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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阳宫斗法

  

27•上阳宫

  清晨,告别黄年生后,许成一行三人被高力士接进了上阳宫。

  上阳宫大殿外一颗虬松,从其外观看,它有七条粗大的枝干盘根错节,盘旋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株粗大的树木。七条枝干、枝头好像龙头,树身弯弯曲曲犹如龙身,树皮呈块状,好似龙鳞。九条枝干毫不含糊地条条像飞龙腾起。

  许成仔细观察了这颗松树后,叹道:

  “可惜、可惜呀!”

  李聪问:

  “师傅,您为什么对着这颗松树喊可惜呢?”

  许成说:

  “动物成精变怪的广而有之,没成想树木也有向往成仙了道的!”

  花姑问:

  “师傅,这颗古松要成精了吗?”

  许成笑而不答,大步朝宫殿走去。

  花姑抬头四望,说:

  “师傅,这上阳宫好宏伟呀,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赞美它!”

  李聪点头道:

  “这宫殿的规模可真大呀!”

  许成笑道:

  “上阳宫初建时役能工巧匠数万,经数年而成。如今的宫殿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画栋,互相连属,回环四合,四通八达,金碧辉煌是也。你们看,那金虬踞伏于柱前,这玉兽蹲守于殿旁。壁砌生光,琐窗耀目,工巧之极,自古未之有比也。”

  李聪“噗嗤”一笑,说:

  “有一次我们班同学上故宫游玩,我们语文老师也象师傅一样,介绍起故宫的房屋建筑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套一套的。师傅真象我们语文老师。”

  不知不觉,师徒三人已到上阳宫大殿门前。

  李隆基已然在大殿内等着,三人进入大殿,向李隆基行过礼后,花姑说:

  “师傅,您还是在此陪陛下说话吧。陛下,看病人要紧,我和师弟先去给病人治疗。”

  许成点了点头,李隆基忙问:

  “仙姑小小年纪,也会作法治病吗?”

  李聪笑着说:

  “秤砣虽小压千斤!会不会治病不好说,看过治过后便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

  李隆基示意太监,说:

  “高力士,你带仙姑,仙童去惠妃处给惠妃治病。朕在此有事请教仙师,等着仙姑、仙童的好消息!”

  高力士用衣袖擦了擦往下滴的清鼻涕,说:

  “你们随杂家来吧。”

  花姑说:

  “慢!陛下,天机不可泄露。您必须答应一个条件,就是我和师弟给病人治病时不许任何人打扰。”

  李隆基对高力士说:

  “行,就按仙姑说的办!”

  28•武惠妃的病房里

  在高力士带领下,花姑、李聪来到了武惠妃的房间。花姑走到武惠妃的床头,仔细地看了看正在昏睡中的武惠妃。

  李聪朝四周看了一眼,说:

  “这房间的格扇门窗全关着,有点闷,空气不流通,对病人病体一点好处都没有,难免不病上加病!”

  花姑在床前回头说:

  “我也有同感,进到房间就闷闷的,气味也不太好。高叔叔,能麻烦您将左边的窗户打开吗?”

  见高力士面有难色,李聪赶紧附着高力士耳朵旁,指着病床上的武惠妃,神秘兮兮地说:

  “高叔叔,贫道一眼看出,这房间里阴气很重,为了扶正驱邪,尽快治好这位阿姨的病,我们要念咒作法。高叔叔,您就听我师姐的,把窗户打开。”

  高力士对两位在房中服侍武惠妃的宫女说:

  “行,就按上仙说的办,你俩去开窗户吧,”

  宫女弯腰答了声“是”,便去开窗户。

  高力士问花姑和李聪:

  “刚才仙姑仙童呼杂家为啥呀?”

  花姑惊奇地问:

  “我和师弟称您为高叔叔呀!有什么不对吗?”

  高力士又用袖口擦了擦鼻涕,潸然泪下地说:

  “杂家年少时失去父母,家里没有什么亲人了。二位上仙称杂家为叔叔,分明是把杂家看做亲人!好哇,有仙童玉女为侄,能不让杂家感动么!”

  看着高力士那被鼻涕湿透了的衣袖,花姑从袋里拿出一盒‘三九感冒胶囊’递给高力士,李聪***过来,把胶囊从包装里一粒一粒抠出来,扣下写有字的包装,然后把药交给高力士,神秘地说:

  “高叔叔鼻涕不止,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此乃我道家的‘三九金丹’!这里共有9粒,每次服3粒,早、中、晚分3次服下。高叔叔与我法门有缘,此‘三九金丹’服完后,一定会身爽体轻,精神焕发。”

  高力士点头说:

  “为叔身子骨不适,已有好几天了。”

  李聪端过桌上的一杯水,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说:

  “现在正是服‘三九金丹’的大好时间,高叔叔,您赶紧用这杯水把金丹服下,以免担搁了金丹发挥的最佳时间。”

  高力士服下所谓的‘三九金丹’后连声称谢,花姑说:

  “高叔叔,我想请您帮个忙!

  高力士说:

  “没问题,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叔叔,叔叔我一定办到!”

  花姑说:

  “事情是这样的,等会儿我和师弟给病人施法治病时,能不能请所有人离开此地,以免打扰。”

  高力士诧异地问:

  “就这事?”

  花姑点头肯定地说:

  “对,就这事。天机不可泄露,请叔叔一定帮忙!”

  高力士指着两个服侍武惠妃的丫环说:

  “你们俩个随杂家一道出去。贤侄女,只要惠主子的贵恙有转机,哪怕一点点,杂家都会在陛下面前替你们说好话的!”

  李聪感谢道:

  “谢谢叔叔的厚爱,我们一定想办法把阿姨的病治好!”

  花姑说:

  “自古医家给人诊病,‘望、闻、问、切’,缺一不可。侄女观病人骨瘦如柴,脸有菜色。想知道病人病的起因,还请叔叔不吝赐教!”

  李聪问:

  “师姐,什么叫做脸有菜色?”

  花姑回答道:

  “古人云;‘人专食菜,故饥肤青黄,为菜色也。’‘菜色,食菜之色。民无食单菜产生之饥色’。脸上有菜色是形容长期吃不饱,穿不暖而造成的,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营养不良,令人见后有触目惊心之感。我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们所看到宫里的女人,个个丰满,几乎全都有肥胖症,只有武惠妃缺乏营养而脸有菜色,骨瘦如柴。无论怎样分析,这都是不应该的!”

  高力士让两个丫环出去后,小声说:

  “贤侄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惠主子骨瘦如柴,脸有菜色固然不假,究其原因,都是由心病而引起的。自从玉环主子得宠后,惠主子就茶饭不思,所以就身心交病。”

  花姑说:

  “侄女知道了,谢谢高叔叔!”

