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平民巷
friapr1520:40:37cst2016
青石巷道,居民宅两面对住,季墨的家在巷子的最中央,一间普普通通的灰石瓦屋,小铁门,锁是开着的。
季墨二人往家走的时候,一路上各种王婶,李叔,孙姨的问候总是少不了的,不是问学习怎么样了,就是问和他家孩子相处的不错吧之类的。所幸季墨与人相处虽然不怎么热情,却也保持的关系良好,应对起来倒是轻松的很。
何龙就没这么好过了,草堂里居住在平民巷的人,几乎都被他或多或少在玩耍争斗中欺负过,小孩不敢说什么,大人可就荤素不忌了,一路走来莫不是骂骂咧咧的叫唤着他欺负他家小孩了,要好好代他家大人教训一顿之类的话。可任谁说的再多,也没谁付出过真实的行动,何龙一路过来也都是笑呵呵的,真的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普通人家就是这样,嘴上说说,心里想想,骂骂咧咧,打打闹闹,最后都这样过来了,小风小浪归于平静。这才是平凡人的生活。
何龙的家在季墨家的前一户,先到他家仅仅数十秒而已,在其母金雨拿着搓板赶着打出来还笑骂着“你个小混蛋再跑一下就打断你腿”时,嘻嘻笑笑的就跑出来跟着季墨到他家去了。
金雨显然是个颇为泼辣豪爽的平常**,在家里也是妻管严的主导者,何龙豪迈的性格多半都是从她那继承来的。一路小跑追到门口看到了季墨,露出了何龙在家很难见到的柔和笑容,“原来是小墨啊,那好吧,我就准你去玩了,不过要听小墨的话知道吗?躲什么躲,你那个身材能躲哪去,听到没有!”话显然是对躲在季墨身后都遮不住半分的何龙说的。
身材庞大惊人的何龙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在母亲和季墨两人面前毫无办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上辈子欠的,天生克星。他探出脑袋嬉笑这说道:“知道知道,不用说我也知道。放心好了妈,我真的不会惹事的。”这个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就差没有发下“毒誓"了。
金雨不算多么漂亮但带着几分成熟风韵的脸上挂着笑容:”小墨,这小子就交给你了,他要是敢不听话你就给我狠狠的揍,如果还敢还手,看我回来打不死他。“
打是亲骂是爱,季墨略带腼腆的笑着答应道:“金姨您就放心好了,我会看好他的。”到底是小孩子,再怎么沉稳呀变不了稚嫩的本性。
金雨点点头,临走之前还拿搓板威胁了一下何龙,转身留下被生活雕刻过的背影,做起家务活来了。
何龙撇了撇嘴抱怨道:“搞得跟我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季墨瞥了他一眼摇头笑道:“你要是敢把这话说出来,你妈得伤心死,然后打不死你。”
“嘿嘿,说着玩呢,哪敢真说出来,不然真是要打死我。”何龙嘿嘿一笑,他也就是心里嘀咕了一下别人家的孩子而已,何曾真正想过。
季墨不再说什么,径直走向自己家,临近之时听到了些许商讨的声音,他还没说什么,何龙就道:“我就知道老爹又找国叔叔商量生意的事了,每天商量生意的时间比在家休息还多,真不知道要休息一下养养身体。”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穷人家的孩子会爱人。
推开铁门,入目的是一个院子,打扫的很干净,但很空旷,阵阵秋风吹过,看起来有些凄清的氛围。
院子再往里走就是正厅,一间灰石瓦屋,看着就有岁月的痕迹,是祖上传下来的老房子了,但无疑足够坚固,历经了这么多年的风雨浮沉依然屹立不倒,撑起了无数代子孙。
大厅里有一张圆木桌,环绕着坐了三个人,正在商讨着什么。
左手边做的一中年男子,大马金刀,一身的腱子肉,光是说话都给人一种彪悍的感觉,大眼瞪的铜铃大小,很是吓人的模样。何云海,何龙的父亲,如果说何龙豪迈的性格是从他母亲那里遗传而来,那么从他父亲那里传到的无疑正是那超乎常理的体型,尽管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意味。
右手边的中年男子模样与季墨有六分像,颇为的英俊,气质也是完全不同的平淡儒雅,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再配上灰袍之下修长的身材,与何云海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而他正是季墨的父亲,季国。
三人中唯一的一个女性,一身干练的家庭妇女衣袍,容貌秀丽,隐约可见其年轻时的丰姿,岁月丝毫减少不了她的魅力。季墨的母亲,方琼,一直静静的听着两个大男人的谈话,偶尔发表一下意见,更多的时候只是安静的坐在那,一言不发的似在考虑什么。
季墨家是做木雕生意的,而何龙家则是做木材营运,相辅相成,因此两家联系甚密,加上又住在隔壁锦上添花了一把,季墨二人从小关系就好,好到两家就差遗憾为何二人中没有一个是女儿身,否则直接定下个娃娃亲连未来要为亲事的烦心事都省掉了。
看到季墨回来,其实一直在发呆的方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似乎听两个大老爷们讲话也不是多枯燥了,季墨对她来说就是全部的意义。
季墨二人到来时商讨显然已经步入尾声了,何云海看着二人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我家这臭小子能像小墨一样让人省心我就笑了。”
何龙不乐意了,可没等他说什么出来,何云海就打断道:“我们今天就说到这吧,剩下的明天再继续谈。”话显然是对一旁的季国说的,却让何龙一阵悻悻之色,虽然他并不怎么怕老爹,但还是不要太拂了他的面子好了。
说完他转头对何龙说道:“还不跟我回去,在道堂待了一天了你妈给你烧了个好菜,不回去吃?”
何龙眼睛一亮,刚才老妈怎么没说烧两个好菜啊,要不然就不出来了。
哪有母亲想打断儿子的兴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