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另一个城市
monjun2021:04:13cst2016
一切成为了许诺遥远梦境里的剪影，太过悲凉。枯萎的花朵荒废的土地，兰茂城渐行渐远。许诺许久说不出一句话，导致故乡遭遇破坏的是那股蓝色的气体吗？
保卫兰茂城的围墙并没有全部拆掉，不过也是残垣断壁了。老妪回忆着，唉声叹气地说道：“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森林里冒出了可怕的气体，许多人当场死亡，包括那些人渣，还有一些年轻人挺了过来。没想到的是噩梦现在才开始，活下来的没日没夜的挖掘围墙，可是那股气体更浓了。”
老妪说到这里，哽咽着，情绪更加难以控制，“气体传遍了整个兰茂城，那些士兵说走就走了，有的人死了，有的人离开了，我的孩子也失踪了……”老妪已是泣不成声。那是心碎的声音，许诺终于懂了，那股蓝色的气体不仅影响了自己，而且却传遍了整个城市。
那不是梦，那是清楚的现实，爷爷奶奶，阿达的身影在自己面前瓦解，这是令他无法否认的绝望。许诺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银色项链，放在手心凝望着，黯淡无光，一如既往。
曾经苦苦坚持，只是为了能够抓住时间的痕迹，尽力去挽回改变的事情，衷心的希望随着眼前的景象所破灭，许诺这一刻心如死灰，再无期望。但他还是安慰着面前的老妪，“老人家，别那么伤心，你的孩子或许逃到了森林里或是其它地方，他也许只是迷路了。我相信他一定会像我一样，心里还有挂念的人，所以他肯定会回来的。”许诺轻轻地拍打着老妪的后背，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老妪点点头，但神情并未有好转。许诺清楚，老妇人迟迟不肯离去的理由便是在外不知所踪让她担忧的孩子，没有办法依靠自己去寻觅，只能默默空首这空城，等待孩子回家的那一天。许诺何尝不是呢，之所以坚守在苦寒之地，是心中还抱有一丝信念，是百转千回受尽磨难却依然能创造完美结局。
这都是许诺一厢情愿的念头吧。没人会在绝境时戳破这些梦。许诺忍不住问道：“您知道都有哪些人离开了吗？”老妪想了想，犹豫地说着：“我也没太多印象了，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还有一些年纪比我还要大孤苦伶仃的人吧。”许诺迫不及待地问：“您知道他们都去哪里了吗？”
老妪长吁短叹地说着：“去什么方向的人都有，往东走的人最多。”许诺看着前方眼神中充满了坚韧，“往东走吗？或许有希望找到爷爷奶奶。”许诺话语一转，询问道：“您跟我一起走吗？”老妪摇了摇头，“我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而且我一辈子看着都呆在兰茂城，从小个小村庄慢慢变大，虽然这里现在已经变得破败了，但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许诺并没有再劝说，比起兰茂城，更重要的还是她的孩子，尽管面前的老妇人不言语，许诺心领神会。安慰了几句，许诺告别了老妪，他明白他和老妇人心中都有一份牵挂，正是这牵挂给予他们活下去的信念。但这信念的力量所传达的希望太过于渺茫，奋不顾身后也可能是失望。
许诺整装待发，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身后的城市，他的故乡，这一眼，最后一眼，或许离开之后再也不会回来。他所期待的，所幻想的，都变得破碎。已经没有理由，或许是认命了吧，没有能力再逆转这一切。
老妪看着远去的许诺，很久没有人伴她说话，陪伴她的是被破坏的房瓦，和遥不可期的寒冬。
难道一见的阳光从云层慢悠悠地衬出来，暖色让严寒有了些温暖。许诺现在所走的这条道路，虽说不是很宽敞，但至少平整，很明显是人为开发过的。以前这条路或许也是人来人往吧，许诺心中暗想着，可现在却变得人迹罕至了。沿路继续往前走，道路变得整齐，两边有了统一的树木。可惜现在这个天气，只剩下孤零零的树枝了。
再往前走没多远，映入眼帘的高大的城墙，秩序井然的石块叠加变成宏伟。城墙上面正中央，写着三个字，炎黑城。许诺看了一眼，没有在意，径直往前走。
“站住，你干什么的？”许诺听见有声音响起，转头一看，是两名拿着武器的士兵。许诺盯着他们，似笑非笑地说着：“我从兰茂城来的，我来找人。”士兵一时有些愣住了，许诺回应道：“你们该不会是侵袭兰茂城的士兵吧，又来攻占了另一个城市了？难道这里也有围墙吗？”
许诺的言辞有些激烈，其中一名士兵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憋红了脸。许诺见状，没有理会，转头准备进城。
“我们不是翎砂国的士兵，我们守护着炎黑城，甚至包括兰茂城。”许诺身后的一名争论道。许诺的脚步停下了，当他听完这番话，眼神中有愤怒划过，情绪不再受控制，转身启动脚步，士兵还没看到人影，许诺就拽着他的衣口，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提起来。
“你有什么勇气说这种话？当初兰茂城受到进攻的时候你们在哪？当人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士兵被许诺的气势吓住了，狼狈不堪地解释着：“这不是我们的错，国王下令放弃兰茂城。后来等进攻的士兵撤退后，我们才开的城门，给予他们帮助。”
许诺放下士兵，义正言辞地问道：进攻的是哪个国家，为什么你们不去保护？国王又在哪里？“士兵摇了摇头，”进攻的是翎砂国，开始的时候我们收到了情报，但是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然后我们被命令关掉城门，禁止援助兰茂城。“
许诺更加的愤怒了，对着士兵大声吼叫着：“国王在哪！”另一个士兵见状，看出许诺是个乡巴佬，不慌不忙，露出了狡猾地笑容，“我说小兄弟，我知道国王在哪，我可以找人带你去见他，但是……”士兵话说一半，拨动着手指，一副要钱给帮忙的架势。许诺看不懂他的手势，插嘴道：“我是魂祭……魂力者。”
两个士兵呆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们也不是没遇到过，总有一些人冒充魂力者来贪图小便宜，他们下意识的也罢许诺当成了浑水摸鱼的人。士兵咳嗽了两声，恢复了开始的神情。
“就算你是魂力者，见国王也需要钱。”士兵冷哼哼地说道。许诺才明白士兵的手势是什么意思，挠了挠头，“我没有钱。”不算许诺呆在星尘森林四年，他从小到大也很少花钱，当然跟兰茂城的风貌也有关系。
“没有钱，你别进城了，滚吧。“士兵威胁着许诺。许诺漠然地说道：“你们这个样子跟翎砂国的士兵又有什么两样。“两个士兵听出了嘲讽的意味，分别拿出了他们的刺刀。许诺看到这种画面，怒火加深，握紧了拳头。
两个士兵只是打算拿出武器吓唬一下许诺。可许诺却当真了，许诺右腿蹬地，突然加速，一肘挥向他身旁的士兵。速度快的让两人看不清许诺的身影。只听见砰的一声，其中一个士兵被许诺掀翻倒地。
另一个士兵已经吓傻了，他从未见过速度如此之快的人，说话都变得结巴了：“你……你……“手中的刺刀也被扔下，哆嗦着腿跑进城了，还时不时地转头看向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