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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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海半夜里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正想着发生什么事,一名连长级别的军官闯进了他的宿舍简短的说道:“有任务,跟我来。”
叶海现在从事文书工作,且这名军官又不曾见过,心里有些狐疑。但级别比他高,听从命令,拿起赤冶跟了出去。外面有一辆马车正在候着,见两人出来,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走。这么神秘紧急,到底发生了什么?叶海心里怀疑,小心的警惕着周围,跟着军官坐上马车走了。马车驶出军营、穿过大街,一路奔驰。隔着被黑布遮掩的车窗,叶海能听到大街上不时有成队的士兵在马车旁跑过,但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没士兵要拦下检查。不多时他们已来到城门,紧闭的大门很快的打开,放他们过去。外面高度警备,而他们却能轻易出入,看来这马车分量不小。叶海打起精神,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很重要的事情。马车极速跑了六个多小时,在铁州边境一小村庄里的小屋停下。
在叶海前面的小屋很平常,在铁州任何一个乡村都能找的到。可小屋前面那混乱的车辙印记说明这小屋不简单,或者说在屋里的人物不简单。打开房门,里面的确是个大人物,铁州的三公子:柴祖。
柴祖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面对着房门,随时面见前来的客人。桌子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几点咖啡渍从杯子延伸到柴祖的胸前。柴祖是个有洁癖的人,如此光景,说明他昨夜喝了不少咖啡,且事态严重得令他无暇顾及自身的形象。见叶海进来,柴祖沉稳的请他坐下。脸上不再是往日的轻浮的笑容,严肃得倒像是个深谋远虑的老家伙。一个人的性格能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一是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另外一个便是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叶海不肯怠慢,坐在柴祖对面。
柴祖低头沉思道:“叶先生,最近你登记了两万七千一百六十三个士兵了吧!”
叶海:“差不多。”
柴祖:“很奇怪吧?”
叶海:“是的。”
柴祖:“像我这样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家伙能知道你登记几个士兵,不单是你,整个军部登记了多少新兵,出征多少,伤亡多少,我每天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觉得我可怕吗?”
叶海:“作为教主的三公子,知道整个州的兵力是应该的。”
柴祖抬起头来微笑道:“叶海啊,叶海!你出征前我曾跟你说过,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但你为何还对我如此防范,把话说得这样的滴水不漏?没错,之前我扮演着个二世祖,表现得对他人的权力及地位毫无威胁,只是让他人放心,不想有人找我的麻烦。可现在你也看到,我那嗜血的二哥将铁州闹得乱七八糟,人们起来反抗是迟早的事。我不想铁州就这样毁了,毕竟这是我的家乡,也是你的家乡,对吗?”
叶海:“是的。”
柴祖平静下来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叶海:“我不明白三公子的意思。”
柴祖:“好吧,我就替你说吧!我大哥跟我父亲一样,是个没用的人,我二哥只会杀戮,且妒忌心强,跟着他,不会有出路。你想保卫铁州,可孤掌难鸣。现在你明白我要说什么了吧!”
叶海对柴家很是失望,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铁州真的会灭亡。眼前的这个柴祖是个明白人,对形势分析得很透彻,可城府太深,如果铁州被他掌控可能不会灭亡,但铁州百姓将万劫不复。自己又没威望,想要揭竿而起谈何容易。叶海问:“那三公子打算怎么办?”
柴祖:“呵呵……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叶海:“因为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柴祖:“这个简单,跟着我的脚步走就好。”
叶海:“我得先知道目的地。”
叶海没有表明,但柴祖有信心叶海会跟着他,起码不会向父亲及哥哥告发,于是将自己策划已久的改革理论简单的跟叶海说:“一百十七年前,大陆有过一次农民起义,不过因为时机不成熟,很快就被教会镇压。你应该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起义,不错,是为了公平。那时手工作坊发展迅速,有不少人赚到了钱,过上了比较舒适的生活。而依然在地里为地主劳动的少数农户开始蠢蠢欲动,好的生活,谁不向往呢?阻碍他们通向愿望的是掌握土地及资源教会以及它的直属地主。这一百多年来,大陆大大小小的起义不断,可大多都是农民为了取代旧的教会,自己成为教主。这又有什么用?再过上几十年还不是有人会来震撼他的宝座。这样的起义只会让大陆更加的动乱,且意义不大。少数的手工作坊主为获得更多的发展空间也参加了起义,可支持他的人毕竟太少人,没人又如何打仗?人数这问题在最近几年被外族的入侵给解决了。教会需要武器,大量的私人作坊崛起,力场的研发解决了机械的动力问题及技术要求,渐渐的发展成了有一定规模的工厂,这样的工厂在大陆遍地开花,大量吸引了原来的农民成为了工厂的工人。工人们三个月的工资比他一年的庄稼收成还要多,他们想继续的留在城里当工人。而且他们知道,要想获得更多的工资,他们所在的工厂必须有更好的效益,需要生产更多的产品,生产的产品需要更多的人购买消费。而人在哪里?在农田里,依然的被地主压榨着。他们要推翻教会,解放更多的农民进城生活打工。他们要推翻教会,获得更多的生产资源。他们要推翻教会,自己掌控大陆的经济,没有经过教会计划和指引的大陆经济将会有更优越的效率,自己将会赚到更多的钱……”
叶海提问:“这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压榨吗?”
