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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法家后人

  

隔天一早天刚方亮队伍便收拾妥当上马出发了,空气中有着昨夜结霜的凝重气息,亦有屠宰鸡羊的血腥气味,天空是种苍白的蓝色,子辛鞍坐马背,神清气爽,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戎马赶路的节奏。在那蓝色晨空中飘着的几朵浅灰色薄云之下,有飞翔理想的鸟儿们正展翅高飞,不畏严寒的顶风翱翔,真是一群胆大的主儿。

  他们越过高低起伏的几个不知名的丘陵,中间涉过三条平静的河流,行径梯田和村舍,居民们在泥胚砌成的墙后不安地看着他们,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他们重回宽广的驿道。子辛突然发觉今日的驿道与昨日景象有很大的不同,今日驿道之上,流民少了许多,但路旁的新坟却是一座接着一座,亲人的哀戚之声遍野。

  “昨夜极寒,又忍饥受饿,一晚上死去数百人不足为奇。”一个声音突然从子辛身旁传了过来。

  “是你?”子辛道。

  说话之人正是昨晚那位向他们讨酒喝的先生,只见他骑着一只灰色短鬃马,若不是他主动开口说话,子辛尚未注意到他的存在。

  “多谢军爷昨晚慷慨解囊,为鄙人解除饥饿之苦,从落魄的窘境中得到极大的慰藉。”那人在马上作揖道。

  “区区小事先生不必挂心,可你是怎知我等乃是军人的呢?”子辛言语冷淡的道。

  “大人,”那人道:“是这样的,您们虽身穿常服,但脚上穿着的却是军队才有的军鞋啊。”

  “原来如此。”子辛盯着他看了看,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何许人氏,因何上路呢?”他的心底总觉得此人似曾相识般。

  “在下姓理名徵,旨方人士,因国破离国,意欲前往朝歌城,谋取出路。”

  “理徵?旨方?”子辛思察道:“我有一位旨方国故人乃是你的本家,他名叫理契,不知你可认得他吗?”

  “请恕在下无知之礼,理契乃是家中老父,大人年纪轻轻,不知与家父有何渊源呢?”那人不解的望着子辛。

  “你是理契之子?”子辛疑惑道,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正是。”他态度诚恳坚定的道。

  “理大人的府上有一块契文沉香,上面刻的什么字?”

  “法不辨不明,理不辩不通。”此人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道。

  “你果然是理大人的家人。”子辛喜道:“不知你父亲近来可好?”

  “都城沦陷之际,家父已随慕容国君去了,”理徵垂头伤感的回答道。

  “请先生节哀顺变吧。”好一会儿子辛才反应过来,抱拳惋惜道。

  “多谢大人。”

  “我不日也将前往朝歌城,不知先生可愿与我同行?”子辛道。

  “这……”

  “先生还犹豫什么呢,你面前的,正是当今大商的王储,帝乙大王的爱子,子辛殿下是也,”张桂芳看了一眼子辛转而对理徵道。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殿下恕罪。”理徵快速的从马上翻落,跪叩在地道。

  子辛从马上跳下扶起理徵,道:“先生快快请起,不必拘泥于宫廷内所行之礼,理契大人乃是博古通今的法家翘楚,先生是他的后人,一定胸有韬略,相信这一点,对大商是极有帮助的,随我一同而行吧,待我回宫我会将你举荐给父王的。”

  “多谢殿下。”理徵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上马继续前行,恰巧正午之时,队伍抵达一处村落的废墟,方圆数里的土地一片焦火燃烧的景象,房舍燃烧的剩下焦黑的残躯,被烧焦或是屠杀的畜尸散布在各处,一具具人的尸体东倒西歪的躺在房舍、马圈、鸡笼旁,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和人的血腥味。

  “下马!”子辛命令道:“秋山、马槐、萧牧、魔中贺,你们趋前探查,其他人留守原地。”

  过了多半个时辰,他们总算回来了,萧牧怀抱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女孩,魔中贺则抱着一个年约三、四岁的小男孩,两个小孩一直哭个不停,问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究竟是什么人屠了这个村庄呢?”晁田之子晁龙疑惑道。

  “此地背靠峭山,想那山上必是山匪的永乐之地。”张桂芳道。

  “真是一个麻烦的年代!”飞毅叹了口气道。

  “在这个刀兵四起,山匪横行的年代,无理之人以凶器而非耕种谋生,不论是钱目、女人,一律强取豪夺,靠掳掠玷污、鲜血死亡开创新天地,镂刻名与姓,小民的悲哀,弱者的坟堆,不外如此。”理徵感慨道。

  “所以理大人肩上的担子会很重,国家须靠你这样的人才建立一个有理有序的环境,荡平战火之殇,让万民过上安泰的生活。”

