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授业师兄不授业
frijun1016:41:09cst2016
众人各自住下，晚上碰到一些同为练气期的师兄师姐，打听之下，知道无量宗分丹药、经书、炼器、符咒、弘法、戒律六堂，每堂设堂主一名，副堂主数名，都是金丹修为，其中弘法堂和戒律堂两堂堂主修为最高，已是金丹圆满，差一步便入元婴。
这六堂之中，弘法堂最风光，肩负护山弘法、除魔卫道重任，所选弟子自然资质极佳，人数最多；戒律堂最神秘，执行戒律、清除叛徒，都是弘法堂修为有成的高手直接调入，人数极少，实力极强；丹药堂最吃香，人人都希冀凭丹药快速进阶，而丹药却供不应求，自然最受巴结；炼器堂和符咒堂，虽是重要，但修行人看来都是身外之术，不能提升自身修行，只是能增加保命或攻击的手段；经书堂则最闲，门下十来弟子，掌管经书，供众人取阅，所幸时间颇多，可专心修行。
新见面的众位师兄师姐听闻赵小虎被真元子当场收为弟子，两眼放光，羡慕嫉妒恨啊，各种表情都有。当下就有一人道小虎师兄，以后多多关照。小虎自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唯唯诺诺。李铁心下奇怪，问道怎么回事，真元子师叔没收不是还有其他师叔吗？引来一干人嘲笑，说道哪有这么容易，新进弟子除了资质好运气好的，直接被各位师叔收为弟子之外，都是分配到六堂，由筑基的师兄或师姐带着修炼，称授业师兄或授业师姐；直到筑基之时，才会有师叔看上，收为亲传弟子。尤其真元子师叔是弘法堂副堂主，修为已是金丹后期，是宗内数得着的高手。小虎听了，大为兴奋，对众人马屁，来者不拒，一概接受，更是引得众人羡恨。李铁则是苦笑不已，想起当时真元子犹疑不决，大概是看在小虎份上，才收的自己。看来自己和朱冲一样，都是侥幸入门，世称“幸进”，约等于开后门。
当晚李铁悄悄拉了小虎，嘱咐他千万不要得意，要谦虚执礼，以免他人嫉恨，暗中使坏。小虎听得半懂不懂，说铁哥如果我做得不对，你指点我就是。李铁道反正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装了不起就对了。小虎点头说自己没有装了不起啊，他们要我关照什么的，我自然不能拒绝，都是师兄师姐呀。李铁叹口气道人家要你关照，不过是客套话，你现在有什么可关照别人。小虎认真一想，说道是，我下次告诉他们我关照不了你们。李铁苦笑，说声得，这更得罪人，你还按你原来的说好。知道小虎心性善良淳朴，不通人情，想来没什么大事，只日后自己多留意就是。
翌日传来消息，朱冲入丹药堂，苏灵儿入经书堂，韩菁入符咒堂，李铁、刘大元入弘法堂。赵小虎自不用说，进了真元子洞府，随身伺候，由真元子亲传道法。五人又是兴奋又是失望，兴奋的是自今日起货真价实成为无量宗一员，失望的是竟然没见到偶像巨星掌教真人，本以为掌教会接见新入选弟子，语重心长指导勉励一番，给大家指明修行的方向、心中的灯塔云云。李铁想着和大学没有两样，新生入学，各自交往学习，那有什么校长领导的接见。掌教和校长一样，都是重要领导，业务繁忙，顶多让你在重要大会上远远地瞥一眼，惊为天人，然后留下德高望重的背景，飘然不见。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大人物自当如此，否则怎么当得起大人物三字。
以此类推，掌门如校长，堂主如院长，筑基的师兄师姐如研究生兼任课老师，同为练气又不被师叔们亲传的弟子则是本科同学。所以堂主大概有机会亲近，筑基师兄师姐大概经常有机会亲近，练气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则按班级圈、朋友圈成天胡混在一起，经常一起学习打怪聚餐胡闹等等。而像小虎这样的，大概类似特招研究生，由导师小班专门培养。想到这里，李铁哑然失笑，小虎十四五岁小屁孩，一入门就混到研究生地位，吃小锅饭，自己二十又七，比小虎大一轮，才是本科生，还是本科一年级新生，落差之大，实在让人慨叹苍天不公、造化弄人。
李铁、刘大元分到弘法堂，授业师兄马化云。马化云三十来岁，胡子拉渣，不修边幅，看来也不负责任。一经接触，果然是人如其貌，貌如其人，马师兄给二人发两本经书，简单示范一遍功法要点，说道师兄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两位师弟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只要好生领悟、勤学苦练，必能早日筑基。要走时想想也不能太不负责任，又加一句道有事到堂内找我，必当为师弟详细解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经书堂藏经博大精深，凝结前辈先贤大智大慧，自己的解答绝比不上经书中先辈所云，经书堂的师姐师妹也个个貌若天仙，风姿雅丽，所以上策还是多泡藏经楼，多看小师妹。说吧大袖一挥，飘然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李铁、刘大元二人听得目瞪口呆，大眼对小眼，小眼对大眼，徒叹奈何，腹诽不已。各自回到住处，李铁打开经书，一本《练气决》，一本《入门法术精编》。《练气决》十分简单，三十六句口诀，配三十六幅气息运行的人体经络图画，全是裸体男性示范，倒也惟妙惟肖，不知道师姐师妹的入门功诀是否也是如此。《入门法术精编》则介绍了几十种法术，需要进入筑基，小周天贯通，真气运转自如时方能运用，有炎火术、避水术、驱风术、体香术等等。李铁粗看一遍，想着自己年龄较大，资质又差，自当老鸟先飞，慢马加鞭，否则今生今世恐怕再无机会回家，当即按马师兄所传功法，对着口诀图谱修炼起来。默念口诀：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摇撼天柱，赤龙搅水浑，漱津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闭气搓手热，背摩后精门，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左右轱辘转，两脚放舒伸，叉手双托虚，低头攀足频。以候逆水上，再漱再吞津，如此三度毕，神水九次吞，咽下汩汩响，百脉自调匀。河车搬运迄，发火遍烧身，邪魔不敢近，梦寐不能昏，寒暑不能入，灾病不能迍，子前午后作，造化合乾坤，循环次第转，八卦是良因。”
他心中发狠，每日只埋头修炼，除吃喝拉撒睡，不问余事。练气之外，还练赵爷爷所传养神诀。隐隐觉得自修习养神诀后，精神日渐专一稳固，长期以往似可随心操控，而精神稳固对练气也有好处。这样又过一个多月，李铁打坐时只觉后背脊椎一路发热，直至后脑玉枕穴位置，又继续打坐几个时辰，渐觉太阳穴发胀，眉心微微刺痛，鼻内隐隐闻到檀香气味。接下来却徘徊于此，再无进益，想着道贵自然，不可强求，便即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