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寻觅 ( 五 )
小法拉走了一脸不情愿的鲁蒋磬——这是最好的结局，要是落到钟陌栾手上，她可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来。
“爸在哪里？”钟陌栾问小法。
小法回过身微微鞠躬：“老爷在书房。”钟陌栾余光瞟向一边作势要跑的鲁蒋磬，那小家伙一闪身，躲到小法身后去了。
书房……吗？钟陌栾走上楼梯。似乎从她刚来鲁家的时候，鲁泛奢就喜欢坐在书房里，也不看书，单是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就这样一坐坐许久，饭菜也都是李蓝让人送到书房里去吃。
或许在更久以前，甚至在李蓝还没有嫁入鲁家前面，只有一个人的时候……
钟陌栾忍不住回头看那两柄挂在墙上的剑，银色的亮光刺痛她的眼睛。
她继续往前走，强迫自己不去想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失落之烬的火就是鲁泛奢遣人去放的，她在好几年前就有了充足的证据。
钟陌栾敲了敲书房的门，前段时间这个门换了新的，是檀香木，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份，却始终散发着刺鼻的味道，静心之下又有些隐隐的慌张——她也不懂人类为什么会这么喜欢。
这是上等的檀木，而且门柄由纯白金打造，配有冰种和田玉镶边。整个鲁家也就只有这扇门有这样的待遇了，就连正门也只是依靠花纹摆出气势和典雅的氛围，但原材料是铜，为了更显古典气息。
她站在门口耐心地等待着，半分钟过去了，没有传来声音，是睡着了吗？她又敲了一遍门，手搭在门柄上，身体靠前贴向房门——这是她的习惯动作，可以让对方不从门缝里看到自己。
或许不在，应该是刚刚离开的。钟陌栾又敲了第三遍房门，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转身正要离开，忽然一个人如幽灵般站在她身后吓得她几乎炸毛。
是李蓝，这个妇人依旧是那么迷人，哪怕已经四十多岁了却依旧是二十几岁的样子，岁月在她身上宛如停驻。李蓝的身材保持极好，完全不像是生过孩子的样儿。钟陌栾甚至在想她会不会不老不死永远保持着少女容颜。钟陌栾忽然想起自己十年前还诅咒过她难产死在产房里，她到现在还有些庆幸自己的诅咒没有实现，当初她听到李蓝没事的时候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如释重负，就像对江弧扇莫名其妙的信任感一样。
这让她非常不安，仿佛是天性一样，钟陌栾有些相信命运，但往往这个时候她都非常绝望，似乎是命运抛弃了她，把她交给了自身的潜意识。
有时候潜意识比命运更准，钟陌栾宁可把它们归结到一起，可她的潜意识却无法欺骗自己，钟陌栾知道那是不同的——就像自私自利和大公无私的区别，也许命运和潜意识就是这样的，一个指引所有人，一个却只属于自己。
这就扯到神秘学里的预言、占卜领域了，钟陌栾对这些东西也是听说过一点的。
李蓝依旧是往常微笑的样子，就算钟陌栾过去心理学再好，也猜不出李蓝在想什么。
太诡异了！
“妈，我回来了。”钟陌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本能告诉她一个危险的警报，于是她与李蓝之间的样子就像她与鲁蒋磬。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如果是卡罗兹瑟亚站在这里或许他会很镇定，但钟陌栾就不一定了。
“回来了就先休息一下吧，待会上三楼吃晚饭。”李蓝微笑着说，随后轻飘飘地走了。
钟陌栾依旧是恍惚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像十年前她被发现是猫女一样，而这次，就连禁足要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