  高力士说:

  “叔叔这就去门外守候,有什么尽管吩咐。”

  高力士出去后,李聪说:

  “姐姐,我听人说‘体病好治,心病难医’。这下可就麻烦了,我们怎么才能治病人的心病呢?”

  花姑笑道:

  “心病还须心药医,有一种疗法叫‘心里治疗’,我们可以装神弄鬼,假托自己是神仙,与前世王母娘娘身边的侍花仙女武惠妃娘娘有缘,特来点拨于她。把手电筒、听诊器和温度计拿出来,我先给病人测量体温,诊断病情。”

  李聪笑道:

  “姐姐,想不到你还是个导演兼演员,我这个群众演员一定配合好你这个大牌名星‘花冰冰’演出。”

  花姑笑过后,小心翼翼地解开武惠妃的内衣,把温度计放入腋下,扒开武惠妃的嘴,用手电筒往咽喉里照了照,然后将听诊器听筒放在病人胸脯上,上下左右移动,仔细听诊。

  听完后,花姑把温度计抽出,走到窗前借光看了看温度,说:

  “扁桃体发炎,39度8,正在发烧。”

  李聪问:

  “身体内有什么毛病?”

  花姑说:

  “肺部有点感染,心律不太齐,有些杂音。”

  李聪问:

  “怎么办,用什么药物治疗?”

  花姑说:

  “发高烧说明血液里有炎症,白细胞增加,血液中的白细胞在人体里有免疫作用。超过39度才打退少针,低于39度可以多喝水多吃营养的东西增强抵抗力。我记得你包里还有‘阿奇酶素’,这种退烧针剂效果很好,不妨打上一针。把这几样东西放进袋里,另外,把风油精拿出来。”

  李聪把手电筒、温度计、听诊器放入袋中,挑出阿奇酶素和风油精递给花姑,说:

  “姐姐,是这个吗?阿奇酶素注射液有什么功效?”

  花姑说:

  “就是它。阿奇酶素注射液适用于敏感致病菌株所引起的下列感染:一、由肺炎衣原体、流感嗜血杆菌、嗜肺军团菌、卡他摩拉菌、金黄色葡萄球菌或肺炎链球菌引起的需要首先采取静脉滴注治疗的社区获得性肺炎。二、由沙眼衣原体、淋病双球菌、人型支原体引起的需首先采取静脉滴注治疗的盆腔炎。若怀疑合并厌氧菌感染,应合用抗厌氧菌的抗菌素。”

  李聪夸奖道:

  “姐姐你懂得真多,将来一定是个好医生!”

  花姑点了点头,说:

  “你将病人翻个身,再脱去她的裤子。”

  李聪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害羞地说:

  “这……这、这……不……好吧!多……不、不好意思呀!”

  花姑笑道:

  “看不出来,你还挺那个的。也行,把头转过去吧。”

  李聪转身体后,花姑掀开被子,替武惠脱裤子,找准部位,用酒精棉球擦拭消毒,全神贯注地把针刺入武惠妃的殿部。

  李聪等得有点不耐烦,问:

  “姐姐,完事了吗?”

  花姑打完针,替武惠妃盖好被子后,说:

  “你回头吧,把风油精给我。”

  花姑接过李聪手中的风油精,拧开盖后,往武惠妃太阳穴、人中穴上滴了几滴,用手指在两个穴位上轻轻按摩。

  不大一会儿,武惠妃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花姑和李聪,有气无力地问:

  “你们是谁,这满屋子的气味怎么怪怪的?”

  李聪抢先答道:

  “阿姨您醒了!我们是天宫王母娘娘身边的金童玉女,奉玉皇大帝金旨,特来探望您。这满屋子的香味是来自于东海钓鱼岛龙宫中的龙涎香”

  武惠妃惊异地问:

  “你们是来接我上天的吗?”

  花姑抿嘴一笑,见武惠妃有点疑惑,忙接着说:

  “恵姐姐,您本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侍花玉女,因浇花时打瞌睡被罚下天界,离回天庭的日子还有两年。”

  武惠妃有点不相信,说:

  “不会是陛下见我生病,派你们俩来安慰我的吧?”

  李聪眼睛转了几转,赶紧从布袋里拿出一双巴掌大小的笔记本电脑,把下载的芭蕾舞剧《天鹅湖》打开来放在武惠妃眼前,指着屏幕上音乐声中翩翩起舞的白天鹅,说:

  “看到没有,这月光宝镜里的景象,就是姐姐你前生在天庭王母娘娘蟠桃大会上,给众仙起舞的情景!”

  武惠妃被从未见过的景象惊呆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全神贯注地看着画屏。

  两三分钟后,李聪关上了笔记本电脑,装腔作势地连哄带骗道:

  “侍花姐姐,我们在天庭亲如姐弟。自从你下凡后,我和玉女姐姐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您。实不相瞒,此次我和玉女姐姐没奉玉皇大帝的玉旨,是趁玉帝打瞌睡时偷着下界来看您的!而且冒着天机不可泄露的风险,把侍花姐姐在天庭的景象拿来人间展示。”

  花姑从梳妆台上拿来一面铜镜,放到武惠妃面前,假装难受地说:

  “侍花姐姐,本来妹妹和弟弟此趟是来接您回天庭的,可是您这个样子怎么能回天庭呢?实在是令妹妹、弟弟伤心!”

  武惠妃看见镜子里自己骨瘦如柴的样子,伤感的流下两行眼泪。

  李聪作怪道:

  “侍花姐姐不要难过,早点养好身体。我和玉女姐姐在这里陪您两天,等您把病体养好后我们再回天庭。到天庭过两天再下来接侍花姐姐您。您可抛弃人间毫无意义的儿女情长,和我们一起回天宫,过无忧无虑神仙的日子!”

  武惠妃闻听自己前生是天上的仙女,气色顿时好了起来。她泪流满面,撑起身子,感动地说:

  “姐姐我知道,天上的一天,便是人间的一年。两年中姐姐我一定把身子养好,随你们一起重返天庭。谢谢金童玉女弟弟妹妹的厚爱!”

  李聪神色紧张地说:

  “侍花姐姐,此事只有天知、地知、我们三个知。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否则我和玉女姐姐必被玉皇大帝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武惠妃信誓旦旦道:

  “你们放心,我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花姑坐在床头,万般怜惜地抚摸着武惠妃的手,说:

  “姐姐真是被人间的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金童,你去把孙悟空从太上老君处偷来送给我的‘阿奇酶素金丹’拿来,我要把这稀罕物给侍花姐姐服下。快!”

