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Legal revenge(三)
钟陌栾向她打了个招呼，便直接走到后方的金属通道。
……
这是一个有窗的房间，这种房间在组织里并不多见。背光，窗开着，但只有一片阴暗。一个女人坐在窗台上，黑色的长发扎着高马尾，深紫色的制服，但是很乱。她看起来很疲惫，眼皮耷拉着，指间夹着一根烟，眼圈在屋内散开、散开……
窗边是一个办公桌，但是上面杂乱无章。
“咚咚……”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女人如同惊弓之鸟般猛然抬头。
“组长，我是郁金香。”
“嗯……”听到钟陌栾的声音，女人像受到莫大的安慰一样，随口答应，但无法掩饰眼里的情绪——非常复杂。
钟陌栾走了进来，忽然看到女人这幅模样，微微一怔:“组长……”
“嗯，”April夏点头，“你来了啊。”
“组织最近……”钟陌栾皱眉，欲言又止道。
“你也发现了，我就知道瞒不了你——是一路上听那些人说的?”April夏到椅子上坐下，戴上放于桌面的黑框眼镜，把烟头挤进已经被塞满的烟灰缸内，用力地狠狠把火按熄，似是在宣泄自己多日的不满，“是吗？S级唯一的hater——郁金香。”
“唯一的……hater？组长，大家都……”钟陌栾难以置信地一愣。
“大家都战死了，出征的S级hater一个都没有回来，A级的hater也全派出去了，甚至有些watcher临时转化为hater……”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组织乱成一片，有些只想要F级watcher的工作却需要D级及以上的watcher帮忙。”
“出征医疗的watchee已经全部派出，刚刚传来消息，大量watcher在外原地转化为hater，这不是送死吗？！”她越说越激动，一把拍在桌上，震落一地资料。
“可现在感慨有什么用，我手下的人只有你了，郁金香，现在只有你了……”她一脸颓然。
现在的S组组长，只是“光杆司令”了……
“上头什么反应？”
“别跟我提上头那群蠢货！他们让我们全力进攻，可现在根本不是时候，这样只能让人白白送死！真是白痴！混蛋！”
“……”又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辱骂长官是要用刑的。郁金香，我相信你——我这样骂了，但又如何?组织里有多少人想要骂他们?不计其数！”April夏激动到站起来。
“不是……”钟陌栾摇头，“组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你留在组织里，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了。”镜片反着光，这让钟陌栾看不见她的眼睛。
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了……
镜片上，似乎反映出那火光。
“不要！”钟陌栾忍不住惊呼出声
“怎么了？”April夏看着她，情绪平静了不少。
她低下头：“不，没什么……”
“嗯，”April夏习惯性点头，“这两天就留在组织里吧，前台工作，零玖可以干些更有意义的工作。”
“遵命，长官。”鞠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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