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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忆

  

thusep0111:12:23cst2016

  待天边泛起鱼肚白之时,一声鸡鸣不知从多远的地方畏畏缩缩的传出,显得有些空洞。

  聂琛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手有些冰凉,浑身上下浸透着彻骨的麻木,他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是宁缺将自己从天道孤峰上背下来的,他坐在床上,看了看死死嵌在血肉当中的血戒,心中已是五味杂陈,这血戒必定是异宝之物,可从它会嗜血这一点来看就已知道此物应当是邪物,而异宝也分各种品级,可这血戒却一丝一毫都显不出来。

  只要是自己主动催动起血戒的力量,就会被其中的戾气反噬,他的脾气已经越来越不好了而且身体所受之痛一次比一次强烈,甚至于有几次自己的心智险些全部丧失。

  他又一次伸手放在了胸前,感受着心脏向外喷涌出血液的跳动,他早已知道这心脏根本不属于自己,这诡异心脏所蕴藏着的磅礴的生命力在不少紧要之时救过自己的性命,可这心脏与手上的血戒似乎隐隐有一丝的联系,虽说每一次身体血液回流经过四肢百骸,便会在这心脏的作用下滋养肉体,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发现自己也正在被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性子不知不觉的也开始暴烈起来,但这种感觉很明决然不是血戒所带来的影响。

  可是,他自己也是清楚万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的实力资本全然是这两个邪物所给的,而且他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这两个东西已经完全的融入到了自己的血肉当中,好像已经再也摆脱不掉了。

  他浑身有些酸痛,挣扎的起了床,突然脑袋一胀,眼前的事物突然一花险些就要栽倒在地,他踉跄的走了几步,终于缓过来神,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他缓缓推开了门,看见宁缺已经在等他了,宁缺见了脸色仍是有些苍白的聂琛,道:“大哥,你没事吧?”

  聂琛无力的摆了摆手道:“无事的,我们走吧。”

  说着便开始向外走去宁缺跟在身后,道:“大哥,去哪?”

  聂琛突然有一下子站在原地,抬头望了望天空,长呼了一口气,道:“走,去北域。”

  宁缺已经听出了聂琛言语当中艰涩,但还是无奈的吐了出来。

  两人便也就赶往北域,一路上聂琛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停歇,一路上星夜兼程终于是在六天之后到达了北域,原来年少之时看起来极为遥远的路途现在只是用了短短的六天的时间便也就到了北域,聂琛出生的那个小城。

  这是他第二次回到这里来了,心中的石头仍然是没有放下去,毕竟这个小小的城池圭城见证了他年少的岁月,一段并不是可以去值得回忆的岁月记忆。

  依然只是未是严冬,满天霜林不见,只是松林枫海,耳边树涛滚滚。

  他与宁缺走到了那已经甚至于陌生的土坑面前,上面长满了齐腰深蓬蒿,一眼的萧条之色,满眼枯败之色引得聂琛心中一颤,再也平静不下去了......

  他冲着那个土坑沉沉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着头,眼眶当中的热泪终于是留了出来,他死死的咬着嘴唇呼吸紊乱起来,他跪在地上掩面哭泣,全然已经失了声。

  宁缺虽然是知道发生在聂琛身上的一切的,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沉沉的低下了头。

  不知道到底聂琛跪了多久待他缓缓站起的时候脚下的一片泥土已经泥泞不堪,那全然是被泪水所打湿的一片土地。

  他抹了抹脸,拍了拍宁缺的肩膀,冲着宁缺咧嘴一笑,道:“走吧。”

  世上最坚强的莫过于那个从泪水中挣脱出来的微笑。

  宁缺呆了呆,并没有去安慰聂琛,他知道他的心性,只要他看上去没事,你们就一定没有事!

  聂琛走到了山头,盘坐下来,挥手示意宁缺也坐下来,道:“三弟,你不回家看你的家人吗?都这么些年了,你为了陪我,根本没有联系过你的家人,现在苍青大陆生灵涂炭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宁缺没有言语,沉沉的低下了头,强装镇定,道:“大哥我真的没事的...我......”

  “不用多说了,谢谢你三弟,多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与陪伴,可是我不可以为了我自己而将你的自由全部压榨干净,你走吧去看看你的家人朋友们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聂琛背对着宁缺,语气没有丝毫的波澜,就这样截断了宁缺的话。

  聂琛伸入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颗果子当果子暴露在空气当中的时候,那是一种无比的甚至于令人神迷的奇异香气,聂琛反手一抛,将那一颗果子抛到了宁缺的手中,随即道:“带着它走吧,破界去,去找你我的大哥邯辉去吧。”

  宁缺手中捧着这果子,眼神当中浮出了无尽的吃惊,道:“大哥,你不是说我们一起破界飞升吗?”

  聂琛苦笑一声,脸上的肌肉微微抽颤,道:“对不起三弟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你,这颗果子啊只能助一个人破界飞升,记载这一颗果子的奇书还是我先找到的呢,三年前从我找到这森龟果开始我就打算把他给你了。”

  “为什么...为什么大哥...”宁缺口中喘着粗气已然已经说不出话来。

  聂琛轻摇摇头,缓缓道:“没有为什么。”

  刚说完这句话聂琛便双手结印,真气在体内翻涌,一阵阵血色在他的身边骤然翻起,好似一股子旋风翻飞盘旋,转息之间便笼罩在了宁缺的头顶之上,化为一股血雾将他笼罩其中。

  此时聂琛才缓缓的站起身来,道:“三弟我知道你还会一直跟着我的,所以我便用这血牢,它一段时间之后便会消散,我真的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下,所以不要在跟着我了,我迟早有一天会上界找你的。”

  他眼神当中流露出一丝的惆怅与恍惚,轻摇了摇头,随即心念一转调动起全身真气化成呼啸而过的飓风一般,消失在了宁缺的眼中。

  天际一片阴沉,聂琛的心永远还是没有走出这伤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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