  李聪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了起来,拿出一板包装金光闪闪的阿奇酶素胶囊,仔细地看过说明,从金箔包装板中抠出两粒,装腔作势道:

  “侍花姐姐,这‘阿奇酶素金丹’可来之不易。有一次,还在天上当弼马温的孙猴子复发了红眼病,是玉女姐姐偷了点观世音菩萨净瓶中的甘露,治好了他的眼睛,为了报恩,他不惜冒险,去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偷来这妙不可言的‘阿奇酶素金丹’答谢玉女姐姐。没想到,今天给侍花姐姐用上了!”

  武惠妃受宠若惊般地说:

  “是吗,这么珍贵的东西还会和我有缘!金童弟弟,快拿‘阿奇酶素金丹’给姐姐尝尝!”

  李聪认真地说:

  “侍花姐姐,这‘阿奇酶素金丹’可不是放在嘴里品尝的,要就着水吞服,否则就失去了金丹神奇的功效!”

  武惠妃用指尖拈起一粒红白相嵌的阿奇酶素胶囊,瞪大眼睛惊奇地说:

  “这就是太上老君八卦炉中炼出的金丹呀,形状真是漂亮!”

  花姑从茶几上端来一杯水,笑着说:

  “侍花姐姐,你别老拿着金丹在手里看。这宝贝见风时间不能太长,见风时间过长有失金丹的功力,得赶紧就水吞下。”

  武惠妃听从花姑的话,把3粒阿奇酶素胶囊轻轻放放入嘴中,**地喝了口水,把所谓的‘阿奇酶素金丹’吞咽进肚子里。

  听见武惠妃肚子里发出一阵“咕咕”声,李聪笑着问:

  “侍花姐姐,‘阿奇酶素金丹’服下去感觉如何,是不是有点饿了?”

  武惠妃精神为之一振,说:

  “透脑的香味和服下这‘阿奇酶素金丹’,姐姐现在精神好多了,也想用些膳。”

  花姑冲着房门喊了声:

  “来人!”

  高力士带着两个侍女应声而入,来到床前,见武惠妃已然靠坐在床头,脸色与先前大为不同,惊讶地说:

  “一个时辰前,主子还脸有菜色,昏昏欲睡。怎么一会儿功夫,主子脸色就变红润,精神也焕发起来。惠主子,真的是您吗,奴才的眼睛没花吧?”

  武惠妃微微一笑,说:

  “这都是两位金童玉女妙手回春的结果!高公公,我现在有点饿,想吃东西了!”

  高力士指着两个侍女,激动地说:

  “快,传膳!主子,侄子侄女,奴才这就去向陛下报喜!”

  三人出房间后,武惠妃看着花姑、李聪,深情地说:

  “弟弟妹妹,我让侍女再铺两张床,你们这两天就在姐姐房中住下,陪姐姐说说话,姐姐很想知道天上的事情。”

  李聪说:

  “我就不用了,我还要陪师傅聊天呢。”

  花姑笑道: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也好,就由我来陪侍花姐姐两天。我们姐妹有好多私房话要说呢!”

  29•上阳宫大殿里

  上阳宫大殿里,李隆基和许成分宾主座定。

  李隆基问:

  “仙师刚才说;‘仙佛成道是本性、元神,不得元精漏尽,不得了道,还至虚无,而超劫运。’朕听得不太明白,能不能详细介绍?”

  许成说:

  “可以的。刚才述说炼丹之事,人们如何自炼金丹?这的确是很难办到的事。贫道以为,炼丹之主是火,火即神,炼丹之妙法则在风,风即是呼吸。风和火相伴使用,则金丹可以炼成。炼丹的根本是人自身的本性问题,即人自身有潜在的力量,通过修炼可以发掘,以至延年益寿。这种内在的东西,佛称之为‘性’,仙称之为‘神’,即本性、元神,其实就是元神。如果不能使元精保留住,不行元精漏尽的功夫,不能‘炼精化气’,便不能了道成佛。可见,修道是要造成一种意境,便能得到长生之果,而超脱劫难的命运。元精漏尽的修炼之法是……”

  许成正高谈阔论如何炼丹的理论,高力士却急匆匆跑过来报告:

  “陛下,许仙长的高徒神通广大,一个时辰不到,就让惠主子从昏昏欲睡、奄奄一息中醒了过来!惠主子不但一扫往日脸上的菜色,而且还精神抖擞、红光满面,正一个劲地让传膳呢!”

  李隆基兴奋地站了起来,冲着许成行了个拱手礼,说:

  “朕为惠妃的病请了无数医家、道者。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开始无不信誓旦旦,都说能妙手回春。下药作法后,又有如斗败的公鸡,无不垂头丧气,真是酒囊饭袋!看来,仙师师徒果然出手不凡,确实与众不同!走,看看去!”

  许成说:

  “陛下,贵妃娘娘身体既然已见好转,贫道师徒这就与陛下告辞了!”

  李隆基停下脚步,毫不迟疑地说:

  “仙师不是在跟朕开玩笑吧?朕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盼到了真神仙,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不行、坚决不行!高力士,你速去御膳房安排一桌上等御宴,待朕看过惠妃后,就在这正阳宫与仙师师徒一起共进午膳。”

  高力士忙帮腔道:

  “陛下英明!仙师,请看在杂家与仙师两个徒弟叔侄一场的份上,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多住些日子!”

  许成莫名其妙地问:

  “除昨晚和公公见过一面,贫道师徒此前与公公素不相识,才转眼的功夫,贫道的徒弟怎么就成了公公的侄儿侄女了呢?”

  高力士一本正经地说:

  “光天化日之下,杂家怎敢当着陛下的面信口雌黄呢!仙师如若不信,可以让杂家的侄儿侄女当着陛下金面对证,以免混淆视听。”

  李隆基高兴地说:

  “仙师,朕的高力士向来沉稳,决不可能乱攀亲戚!”

  许成半闭眼睛,掐指一算,脸带笑容道:

  “原来如此!贫道师徒就暂且在宫中住下吧。”

  李隆基心满意足地说:

  “这还差不多!力士,你在这陪仙师说会儿话,朕看过惠妃就过来用膳。”

  30•武惠妃房间

  李隆基在门外大呼小叫:

  “爱妃、爱妃!”

