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元子下山收徒
frijun1010:22:05cst2016
一晃时间又过一个多月，无量宗收徒的日子来临。天还蒙蒙亮，赵老头便带着小虎和李铁赶往几十里外的青山坳，仙人收徒的地方。等他们到达，天色已经大亮。只见山脚下，有一块高约一米、大小几十平方的天然大石块，石块侧面刻几个篆体大字：登仙台。登仙台前排了一长串人，都是十几二十几岁的青少年，粗粗估算一下，没有两百，也有三百。周围还有一些老人或壮汉，几个或十几个凑伙站着。
赵老头领着两人走到队伍后面，嘱咐他们在这排队，待会见了仙长要有礼貌，千千万万不要惹仙长生气。然后站到一边，找几个熟识的聊天。看来排队的都是要报名拜师的，周围站着的要么是亲友，要么是看热闹的闲汉。
又过半个时辰左右，人群中有人喊：“来了来了。”众人顿时齐刷刷地抬头，只见远处三人，两男一女各自脚踩一柄飞剑，悠悠飘逸，看似极慢，实则极快。眨眼间来到登仙台上，三人收了飞剑立定。
“拜见仙长！”一群人齐刷刷跪拜下去。李铁瞧得目瞪口呆，心想果然是真的，那叫一个激动啊。眼见众人跪下，心想自己来自遥远中国，坚决信奉官兵一致、人人平等、男儿膝下有黄金，但眼前的是仙人，自然不能和一般人平等看待，也赶紧跪拜下去。
“众位善人无需多礼。”站在中间的道士拱手说道，“贫道真元子，今日携涵虚、知菲两位徒儿来此遴选身具根器的弟子，入我无量宗门下共修道法，以脱离世劫、造福世人，还有蒙众位善人支持。”真元子声音轻轻，但每一个人都听得真切，好像在耳边说的一样。
人群中有几个胆大的，走到台前，躬身说道：“三位仙长远来辛苦，小民等准备了点薄礼，不成敬意，万望笑纳！”说完将东西搁在三人身前石头上。真元子一眼扫过，笑道：“这还珠草倒是不错。涵虚，你先收起来。其他的我等也无用，无需浪费。”上前的众人一脸失望，只剩下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喜笑颜开，连连拱手说道：“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你家谁人报名，叫上前来。”真元子道。他话音未落，早有一个小胖子屁颠屁颠跑上前来，上前纳头便拜：“朱冲拜见师傅！”
“我不是你师傅。”真元子笑道，打量他一眼，“根器一般，也罢，你站到后面，回山再做安排。”
李铁瞧得目瞪口呆，这拜师也有贿赂的，还贿赂得这么正大光明。看周围众人个个风轻云淡，习以为常，想来竟是惯例。
接下来真元子宣告一声选徒开始，排队众人便轮流上台。真元子看一眼，说下次再来，上台之人就失望下去。这样看了六十来个，真元子便说了六十来次“下次再来”。
李铁忐忑不安，看来这拜师十分不易，百里挑一，不比考公务员容易，自己学那养神诀才一个多月，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下根器，一分，青色。你叫什么名字？”真元子问话。人群里略微骚动，选上了选上了，有人低呼。
“小女韩菁。”是个女娃。
“站到知菲师姐那边。”
“是。”女娃一脸喜色地站到知菲身后。
之后又一直无人选上，便轮到小虎。
“中根器，两分半，金色。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赵小虎。”小虎朗声回答。众人听得一片低笑，却是不敢大声，以免放肆，得罪了仙人。赵爷爷赶紧走到近前，躬身道歉：“小孩子不知礼节，仙长莫怪。”又冲小虎道：“小虎，你要说小子赵小虎，不是小男。”“刚才那个妹妹都说小女，我是男的，不该是小男吗？”小虎脸上通红，辩驳道。“你还顶嘴！”赵爷爷眼睛一瞪，生怕得罪仙长，急得不得了。
“无妨。这孩子天真浪漫，资质极好，以后就入我门下，你可愿意？”真元子心情极好。底下一阵喧哗，便有人上前给赵老头道喜。
小虎再怎么不知人情，也知道天大机缘，纳头便拜：“徒儿叩见师尊！”
“呵呵，无须多礼。你到涵虚师兄那边候着。”
李铁一边替小虎高兴，一边为自己担心，上得台去。
