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痛苦的力量
thujun1620:12:57cst2016
许诺能感觉到他的五脏六腑在逐渐缓慢下来，呼吸变得愈发困难，少年眯缝着眼睛，他发觉自己现在身处深海，面临着溺死的危险，许诺拼命用手挣扎着，想要游动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往上漂浮，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许诺还在努力，身体没有了氧气的支撑，活动频率明显变慢了，眩晕的感觉向许诺袭来，未来的所有美好幻想都要在此结束了，这是少年最后一个念头。
在许诺的手要放弃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许诺通过虚眯的眼睛看到了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正在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身体往下沉。那双手虽然是皮包骨，但很有力量，许诺用力地抓住他的手，一跃而起，当他想要睁开眼看是谁救了他时一切都已经消失。
何遇面前的女人毫无感情波动地说道：“你还在关心什么，黑暗才是你的归属。”他并没有理会这些让人丧气的话语，他绝望地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少女。红袍女人手中又凝结起一条又冰块组成的铁链，毫不犹豫地朝何遇拴去。与此同时，嫣暇身前的黑雾完全消散，青鹭兽翅膀上的冰冻也融化成水。
青鹭兽挥动着翅膀吼叫着。明亮的声音吸引住了红袍女人的注意力，她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由冰块组成的铁链快要碰到何遇，他没有办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面前的女人所支配。
许诺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眸变成深不见底的银灰色。这一刻，暗流涌动，天翻地覆。快要拴到何遇的铁链，突然爆裂开来，何遇不可思议地看着冰块碎裂掉落在地，天空中覆盖着黑雾像是碰见天敌一般，像是无头苍蝇般散去。许诺胸前的项链闪烁的更加厉害了，少年挣扎着，看着嫣暇身边没有了黑雾，松开了抓住她的手，转身站了起来。
许诺身体上散发着可见的银色魂气，围绕在他的身边，两个黑衣人不约而同的看着他，手上的黑雾还没有凝聚，许诺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大步向前，速度极快，几乎用肉眼看不到少年移动的轨迹。黑衣人手中的黑雾刚刚凝聚，却发现身前的许诺不见踪影。在听到许诺脚步声的一瞬间来不及转身，两个黑衣人就被许诺双拳击倒在地。
红袍女人看着旁边出现了意外，有些不高兴了，她可没有时间浪费在花花草草上面。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何遇已经弄掉了身体上的冰冻，趁机逃开。红袍女人没有理会他而是选择面向许诺。少年的拳头上包裹着银色魂气，每一拳都让黑衣人难以招架。何遇也看到了这一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诺双拳抵四手，这两个黑衣人至少是献魂级别，他怎么办到的？
两个黑衣人刚刚凝聚的黑雾还没来得放出，就遭到了许诺的一顿殴打。少年的眼神中带着愤怒，拳头倾注力量，他没注意的是身后的红袍女人。面前的女人看着少年占了上风，尽管她对那两个黑衣人的生死并不在乎，但对于破坏气氛的人总是要严厉一些。她手中出现的冰冻缓缓向许诺飞去，“基础祭，冰冷来袭。”
冰冻看起来很不起眼，它砸到许诺身上并没有使许诺感到疼痛，但下一秒，冰冻散开，开始侵袭许诺的身体，企图冻住。许诺感觉到寒冷在遍布他的身体，他的四肢开始麻木，好像要把他冰冻住。两个黑衣人见状，开始还击。万幸的是，嫣暇缓了过来，少女的灵魂终于不再被青鹭兽所干扰。她看着许诺被冰冻住，面前有两个黑衣人向他袭来，嫣暇没有在犹豫，手中的火焰撒向黑衣人。
许诺胸前的银色项链闪烁的频率在慢慢降低下来，魂气也慢慢消失。虽然没有感觉到生命危险，但也让许诺动弹不得。而另一边逃脱冰冻的何遇再一次面向红袍女人，他必须要拖延时间。嫣暇看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有些难对付，她对着身边的少年说道：“许诺哥哥，现在换我来保护你吧。”说完手中凝聚起火焰，火焰从炽热的黄色变成了阴冷的银色，“基础祭，炫火击。”银色的火焰化为两道龙卷风卷向两个黑衣人。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合力凝聚起一块由黑雾组成的盾牌，抵挡在他俩的前方。嫣暇挑动着手指，两股火焰汇聚一起，冲向盾牌。银色的火焰势如破竹般直接卷碎了盾牌，黑雾散去，两个黑衣人再想躲避却没有时间了。火焰将他们吞没。嫣暇看着两个黑衣人被卷入火海，再无反抗能力。她转身看向许诺，对着少年微笑着，仿佛在说，不用担心，我都解决掉了。少女的酒窝浮现在战斗之后，各位耀眼，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让许诺好好欣赏，带着凝固的笑容嫣暇昏倒在地。