  说话间,李隆基风一般刮到了武惠妃床边。

  花姑、李聪赶紧起身让座,武惠妃握着李隆基伸过来的手,笑着说:

  “妾让陛下担心了,有金童玉女陪着,妾好多了!陛下日理万机,不必担心妾身,还是去忙国务吧,”

  李隆基泪流满面,紧握着武惠妃的手,深情地说:

  “爱妃,朕还以为……”

  话刚开始,杨玉环风一般刮了进来,她满脸嫉色,不高兴地带着两个侍女来到床前,见李隆基紧握着武惠妃的手,忙抢上前去,硬是把两双握在一起的手掰开,然后醋劲十足地说:

  “陛下国务繁多,群臣正在大明宫紫宸殿等候。陛下放心去吧,玉环在这里陪惠姐姐说说话!”

  李隆基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对花姑、李聪说:

  “好吧,就让你们姐妹在一起亲热亲热!两位仙师,随朕去见你们师傅。”

  花姑说:

  “陛下和师弟先走一步,贫道还有点事要交待给惠妃娘娘。”

  李隆基和李聪离开后,花姑从衣袋里掏出两粒金箔纸包着的巧克力,当着杨贵妃的面,剥开一粒送到武惠妃嘴边,笑着说:

  “惠姐姐,这是太上老君炉中炼成九丹之中的第八丹;巧克力伏丹。此丹色如酱枣,含服后百鬼避之,万邪众精不敢近身,能避盗贼虎狼!剩下的这颗等会儿再含服。姐姐放心,我去去就来。”

  花姑把剩下的一粒放在武惠妃手中后,转身离去。

  杨贵妃被花姑的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刚才脸上醋意消失的一干二净,满面春风、迫不及待地问:

  “惠姐姐,妹妹听说有仙人来宫里给姐姐治病,这俩个真是仙人吗?”

  武惠妃笑而不答,咂嘴含服巧克力,脸上露出幸福无比的样子。

  侍候武惠妃的侍女讨好地说:

  “杨娘娘,一个时辰前,我们惠娘娘还昏迷不醒。这两位仙人进到房间不久,支开我们后,也不知使了什么仙法,惠妃娘娘不但醒了,而且红光满面,喝下了一大碗银耳燕窝羹,房间里也散发出一种从天而降的清香。”

  杨玉环用鼻子朝左右嗅了嗅,说:

  “这香味别具一格,闻起来提神醒脑,宫中还从未出现过。姐姐你告诉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惠妃自鸣得意道:

  “这就是龙涎香,来自于东海钓鱼岛的龙宫,是金童玉女特地……”

  武惠妃发现自己说漏了,忙惊慌失措地用巴掌捂住自己的嘴。

  杨玉环忙把武惠妃的手从嘴边拉开,着急地问:

  “说嘛,惠姐姐你快说嘛!”

  武惠妃面有难色,吞吞吐吐地说:

  “这……那个……”

  杨玉环急不可耐地问:

  “什么这个那个的,快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妹妹!”

  武惠妃沉吟不决,好一会儿才说:

  “不是姐姐不告诉妹妹,实在是天机不可泄露。要不这样,我把仙姑的太上老君在八卦炉中亲手炼就的‘巧克力伏丹’送给妹妹尝个鲜。这味道妙不可言,也算妹妹和仙家有缘。以后机缘一到,姐姐我一定告诉妹妹。”

  见武惠妃找借口百般推阻,不肯实言相告,杨玉环不好继续问,接过巧克力,笑着说:

  “那就谢谢姐姐的深情厚谊!妹妹还有点事,姐姐好好养病,改天再来看望姐姐!”

  杨玉环剥开巧克力,要放入嘴中,又突发奇想地将巧克力重新包好,出门而去。

  31•上阳宫大殿里

  李隆基、许成、花姑、李聪四人在上阳宫大殿里围座在一张八仙桌上。面对满桌的佳肴,李聪眼球盯着美味直转溜,不知从何处下筷子。

  李隆基见李聪猴急的样子,微微一笑,用筷子指着桌中央一盆菜,说:

  “大家尝尝,看看这个味道如何?”

  花姑吃了口,兴高采烈地说:

  “陛下,这是道什么菜?真是好吃极了!”

  许成、李聪吃了后,也一个劲地点头。

  李隆基介绍说:

  “这道菜名为;驼蹄羹。驼蹄羹味道鲜美。主料是驼蹄。调料突出姜、葱、胡椒。佐以香菇等清爽可口的菜蔬。汁浓如乳。入口清香,回味不尽。据称:驼蹄羹的创始人是晋代的陈思王。陈思王制驼蹄为羹,一瓯值千金,号为七宝羹。喜欢吃就吃,别停筷子。”

  李聪对美味佳肴赞不绝口道:

  “如此营养美味的佳肴,我要多吃,多吃肯定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

  许成严肃地说:

  “《吕氏春秋•重己》篇中有云;味众珍则胃充,胃充则中大鞔,中大鞔而气不达,以此长生,可得乎?”

  李聪问:

  “什么意思?”

  花姑笑道:

  “这话的意思是;饮食丰盛珍异,胃就会过满,胃过满胸腹就会闷胀,满胸腹闷胀气就不通畅,在气不通畅的状态下还想求得长生,能办到吗?”

  李隆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李聪、花姑正大嚼特嚼驼蹄时,杨玉环走了过来,笑盈盈地说:

  “陛下陪仙师用午膳呢,臣妾正好有点饿,能不能陪仙师一块吃?”

  李隆基高兴地说:

  “好哇,爱妃坐朕身边来,给仙师们敬酒!”

  杨玉环拿起酒壶给桌上斟了轮酒,笑着对许成说:

  “仙师,您这俩个徒弟真是不简单,不仅治好了惠姐姐的病,而且还给她服下了太上老君的巧克力金丹。如此一来,惠姐姐离白日升天,到天庭做神仙的日子不远了!”

  李隆基惊讶地问:

  “仙师给了惠妃太上老君的金丹,朕怎么不知道?”

  杨玉环不怀好意地说:

  “陛下,你我本来就是下界的凡人,神仙自然不愿眷顾。话要说回来了,惠姐姐有做神仙的命,也是前世修来的结果!”

  许成说:

  “娘娘此言差矣!陛下贵为天子,天子乃天之骄子是也。”

  杨玉环忙用巴掌拍了两拍自己的嘴巴,不好意思地说:

  “是玉环说错了,还请陛下恕罪!”

  李隆基笑着说:

  “爱妃一时失言,何罪之有。”

  李聪偷偷问花姑:

  “姐姐,你是不是把巧克力给了武惠妃?”

  花姑小声答道:

  “是的,给了两颗。”

  李聪点头说:

  “我知道了,她肯定从惠姐姐手中得了一颗。”

  李隆基不高兴地对许成说:

  “朕听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是神仙住的五岳三山,也在朕的势力范围之内。仙师,你们师徒虽居身海外,既然来到了神州,进了朕的宫殿,为什么要厚此薄彼,把太上老君的巧克力金丹瞒着朕独自给武惠妃了呢?”

