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狮之卷·第五
thujun3002:27:29cst2016
咣当咣当~~~~~
骰子碰撞盅壁的声音渐渐停下。
"先生们请下注吧。"酒保扣着盅。
"押大！"艾娜凑在德泽尔耳边低声催促。
"大!"伊凡喊道。
"那么,伊凡押大,德泽尔押小!"
"啊不对,我要押大。"德泽尔纠正。
"不行。"
"啊?"
"我说不行。"
"为什么！许他押就不许我押啊!长得壮了不起啊!"
"因为伊凡先生说十三局必须分出胜负,所以我改变了一下规则,两个人不能押同一个,先喊的做决定,伊凡先生押大你只能押小。"
"那你还问个屁啊直接开!"德泽尔对酒保脱裤子放屁的行为有点气愤
"这是规则要求的,遵守规则是我的职业道德。"酒保整理了一下领结
德泽尔有点想打人。
他看到伊凡的嘴角上扬。
"开盅!十三点大!伊凡胜一场！"
德泽尔感觉腰上被狠狠得掐了一把,一扭头,正好对上艾娜愤怒得圆睁着的大眼。德泽尔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骰盅重新摇起来。
"注意听我说话！"艾娜气鼓鼓的。
"先生们下注吧。"
"大大大大大大快点儿！"艾娜急得摇德泽尔的胳膊。""老大你这么有自信?""别费话!"艾娜狠掐德泽尔。
"大!"德泽尔声音有点扭曲,喊得有点像"嗷",他抢先喊出来。
伊凡一手扶额,"又不是先喊就能压中的。我压小。"他气定神闲地示意酒保开盅。
艾娜冲伊凡吐了吐舌头。
"德泽尔压大,伊凡压小!"
酒保压着骰盅看着紧绷的双方。
伊凡虽然嘴上潇洒,实际也紧张得要命。
翠眼石戒指是朱利维特氏吝啬的恩赐,在诺德人们都这么说。朱利维特氏作为诺德的三大氏族之一,在民间的口埤可谓极差。作为从内部麟选出全国大祭司的重要氏族,他们一手执掌了赏罚大权。在诺德人人都要服兵役,按理说诺德的法律要求军队内部平等管理,但他们总是只册封贵胄,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平民战士,很少有能够真正的按照功劳得到晋升的,同样是士兵入伍,氏族贵胄杀死一个敌人就会被大肆鼓吹,极有可能被册封爵位,并被调往其氏族军队进入指挥阶层,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然而装备伙食更加恶劣的平民战士杀死数十个敌人也只可能算小功一件,没有人过问他们,决大部分士兵会无偿为军队服务直到告老还乡,拖着残缺的身体回归农田。运气好的往往也只是被用一两件珠宝打发掉。而对于他们所付出的岁月来说,这种奖赏显得微不足道。
那是伊凡的太爷爷参军立功大祭司亲赐的,对于他普通的家族来说那是荣耀的象征,要是被老爹知道他偷拿出来的话可够他捱一顿的。
"开盅!17点大！德泽尔胜一场！"
德泽尔如释重负得往后一坐。他看了看艾娜,艾娜跟他吐吐舌头。
"切。"伊凡不屑地说,他的心里咯噔一沉。
盅又响起来。
"德泽尔押大!伊凡押小!"
"开盅!十点!德泽尔胜两局!"
"德泽尔押大!伊凡押小!"
"开盅!十一点!德泽尔胜三局!"
"德泽尔押大!伊凡押小!"
"开盅!德泽尔胜四局!"
伊凡脸色铁青,按说如果赌桌上连续出现同一种情况那么连续押就是不理智的。有经验的赌徒会押相反一方,就比如说,连续出现三次大,那么第四次就要押小,如果第四次还是大,那么第五次就要押双倍的钱在小上,依此类推,如果第五次还是大,第六次就要押三倍钱在小上。这样以来翻盘的机率会大很多。
然而现在已经出现了罕见的"四连大",那么下来一轮出现小的概论应该很大。
他犹豫了。
他的预感告诉他下一次还会是大,这是多年来混迹赌桌的直觉。
这让他很不安。
"我押小。"最终他选择相信规律而非直觉。
"德泽尔押大!伊凡押小!"酒保扯着喉咙。
骰盅打开,三个六点。
"十,十八点!德泽尔胜五轮!"酒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伊凡咬牙。
"我靠老大你赌神啊？早知道你这么能赌咱们还愁酒钱?"德泽尔凑在艾娜耳边。
"老娘本事多着呢。"艾娜对于德泽尔的恭维不屑一顾。
"老大你教教我呗。""传女不传男。"
德泽尔很惋惜,学不到能让他下半辈子不愁吃喝的技艺确实值得惋惜。
他注意到有人在为他喝彩。为他喝彩？在他记忆中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事。德泽尔觉得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做艾娜让他做的而已,那是换个智障都能做好的事情。
可在人们眼中德泽尔是风光的,他们认为艾娜只是依偎在德泽尔怀里的漂亮女孩,德泽尔则是怀里搂着绝代佳人,谈笑中就能主导局面的青年英杰。这值得每个人羡慕,值得每个人喝彩。他挺直了腰板,让自己本来干瘦的身板勉强匹配艾娜完美的线条,而这也不能证明他对银发小美女抱有什么不轨的图谋,艾娜掐得他着实疼。
他看看艾娜,心里有些干巴巴的。这一切并不属于自己,他很清楚。
"干什么干什么,老娘这么扶你你还不愿意抖擞一下,看来你真的是一条纯种废柴。"艾娜小声揶揄。
原来她什么都看得出来,德泽尔更尴尬了。
德泽尔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过来的人群,突然胆子一抖。
我在怕些什么?
他甩开艾娜抱着他胳膊的手,一把搂住艾娜的肩膀。他揣摩了一个自认为还算神秘的微笑,冲着伊凡放慢语速:"赌博这东西很有意思,开盅之前一切都那么神秘,所有人都抱着希望,开盅后希望破灭,只留下空洞和胜负。"伊凡气得说不出话,狠狠得锤了一下桌子。我靠简直帅呆了,德泽尔给自己这装的一套逼打满分。有几个围观的小女孩对德泽尔星星眼。
"你自己说的?有进步"艾娜不无称赞。
"看别人赌的时候拽一句很帅就记下来了....."大尾巴终究包不住。
"那你下次拽的时候不要趁机吃我豆腐。"艾娜狠掐。
德泽尔灰溜溜得把搂住艾娜的手收回来。
"等等!"伊凡大喊,"把你的手放上来!"他指着艾娜。
所有人都惊讶了,他们同时盯着艾娜,包括德泽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