许诺准备好的措辞还没张开口就看到嫣暇倒在自己的身边，任凭他怎样呼喊少女仍旧一动不动。许诺看着眼前的景象，到处是破败不堪，沦陷的土地，没融化的冰冻，闪躲的何遇，以及没有战斗能力的青鹭兽。许诺此刻想到了图书馆那个老头的话，多少人因某个人死亡，多少地方变为废墟，或许不是老头口中的人所致，而是环境逼迫他这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痛苦所带来的力量。
许诺身上的魂气转瞬变多，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胸前的银色项链又开始闪烁，许诺想到了自己感受到的，有个人用手在他死亡边缘拉回了他。许诺奋力挪动胳膊，无论如何不能言弃，他努力向上伸手，像是在昏迷是看到的景象一样。许诺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住他的手，多么真实的感觉，少年呐喊道：“这不是梦，这是我要做的事情！”
许诺身上的冰冻被银色魂气融化了，许诺看着面前的红袍女人飞驰而来，红袍女人看着朝她跑来的小家伙，嘴角轻轻一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基础祭，冰冻球。”成百上千的冰球朝许诺袭来，许诺像着在星尘森林里那样躲沼泽里的藤条一样躲着冰球，快速挪动右腿，移动身躯，但毕竟藤条无法跟冰球相比，许诺还是被袭击到了。
冰球砸到了许诺的左腿上，顺便覆盖冰冻，许诺只感觉到他的左腿没有了知觉，但他不慌不忙，竟然笑了出来。多么熟悉的感觉，许诺看着自己的左腿，没有停下步伐，而是继续向前冲，似乎比刚才的速度更快了。许诺又想起神庙地上的手势已经他救萧若的时候出现的残影，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许诺模仿着他在神庙时看到的画像，上面的人做的手势，一边冲向红袍女人，作完最后一个手势，许诺感到腹部有些胀痛，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没时间让他猜测，离红袍女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何遇看到许诺正在冲向面前的女人，他愣住了，再看过去，不知道是否自己花眼了，许诺的身后竟然有两个跟他一样的人。何遇趁机躲开，只见许诺走着弧形的步伐，一步步靠近红袍女人，他身后的人竟然在模仿他的步伐。红袍女人看到有三个人向他袭来，冷笑地说道：“分身吗？哪个家族会这么奢侈。”说完她凝聚起手中的冰冻，向前扔去，形成了一个保护层。
许诺感觉自己的速度还是太慢，如果这样根本触碰不到红袍女人，而且她前面还有冰冻保护着。许诺死死地盯着红袍女人的后方，身旁的魂气急剧减少，许诺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停止了。在何遇目瞪口呆的眼神下，许诺凭空消失在红袍女人的前方。一秒钟可以干什么事情，也许只是眨个眼。
就在何遇眨个眼的时候，许诺出现在红袍女人的后方，她完全没有反应，她只看到的是分身砸到他的保护层上，连同保护层一起瞬间变为尘埃。而许诺用包裹住魂气的拳头，右腿发力，一拳打到红袍女人的背部。面前的女人感到了剧烈的疼痛，是她很长时间没有再体会过的痛苦。她尖叫一声，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许诺，没有时间留给她思考，她眼神里只有杀人，这样才能平息带给她的疼痛。
红袍女人手上即刻出现了冰冻，近距离地挥击许诺，许诺没听到她在叫喊什么，还被靠近就感到寒冷向他袭来，许诺双臂护住却无济于事，冰冻侵袭着他的全身，更要命的是腹部的疼痛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何遇看到面前的女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露出了破绽，给予还击“基础祭，乱沙击。”像沙子一样的东西像红袍女人轰来，尽管距离许诺偷袭她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可她完全错失了战机，毫无办法再去应对何遇的魂祭。
许诺倒在地上，勉强的睁着眼，耷拉着眼皮，看着面前的红袍女人被魂祭正面打到，血流不止，消失在黑雾中，这是他最后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