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
sunmay2914:23:23cst2016
海外小岛。
清晨的海风轻柔掠过,吹得海面波光粼粼,轻轻地拂过小岛,在无数的树叶之间穿梭,像轻柔的精灵一样,和懒洋洋的阳光共舞。
被过滤成绿色的阳光照射在少年的脑袋上,引来了一只手掌的遮挡,棕色的发丝凌乱地搭在脸庞上,一双慵懒的浅蓝色眼睛无神地睁开、闭合,发出不甘的**,转过身想继续回到梦里。
良久后一声细小的叹息飘荡在床上,少年无奈地起床,用半睁开的眼睛费力地望着窗外,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那轮艳阳,发了一会儿呆。
“谁这么混蛋把我放的木板拿走了?”
少年无奈地下床,伸展修长又带点肉感的身板,搓了搓鸡窝一样的头发,令它看起来更像一个鸡窝。
少年名叫诺书亚,是海外小岛的一名孤儿。
小岛远离这格兰大陆,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从地图上看,小岛其实真的很小,唯一的点缀,便是周围游动的海洋生物和天空的云朵,还有不时前来交换货物的船只。
有了这些点缀,小岛越来越像一个世外桃源。
因为远离格兰大陆,所以所有的纷争和战火都没有波及到这里,但是政治还是牵扯到这里,皇室派来了地方官曾想把这里整治得有条有理,说白了就是想在这里捞一笔,反正山高皇帝远,一个小岛的经济皇室还懒得在乎。
地方官很聪明,皇室想到的他都想到了,于是自从他来到小岛之后,再也没有皇室名义的船只来往给他运送大陆的报纸和生活补给,没有卫兵,没有俸禄,更没有税收,整个小岛都有属于自己的管理体系和卫队,反正山高皇帝远,皇室只要在国土上看到这座小岛是属于国家的就行了。
小岛有一个规定,不允许外人居住在岛上,所以可怜的地方官一直自己一个孤零零地住在远离港口的地方,不过小岛的人都没有被世俗的尔虞我诈污染,对于这个“象征国家统一和和平”的象征物,还是表现出不错的友好。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这象征物更象征着流放……
所有人都知道诺书亚的母亲并不是小岛的人,除了他本人,对于小孩,所有人都有大度的心,帮他建了房子,教会他捕鱼。
他努力地融入了这个细小的社会,忘记了自己的悲痛。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踩着叽呀作响的木制楼梯走到楼下,叼着一块简单的面包,打开门,放眼都是粉红色和黄色的圆球,铺满了门前的十码左右的面积。
圆球是小岛上最大的生物群体,其实并不是正规的圆,而是一种和三角体相近的球体,就像一块果冻一样,没有手没有脚,只有两只大大的,像兔子耳朵一样的耳朵,岛上的人都叫它们果冻兔。
诺书亚用脚轻轻地把一只睡在门栏上的果冻兔扫开,自己坐在门栏上,望着远处的海,近处的树,再近点的一群粉红色和黄色混杂的果冻兔,百无聊赖地啃着自己的面包,他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了书上说的那种游乐场的中央,身边是色彩斑斓的……果冻……
生活每天如此平平凡凡地度过。
他今年16岁,算是个成年人,在之前的16年里,他每天看着不同的孩子一起玩耍,但从来没有他的份,人类对于奇怪的东西总抱着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态,同样对于孤儿都不太愿意靠近,不为什么,就只是单单因为不同。
他童年的玩伴,就是这群果冻兔,果冻兔的寿命很长,但是在外表上不太能看出,它们有着无穷的活力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在海边捕鱼,一起在山泉小溪中踩水,一起在山坡上打滚,但是他的心里依然有一点遗憾,还是明白,自己和这群果冻的相遇,只是因为自己是被遗弃的。
除了那个岛上最老的老头,奥玛。
吃完早餐,诺书亚走到一棵树下,用手在额上充当遮阳伞,清晰地看到树上的一处枝桠有一道深刻的划痕,把树皮划破,白色的树脂已经凝成一条不规则的白条粘在树身上。
他低下头,看到树下有几块破碎的木板,本来昨天晚上,这块木板应该是完整的一块,现在却被砸成几块,从数量上看,应该是赚了……
“谁怎么狠心啊……”
他弯下腰刚想把破碎的木板捡起来,视觉边缘却出现一个奇怪的物体,像球一样圆润,但是表面却是像泼墨画一样超现代的红黑混杂,他记得昨天晚上,没有这球体在。
“难道是谁扔过来砸我木板的……”这也太有力气了吧!这球看着就比果冻兔少那么一号,他下意识觉得这就是一个石球,虽然他没看过这么一个石球。
就在他脑中思绪万千的时候,那个被他认为石球的球体,轻微地震动了一下,虽然是很轻微的震动,但是在这个思绪不停变换的时候,这个震动就变得很有趣味,伴随着震动的,还有一声声的急促而痛苦的呼吸声,就像是一个破旧的风箱再次被拉响。
诺书亚不由得浑身发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轻轻地走近那个球体,清晰地看到了球体正在急促地一涨一缩,痛苦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
那并不是一个球,地上的草挡住了另一面突出的肉刺群,另一面,却是一张痛苦的面庞,紧闭的双眼,嘴角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原来那些超现代的泼墨色彩,是干涸的血迹。
“救……救王……”
诺书亚双眼一黑,身体向后倒在了树林中。
他晕血。
老人弯着不能再弯的腰,把地上的泥土推在一起,堆成一个小丘,然后艰难地直起身子,腰子发出“啪啪”的响声,听得诺书亚直打寒颤。
老人不停地喘气,花白的头发在微风中飘荡,一身白袍被微风吹的鼓起,颇有仙风道骨的架势,但长长的白胡子却由于少梳理而错乱打结,却又像书上的某某妖邪人物。
诺书亚脸色发青,靠在石头上像一个半死不活的病患者,双手像柏金逊发作一样不停地颤抖。
两人倒很像是同一个医院出来的。
老人终于挺直了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直腰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就像和别人打一架那么辛苦。
“进来吧。”老人瞄了诺书亚一眼,心底暗自叹息,转身走近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