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一百一十五·群魔乱舞之一曲长歌觞》
容华古道生死卜,一卦占得群魔生。
上回说道,附身赵一身上的邪龙在岔道旁诉说了他的来历,这一邪魔的来历更是让人“啼笑皆非”,那么他们选择右边为行走之路,接下来的故事又有着怎样的精彩?请我听我一一道来。
容华古道绿叶成荫,大道上坦坦荡荡,可横行三匹马,而如今却只有两人孤影随行,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有着数不清的落寞。
风吹云儿散,鸟鸣蓝天湛,不远处一列列兵马正向着容华古道奔来,滚滚灰尘露出领头三人的面目,一个是英俊不凡灰衣染身骑着白色骏马法家家主西门含非,一个是煞气腾腾黑红风袍骑着战马夜天国夜弑天,一个是龙态万方黄袍加身骑着宝马浩天国西门浩天,三人身后跟着数百精锐,正是最后一群逃亡势力,随着这股势力快马加鞭迎来,慢慢的映入落魄两人的眼中,他们停下脚步,伫立着望着远方,“赵一”不禁失神着道,“该来的始终会来……”
远处的人马似乎也看到了两人,领头的三人目光如炬,随着一声“吁……”这股势力终于来到“赵一”面前,望着这股势力的到来,身后名家无缘目光闪烁,在无人察觉下闪过一抹精光。
来人翻身下马,却是浩天国国主西门浩天,拱着手对着“赵一”爽朗着道,“阁下之名,真是如雷贯耳,一夜屠戮天城的威风事迹,让在下虽在远方也是心有余悸。”
此时,夜天国国主夜弑天和法家家主西门含非也已感到,两人一齐翻身下马也是心照不宣对着“赵一”一一拱着手。
“赵一”嘴角一弯,脸上闪过一抹邪异,眉间的黑色的小剑也是一闪而过,淡淡的道,“徒有虚名罢了,到是不知众人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说着,赵一目光微微看向三人身后停下的兵马。
察觉到赵一的目光,西门浩天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阁下说笑了,虚名可不会徒有的,此次前来到也不是跟阁下结仇,只想与阁下交个朋友。”
“朋友?想我“邪龙”千年来从未有过朋友,有的也只是一个与我一样被世人称做两大邪魔的“朱妖”,像我这种魔头,你要与我做朋友?”赵一像是听到了天地最大的笑话,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西门浩天。
听到邪龙这两个字,西门浩天身子悄然一震,心里一惊,“果然与信中所说的一样。”面不改色的道,““邪龙”这名字历来久传,在下也曾听人在古籍中提起过,是在下愚昧,前辈如此高人,能结之是在下荣幸,能见之更是福分,如果前辈不嫌弃的话,在下愿为刚才所说的话道歉,并未前辈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父皇……”旁边法家西门含非身子一动,张了张嘴想说道,却被西门浩天用手打住了想说的话语。夜天国国主夜弑天也是身子微动,见西门浩天心定神怡,到也在一旁默不作声。
“是么?呵呵……为我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赵一双目闪烁,邪气凛然的道,“那就给我杀了你身旁夜天国国主。”
“你……”西门含非和夜弑天顿时怒目而视,伸手就要拨出剑,却被西门浩天伸手拦住了两人的动作,平静着道,“前辈如此要求恕难从命,前辈可知在下三人是最后的逃亡势力,身后有虎狼驱赶,前路又苦求无门,苟延残喘的活着。”
赵一微微扫了众人一眼,见其西门浩天面色难堪,一副悲痛的表情,带着许些嘲讽着道,“你们是想投靠我,借助我的力量去摆脱身后的追赶,是么?”也不等西门浩天回答,赵一继续着道,“我凭什么要帮你们?听见我“邪龙”的名声你们还面不改色,想来早就知晓了,若我没猜错,根据赵一的记忆,应该是道家松珑子报的信吧,而我一路走来早就察觉身后的异样,不知可否就请道家家主出来见识一番?”
“赵一”的这一番话,让三人的脸色瞬间铁青了下来,刚才还心定神怡的西门浩天眉头紧锁,抬起手挥了一下,身后一名将士立马弯弓搭箭,一声啾响,一只穿云箭,赵一两人的身后顿时出现响动,半柱香后,道家松珑子率领着二十于人出现在赵一两人的身后,转身望着身后道家松珑子一席青衫道袍,仙风道骨的高人之样,赵一嘴角一弯,挂着一抹邪笑,身后名家无缘看着赵一嘴角的邪笑心里顿感不安,更是在心里大吃一惊,“这身后有人跟踪起码是在百米之外,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真是千年前的“老怪物”不成?”