  花姑笑道:

  “陛下多心了,太上老君的金丹属于有缘者。惠姐姐与我仙家有缘,能得到巧克力金丹也就不足为奇。”

  李隆基道:

  “那朕呢,还有朕的玉环爱妃呢,难道说就与神仙无缘吗?如果无缘,仙师为什么还与朕一同用膳?”

  杨玉环说:

  “是呀、是呀,陛下一向尊崇道教,向往神仙。现在在宫里的神仙也不止你们三个,还有古柯、燕飞鹰、夏山浒呢!”

  李聪问许成:

  “师傅,这古柯、燕飞鹰、夏山浒是什么人,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花姑说:

  “师弟,你怎么这样说话!”

  李聪道:

  “我怎么就不这样说话。如果他们三个真是神仙,那么武惠妃姐姐的病为什么不给治?以至于姐姐奄奄一息,差点就驾鹤西去了。我看这三个所谓的神仙没什么大本事,只不过是些江湖骗子,来宫中骗皇帝的吃喝而已!师傅,徒弟分析的对吗?”

  许成拍了下李聪的肩,笑着说:

  “他们是不是江湖骗子姑且不论。徒弟,陛下和贵妃娘娘皆与太上老君的巧克力金丹有缘,还不拿出来献给陛下和娘娘!”

  李聪从裤兜里掏摸了半天,好容易才抠出4颗巧克力,然后依依不舍地分给李隆基和杨贵妃,神叨叨地说:

  “陛下、娘娘,赶紧各自吃了吧,不能你推我让。对了,这巧克力金丹只能吃两粒,如果多吃,立刻七窍出血而死!”

  杨玉环熟练地剥开1颗巧克力投放入嘴中,李隆基学着将巧克力剥开,嚼了两嚼,又迫不及待吃下第二颗。

  见杨玉环把玩着手中的巧克力,李隆基说:

  “巧克力金丹吃进嘴里味道果然妙不可言,有如醍醐灌顶。爱妃,你怎么把玩着这太上老君的巧克力金丹?还不赶紧服下!”

  杨玉环说:

  “陛下,刚才惠姐姐给了妾一粒,没舍得吃,就是想拿来献给陛下。高力士,烦劳你把这粒巧克力金丹还给惠妃娘娘,就说玉环妹妹谢过了!”

  李隆基点头称赞道:

  “惠妃心地善良,你们姐妹情深,朕心大慰!”

  李隆基李聪对花姑做了个鬼脸,花姑心领神会,捂着嘴巴笑了笑。

  高力士拿着巧克力离开后,杨玉环对李隆基说:

  “陛下,就治病手段来说,仙师师徒果然技高一筹。但不知仙师是否有腾云驾雾,或是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神仙法术?昨晚听陛下说,不见梨园,没有乐工,仙师却自能展示仙乐。仙师,陛下求乐若渴,何不现在试演一曲,也好让陛下与妾开开眼界。”

  许成对花姑说:

  “你来替为师回答陛下和娘娘。”

  花姑笑道:

  “我道家的仙乐有六忌,七不奏,八绝。”

  李隆基好奇地问:

  “什么叫做六忌,七不奏,八绝?”

  花姑胡编乱造道:

  “所谓六忌;一忌大寒,二忌大暑,三忌大风,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

  杨玉环问:

  “那什么叫七不奏呢?”

  花姑清了清嗓子,说:

  “陛下、娘娘听好了,仙乐七不奏是;闻丧不奏,食人间美味不奏,有烦扰不奏,不净身不奏,衣冠不整齐不奏,不焚香不奏,不遇知音不奏。”

  李隆基点了点头,接着问:

  “什么是八绝?”

  花姑说:

  “八绝是;清、奇、幽、雅,悲、壮、悠、长,这八个字组成。总之,我仙家乐曲奏到尽善尽美之处,啸虎闻而不吼,哀猿听而不啼。这就是我道家仙乐的妙不可言之处!”

  李隆基说:

  “既然仙师精通乐理,那么朕有点好奇,当年孔圣人在房间里奏乐,他的弟子颜回进来,听得音乐声中有幽沉之音,怀疑老师有贪杀之意,感到十分奇怪,问老师是怎么回事。孔圣人说;刚才我奏乐,见一只猫在房间里捕老鼠,这猫跃跃欲试,想杀死老鼠,又担心老鼠逃之夭夭。所以乐声中透出了贪杀之意。”

  许成笑道:

  “这个问题贫道来回答,颜回是老师孔圣人的知音,能听出老师音乐中的微妙,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杨玉环再问:

  “既然道家的仙乐有这么多好处,那陛下和妾什么时候能零距离接触呢?”

  花姑笑着说:

  “陛下、娘娘与我仙乐有缘,自然有饱耳福的机会。今晚夜深人静、浩月当空的时候,我们的仙乐会不请自来。陛下、娘娘就等着尽情地爽心悦目吧!”

  许成问花姑:

  “我仙家宝贝MP5还有电吗?”

  李聪答道:

  “师傅放心,宝贝的能量是充足的,误不了事。我看今天的天气不错,晚上一定是明月千里仙乐来呀!”

  许成点头道:

  “陛下、娘娘,就等着今晚的好戏开锣吧!”

  说话间,在高力士带领下,两个侍女扶着武惠妃过来,李隆基忙起身迎接,担心地说:

  “爱妃大病刚有点起色,怎么就从病榻上起来了?应该卧床休养才是!”

  花姑、李聪赶紧离座上前搀扶武惠妃,花姑埋怨地说:

  “姐姐重病在身,刚有起色,不应该起床活动。还是听陛下的话,赶紧回床上休息静养!”

  李聪对高力士说:

  “高叔叔,您怎么能让娘娘拖着病体来看我们吃饭呢?”

  高力士回答道:

  “娘娘吵着要来,叔叔阻拦不住,毫无办法!”

  武惠妃笑道:

  “是我自己要来的,与他们无关。陛下,臣妾吃了弟弟、妹妹的仁丹妙药,又服了太上老君的巧克力金丹,臣妾已然感觉好多了!这位是我弟弟、妹妹的师傅吧,谢谢您把我弟弟、妹妹带来给我治病!”

  许成起身行了个拱手礼,说:

  “娘娘快请坐下,不是贫道要带两个徒弟来,皆因为陛下和娘娘与我法门有缘,这才成就一段佳话。”

  李隆基笑着对许成说:

  “又是叔叔,又是弟弟妹妹的。仙师啊,看来朕一家的确与道教有缘!”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走到高力士身边,附着高力士的耳朵说了几句。

  高力士点头后,躬身禀告李隆基:

  “陛下,道士古柯求见。”

  李聪好奇地许成问:

  “师傅,古柯是什么人,难道也是神仙吗?”

