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新的可能
tuejul1908:14:36cst2016
不得不说习惯真可怕，我发现自己不再抗拒露娜偷偷钻进被窝里的事，而且手臂在习惯之后也不再感觉到麻木，反倒是自从那一晚和由莉谈心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就像是在逃避一样，我好像没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吧。
不过既然是团队就不可能不见面，今天也因为重要的事情而聚在一起，开会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地点是我和露娜暂住的房间，两张床上分别坐着我和露娜，由莉和芙蕾雅，以及搬了张椅子坐在靠近门口位置的樊妮。
屋子里的气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概就是那种有些糟糕却又不是非常严重的意思，对于将要加入的新伙伴来说有点不太友好。
首先由我来做开场白。
“那啥，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加入的同伴，樊妮，职业是魔法师。”
“初……初次见面，大家好，如果有给大家添麻烦的地方还请见谅。”
“不来不就没有麻烦了嘛。”
露娜小声抱怨我就当作没听到好了。
“另外就是要和大家说一下，关于这次的委托，非常抱歉我隐瞒了其中的部分内容，事实上知道详细情况的也只有我和露娜，因为事关重大，而且我们团队的默契程度还不足，能避免节外生枝就尽可能避免。”
“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为什么又提起？”
“因为大家都算是当事人，而且小队也经过了磨合，我觉得应该给予足够的信任。”
接着我把事情的始末完全说了一遍，中途大家的表情都在不停变化，但唯独露娜至始至终没有什么改变，毕竟是亲历者，还有什么能让她更加吃惊呢？
听完之后由莉的神情凝重，樊妮则是一脸茫然，觉得太麻烦的芙蕾雅从中途就表现出不太关心的样子，把玩着象征战利品的武艺者之证。
“冷静听完之后，我也觉得宸云大哥之前对我们保密的做法是对的，毕竟都是刚出来冒险的新手，听到这种任务心里压力太大了，就好像背负着全人类、全种族的命运一样。”
“我当时倒没想那么多，不过由莉能理解就好了。现如今炎龙鳞片的综合测试报告下午就能出炉，我们也要做好回程的准备，嗯……由莉。”
“在，什么事？”
“你是留在学都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毕竟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就算想留下我也可以先把报酬支付给你。”
“不，我要和你们一起回去，而且炎龙这件事也要尽快通知家师，在那之后我会和家师商量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明白了，那就一道回特苏尔，虽然很想直接送你回加图大师那里，不过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非常抱歉。”
“宸云大哥言重了，只要能回到特苏尔就可以，剩下的路都比较安全，也不必为了我特地跑一趟。”
由莉虽然是微笑着回答，但我却感觉到一丝寂寞从她的脸上划过。可毕竟是临时团队，分分合合是无法抗拒的因果，只希望下次见到她的时候还能一起谈笑风生。
“然后是芙蕾雅。”
“吾当然要回去。”
“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回去之后的打算，现在你手里也有证明自己能力的东西，拿到称号之后就能在别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还打算继续冒险的话我也可以托关系帮你安排。”
“不要！”
芙蕾雅的回答有些让我意外，本来就说好带她出来一次见识一下冒险的艰辛，她这句不要是什么意思，不想继续冒险亦或是不想加入别的团队？
“吾习惯了跟宸云一队，换作别人又会被小看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汝很大方，会给我买好吃的。”
“可我不会经常出门冒险哦，你不就没事可做了吗？”
“冒险和美食吾选后者。”
虽然芙蕾雅的食量算不上大，但我总不能一直这么养着她吧，又或者她打算继续赖在米莎丽身边？这也不太可能吧。
“算了，你的事等回去再和威奇塔大叔商量一下，至少他还是你的监护人。”
“吾马上就要成年了，不需要监护人！”
“马上也就是还没有成年，监护人的意见必须遵守，好下一个话题是关于樊妮的。”
我不容芙蕾雅辩解，强制切换话题，听到自己名字的樊妮身子猛然震了一下。
“啊！是……有什么问题？”
“你的情况昨天黛西女士都跟我说了。”
“是……给家师和宸云哥添麻烦了。”
樊妮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视线不敢对着我，而且不断地搓着手指，看上去非常紧张。
“现在就不要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黛西女士也是一番苦心，那么我现在想听一听你的想法，或者说你觉得你自己能做到哪些？”