名家无缘想知道的答案,正巧被西门浩天提出,“前辈果然不亏是千年盛传的人物,距离百米之外有人跟踪竟然也知晓,在下佩服,佩服。”
只见赵一一阵仰头大笑,低下头扫了众人一眼,狂妄至极的道,“是你们太愚蠢了,先前我随意走的岔道,竟然会正巧遇见你们?若身后无跟踪之人你们会与我相遇?凑巧,我又在岔道前回想到了一些事,这一路行来,我可是听了不少大雁的哀鸣……你说?我还会不知道吗?”望着赵一邪气的双眼看来,西门浩天三人身子悄悄的退后了几步,若有若无的压力缓缓的压抑着场面,身后在道家松珑子的率领下一干弟子更是悄悄的拔出了剑。
一时间,场面显得有些诡异,西门浩天整理了下心神,身子微微的放松,先前一步对着“赵一”拱手,面色诚恳着道,“在下也是别无它法,才出此下策,苍天之大竟无我们容身之处,前路前往青天之地的彼岸桥更是一个悬崖,不得已才会想到借用前辈的力量寻求生存之路。”说着,竟身子一弯,膝盖一屈,却被法家西门含非和夜天国国主夜弑天在两边扶住了身子。
“赵一”目光露着怜悯,眼睛微微倾斜向下看着三人面无表情,冷冷的道,“戏,演完了吗?”
听到此话,三人身子一震,只见西门浩天缓缓的起身,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冷若冰霜的盯着“赵一”,像一条毒蛇,似乎想看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前辈如此高人,行事也让人着摸不透,在下愚昧,还请前辈仔细思量。”西门浩天的手再次一拱,语气间透发着寒气。
“是么?”赵一嘴角一弯,邪异的笑容看了看周围,扶在身后的双手也缓缓的捂住了一把漆黑无比的剑,狂嚣着道,“我邪龙应天地而生,随天地而行,从无人敢挡在我的面前,有的,那就是死……”随着赵一最后的死字出口,赵一身上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那股气势瞬间惊的马儿嘶鸣,周围的兵马瞬时出现一阵阵骚动,领头三人的身子也更是再次退后几步,就连赵一两人身后的道家松珑子率领的弟子也是悄悄的退后几步。
毕竟昨天十里路上的杀戮,大地染成的红妆,他们可是亲眼所见,那一地尸骸,一地鲜血,地上满是残尸骸体,磊磊的人头啊!
赵一身上气势如虹,一发不可收拾,方圆一里的场中央竟只有两人存在,在这股气势汹汹下,天地的风云忽然涌动起来,其身上更是闪烁着黑芒,眉间黑色的小剑更是耀眼无比,仰头一声长啸,赵一双手握着的剑就要向着西门浩天三人劈了下来,说那时迟,那时快,突然身后低着头的名家无缘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出手了,一只空荡荡的左手在空中飘扬,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一柄三寸短剑,双目坚定不移,身子更是急速的向着赵一背后的心脏刺去,在这仅隔一米的距离,感受到身后的危险袭来,正处于出招的状态,哪知道这个臣服自己的奴仆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反咬一口,望着那柄似曾相识青铜色的三寸短剑,映入眼中,这个时候,赵一急忙收住招式,借助全身内力震荡的一刹那,青铜色的三寸短剑尽偏离了心脏一指之宽,而在这股力量下,更是瞬间弹飞了名家无缘的身子,倒在道家松珑子的面前吐血不止。
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西门浩天一干众人更是大吃一惊,个个都露着怪异的表情看着,那用剑撑着身子,捂着胸口弯着腰痛苦不堪的赵一,赵一簌簌发抖的身子缓缓的站直,弯着腰抬起头,双目冰冷的看着身后躺在地上的名家无缘,嘴角溢出的鲜血滴成一条直线,冷冷的道,“很好,真的很好,这是我千年来踏入天人之境第一次被凡人所伤,咳咳……”冷冷的语气牵动了胸口的伤势让赵一单手撑着剑惹不住捂着嘴咳嗽几声,“为……什……么……”三个艰难的字冷冰冰的疑问道。
躺在地上的名家无缘身子一阵抽动,吐出几口鲜血后,嘴角的鲜血直流不止,抬起头,憎恨的双目与赵一对视,红口白牙惨笑着道,“还认识你身上的那柄短剑么?”
赵一微微的看向还插在身后的短剑,脑海回想起前几天夜晚,深陷天城险境的画面,当时被四大家和三大国主,日月教两大护法围攻,其中有一个女子正是手持这柄短剑在暗处袭杀,却被解除封印醒来的“自己”在一剑之下灰飞烟灭了,想到这,“赵一”冷冷的道,“与你何干?”
