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Legal revenge（五）
“已确认，等级S9。请问您的代号？”钟陌栾转过身，在一台仪器屏幕上有些生疏地点击着。
江弧扇终于犹豫了一下，他不禁想起那天夜里……那时，钟陌栾称他为……
“柰。”他轻轻说了一个字。
他仍然记得，哪怕那不是他心里的“钟陌栾”，哪怕那个“钟陌栾”的心里他只是她的仆人……
但是，江弧扇也记得，那日失忆后的，脑海里的最后一句话。
还是“柰”！
即使是“仆人”，那也是一个及其忠心的仆人吧……
钟陌栾眼皮一跳，她完全确定，自己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S9级hater‘柰’，Legalrevenge欢迎你的加入。”
在带江弧扇找April夏的路上，钟陌栾也没有闲着。
“组织名为Legalrevenge，意为‘合法报仇’。任何心怀仇恨之人都可加入，报上所恨之人的名字，一旦证据确凿，便可定罪，然后帮其报仇——也就是‘杀死’。但是前提是，你要完成对应的任务，在此之前，你的生命就托付给组织了。”
“组织里按照所恨之人杀死的难度和后果分等级，很简单，从高往低为S、A、B、C、D、F六级，每级分十小级。成员分两种，一种是hater，外出完成高危任务，这样很危险，但是任务积累很高，另一种是watcher，在组织内做后勤工作，安全但是任务积累低。watcher和hater除了S级以外可以自主选择。”
“除了……S级？”江弧扇疑惑。
“是的，如果S级要当watcher，那么那个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达成指定任务积累，”钟陌栾的声音如寒冰一般，甚至感受不到情绪波动，仿佛事不关己，“S级，没有选择的权利，必须听命于组织的安排，在刀尖上跳舞，而不是向其他等级一样——就连任务的接取也可以自主选择，除非——”
“除非是极大的危机，任何人都必须听命，哪怕是送死！”
就像现在……钟陌栾忍不住感慨。
“于是，组织里又出现了一种存在叫‘替级’，这种存在只出现于S级中，上层也默许。‘替级’，是指怀恨者没有能力完成任务，找人代替……怀恨者为‘主替’，代替者为‘从替’。但是毕竟是少数，毕竟有多少人愿意为你送死？”
“其实呢，国家政府对组织也是一种‘默认’的态度，反正组织在暗处，对社会影响不明显——而且组织也为他们解决了许多‘麻烦’……”
我最讨厌“麻烦”了，钟陌栾想。
“郁金香，你是几级？”江弧扇终于想起了这个问题。
“S9级，和你一样。”
何止是等级一样啊……
“等等，你是S9级，为什么做前台工作？”
“因为——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极大的危机’啊！总部现在派不出人来，但是让我们全力完成这个刺杀任务，就连政府都已经写信了……”钟陌栾说着，依然一副冰冷的样子，但还是隐隐有些感伤，“派出去的人很多，但是，一个也没有回来……现在，我是在你来之前最后的一个S级。”
“最后的？”江弧扇一时没有回过神。
“大家都……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