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寻觅 ( 六 )
终究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过钟陌栾也没有见到鲁泛奢，就连鲁蒋磬也不在。听小法说，他们去参加什么庆祝某公司收购某公司的聚会去了，她之前到处找鲁蒋磬就是为了这件事，那个小家伙不想去，倒是和钟陌栾挺像的。她是跪着说的，因为小法之前说鲁泛奢在书房——其实她真的不知道，鲁泛奢前脚刚走，钟陌栾后脚就来了。
“你起来，有这么怕我？”
“小、小姐……”
“说！”
“因为，他们都说小姐是、是……”
“杀人魔，对吧？”
“是……是的。”
“谁说的？”
“主厨钱师傅……还有洗衣间的赵婶儿。”
钟陌栾少有地在家仆面前露出微笑：“你待会去找白叶管家，让他去安排一下，这两个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小法走了，钟陌栾还有句话没有开口。
“我并不是‘就像杀人魔’，我是‘真正的杀人魔’啊……”她对自己说，“你相信吗？！”她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喊，小法已经离去，也许就再也听不见了。“你相信吗？”她轻轻地问自己，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闭着眼睛。
“我在鲁家生活这么久，因为我恨所有人；我加入Legalrevenge，因为我恨所有人；我怀疑一切听到的话语，因为我恨所有人。我这么尽力地伪装自己，因为……”
这么多年来，这句话始终是钟陌栾的信念，没有它的支撑钟陌栾都不知如何存活，当这句话在钟陌栾脑海里自然形成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并不是全部，“因为”后面有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去想，也从来都不敢想。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任何人……”
“因为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任何人！！！”她一把抓起身边的抱枕向房门扔去。这时，门开了，白叶接住了抱枕，从容地对她说：“小姐，用餐的时间到了，请移步至三楼餐厅。
钟陌栾站起来，宛如回复了过去的冷静——也许她从来都不冷静。白叶侧身，露出与李蓝相似的猜不透的微笑，钟陌栾置若罔闻，淡淡地说：“我……回来了……”
白叶留下了，把抱枕放回沙发上，等他离开时，走廊上也没有了钟陌栾的身影，她早已走远了。
她回来了……
卡罗兹瑟亚终于来找依莱温了……
用餐时分，她与李蓝面对面相坐，不过李蓝要更加靠近主位。那么长的桌子，只有两个人，除此之外就是白叶站在边上。
“依莱温……还是米尔梦？”她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李蓝。”对方回答的不是提出的任何一个名字。
“钟陌栾”放下刀叉，用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手帕擦了擦嘴：“李蓝已经死了。”
“那我就是真的李蓝。”她的语速很慢，显得十分慵懒。
“你出来干什么，一直让那个小丫头顶着不好吗？”李蓝反问。
“无论是谁顶着，也都是我，只是两种状态罢了。”卡罗兹瑟亚也没有再追究上一个问题，“受原本灵魂影响的，和不受影响的。”
“原本灵魂？”李蓝有些诧异，这是她没有想到的，“谁？”
卡罗兹瑟亚摇摇头：“这个不能说，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李蓝拍桌，“梅拉和莫拉格纠缠了这么久，如今猫女国破灭，你还在为我好？我听你说这话这么久了，还是为我好？！”
卡罗兹瑟亚沉默不语。
“你不是说恨我吗？那就现在杀了我啊！永生诅咒一旦死亡就是灰飞烟灭的结局！”
他摇头：“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帮助亲人摆脱束缚罢了……”
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帮助亲人摆脱束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