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一百一十九·群魔乱舞之悲歌断肠一》
何以解忧断肠悲歌,悲歌一曲不顾旧朝。
上回说道。赵一为救“假书生”现身在安容道上,望着远处“假书生”的离去,一个人又独自留下来断后,此刻的安容道又将悲歌几许?
转过身,赵一望着疾驰而来得夜弑天一行人,一席青衫,一手扶身后,一手绕胸前,双目透着黯然神伤,看着夜弑天一行人慢慢得停在面前,嘴里轻声呢喃着道,“该结束了……”也不知说给谁听,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前辈一个人留下来,是打算妥协,还是打算独自面对?”骑在马上的夜弑天傲然得双目在停留在赵一身上,身后声声马儿嘶鸣与马背上的三十来将士隐隐透着煞气。
赵一从黯然神伤的目光中缓缓看着马上的夜弑天,淡淡得道,“你如此执着,不过苟活,何必惺惺作态,一战而已。”
听着赵一淡淡的话语,夜弑天眼睛微眯,知道此魔头的强大,也不说话,手轻轻一挥,身后三十来人骑着马缓缓包围着赵一。
“我敬阁下是前辈,以礼相待,再一次希望前辈能合作。”值至此刻,夜弑天还是不忍与赵一交战,说是不忍,其实是天城的那一战还有容华古道上的那一战都让夜弑天心中多了一份惧怕,明知在容华古道上那一战此人身上重伤,却几日不见竟又恢复如初,种种事迹都表明此人的强大,也无不让人后怕。
马儿围绕着赵一缓慢的行走,三十来将士手中渐渐的拨出了剑,夜弑天看向旁边的将士一眼,双目透着寒意,旁边的将士似有明意,古铜色的头盔下双目一凝,一把寒剑向着赵一刺来,那赵一像是没看到似的,双目始终停留在夜弑天身上,在剑距离赵一额头三寸时,可以看到一股剑气斩断其两边的鬓发,一缕青丝飘扬,赵一扶在胸前的右手动了,只见两只纤细的手指夹住了这袭来的一剑,此时剑尖已经距离赵一额头只有一寸,只要在深入半分,立马可以刺穿此人的额头,但就是这半分随着赵一夹在剑上的双指难以前进,特别是被夹住剑的那名将士,眼看就要成功了,但眼前的双指让他瞳孔一缩,无论他是向前刺还是向后拔都坚硬不动,骑在马上的将士顿时满头大汗,不知所措,眼睛看向夜弑天。
眼见这一幕,夜弑天也是一惊,本对此人很重视,此刻更加重视起来,望着那双依稀透着浑浊的眼睛,夜弑天眉头紧皱,看向旁边的另一名将士,旁边的将士得到示意,又一把寒剑向着赵一的额头刺来,这一次没有青丝飘起,有的是赵一不知何时放在身后的左手夹住了剑,场面瞬时有些寂静。
赵一与夜弑天双目对视,两人的目中都透着伶俐,只见夜弑天双手向前一挥,示意其余的将士全部一起上,马儿阵阵嘶鸣,三十来人齐齐握着寒剑刺来,叮咚一声响,赵一双手夹住的剑断了,身子向后一仰,双手夹住的剑尖一挥,那两个将士身子正处于绷紧状态,在随着剑尖断开时,身子向前一倾倒下了马,两枚剑尖不知何时在他们的脖子上刺穿了一个窟窿,这只是一瞬间,刹那,其余的将士握着寒剑刺来,赵一身子一跃,当当几声响,三十来把寒剑交错刺在一起,而赵一身子正立在交错的三十把寒剑之上,冰冷的双目望着夜弑天,冷冷的道,“此地也就你对我有威胁,仅仅只是威胁。”
夜弑天仰头一阵大笑,不甘势弱的到,“也对,前辈本就是魔头,天城一夜间可以肆意杀戮,如今却为了一个蝼蚁甘愿留下来赴死,到是让在下很好奇,前辈是自知,还是无知呢?”黑红袍衬托着夜弑天嘴角的邪笑多了一份邪异,更是让赵一目光微凝,“你身上……?”
随着十来将士身子一翻,放弃了手中的剑向着赵一袭来打断了赵一的话语,十来将士脚一踩马背,握着拳头封锁了赵一的四周,而另二十来将士也趁此时,齐齐双手握剑猛的一抬,迎上十来人的拳头。
赵一身子一转,几声砰砰响,却是在一瞬间击出十掌,迎上十名将士的拳头,在让人看不到的出掌下,十名将士倒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吐血不止,在停下身来,双脚踩在二十名将士的剑上,二十名将士握着剑的双手猛的一沉,身子更是向下倾了几分,在感受到手中剑上的重量时,二十名将士齐齐下马,训练有素的围成一个圈,左手齐齐托着剑柄再一次猛的一抬,瞬时赵一踩在脚下的剑背变成了剑尖,赵一面不改色,似知道一般,脚踩了几下剑背,轻身跃起,又立在二十把寒剑的剑尖上。一切说来话长,其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望着立在剑尖上的赵一,夜弑天慢慢的道,“前辈好功夫,这一招青云直上落九天,九州凤舞下凡尘要是剑在手上,恐怕我这二十名将士身首异处了,想来这就是青天之地青门的镇派绝学了,不知前辈我可说对?”