  许成笑道:

  “是的,古柯或许是我道门中的吧。”

  李聪又问:

  “他的道法比师傅高吗?”

  花姑微微一笑,接着问:

  “这个古柯什么来历,经常出现在宫里吗?”

  许成笑而不答。

  杨玉环说:

  “去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我与陛下在上阳宫赏月,老态龙钟的古柯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陛下和我面前,是不是神仙还不知道,不过他的确有点本事,来无踪,去无影,能腾挪变化。”

  李聪说:

  “谢谢娘娘指点,我倒想领教领教。”

  许成说:

  “徒弟不可乱来,以免伤了道门和气!”

  说话间,古柯峨冠博带,颇有些仙风道骨。他杵着根龙头拐杖,颤巍巍来到面前。

  花姑好奇地问古柯:

  “这位老爷爷仙乡何处,来自哪里?”

  古柯笑容可掬地吟道:

  “‘遥远山上松,隆冬不能凋。愿想游下憩,瞻彼万仞条。腾跃未能升,顿足俟王乔。时哉不我与,大运所飘摇。’”

  花姑思索片刻后,问许成:

  “是东晋女诗人谢道韫的《拟嵇中散咏松诗》。师傅,这位古柯老爷爷的表述是什么意思呀?”

  许成笑而不答。

  李聪拍掌笑道:

  “我还以为是八仙中骑驴看唱本的张果老呢,没想到是位头发苍苍,胡须发白,没剩几颗牙的老爷爷!”

  古柯看了李聪一眼,微微一笑,说:

  “这位道友,贫道虽入道门多年,但学道未得,已然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垂垂老矣!既然这副臭皮囊不入道友法眼,那留着也无用,不如统统去掉。”

  古柯说完,当着众人面把龙头拐杖住旁边一丢,帽子一甩,用干姜似的手指把雪白的胡须和头发一顿猛拔。不一会儿功夫,胡须和头发被拔个一干二净。紧接着,走到李聪桌前拿了个空碗,张开嘴,用碗底一个劲朝自己所剩无几的牙齿上乱敲,“叮当”声中,几个又黄又黑,残缺不全的牙齿被敲了下来。

  李隆基见古柯满口出血,大吃一惊地说:

  “仙师何必如此自残?力士,快扶仙师出去休息一会儿,用清水漱漱口。”

  李聪满脸羞愧,忙捡起龙头拐杖,递送给古柯。

  古柯伸巴掌阻止道:

  “不必,贫道自己去去就来。”

  古柯龙头拐杖也不拿,踉踉跄跄独自走出大殿。不一会儿,古柯满面春风,大摇大摆地回到众人面前。只见他面容依旧,但长出了一头黑发,胡须也格外黑亮,口中两排整齐的牙齿闪烁着白光。

  李聪上前扯了扯古柯的头发和胡须,满腹狐疑地自言自语道:

  “这头发和胡须亮是亮,就是粗的有点象松针!换假发,装假牙也不能这么快呀,不会是中央电视台春晚节目中出现的魔术师吧?”

  许成笑着说:

  “古道兄忽然间长发生牙自有他的道理。徒弟不必怀疑,且安心饮酒吃菜。古道兄,你我同坐,同饮陛下赐的美酒”

  李隆基说:

  “对、对、对,力士,取大碗来给古仙师,先赐3大碗!”

  古柯3大碗酒喝下去后,说:

  “陛下,贫道酒量浅,喝不了多少。不过贫道的徒弟善饮,有10斤的酒量!”

  李聪问:

  “道兄的徒弟是什么人?能饮10斤酒,岂不是个酒仙?”

  杨玉环拍手笑道:

  “好呀、好呀!陛下,何不召古仙师的徒弟来试一试。试过后就知道是真是假!”

  李隆基招手说:

  “来呀,传古仙师徒弟上殿!”

  古柯闻听李隆基的圣旨后,半闭着眼睛,嘴里一阵“嘀咕”,把手往空中一招,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道士从空中跳了下来。

  杨玉环惊呼道:

  “好漂亮的小后生!”

  小道士给众人行礼,站在一旁不说话。

  李隆基也不怪罪,对高力士说:

  “力士,给小道人赐座。”

  高力士就要搬凳子,古柯慌忙站了起来,摆手道:

  “不可、不可,陛下万万不可赐座,就让他站着喝酒好了。”

  许成附着花姑的耳朵,轻声说:

  “这个古柯就是大殿前的那颗成精的古松树,小道士是古柯把大殿右侧,那只能装10斤水的景德镇瓷器花瓶变化而成的。告诉你惠姐姐别受惊吓,让她有点精神准备。”

  花姑微微一笑,说了声“原来如此”,便小声告诉了武惠妃。武惠妃一阵诧异后,突然明白了,脸上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

  杨玉环越看越喜欢,对高力士说:

  “高公公,快取10斤酒来给小道士喝。”

  高力士尊命,令小太监把一坛十斤装的酒摆放在小道士面前,小太监左一盅,右一盏的把酒递给小道士。小道士也不推辞,送到嘴边的酒一一喝了下去。

  不到一会儿,10斤酒已喝完,小道士全无醉意,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高力士禀道:

  “陛下、娘娘,小道人已喝满10斤,还要加吗?”

  古柯说:

  “不能加了、不能再加了。顽徒就是这么大的量,如果过了量,势必惹得众人一笑。”

  李隆基说:

  “朕观小道人脸不改色,稳如泰山,一定还能喝10斤。不妨、不妨,再取10斤酒来,就是醉了也无伤大雅,顶多醉倒在地。朕恕小道人无罪。”

  高力士将一觥酒斟满,逼着小道人喝下去。刚喝下一口,只见小道人的头顶冒出酒来,众人仔细一看,刚才活生生一个小道人突然间化做个瓷器花瓶。

  高力士上前仔细验看,无比惊讶地说:

  “这不是大殿右侧的景德镇瓷器花瓶么,怎么会变成了小道士,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在场的众人笑了起来,李隆基对古柯说:

  “仙师还有什么妙法,可施展出来助大家酒兴。”

  古柯笑道:

  “陛下,许道友和徒弟道法高贫道一筹,还是请许道友露一两手吧。”

  杨玉环兴高采烈地鼓掌说:

  “对、对、对,只见过许仙师师徒治病救人的本事,还没见过施展真正的道法。昨晚听陛下说,仙师没有乐队就能奏出妙不可言的音乐,真是太神奇了。刚才古柯仙师展示了花瓶变道童,道童变花瓶的道法,现在许仙师能不能再演奏一次仙乐?”

