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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过继心爱女

  

洪菊花说着,想起:“自己一个女人,被无辜休弃,孤独奋斗,失去了两个女儿,还不时地被娄家追杀……”止不住一阵辛酸。

  刘文英深深感动,情自由衷,柔肠百转,暗忖:“啊!青年失机,老无所依。多么可怜啊!认了干女儿就喜不自胜;我何不更为成人之美,把坚贞名誉上过继给她,使她晚年得到更深的安慰。但是,坚贞的情况……”

  想了一下,诚恳说:“嫂嫂啊!您舍生取义救大众,送来这好药,回头我就转给乡亲们。开船了就去县城取。可是,嫂嫂您今后就困苦了。不过,善有善报,您要是不嫌弃,就不叫‘招妹’干女儿,直接叫女儿吧。”

  洪菊花:“天!天啊!好亲家!好亲家!好亲家!您真是万众一词的观音面、菩萨心……”冲动得双手合十,“您说的话,雷霆不改,火烧不变!”

  刘文英分享着老嫂的激动,“看您多高兴!不过,我要说明:喜欢我坚贞女儿的善男信女,可多啦!如果又有父老和您一样,要认她当干女儿,或者女儿;您可得想开些,共享高兴才是……”

  洪菊花:“对对对!您是她母亲,我是她大妈,再来的就是二妈、三妈……就可皆大欢喜!现在,我真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我得到女儿了!好了!好了!太好了……哎呀……我,没有准备给女儿的见面礼哪……”

  刘文英一本正经:“嫂子您说什么呀!您要是拿礼物来认,或者是用金山银岭来买,我才拒之千里,不予理睬哩!”

  洪菊花:“啊我不是做梦吧?”此时的心态,有些像少女初见情人时:既十分激动和憧憬美好,又那么羞怯和担心有所不测。

  刘文英:“既然名誉上过继,我就得写个字据给您,以便您心地踏实,得到安慰,晚年幸福。字据上要写您……您贵姓呐?”

  洪菊花心声:“不能说我真实姓名。”道:“就写‘娄氏’吧。”

  刘文英:“娄氏?”一惊,猜测:“‘娄氏饭庄’的老板?”

  洪菊花心声:“我真是‘娄氏饭庄’老板,该理直气壮回答。”说:“是。”

  刘文英:“啊!我大女儿黎明雨,在您那里帮工,承蒙关照,多谢栽培呀!”

  洪菊花暗道:“我对于‘关照’‘栽培’的事,却没有做。只得同一般人处于尴尬时的常情那样,含糊其词。”说:“哪里!哪里!我没有尽到责任啊!”

  刘文英:“嫂嫂要认干女儿的事,明雨向我说过多次。我因为没有会过嫂子,所以一直没有答应。现在好了!您稍等一会!我去写个字据来。”接着走向侧厢房,进入两个女儿在床上躺着的屋里去了。

  刘文英先查看两个女儿,在床上睡着。小灶子上的草药,已经煮得差不多了,正在冒着热气。心想:“这种药苦涩,对脑膜炎没有多大功效,我不想再用它了。待会用嫂嫂那秘方试试。即使医治无效果,预计危险‘死亡期’也在明、后天。”

  刘文英此时,由于悲痛,变得麻木,对嫂子拿来的药并不抱多大希望,听天由命罢了。走到一个条桌前,这里放着写了五个灵牌的纸、笔、墨、砚。今早晨的磨墨汁未干。动手铺平一张黄纸,提起笔来,却又停在手中,感慨万端地心中说:“政府平时跃武扬威的人,都不来了。难得这位老嫂嫂,如此甘冒风险。就算她的药不灵,也是感人的啊!眼看六女、七女未必能治,我自己未必不病死。趁现在还有一口气,把五女儿坚贞,名誉上过继给人。一旦我家死光了,她多有一个义母关照,也好实现我和石匠的心愿!待老嫂嫂走后,我再将坚贞的情况,写在遗书里……”接着动笔,写好字据。走出门。郑重其事把字据呈给洪菊花。说:“嫂嫂请看:这凭据,是否恰当?”

  《无偿名誉过继女儿凭据》

  刘文英将五女黎明月(又名黎明宵、黎洁月、黎坚贞),无偿名誉上过继给娄氏。刘文英手泐(手印)。牛年羊月马日。

  洪菊花接过“凭据”,那精美的楷体字,便像珍珠似的,明确清楚地一下子跳入眼底,止不住激励得几乎跳起来!热血沸腾,说:“亲家写得太好了!使我太激动了!”接着像捧圣旨一般,捧到胸脯上,真情地按了片刻,才谨慎地折叠了,揣入怀中。然后动手一边解开石桌上的包裹,一边激荡道:

  “好亲家!我第三件事还没说完,这包裹里是三件东西:一是可治十几家人的良药。”说着就打开包裹,现出药包、一个黄色信封和一个蓝布捆着的长方体。拿起信封放在长方体上,低声:“这是我送给干女儿父母的手信(手提的礼物)。没想到不是干女儿,而是女儿;就觉得这手信,拿不出手!亲家您先收下……”

  刘文英:“不要!不要!”惊愕得急往后退,连连拒绝:“真的什么礼物都不要!哎呀你要这样,就罢免这桩认亲家的事!你把凭据还给我……”

  洪菊花激情说:“亲家已经是绝对不能罢免的了!亲家听我说:这是小意思,不成敬礼;只当我爱女儿的‘祝岁花’一样;亲家一定要收下。”

  刘文英急忙拒绝:“我以为都是药!不料是什么手信!不要!不要!你拿来回去!药也拿回去!还我凭据!我们从此以后,没有这种亲家关系!”

