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鱼中剑
frijul0113:04:38cst2016
再醒来时，已是雨过天晴。
小哑巴躺在船舱病床上，感觉右手发麻。斜目望去，小蝉儿正倚着他右手，睡得正香。
他想到昨夜惊魂，想到血蓬蓬的鲨口。头皮，脊梁骨，四肢，发麻……
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想去看看自己的战利品，究竟是什么，让自己如斯着魔。
他轻轻抽出手，小蝉儿睡得很死。
下床，出了门，门口。
王叔叔倚在那儿。
“小哑巴，能告诉叔叔为什么吗？”
..........
“忘了，你不说话。那，可不可以跟叔叔发誓。”
他转向小哑巴，按住小哑巴双肩，捏得小哑巴有点疼。
“下次，下次，别要再冒这种险了。好不好？”
“如果好的话，就，点点头。”
小哑巴点头，头都点晕了。
他们互相凝视，在彼此眼眸中看到了，真诚。
“好了，臭小子，不要太承重，多亏了你，昨晚叔叔又找回了青春，找回了热血。哈哈”
王叔叔使劲给他脑袋来了一下，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小哑巴也露齿一笑，笑得宽慰，笑得开心。
他来到了甲板，甲板一片凌乱，为了对抗风暴，鲨群，大家都精疲力尽，战场来不及收拾。
他在甲板上看到昨夜抓上的死鱼，剑鱼。
它浑身焦黑，显然被雷劈过，奇怪的是，它似乎死了，但鱼肉没臭，鱼质没变。
小哑巴去摸它，虽然一片焦黑，但鱼皮还滑溜溜的，鱼身都还充满水分。
“这条鱼，很奇怪，死而不腐。”
王叔叔看到小哑巴，走了过来。
“村长说，它生前有灵，可惜，在化妖的时候被雷劈了，但是，好歹它也是一头妖，肉质，营养，元气，丰富得足够让你直接开悟，可以正式修仙。
“哦，忘了，你修不了仙，但把你养有九牛二虎力，还不成问题的。”
“所以说，这一趟，去得值。”
小哑巴思前想后，直接护住了那条鱼，表示，这鱼，他不吃。
王叔叔晒晒一笑。
返程两天，孩子们从大难中出来，情绪都没回复多少。
船上少了生机。小哑巴每天对着他抓的鱼看，他觉得，那条鱼有什么东西要给他。
可，一直未果。
船头孩子传来尖叫：“渔村！是渔村，我们到家了！”
接着，无数人都涌向船头，他们大声高呼，尽情呐喊。
“渔村，我们回来了！”
大人们也高兴，看到亲人在等待，招手，都把嘴角裂到耳根。
团聚的喜悦冲淡对大难的恐惧。
下甲板时，每个孩子要多快跑多快。
只有小哑巴，背着条比自己还大的鱼，跌跌撞撞。引得大家哄笑。
他跑向母亲，他第一次看到母亲笑得那么开心。
母亲不顾他身后的鱼，一把抱起了他。
“阑儿，欢迎回家。”
小哑巴晚上吃了一顿大餐，本来母亲想把他背着的鱼，也一并烧了，被他拒绝。
王叔叔也来了，喝得大醉伶仃。最后被母亲叫人抬回去的。
小哑巴冒险的事，王叔叔没提，村长没提，船上的渔民们都没提。
他们只想，不要让彼此的亲人担心。
倒是小孩子们，把众人，迎风暴，战鲨群，说得神乎其神。
这会是他们一生的记忆，忘不掉。
小哑巴把鱼也让母亲看了，母亲只说一句：“可以吃。”
过了一个星期，死鱼虽然不臭，但一直放在那儿也不行。
小哑巴决定，把它埋了。
他在小湖边挖了个坑，正准备下葬。
突然，鱼尾摆动，死鱼跳起。小哑巴直接吓得脚一软。
鱼摆了几次，一柄短剑刺破了鱼肚子，飞出。
那柄短剑就比匕首长，不过五尺。系了条红缨，剑身红白相配，剑刃泛光，十分精致。
小哑巴见到，感觉灵魂震鸣，伸手想抓住那柄剑。
短剑绕着他飞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给他抓。
短剑上飘出了个女孩，和小哑巴一样大。
红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红色的长裙。
“小哑巴，你就是个小傻瓜，都把我找到了，也不破开鱼肚，救我出来，非得最后关头我蓄力冲出来，小傻瓜，哼。”
小哑巴不说话，而是拿根枝条在地上写了，
“对不起。”
“哼，算了，还算你有良心。”红衣女孩噘着嘴。
“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你是人是鬼？你为什么要找我？”
小哑巴又写了。
“我叫轩辕，你叫剑阑，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就是那把剑，那把剑，就是我，我找你，因为，上天要我找你，只有你能拿得动我。”
“？？？”
小哑巴画了几个大大的问号。
“你真傻，小傻瓜，你以后就会懂了，我也说不清。”
“这条鱼对现在的你很有用，先拿回去煮了吃了。”
轩辕指向死鱼。然后直接飞到了小哑巴手中。
小哑巴拿着剑，感觉心剑相连，随意挥了两下，如有臂使。
“小哑巴，我现在的力量太小，不能长时间化型，你要赶快修炼，我们就可以长时间见面了。”
轩辕的声音在小哑巴心间想起，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心里想：“可我不能修炼，帮不了你。”
轩辕听到了，“谁说你不能修炼？只是现在的修仙法，不适合你。”
“这，这就是，心神交流吗？”
“是的，我就住在你心里，只要你想什么，我都会知道，我想什么，你就不知道咯。”
“凭什么？对我不公平。”
“凭我出生就是给你用的，凭我在岁月长河中找了三生三载。”
“这都什么跟什么？”
“所以我说你傻。”
“我不傻，不理你了。”
“呵，还耍小孩子脾气，对，你现在就是小孩子，我跟你说哦，以后千万不要在心里动歪念头，我会第一个知道的。什么，你刚刚想要把我丢了吧？你试试？”
小哑巴不服，直接把剑往湖里一甩，丢出去时，他竟然感觉心绞痛，就像，割了自己骨肉一样。
剑刚要离手，不，剑根本没离开手，就像自己手的一部分，长在了一起，怎么甩得掉？
“哈哈哈。......”
轩辕的笑声在他心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