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主动与被动
sunaug1407:52:11cst2016
东尼的视野里出现至少数百只各种类型的怪物，迷途森林里有的种类几乎全都到齐了，而自己射杀的那头野鹿如今也被拎在食人魔的手里。和自己身体差不多大的野鹿在食人魔的手中就好像是自己拿着火腿的感觉。
幸好食人魔没什么脑子，不会去在意野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注意到野鹿身上插着箭矢，只是一心想要分食猎物，还和同伴争执起来。
东尼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确认身后没有危险就缓慢地向来时的方向退，手脚非常轻，生怕弄出一点响动就会引来灭顶之灾。毕竟是猎人出身，就连动物都无法察觉的移动更不要说食人魔了，东尼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冲的太快，但在林间的开阔地上聚集这么多怪物却是从没有过的事，难不成是怪物间的集会？
无论如何都要把这里的情况向镇子里通报，然后带着家眷先躲到特苏尔，也只有那里的冒险者能够保护自己，毕竟连炎龙都被干掉了，区区几百只怪物又算得了什么，东尼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在退后到有三四百米距离的时候，东尼改为弓腰的奔跑状态，这里的树林也很茂密，应该不会被发现的。背上汗如雨下，头发早已被湿透，可东尼根本顾不得这些，只希望能在双脚还能坚持的时候尽可能的跑，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两里地只花了十分钟就跑完，当东尼逃出树林的那一刻双腿直接瘫软，人也随着惯性摔倒在地，这一刻的东尼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甚至忘记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是傻傻的躺在地上喘气。
黄昏时分，东尼终于回到柏普芬，并把自己在迷途森林看到的景象报告给镇长，所有人在惊讶之余也都在收拾包袱准备逃往特苏尔，可要走也得等到明天天亮之后，晚上的街道是十分危险的，不得已的小镇居民们只能在怪物带来的恐慌中度过一个难眠的夜晚。
等到柏普芬的居民们逃到特苏尔，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
“宸云！宸云在吗？”
乔这是第一次以个人的身份来到我家，平时都和艾格伯特一起，所以给人的感觉有点新鲜。
大门打开却是翠丝迎接，这也理所当然，既然雇了佣人自然就不是主人来开门。
“会长早上好，请问有什么事？”
“宸云……你们家主在吗？”
“家主还在休息，昨晚似乎熬夜了。”
“请把他叫醒，有十万火急的情况。”
“这……”
翠丝没有马上行动，心中在犹豫是不是该听从乔的安排，如果是艾格伯特大概就不会有所迟疑了吧。
“是有多十万火急的情况？”
“不比炎龙的情况好多少。”
“明白了，我这就去请家主大人。”
乔坐在客厅里，翠丝走后就没有人给他上茶，四周也听不到什么动静，好像露娜和莉姆也不在的样子，也许是和其他异种族女仆一起上街去了。
“家主大人，家主大人……”
我在朦胧中听见翠丝敲门的声音，平时都是露娜或者莉姆负责叫醒我，大概是她们出去了吧。
“翠丝，有什么事吗？”
“非常抱歉打搅家主大人休息，乔会长正在楼下等您，说是有十万火急的情况要和您当面说。”
我一听立刻从床上弹坐起身，虽然身体还不是很万全的状态，但也恢复的八九不离十。
“你先下去，我马上就来。”
“是。”
翠丝走路悄无声息，大概是种族特性又或者是女仆的修养之类的，反正就算她毫无气息地出现在我身后也不奇怪，毕竟是作为战士培养，懂得如何抑制自己的气息。
我连忙抓起床边准备好的衣服，这大概是莉姆为我准备好的，昨天穿过的衣服显然是被拿去洗了，对于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体验，内心的优越感也油然而生。
梳洗过后我便下楼来到客厅，看见乔正在品尝露娜用各种香草调配出的香茗，翠丝则随侍一旁，随时满足乔的要求。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不，你也有你的情况，熬夜也是为了新商品吧。”
“说对了一半，剩下一半则是制作常用武器的弹药。”
“哦！”