  洪菊花:“有有有!即使没有凭据,亲家关系也已经铁定了!我下次来,请您去我那里玩耍。这就告辞了。”说着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刘文英急了:“你,你不还我凭据,就把这个拿走哇……”说着一手抓起石桌上的蓝布捆。感到很沉重。急步一手拉住洪菊花,塞在洪菊花手上。

  洪菊花不接。边硬性往门口走,边说:“我的心意都写在信里。您仔细看信。”

  刘文英身体虚弱,拉不住健康有力的洪菊花。只得同步走。诚心要把蓝布捆还她。可是:

  洪菊花的衣服外面无衣袋;浑身上下光滑滑的,没有可以装蓝布捆的地方。

  刘文英着急得赶忙往她的手上硬塞。

  洪菊花不但不接,反而以武功的手法,好像是让身的样子,将英姐轻轻一车,使英姐不知不觉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几乎同时挣脱英姐的手;含笑说:“我要赶快去生产良药!”就一个麻利的轻功动作,闪身出了门外。

  刘文英丝毫不懂武功的奥妙,竟然没有感到是被老嫂嫂转了一下身子。车过来才看见老嫂嫂已经走了。急忙追赶出门,一边追一边喊:“你,你……我决不要你的礼物!给你放着!你吃了饭再走哇。”

  老嫂嫂走得那么快,根本不像老人的样子。洪菊花边走边道:“我是雇渔船,绕道过江来的。时间久了,怕被官家发现,将船没收掉。尤其重要的是:我得赶快去准备药……”说着就走远了。

  刘文英情知自己追赶不上她,只得站住。高声:“恕不远送……”

  洪菊花边走边回头:“您快去用药呀!您给乡亲们讲:感冒、脑膜炎并非疑难杂症,能医治好!千方百计坚持到明天上午,又有药送来。”

  刘文英看着老嫂嫂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还站着愣了好一阵,才十分内疚地关好小院门。回到桌前,将重重的蓝布体放在桌上。那黄色信封在桌面上放着,甚为显眼。信手拿起来,抽出内容一看:有两页信笺,一个存折,一个地契和地权移交凭据。不禁顿时心脏突突急跳。

  信笺上的字,是正宗的手写隶体,清洁秀丽,甚是顺眼。

  刘文英心声:“我像出卖了可爱女儿坚贞一样,心情十分难受,痛苦至极。我无能为力医治,死了五个亲人。我应该被雷霆劈死,该被五马分尸。如果按讲迷信的说词;我死后我应该入十八层阿鼻地狱。但还是应该把信看完……”看信。

  明月之母——我的亲家母:万安!

  我十分希望:您的女儿黎明月,成为我的义女。无论是否成功,我都要送一份见面礼。但我不知送什么才适用、送多少才恰当。所以就先带点“手信”,聊表寸心。

  第一、四十亩保水田。附地契和移交凭证。

  第二、以您的名字:刘文英,在“菊记”公益钱庄,储蓄一万块银元,您可随取随用。

  第三、布包的银元一千块,为明月零花钱。

  以上这些,对有的人来说,可算是整数了。对我来说,已经这样年纪了,这分心意,留与您和后辈。亲家您不要客气,放心用就是了。

  此外,您的女儿们当童工,太苦了。

  我评定:您家后山上,陈家田坝的龙潭水,含有多种矿物质和有机元素,酿造的高粱酒,很好。

  我建议您:投资二、三千块,租“川主庙”厢房,请高级酿酒师邓廷焕指导,自办作坊,酿酒。

  酒我为您全部包销。

  这样,女儿们的工作问题也解决了。

  另外,四十亩田,我觉得不必都种粮食,够交税及自食就行了。

  应划出一部份,种经济作物(如甘蔗、油菜、棉花、芝麻、花生、烟叶、药材、西瓜等等),种一些市场稀有的菜类作物(黄花、木耳、蘑菇、鸡棕之类)。

  与邻交界田埂上的桑树,和多年生的优质棉花树,不仅应保护好,而且应施肥培植。可以养蚕……

  您是务农高手,我是胡打乱说。您我姐妹,来日方长。祝

  全家安好!

  您的亲家手印

  即日

  敬请将此信长期保存。

  刘文英看完信,抽了一口气,久久不能做声。心中升起惭愧的、自暴自弃的乌云。自忖:“她是妇女,我也是妇女。而且,我还是众所周知、所谓有才识的典型妇女。可是多少年来,青春都消耗在孝敬公婆,体贴丈夫,养育儿女上。当然,无可非议,这些事应该做。但是,一辈子‘就事论事’,‘就吃论吃’。教育出来的孩子,也只是棋盘上的棋子。即便最聪明、能千变万化,也离不开棋盘的那么小的一块‘井地’。所以世世代代,在穷圈子里转。

  一遇天灾人祸,就束手无策,全家遭殃。

  唉!这位嫂嫂想的,可就不同了。她是多么的热心处世啊!好吧!地,待会我细看一下地契再说。钱吗?以后必须还她。眼下因为华堂多少乡亲正急用。就即使算我卖女儿的钱;只要能周济大伙,我也认了。作坊的事,以后再说。

  就看嫂嫂的特效药如何?赶快下锅。再考虑嫂嫂的各项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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