“咦？”真元子仔细看李铁，一脸奇怪之色。“下根器，只有五厘，却是紫色？”
“你叫什么名字？”真元子沉吟半晌，问道。
“拜见仙长，小子李铁。”
“李铁，你此前可有什么奇怪的际遇？”
“仙长明察，小子曾经遭遇不测，昏迷十多天，所幸被赵爷爷救下。”
真元子听了疑惑，赵老头赶紧上前解释：“李铁是小民在大黑山附近采药时见到，当时他昏迷不醒，没了呼吸，却有脉搏。小民不忍他等死，便背到家中，十几天后竟然醒来，若无其事，也是命大。此后便在我家住下，老实勤快，却是个好娃。”
真元子沉吟一会，“也好，小虎是我徒儿，你入我宗门，也有个照应。过去候着吧。”
“谢仙师！”李铁见他不再追问，又收入宗门，心下大定，赶紧叩拜，然后起身站到小虎身后。
这样又过一个时辰，又选出两人，一个下根器的男娃刘大元，一个中根器的女娃苏灵儿。
选徒完毕，真元子向众人拱手谢过，说声贫道去也，也不见动作，变出飞剑。又喊声“大”，飞剑顿时变长变宽，足足可站下十人。真元子当先站上，向朱冲、韩菁、赵小虎、李铁、刘大元、苏灵儿六人说道：“你们站上剑来，不必害怕。”李铁便拉着小虎当先上剑，其他三人也是不遑多让，站上飞剑。真元子微微点头，似是赞许，再道声“起”，径自飞去。涵虚、知菲如法炮制，飞在真元子两侧，飘飘而去。
李铁只觉风声从耳边呼呼而过，心下害怕，不敢睁眼，只牢牢站定，又嘱咐小虎：“小虎别怕，闭着眼睛就是。”
涵虚听见，眼有不屑之色，心想胆子这么小，也来修道？“你们可要站好，摔下去，便是和道法无缘。”浑然忘了自己当年也是如此。知菲却是好心，轻声道：“不必害怕，有师傅护着，不会有事。”
众人听了，心下稍安。李铁想想，坐飞机也不过如此，又不是没坐过，便睁开眼来。低头瞧脚下青山，侧眼见两边白云，大呼过瘾，做人万不能如此，还是做神仙好，顿时悠然自在。无意间往旁边一瞥，瞧见知菲也在看他，眼中颇有赞许之色。
如此这般飞了半柱香时间，便见远处有一大山，连绵起伏数千米。主峰山腰之处，矗立一巨大山门，全是石头做成，上书三个大字：无量宗。真元子带涵虚、知菲落下飞剑，恰在山门之前，回头吩咐：“涵虚、知菲，你二人带他们住下，我去禀过掌门，待掌门安排。”涵虚、知菲点头称是，从山门进去，往前走几里，便见一个极大的庭院，门楣处挂一块牌匾：“练气院”。院内六纵六横共十二排房屋，十分壮观。
“众位师弟师妹，”涵虚介绍道，“这里就是你们的住处，每人一间房。师弟的住处我来安排，师妹的住处知菲师妹安排。”
“我们都住这里啊。师兄师姐也住这吗？以后还多多关照。”小胖子朱冲却是老成，套起关系来。
“不住。”涵虚摇摇头，也不多说。
知菲见众人疑惑，便解释：“宗里住宿按修为等级划分，修为等级不同，住所也不同。练气期住练气院，筑基期住师傅洞府，要是到金丹以上，就可以自己选一个灵气充裕之地开洞建府或者选一个现成的洞府。”
知菲这一说，大家好奇心顿时被勾起，除李铁外，又都是半大小孩，心性浪漫，便七嘴八舌纷纷提问。
“师姐到哪一级了？”
“我啊，资质一般，才到筑基。涵虚师兄也是。”
“那师姐和师兄住一块吗？”
“不是啊，我们是住在一个院子里，但不住一块。”知菲脸微红，急忙分辨。涵虚倒是听得莞尔一笑。
“筑基的师兄师姐多吗？”
“不多，两百来人。”
“元婴是不是最厉害的神仙？”
“元婴很厉害，但不是最厉害。元婴之外还有分神、阳神、混元三重境界。整个南胜大陆，修到阳神的，便已极少，阳神之外，从未耳闻。大道之路，逆天而行，岂是容易？”
“这么厉害啊？我们现在算是练气吗？多久才能修到师兄师姐这个境界？”
“你们还不算练气，但都是师傅挑选的弟子，学习功法后稍加努力就可进入练气初期。但从练气到筑基，就因人而异，快的三两个月就进入，慢的十年二十年也是正常。”说完又正色补充道，“修行之道，贵在持之以恒，循序渐进，切不可好高骛远。”
众人初来乍到，问题不断，知菲也是有耐心，一一回答，最后实在招架不住，说道你们已进宗门，以后自然慢慢知晓，不必心急。然后和涵虚各自领人，安排住宿，说明日常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