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静心
那长弥派掌门亦是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眼前的聂琛，脸庞之上分明是几分喜色，聂琛正是有些几分疑惑之时，那掌门顺势便拉住了聂琛手，脸庞之上的喜悦之色再也按捺不住，道：“枫无血到底是你什么人......”
聂琛微微的一愣，停顿半刻，才缓缓道：“那是我的师父.......”
这话刚一脱口，那掌门脸上的欣喜之色瞬间便被浓浓的疑虑困惑之色给吞噬了几分，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变调，道：“他是你的师父，这怎么可能呢......”语到后来几乎已经是自问起来。
聂琛轻呼一口气，心中自然念着眼前这人与师父的关系并不一般，于是试探着问道：“敢问掌门阁下是认得我的师父？”
长弥派的掌门脸色一变，便多了几分颓唐与落寞之色，低声而语，已经几乎没有了掌门的样子了，他道：“岂止是认识，呵...过往云烟还是不肯飘散。”他忽的停了下来，轻扫了一下周遭，道：“长乐，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去将你的师弟们帮你将这第一楼好好修缮修缮！”
“是掌门......”长乐搔了搔头，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一下子小跑进了有些飘渺的烟沙当中，失去了踪影。
待那长乐刚刚离去之时，那掌门便开了口，冲着聂琛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聂琛轻摇了摇头，一脸的困惑尽显。
那掌门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可是知道落羽吗？”
突然的脑海当中那个枯瘦的身影一下子浮现在眼前，随即整个身子便颤栗一下，往昔那林无木师父所道予他故事的场景仿佛是昨日之景是历历在目，心中不免夺了几分的悲伤之感，道：“我知道...林师父同我讲过...”
却见那落羽浑身一震，几乎是从牙缝当中挤出来的话，道：“林...师父？”
聂琛无奈的苦笑一声，道：“是呀，林无木...林师父...”
落羽的脸色完全大变，沉寂了许久，才艰涩的道：“你先随我来吧，诸多事情还希望你可以都同我讲一讲......”
那落羽缓步的走在聂琛前面，可步子在聂琛看来已经不再沉稳有力，显得有些轻浮飘忽，摇摇晃晃的样子，聂琛心中自然也是五味杂陈，落羽若真的算出来应当是自己的师叔，当年之事距今已不知多久，每每的一提及便不免的有些伤怀之情。
两人走上阁楼，来到二层楼最深处的一个隐秘的极小的房间当中，房间极小，勉强的可以容纳的下聂琛与落羽两人，整个狭小的空间当中给人以窒息压抑的感觉，落羽示意让聂琛坐在整间小屋当中唯一的两张板凳上，随即自己也坐下来。
落羽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仙风道骨之气再次显现而出，面色波澜不惊，淡淡的道：“将你的事说与我听吧。”
聂琛沉寂了一会，那过往的秘辛之事已如心中的不愈之痛，心中便已是挣扎了许久，才是缓缓的道出来。
……
等待聂琛讲完之时，他的脸色多了几分乏意，多了几分苦楚，更多了几分不甘。
这六年之事一一便都告于了落羽，待落羽听毕之后，便在也是按捺不住，忽的站起身来，眼神不知盯着什么地方，只是落寞的望罢了……
随即便是极为诡异的沉寂，聂琛艰涩的闭上了眼睛，一脸痛苦。而落羽也只是发呆，眼神空洞。
两人便各自陷入了自己痛苦回忆的漩涡当中，苦苦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也好像窒息了一样，那压抑了许久的沉寂终于是打破了。
落羽沉默无语，沉寂的使人内心当中隐隐的有一丝惧怕，他轻声道：“你所言可真？全然是那破苍小儿所干？”
聂琛微微一愣，心中便已经了然，既然小儿这两字已然叫出那便是已经明了所有之事，便只是轻轻点点头，道：“小辈所言句句属实。”
仙气油然勃发而出整个小屋当中狂风自起，吹挂的聂琛的衣衫劲烈舞动，一股子杀气猛然而出，使得聂琛浑身一颤，头皮甚至于都不自觉的有些发麻，虽然聂琛已经临界飞升大劫只有一个瓶颈之处已然可以算得上人界修士当中数一数二的人士，可面对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的内心当中是不由自主的去畏惧害怕的。
聂琛已然对于破界此事产生的诸多了疑惑，猛地周遭的威压一下子减少许多，只见落羽原本阴沉着的脸庞渐渐的舒缓下来，屋子当中风息也慢慢的停止下来，落羽挥了挥雪白长衫，道：“如此算起来，其实你是我的师侄，这么多年着实让你受苦了，你今日来我派的事情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若是你不嫌弃这里，我先将你安排在我派，到了一年之后的幻界开启自然会送你进去求得一场造化。”
聂琛便是瞬间的跪在地上，道：“多谢师叔成全，能呆在此派便已是十分欣喜不敢再多求什么...只是只是我便有一个疑惑一直不得以解决，希望落师叔指点迷津......”
落羽轻舒了一口气，忙将聂琛扶起，反问道：“什么疑难之事说出来就好，我看我是否可以帮师侄解决，何必如此。”
聂琛道：“我只是想问，我这几年在外漂泊，各种人各种事情见到的也不少，只是当中我见过有一人的境界已经完全可以破界飞升而去，可是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破界飞升而去...而今天反观师叔您...也是...只是不知道为何，还请原谅师侄的愚笨。”
落羽轻笑一声，样子依然是有些洒脱不羁，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破界之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破界飞升是当你的修为已经开始影响此界的均衡之时所要必然走上的道路，可因为种种原因，也是有些人可以通过秘法等等来逃避这一种必然，比如说我便就是一个，而依然留在这个世界无非就是一些执念未了，或是修为承受不住大劫的，我啊，便就是前一种......”
聂琛欠身拱手行礼，道：“多谢师叔指教......”
落羽有些慵懒 的不知望着那里，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神一下子冷厉起来道：“有些债，是该还一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