丹田中的元气开始活动,产生气感传到阳关。这时,一般人会由心神的对外感受与阳关中的这种气感相结合变为男女情事,使气变成淫精,经阳关而授于**,这就是拱阳关之变化。修道之人能抑制这种变化,将气逆转回丹田,将意念凝聚于……”
正当许成滔滔不绝产述道教男女理念时,太监高力士走了进来,见到李隆基,立即打断道:
“陛下,玉环娘娘在华清池着急等着呢,令人四处找寻,奴才好容易才找到,是不是……”
李隆基忙站起来和许成拱手道别:
“高力士,见过仙师。仙师,明天上阳宫见,不见不散!”
李隆基随着高力士匆匆出门而去。
花姑从楼上走下来,问:
“师傅,这个高力士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怎么,唐玄宗也想成为神仙吗?”
许成微微一笑,吟哦道:
“帝王妄想活千年,贪恋女色结情缘。我度凡人有真意,可怜三郎难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