赵一目光淡然,望着夜弑天双目透发着战意,眼中深处浮出一丝复杂的情感转瞬即逝,冷冷的道,“荡气回肠醉于心,沉鱼落雁再翱翔。”右手双指并拢,手上似透着无形之剑,身子立在剑尖优雅的一转,指尖剑气一扫,二十名将士顿时感到一股气息转动,那气息薄之若丝,却坚不可摧,剑下的剑尖梦的断开,如一道波纹向着二十名将士脖子割去,二十名将士毕竟经过生死锤炼,在这危机关头,齐齐放开手中的剑,身子向后退去,而赵一身子在一转时如一个舞剑人一样优雅的落在地上,右手双指指在地上,左手如拿了一个酒杯,顿时身子一阵摇晃像是喝醉一般,脚步带着虚幻飘渺向着二十名将士移去。刹那就来到一名将士旁,这将士失去了手中的剑还有双手,握着拳头猛的一击,而赵一向喝醉一般身子一倒,却没倒在地上浮在半空中,躲过了将士击来的拳头,身子又一倾,双指在将士拳头上划过,一转,握着酒杯得左手撞在将士胸前,在将士即将被击飞时,右脚成尖化了一圈,身子竟快速的来到将士身后,双指滑过将士的脖子,左手再次撞在将士的后背,那名将士在受到此两次的功力下嘴角溢出鲜血,手腕出现一丝红线,在捂着胸口时脖子也悄然的出现一丝红线,但这时赵一却双指再次一划,身子快速的从将士的手臂下滑过,左手又一次击在已经双目溃散将士的脖子上,彭,应声倒地,卷起漫地灰尘,向着周围散去,地上缓缓的从将士的脖子上,手腕上,手臂上淌了一地血,而这一切的攻击者却停留在原地,右手双指指着大地,左手似握着酒杯在喝酒。
望着一击如斯,夜弑天双目一亮,骑在马上惊叹道,“好好好,好一个荡气回肠醉于得心,沉鱼落雁再翱翔,接下来是不是该,长啸漫漫傲千里,青天云天我为尊?”
话还没落下,赵一身子如一道离弦之箭,双指为剑尖,身子为剑身,一阵风啸,在两名将士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穿而过,风啸不停,只看到青色的剑在二十名将士之间来回穿梭,在啸声停下来时,二十名将士缓缓倒地,赵一屹立在原地,指尖上缓缓滴落的血也不知是谁的,更在赵一停在原地时,身子周围的地上漫起一阵尘土,滚滚不停,此时的赵一左手再一次扶在了身后,一股势与天地争锋傲然的气势散开来,双目望着天空,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更是在低下头来,用着不知说给谁听的声音轻声道,“这就是青门的绝学么?”
而远处骑着马的夜弑天更是在看到这一幕时眼睛增大了几分,缓缓的翻身下马,来到赵一身前,两目相对,望着相互的身影,赵一慢慢开口道,“你身上有一股相似的气息――邪。”
夜弑天眼睛微眯,嘴角挂着浅笑,淡淡的道,“你身上也有一股相似的气息――魔。”
四周满地的残骸让两人的对话显得有些诡异,更是让周围的马儿阵阵嘶鸣,疾驰而去,一种无形的萧瑟笼罩两人,似乎在两人的身上都能看到彼此相似的曾经。
募然间,两人齐齐仰头大笑,在笑声中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你很符胃口。”这是赵一说的话,准确的说是他身体里的“邪龙”说的话。
“你也是。”这是夜弑天大有深意的话语,让人着摸不透。
“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残忍到无情。”说着,赵一扫了周围地上的尸骸一眼又停留在夜弑天身上。
“残忍?”夜弑天邪异的一笑,也不去看地上一眼。淡淡的道,“只不过弱肉强食,无情,只不过身不由已。”
“哦?是么!有意思,千年的时间想来我不是唯一一个魔头了?”赵一嘴角露着邪笑,这是他身体里邪龙的嗤笑,不言而喻的话语只能说给懂的人听。
“前辈说笑了,魔头这两个字在我看来更是对强者的称呼,应当有能者称之!”夜弑天用着似懂非懂的话语,身上更是透发着禀烈,更有一股惊人的气势爆发,那是当年被三大天之主黄天封印的“贪婪之心”,贪婪者,无畏也,嗜生者也。
赵一感觉到这股气息时,双目一闭,在张开来时,眼中流露着一抹邪气,这是邪龙在展开千年前的邪气与夜弑天碰撞。
两股气息不相上下,一股为暗黑,一股为灰黑,那暗黑的气息里隐隐约约有着一条奇异生物,似蛇非蛇,似龙非龙。而灰黑的气息里却是一柄三尺之剑,那剑上缠绕着灰色,如尘封一般,可谁又知晓那尘封的剑下埋藏着当年的血腥?