昨天的谈话只是初步了解樊妮的处境，但对樊妮本身的了解却只停留在研究矿物魔法方面，再一个就是她的研究非常烧钱，如果不详细了解樊妮的能力我也不好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是……我明白宸云大哥的意思，首先自我介绍一下。”
樊妮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像是下定决心那样介绍自己的情况。
“我叫樊妮，师从黛西大贤者，属于基林学派，在博物学领域从事矿物魔法研究，会使用防御和战斗魔法，尚无实战经验，但对于博物学和矿物知识有十足的自信，正如家师所指的那样，这种研究需要大量的经费投入，因此我也从事一些手抄书的抄写和装帧工作。”
依照我的经验，博物学者通常会走两条路赚取经费。第一是寻矿，这样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收入颇丰；第二就是魔道具的制作与开发然后交给专门的魔道具商店贩卖，这样也能赚钱，而且不用担心遭遇怪物的危险。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太早让樊妮知晓只会让她失去上进心，她现在缺乏的就是想要走出去的念头，不然一辈子都无法与人交流，她所需要的是直面外面世界的勇气。
“那么在出发之前，我想先知道樊妮的魔法是如何进行运作的，这样才好安排战术。”
“通常所说的魔法都是直接使用魔力驱动术式进行能量或者物质转换达到干涉表象世界的技术，矿物魔法也是如此，但多了矿石作为触媒，其所能达到的高度也是前所未有的。”
“这点我不认同，即便是拥有触媒，但涉及到矿物本身的不稳定性和杂质影响，矿物魔法是不可能超越纯粹的魔法。”
由莉提出了截然不同的观点，而且理论和现实也存在着差距，这会不会是樊妮太过自信了？
“的确如你所说，现在的矿物魔法在应用上还有很大局限，而且和纯正魔法也有较大差距，但矿物魔法也有其自身优势，比如只需要较少的魔力就可以驱动，亦或者当做魔力存储或者增幅来使用，而且矿物的稳定因素是那些，要如何应用都是可以研究的课题，在拓展领域甚至比正统的术式魔法更广阔。”
“唔……”
樊妮的论述让由莉无法应对，果然年龄和知识储备是呈正比的，而且如果是只用少量魔力就能驱动的矿物魔法，怎么听都比需要大量魔力才能使用的术式魔法更有研究和推广价值，毕竟魔力存量是因人而异，只有少数天生的异能者才有超乎寻常的魔力储量。
“我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说矿物魔法发动时需要触媒，而达成的效果也和普通魔法相差无几，可能会弱一些，但持续性会比正常术式发动的魔法更久一些。”
“不愧是宸云哥，马上就理解矿物魔法的优势了。”
对啊，虽然魔法的威力是它最大的武器，可是在高烈度战斗中火力并不是第一要素，而持续性的输出才最能左右战争的局面，如果是在与炎龙的对抗中就更需要这种能够量产并且能够持续构成威胁的魔法力量。
或许樊妮才是我们手里的王牌，不知道黛西女士是不是发现了这点才把唯一弟子送到我这里，让我发掘她未知的潜力。
“好吧，今天大家也已经对整个事件有了充分的认识，也希望你们能做好觉悟，至于今后的安排嘛……要不先这样，我们现在只考虑返回特苏尔，剩下的事等回到特苏尔再做决定，这一路上也有时间让大家考虑。”
除了露娜之外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毕竟是关系到自己将来的发展，多一点时间考虑或者找人商量都是必要的。
“午饭樊妮就跟我们一起吃吧，首先要融入团队环境。”
“是，我听宸云哥的。”
“下午分头采买物资，回程途中所需的食物和水，露娜的箭矢也该补充了。”
“明白了！”
“还有樊妮，你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出发。”
“……关于，那个……”
“怎么？有问题吗？”
“我……”
“说啊，别卖关子了。”
露娜最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于是非常烦躁地催促。
“其实……我没地方可去了，被……房东赶出来了。”
“那你的东西？研究成果呢？”
“只有书籍之类的家师会帮我讨回，暂时寄放在她那里，我只带了些衣物和研究笔记，这些就足够了。”
“也就是说今晚没地方睡？”
被我说中的樊妮，头埋的更低了。
没办法，我只好依次看向由莉、芙蕾雅和露娜。
“不如由莉睡我的床，芙蕾雅和樊妮住一间。”
露娜罕见地提出建议，但立刻引来由莉的质疑。
“那你睡哪？”
“和宸云一起，反正我的床也是空着的。”
““不行！！””
由莉和樊妮竟然异口同声地反对，但露娜却眯着眼回应道。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芙蕾雅睡我的床，由莉和樊妮一间？”
“不是这个问题！”
“再开一间房不是给宸云增加负担吗？”
“我是没关系啦，反正昨天赢了……哎呀！”
露娜突然揪了我一把，虽然不是很疼但却成功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
“反正总要有两个人合着一张床睡，你们自己看看愿意跟谁。”
由莉无言以对，因为她至今也没对其他人敞开心扉，总有些隔阂的样子所以没办法开口。
芙蕾雅虽然无所谓但却不喜欢和别人睡在一起，具体原因不明，这样一来露娜不用开口也排除了与她们合睡的可能。
樊妮本来就是添麻烦的人，连提条件的资格都不具备，也只能咬牙忍耐了。
最终结果就和露娜最初提议的那样，只不过对面那张床换成了芙蕾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