  李隆基叹道:

  “爱妃,仙师的音乐实在是太美了,美的让人心旷神怡。”

  许成说:

  “陛下,先贤云;欲观至乐,必于至治。其治厚者其乐治厚,其治薄者其乐治薄,乱世则慢以乐矣。今窒闭户牖,动天地,一室也。”

  杨贵妃听得满头雾水,忙问李隆基:

  “陛下,仙师的话是的是什么意思?”

  李隆基答道:

  “仙师引用《吕氏春秋•制乐》篇,劝导朕如何治理国家。意思就是;要欣赏最好的音乐,必须在统治最开明之时。谁的施政仁厚,他的音乐的表现也醇厚;谁的施政刻薄,他的音乐也单薄。至于乱世,其音乐也流于轻慢了。假使关门闭户,虽然声音能感天动地,也只限于一室而已。仙师不必借古喻今,还是快奏音乐吧。”

  许成看着花姑,花姑点了点头。

  许成对李隆基说:

  “陛下,除了在座的和高公公外,一切闲杂人等必须远离大殿。”

  李隆基问:

  “这又是为什么?”

  许成笑道:

  “陛下有所不知,我道家天籁之音非一般人所能听的,需与我法门有缘才行。”

  李隆基点头道:

  “高力士,就听许仙师的,可令上阳宫一干人等离开。离开后立即把殿门关上!”

  花姑悄悄地对许成说:

  “师傅,放什么音乐呢?除了道家音乐外,我的MP5里有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小步舞曲》,有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春之声》《美酒、爱情和歌曲》《皇帝圆舞曲》,都是著名的西洋音乐。”

  许成问:

  “有本国其它的音乐吗?”

  花姑说:

  “有,有一首著名的大型琵琶曲;《十面埋伏》,还有二胡独奏曲《二泉映月》等等。”

  许成说:

  “好,就先来上一首《十面埋伏》。”

  大殿宫门关紧后,花姑拿出MP5,调好后,说:

  “请大家听好了!”

  MP5播放,宫殿里顿时响起了气势雄伟激昂的琵琶曲《十面埋伏》。

  一曲播完,武惠妃听得脸色教煞白,不停地用手抚摸胸口。

  花姑抚摸着武惠妃的后背,关切地问:

  “姐姐不要紧吧?”

  武惠妃定就定神,长长地舒了口气,说:

  “如此激烈的琵琶声,真是吓死姐姐了!”

  李隆基叹道:

  “是呀,此曲好似两军交战,烽火连天的古战场,激烈撕杀、惊天动地!朕仿佛身临其境,不由的感到心惊肉跳!能否把《十面埋伏》琵琶曲的内涵给朕说说吗?”

  许成对花姑点了点头,花姑介绍道:

  “琵琶曲《十面埋伏》是根据楚汉两方垓下之争时,汉军设下十面埋伏的阵法,从而彻底击败楚军,迫使楚霸王项羽自刎乌江,加以集中概括的。琵琶曲《十面埋伏》表现了汉军和楚军展开了逐鹿中原、雄霸天下场面。汉高祖以30万的绝对优势兵力包围了楚霸王的10万之众。是夜,张良吹箫,兵士唱楚歌,使楚军感到走投无路,迫使楚霸王率残兵败将连夜突围外逃,而汉军以5000骑兵追击,最后在乌江边展开一场决斗,项羽因寡不敌众而拔剑自刎,汉高祖刘邦取得了辉煌的胜利。琵琶曲《十面埋伏》出色地运用音乐手段表现了楚汉相争的激烈战况,是一幅生动感人的战场音画。”

  古柯摇头道:

  “如此烽火连天、腥风血雨的音乐,非我方外之人所好,能否来首动听一点的?”

  李聪对许成说:

  “师傅,陛下不就是皇帝吗,就播放一首施特劳斯的《皇帝圆舞曲》让陛下欣赏吧!”

  许成着问李隆基:

  “陛下要听《皇帝圆舞曲》吗?”

  李隆基好奇地问:

  “什么是《皇帝圆舞曲》,是歌颂朕的吗?”

  花姑笑道:

  “陛下当然可以这样理解。”

  杨玉环急不可耐地说:

  “我想听《皇帝圆舞曲》,快让那宝贝唱出来!”

  花姑找到了MP5上下载的《皇帝圆舞曲》,把优美的音乐播放出来。

  别具一格的音乐让杨玉环情不自禁地离开八仙桌,阿娜多姿,坦胸露乳的身段在殿内翩翩起舞。

  曲停舞罢,李隆基问许成:

  “仙师,《皇帝圆舞曲》的确美不胜收,但其中演奏乐器的组成,朕一件都听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乐器才能演奏出如此美妙而又令人着迷的音乐?”

  李聪笑着用指头朝上指了指,神秘地说:

  “陛下,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花姑说:

  “今天就到这里。惠姐姐,我和师弟扶您回房休息吧!”

  杨玉环问:

  “别忙,我还想听仙姑说说这《皇帝圆舞曲》呢!”

  花姑笑着说:

  “行,那我说说这《皇帝圆舞曲》吧,说完后就扶惠姐姐回房。陛下、娘娘、古柯先生,《皇帝圆舞曲》整个乐曲给人以皇家端**肃、富丽堂皇的感觉。以从容的音乐速度出现,庄重而具有进行时的风格。仿佛是在皇家舞会正式开始之前,人们纷纷步入舞台时的情景。序奏的最后,出现的旋律,极为抒情、优美,使人联想起翩翩起舞的场面。”

  李隆基频频点头后,古柯问:

  “有我道家的仙乐吗?”

  李聪说:

  “怎么没有。师傅、师姐,再来一首我们道家的仙乐如何?”

  许成微笑点头,问:

  “不知陛下、娘娘有兴趣听吗?”

  李隆基意犹未尽,指着武惠妃说:

  “惠妃先别忙着回房,快让你妹妹那法宝演奏吧!”

  武惠妃也说:

  “妹妹,姐姐还想听!”

  许成说:

  “徒弟,就再放一首吧。”

  杨玉环拍巴掌笑道:

  “好耶、好耶!”

  花姑笑着说:

  “就来一首我仙家的《三清胜境》吧。”

  花姑打开MP5,一曲《三清胜境》婉转悠扬,娓娓道出。

  李隆基、古柯、杨玉环、武惠妃听得摇头晃脑、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花姑关掉MP5,把MP5放入布袋后,见四周鸦雀无声,惊奇地问许成:

  “师傅,大家这是怎么了?”