柴祖:“的确,但总比以前好,进城的农民生活不是更好了吗?他们不是拥有了个人的财产了吗?部分人已经通过财产积累,得到了生产资料了吗?想要比别人过得更好,他们得想方设法的奋斗,在新的自由市场面前,拥有生产资料和资本的物主们,以及他们所雇用的劳工们,都能自由使用他们的资源和劳动力进行生产以追求最大的利润,将能更有效地提升整个大陆,个人对私利的追求能使整个社会变的更为富裕……”
叶海:“自由市场?”
柴祖:“自由市场在于所有针对货币、产品、和服务的经济决定都以自愿为基准,免于受到强迫和诈骗的影响,教会阻止个人拥有生产工具(包括利润),或强迫必须共享之,同时一部分经济的决定也受到强迫的影响。在理想的自由市场制度里,所有的经济决定都不能被强迫影响,相反地,它们是由个人之间互相贸易、谈判、合作、和竞争来决定的。在一个自由市场里,政府或许会扮演保护的角色以阻止市场的参与者使用强迫力量,但并不会主动地进行干涉;这种情况被称为自由放任。
人们想要保护财产的权利,提供财产的所有人自由贩卖他们财产的权利;如果没有人愿意购买那他们也有权利继续拥有之。当个人进行贸易时,通常更注重于评估产品的价值,而不是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如果产品没有那个价值,那他们便不会进行贸易,保留他们评估认为价值更高的东西。这个概念也说明了在贸易中双方都曾评估认为自己会因此获利。
在自由市场里,产品和服务的价格是由买卖双方的价格协议所决定的,而不是由政府所指定。这个价格是购买者愿意支付购买商品的价格、和销售者愿意卖出其商品的价格,直接由供给和需求(以及贸易的数量)所决定。用抽象的概念来说,价格是由供给和需求的弧线的平衡点所决定的,代表了购买者会愿意购买(和销售者愿意卖出)特定数量的产品的价格。在平衡点上的价格将会导致供给过多,在平衡点下的价格则会导致需求提升。当购买者愿意支付的价格与销售者愿意卖出的价格一致时,贸易进行同时价格也因此决定。”
叶海:“在这种经济体制下人们的生活是会比现在有所改善,但任由其发展会形成垄断及新的霸权。”
柴祖:“那是后话,如果有新的霸权,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手中的财产相继的平衡,自然会有新的革命,但那可能是几百年或者上千年以后的事。你我都活不到那时候,但现在如果不推翻目前这种腐朽的制度,社会将会停滞不前,人们将继续被无情的压榨。”
叶海:“那政府呢?”
柴祖:“为避免滥权,新的政府将将立法、司法、行政三种权力分别独立,互相制衡,并实行联邦制度。政府战后各州掌权人可参与大陆总统治职位,每隔五年进行一次选举,大陆人民可自由选举。政府的权力有联邦政府、州政府之分,宪法起草人根据政府必须接近百姓才不致剥夺人民自由的原则,将有关各州自治权保留给州政府,各州政府本身拥有立法、司法、行政诸权限,联邦政府的权力系以一州政府无法单独行使者为限,如课税、财政、国防、外交、货币银行、出入境管理、对外贸易、国民福利、邮政,以及科学艺术的发展援助等。”
叶海听得有些模糊,但感觉这符合时代的潮流,只有给予人民更公平的权力,社会才会稳定下来,人们才能安居乐业。叶海:“你说得挺有意思,能再详细的跟我说下吗?”
柴祖:“时间有限,后面屋子里有详细的资料,你可仔细研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