  “殿下,村里的人都死干净了,那这两个幸存的孩子该怎么办呢?我们要带他们上路吗?”魔中贺问道。

  “带上他们吧,不出什么意外,我们后日便能到达温和城,请东伯侯派人照顾他们,相信他会乐意帮这个忙的。”子辛突然发现马槐并没有回来,“马槐人呢?”他问道。

  “他……”秋山刚要回答,只听不远处的山脊之间突然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

  “是马槐的麒麟角。”飞毅道。

  一时之间大家愣住了,子辛第一个反应过来并立刻采取了行动,他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龙骨剑:“必定是山匪尚未走远被马槐发现了行踪,众人听令,赶快上马备战,”他喊道,“把箱子和粮草拉到队伍后面。”

  “我听到他们了!”张桂芳哈哈大笑道:“来的正好,许久未切菜,我的刀都快生锈了!”理徵侧耳倾听,果然听到数十匹马的蹄声在快速逼近。一时间大家都行动了起来,有的抽出武器,有的朝坐骑跑去。

  “给,用来防身!”飞毅扔给理徵一把短剑,“跟在我后面,”他叮嘱道。

  马槐连跑带跳地翻下山脊,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跳到子辛等人面前,气喘吁吁地笑道:“他们…他们被我引回来了少主……您不要怪罪于我啊。”

  “怎么会呢!”子辛斗志满满的道:“你立了份大功马槐,我要把他们杀得一个都不剩,保一方安宁,更要让他们知道,在我大商境内,屠戮手无寸铁的平民是何等的下场!”

  “他们有多少人?”魔中贺道,怀里还抱着啼哭的孩子。

  “差不多有五十来个吧,”马槐耸耸肩,坏笑道:“除非他们是战神临世,否则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马大哥你太坏了!”魔中贺道。

  果然,远处的山匪人马刚从丘坡上露出好看的脑袋便脸带惊惧的折身欲逃,子辛怎会就此放过他们。

  这些山匪个个皮肤黝黑,身形精瘦,穿着硬皮做成的衣服和粗糙烂制的护甲,手上拿着形形**的武器,有残破的长剑、铜矛、镰刀,还有狼牙棒、短刀和铁锤、斧子,骑在最前面的人穿了一件野猪皮做成的披风,握着一把长柄斧,他们一看山下的一方人多势众便立刻折返,但由于坐骑冲下山的速度事先没有把握好,他们的折返直到马匹冲下了山坡才开始,此时看去,已经像是落荒而逃了。

  子辛大喊一声:“教他们敬畏一下什么是王者之师!”然后迎头追了上去,飞毅和张桂芳也一左一右冲杀出去,嘴里喊着振奋人心的口号。

  这场战斗由马槐的号角引起,他跟在张桂芳的后面,手里挥舞着他的那把大刀。“帝乙大王万岁!帝乙大王万岁!”他叫道。

  金属碰撞之声首先从子辛与对方的一个手持铁斧的山匪对垒中传开,子辛仅用了两招便用剑削开了那人的脸,那人穿着护甲,但没有戴头盔。飞毅像一阵龙卷风般冲入敌阵,左劈右砍,切菜似的撂倒对手。张桂芳则快马朝着那个身披野猪皮的大汉攻去,显然那人是这群山匪的头目,两人你来我往,张桂芳在十招之内竟未能取对方性命。晁田之子晁龙虽只有十一岁,但却也毫不逊色的在乱军中挥砍手中利刃。终于,在第十八招的时候张桂芳的利刃刺穿了那带头山匪的喉咙,那人张嘴欲喊,却只有鲜血涌出,等他倒地,张桂芳又轻松地结果了两个新的对手。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山匪的尖叫声,理徵在参战人马的最后打马前来观战,飞毅在作出保护他的承诺后便一溜烟的跑去参加战斗,而把他扔给了后方守军。理徵环顾四周,山匪不是被杀便是逃跑被截,总之战斗在他未来得及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结束。山坡彼端遍地都是濒死的马匹和负伤的人,发出惨叫和**,子辛一方见到地上有动弹的迹象便会上前补上一记利器终结他们。

  “只有十几个兄弟受了点伤,死了三个,山匪被全部歼灭!”飞毅打马来到理徵面前,“第一次看到战场的样子吗?”他利剑回鞘,瞄了一眼正帮晁龙包扎胳膊的赵同,“这只是开始,先生,想要追随我家少主,你要习惯见血!当然,是敌人的血!”

  理徵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朔风吹乱了他迷离的思绪,他突然很想吐。

  “我要去埋葬死者了,先生要一起吗?”飞毅道。

  理徵摆了摆手,调转马头回后方去了。他心底的慈悲不允许他过于近距离的观察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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