乔并没有打算深究是哪种武器的弹药，而是把话题切回自己的来意。
“听我说，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怪物出现了？”
“是的，西方的迷途森林里有许多不同种类的怪物正在集结，最早是由猎人发现的异常，然后柏普芬的居民全都逃来特苏尔，今早抵达的。”
“议会那边有什么打算？”
“看法不一致，巴洛倾向于组织远征军前往交战，布雷迪和布莱兹却主张把周边居民撤入城内固守。”
“巴洛是想借此削弱佣兵和冒险者的实力，布雷迪是代表贵族的利益，自然是打算固守，布莱兹则是为多数市民做出的考量，也没有错，那么商会这边自然也应该做坚守打算才是。”
“你的话是没错，可是炎龙造成的损害还没恢复，大部分骨干人员又分别前往王都和学都，就算是想固守也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先向城内发布动员令，所有青壮年都加入守城部队，随时应对怪物有可能发动的攻城战，然后向难民当中的异种族，特别是身体条件优异、有着培养战士传统的种族发出协助请求，组建一支由佣兵和冒险者、异种族组成的突击部队，在可能发生的夺还战中作为主力使用，我会配合防御和进攻时机做出指示。对了，那个进展的如何？”
“是说热气球吗？你送图纸来之前我就召集了十几个裁缝，接到图纸之后就日夜赶工，相信明天早上就能做好。”
“吊篮的情况如何？还有集束器喷口。”
“吊篮是用剥丝晒干后的藤条编成，不会很重又很坚固，火焰集束喷口还在赶工，能赶上明天的试飞。”
虽然乔的效率让人安心，但却有更加不安的因素值得我去考量。
“乔，虽然不是我怀疑你，但是你不觉得身边的工匠效率太高了一点吗？”
“如果是换作以前肯定做不到，不过最近有许多独立工匠打算脱离工坊联合，都说巴洛垄断了利益，虽然没有竞争是挺好，但也让整个行业失去创新和活力。”
“这才是我所担心的。”
“什么意思？”
“也许这是巴洛的陷阱，故意让一部分工匠假装不满脱离联合，让急于成长的我们吸纳与接收，成为我们的生产主力，这样既可以摸清我们的一举一动，又能偷学到相关技术，等到时机成熟再一口气抽走所有支柱，等待我们的就只有崩盘一条路，就算能勉强撑下来，巴洛他们也做好了超过我们的准备。”
“这……可能吗？巴洛的头脑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好。”
“如果是我就会这么做，而且巴洛也不光是满脑子肌肉的笨蛋，否则也不会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你说的没错，看来我最近是有点放松警惕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以前的商会只有买和卖两种选择，现在要加上生产就有不小的难度，是我们扩张太快了。这样吧，尽可能的引入学徒培训机制，不再依赖那些老工匠，无论是生产规模还是生产效率都会成倍提升，而且时薪制对于那些技术并未达到老手却又需要养家的人反而是非常诱人的。”
“我懂你的意思了，就这么办。哦对了，这是你要的镜片和铜管，订做它们费了不少功夫。”
因为时间有限，我没办法设计出复杂的双筒反射式望远镜，只能先弄一支单筒伸缩低倍镜，就是航海时代的船长们用的那一种。
“那么我就先回去，还要和议会商量发布动员令和请求书，偏偏这个时候艾格伯特他们不在。”
乔一向给人精明和话少的感觉，可是现在却哀声不断，大概是真的压力很大。
“明白了，我这边也尽快准备好，明天早上在东门外碰头。”
“一定要在太阳升起之前就开始做准备吗？”
“嗯，太阳升起的那段时间气流比较稳定，没有大风，试飞必须在气象条件稳定的情况下进行，有了经验之后就好说了。”
“行，我会让工人们再努力一把。”
乔这就起身准备离开，我也打算送他到门口，可刚到玄关又他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问了我一句。
“说起来我刚喝的香草茶很提精神，不知道是在哪买的？”
“这是露娜调配的，她对药材方面很熟悉，回头我让她多调配一些让人给你送去。”
“那就有劳了，最近总是压力太大，喝过这种香草茶让人精神很多。我先告辞了。”
“那好，明天见。”
送走乔之后我让翠丝把刚才的约定记下，好让露娜抽时间去调制香草，接着回到书房组装镜筒，虽然是简易结构但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去改造，不过最终效果却非常理想，清晰度和观测距离也超出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