只见名家无缘慢慢的躺在地上,双目满是追忆望着天空,几声大雁哀鸣,直上云霄,白云变幻无穷,淡淡的诉说从名家无缘嘴里道出,
“她是我的义女,是在我恒城一个角落所收养,也是如今的百家城。那天,满天飞雪,鹅毛般的大雪止住了来往之人的脚步,街道上冷冷清清,我正忙着名家的家门事,心烦意乱,便寻思上街走走,雪不停的下着,心慢慢的安宁下来,耳边阵阵风啸,让人惹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随着风啸渐缓渐大,一声婴儿的啼哭牵动了我的双耳,顺着啼哭,我来到一个角落,角落里似乎在察觉到来人了,那啼哭声竟然越来越大,走进一看,霍然发现是一个刚出生就被人丢弃在襁袍的女婴,抱着女婴,望着圆嫩的脸庞,闪烁着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心里顿生喜爱,而那女婴也像是见到亲人似的,露着笑容,小手向着我抓来……”
“三年,她从慢慢的爬着到慢慢的学会走路了,在看到她依依巍巍的走路下心里莫不是高兴。”
“五年,她走路越来越敏捷了,那天,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雪,雪……””
“时间悄然过了十年,她长的有些高了,到了我的腰上,英姿飒爽颇具男儿风范,马尾的小辫子上绑着白色的细丝,让人心生怜爱,那一天,她不知为什么,说她不想叫“雪儿”,听着像小孩子,她已经长大了,可以帮我分忧一些事了,她扶我坐下,芊芊细指在我头上一根又一根拔着白发……”
“十五那年,她与别人争强好胜,第一次被我训斥,哭着喊着,再也不敢了,那一天,她安安静静做了一顿饭,饭桌上,嬉笑着忘了那刚才发生的事……”
“芳华十八,本是美貌如花,她却纵身投入江湖,为了这个名家,她放弃女子应有的淑德,更是取名为“公孙玲珑”,从此便有江湖之称“一笑结天下,貌美如花在名家,”成了世人眼中的风尘女子……”
“如今,二十的她就这样悄然离我而去,她这一生都在为了我这个名家,为了把名家真正成为名传天下的家门,她的一生从未为自己想过,你说,叫我这个看着他长大,扶养她成人的义父,如何心有不愧?”
听着名家无缘的话语,四周一阵沉默,用剑撑着身子的赵一目光微聚,冷漠的道,“天地为棋,众生棋子,棋子之下谁为局?棋子之上谁在持?莫怜棋子无情,何不恨下棋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好一句~何不恨……下棋……人?”只见名家无缘断断续续的说完最后三个字,双目渐渐的失去了色彩,那最后的凄笑似在空中留有余音……
四周的人马也在此时骚动起来,一个个提着剑缓缓的向着“赵一”围拢,西门浩天缓缓走到赵一三步之远处,身扶身后,淡然处之的道,“前辈,如今你也是穷途末路,何不就与在下合作,只要前辈以天人之境发个誓言,在下立马相救,相信前辈也知道踏入天人之境便是心的历程,一旦出现违心的事,天人之境将寸步难行,心剑虚无缥缈,力量也是匪夷所思。”
“赵一”抬头看了西门浩天一眼,冷冰冰的道,“是么?你也知道武道的划分天人之境?那么……”赵一缓缓的用剑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挺直腰杆,抬头目光寒冷盯着西门浩天,“你知道,天人之境真正的强大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只见“赵一”举着双手,仰着头,身子的周围震震风啸,披头散发张牙舞爪,衣角狂乱着,更是有着一股惊人的煞气冲天而起,这是他千年来的杀戮,沉淀在身体深处的煞气,那股煞气寒冷如冰,比知当年的无风有过之而不及,容华道上更是缓慢的出现冰屑。
一下子惊的西门浩天与四周的人退出十丈之远。
“父皇,那邪龙莫不是在虚张声势?”旁边的法家西门含非悄然的在耳边问道,西门浩天目光微凝,紧盯着地上的冰屑缓缓的停在脚下,充满迷惑着道,“先等等看,他身上的伤势拖的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利,更何况你忘了当年的无风也是如此,百家城现在还是一座冰城。”
“是儿臣有些心急了。”西门含非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空气中的煞气愈发的寒冷,身处在包围中央的赵一也在煞气凛冽到极致时,眉间散发一道黑芒,带着赵一的身子极速的向着身后刺穿而去,身后道家松珑子顿时吓得面容失色,眼睁睁的就那么望着,赵一连人带剑从他的身体一穿而过,并且势不可挡的在刺穿十来名道家弟子扬长而去。
望着赵一的身子消失在天际,西门浩天再一次大惊,急忙翻身上马,“给我追……”
一时间,只留下滚滚灰尘的容华古道。
而赵一的身子在施展最后一招身剑合一,早已昏迷不醒,任由黑色的剑身沿着一条直线带着他躺在一处密林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