安容古道上此刻尘土飞扬,两股气息在无形中碰撞,片刻后,两股气息悄然而散不知高下。
“你的气息有些弱?不像容华古道那般强。”夜弑天紧盯着赵一,双目微动。
“你大可一试,孰强孰弱。”赵一目光淡然,语气平淡。
望着赵一风轻云淡的样子,夜弑天心里一阵迟疑,向前三十名将士的厮杀已经确定了他心中的疑问,但是刚才气息的比拼下,让他再次摇动了赵一受伤的疑问。
此时的赵一,气息有些浮动,胸口有些沉闷,一口腥味到了嘴里又缓缓的咽下,刚才的比拼牵动了内伤,身子缓慢的走动着,掩盖着这一切。眼见赵一距离越来越近,夜弑天身子一闪,后退了几步,在距离三丈外停了下来,冷声道,“前辈为何?”
赵一双目透着冷漠望着夜弑天,眨眼又淡淡的道,“只是想看看阁下习的什么武功。”这一切只是赵一故作玄虚,掩盖受伤,更是借着言语缓缓调整着伤势。
望着眼中的冷漠和刚才的动作,夜弑天心里一惊,“此人想一击必杀?还是想故作玄虚?”听见赵一的话语,夜弑天心里一阵冷笑,早在骑着马追击赵一的时候,他就命人释放了穿云箭,或许当时的赵一在急于逃亡时没有发现,但不管赵一发没发现,拖延下去还是对他有利得,所以此时,夜弑天不急不缓的开口道,“一身杀人的武功。”
“是么?不知杀过几人?”赵一目光平淡的看来。
“杀的全是不开眼的人。”夜弑天望着赵一,手上紧握着剑。
“开眼?呵,”赵一嘴角泛着冷笑,也不知想到什么,冷冷的道,“世人开过眼吗?”
一声冷问,听得夜弑天身子一震,也不知是想到什么,眨眼露着思绪喃喃的道,“前辈也是过来人吗?”
夜弑天的反问让赵一目露着奇异之光,眨眼又黯然着道,“你为爱的人杀过人吗?”
一句黯然,一声销魂,让夜弑天悄然的进入往事之中,低着头,脑海回想着当年的种种,声音有些木呐,握着剑的手缓缓的松了下来,淡淡着道,“杀过,何尝不杀过,杀的还是我最好的――兄弟。”在说道最后两个字时,夜弑天双目充斥着血红,似这是他最不愿想起的事。但随着赵一刚才那句黯然伤神的话,这一切如打开了思绪,涌动而来。
赵一见夜弑天双目血红,目光闪烁,嘴角一抹浅笑悄然而逝,再次黯然着道,“那一定很痛苦了?一个是所爱之人,一个是兄弟之情。”
赵一的声音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这一次的话语让夜弑天双目猩红,额头青筋鼓起,抬起头面目狰狞的望着赵一,“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声音如野兽般的怒吼,“他明明知道我所爱的是她,但为什么我却得不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算他最后死在我的手上,也是他自愿的,为什么?为什么?你是逍遥侠?而我却是江湖人人的“梦魇”?就因为我杀了你嘛?对!我是杀了你,”夜弑天身子一颤,嘴角自嘲的一笑,脸上更是挂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是你自愿的,那是你欠我的,那是我属于我的,哈哈哈哈……”一声声不寒而栗的笑声缓缓在空中飘荡。
看着夜弑天如疯魔一般,听着断断续续的话语,赵一目光如炬,再次黯然伤神着道,“你就那么恨他吗?或许他不恨你?只是希望兄弟之间莫伤了情谊?”
“情谊?狗屁的情谊!”夜弑天忽然双目扩大,大笑着道,“我夜梦从小受人欺辱,无能为力,更是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死在灾难下,不,应该是说死在人心下,灾难下一丝怜悯也消逝,从那时,我就明白,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就算遇到他又怎样,是,是,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是无忧无虑,远离江湖纷纷扰扰,一切都有他承担,但他有师傅,武功高强,行走江湖,快意人生,逍遥武林,快活乐栽,这一切都让我看到了强者与弱者的差异,于是,我要成为强者,成为人尽皆知的强者,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她出现,为什么你要行侠仗义?”说道这。夜弑天更加疯狂,手中握着剑一顿乱袍,黑红得大袍残破不堪,披头散发的面目让人可怕,“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你不该让她出现在我们的中间,更不该让江湖人尽皆知的是你,所以,我杀了他,杀了他,我得到了一切,江湖侠义之士为他报仇――杀,江湖挡我面前者人士――杀,江湖阻我成强者人士――杀。”三个杀字惊天动地,更是最后一声杀伴随着夜弑天一声声长啸,似在吐尽这埋藏在心里深处的话语。
此时,赵一会心的一笑,身子潇洒的转身慢慢离去,嘴里淡淡的道,“世人都知“朱妖”妖言惑众,却不知我“邪龙”更能诡魅人心,千年前的两大邪魔可不是杀了几个人就能称为魔头的人相比……”淡淡的话语只留在空中伴随着疯癫的夜弑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