  见众人还沉浸在过去的《三清胜境》仙乐之中,许成点头叹道:

  “师尊没白让师傅带你们下山!这宝贝真是宏扬我法门道法的利器!”

  沉浸在乐曲声中的李隆基终于清醒过来,他半闭着眼睛摇头晃脑道:

  “这《三清胜境》仙乐风格优美、意境飘然,遨游太虚、超脱俗情,令朕向往,令朕难忘!把朕带入与世无争、虚无缥缈的世外仙境,使朕豁然大悟!”

  花姑对李隆基和许成说:

  “陛下、师傅,我和师弟扶惠姐姐回房去了。”

  李隆基说:

  “好吧,不要忘了晚上的安排!”

  花姑回答说:

  “好的!”

  高力士忙说:

  “贤侄,叔叔引路,跟叔叔来!”

  四人离开后,李隆基问古柯:

  “朕做皇帝做的有些腻味了,想成仙了道。请问仙师,如何才能长生不老,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吗?”

  古柯说:

  “纯阳祖师曰;‘我悟长生理,太阳伏太阴。’陛下,一个想长生不老的人首先要明白气的道理,便知道用太阳伏制太阴的秘诀,即以神制伏气,使气不能放纵活动,不至于化为淫精。这种功夫就是人们所说的气功,能修成这种气功便能成仙了道,长生不老。许道兄以为如何?”

  许成微微一笑,说:

  “陛下,人的丹田是周天运行的起止处,又是任督二脉的交汇处,要想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掌握丹田之气的运行非常重要,葛真人曰;‘起于是,止于是’。就是指的炼丹田的意义。在气运行中,必定要呼吸,即借助外气,否则神气不能如法运行。但这种借助运行应象有,又似无,不是有意去做,而是依自然进行。气行周天须以神为主宰,但神运周天能感觉,能辨别,而气运行就辨别不出来,但实际上它是在运行的,元神运行之地,元气也运行此地,所谓神到气到,方能长生不老。”

  古柯点头叹道:

  “许道友不愧是抱朴子的高足,果然参透了我法门之妙理!”

  许成笑道:

  “古道友既然知道贫道的来历,那么恕贫道无理,贫道想知道古道友仙居何处,师尊是谁?还望古道友不吝赐教。”

  古柯闻听后吃了一惊,面有难色,结结巴巴地说:

  “这个……这个……”

  见古柯吞吞吐吐,许成掐指一算,笑着对李隆基、杨玉环说:

  “陛下、娘娘,既然这位古道友不方便开口,那贫道是不是可以代劳?”

  李隆基高兴地说:

  “可以、可以,请许仙师说出古仙师的来龙去脉!”

  杨玉环拍掌笑道:

  “太好了,我也想知道古仙师的来历!”

  许成微微一笑,说:

  “陛下、娘娘,要想知道这位古柯先生的来历,就要说说当年的八仙过海。当年上八洞神仙;汉鐘离、张果老、铁拐李、韩湘子、曹国舅、吕洞宾、蓝采和、何仙姑过海,从昆仑山云游路过此地,八仙中的吕洞宾内急,按下云头来到一颗幼松树下,朝着幼松撒了泡尿。幼松有幸得到纯阳真人的仙溺,从此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便逐渐有了灵性。岁月悠悠,星移斗转,幼松也慢慢长大,最终成了大殿外的那颗有灵性的老松树,老松树便是眼前的这位古柯先生。古柯先生得道后,时不时变化成人,耍些雕虫小技,蛊惑陛下和娘娘。”

  李隆基大吃一惊,问古柯:

  “古仙师,他说的是真的吗?”

  许成眼睛、鼻孔、嘴巴里出现了一丝丝火苗,他用拂尘指着古柯,严厉地说:

  “我法门的政策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狂妄自大的东西,还不当着陛下、娘娘的面,老老实实地坦白,否则贫道定然用三味真火把你这朽不可雕的枯货付之一炬!”

  古柯见许成眼、鼻、口冒出了三味真火,吓得立刻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

  “陛下、娘娘,许仙师所言句句是真。老朽一定不抗拒,争取坦白从宽。请陛下、娘娘恕罪臣无礼,恳求仙师饶罪臣一命!罪臣苦修千年实在是不容易,千万别用三味真火烧罪臣呀!”

  李隆基笑着问许成:

  “想不到纯阳真人的一泡尿竟然能把无知的松树点化成人,真是化腐朽为神奇。请问仙师,这个由松树变化而成的古柯会危害到朕的宫廷和人身安全吗?”

  许成笑道:

  “陛下,按我道家的《神异秘经法》所述;‘古松树,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八百年能化形成人,飞翔遨游,1000年便能了道成仙。’根据这样的说法,古柯从一粒种子发芽出土开始,到现在已有999年了。由于还差1年的修炼,这个古柯的神力还没达到,不能了道成仙。由于松类不畏严寒霜雪和盛夏烈日,有四季常青永驻的精神。东汉著名文学家刘桢《赠从弟》;‘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本有性。’刘桢流芳千古的名句,更增添了世人爱松、护松的情怀。陛下,松树乃吉祥之物,昔日秦始皇登泰山,避雨于松树下,因松树遮风挡雨有功,故而封松树为五大夫松。此古柯虽能变化,但还不至于危害皇家与人间。”

  李隆基点了点头,对古柯说:

  “朕有好生之德,看在你祖上有功于皇家的份上,就饶你一回。不过要记住,今后切不可再腾挪变化,蛊惑人心。”

  古柯连连磕头称谢,许成指着刚才变成道童的花瓶,说:

  “古道友此时不入花瓶,更待何时?!”

  许成话音一落,古柯立即化为一道青烟,恋恋不舍在大殿里转了3圈后,钻进了花瓶。

  李隆基欢喜道:

  “妙,真是妙不可言!”

  许成掏出一张黄裱纸符箓递给高力士,说:

  “烦劳高公公将此神符封住瓶口,然后把花瓶埋入殿前的古松树根部,再令小公公往埋瓶处撒一泡尿即可。”

  李隆基笑着问:

  “仙师,小太监的尿能和吕洞宾的仙溺相克吗?”

  许成说: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阳外而阴内,阳施而阴受。世间男女有阴阳之分,飞禽走兽有雌雄之辩,万物方能和谐长存。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者,即阴阳是也。今宫中有公公者,不阴不阳也。不阴不阳克阴阳怪气,乃天经地义是也。”

  李隆基笑道:

  “原来如此,朕明白了。仙师啊,切勿忘了晚上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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