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质疑
frioct3005:17:45cst2015
因为冼凡的任务只有那一分地，本来应该一直犁到大食时间的，可是他见田地上的学生都走了，自己也骑着水牛去补觉去。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长毛在叫，就急忙循着声音跑去看。眼前的景象吓了他一跳，小悬崖下躺着一只小牛犊子，陈喆也在躺在一旁，长毛围着陈喆一直在低吼，他们的身上都有血。“该不会是陈喆骑着牛犊摔下去了吧。”冼凡想。
悬崖边一字铺开大约十来米，两边是一段呈五十度夹角的土坡，冼凡小心翼翼的从右边下到水洼查看情况。从牛犊头上的伤口上看，应该是摔死的，陈喆和长毛身上的血都是牛血，那怎么会晕倒呢。冼凡一碰到陈喆身体才发现他全身发烫，应该是发烧了，而且还烧得不清。
正当冼凡犹豫是否让长毛去叫人的时候，张继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抱起陈喆，轻轻一跳就上了悬崖，等冼凡带着长毛上到山顶的时候，张继已经不见了身影。
长毛寻着气味一路来到陈喆住的房子，跟在后面的冼凡看见几个师兄都来了。岑峰正在给陈喆把脉。
“发热症，加上身体精血亏虚还有肝气郁结，所以才会晕倒，还好急使发现。”岑峰此时没有笑，看他头上的汗应该也是从哪里赶过来的。“现在没事了，让师姐用针散散热，开副方子就了就没事了。”
冼凡听出了岑峰话里的意思，如果不是长毛发现得早，那陈喆就会有生命的危险咯。想到这里，冼凡勃然大怒，指着张继开口就骂道，”你混蛋，陈喆哥哥就是你害的。哥哥今天早上脸色就不好，你不让他休息还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干活，要是哥哥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张继没有说话，看着陈喆不知想些什么。衣袖上的鲜血和他干净的外表对比格外鲜明。
冼凡见张继还是无动于衷的死样子，更是怒不可遏。“哥哥那么努力表现，你还总是给他脸色看，这不满意那不高兴，又不是我们欠你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找老头子说清楚。你再这样对哥哥我就带哥哥会毛竹村，才不受你的闲气呢。”
岑峰见状赶紧拉住冼凡，“小师弟啊，你还不懂，大师兄是……”
“子渊，别说了。”张继开口了，声音还是和以往一样。
“你说，哥哥做错了什么，你至于这样对他吗。他以前的身体就不好，好容易病好了现在又成了这样，你知道他以前是怎么过的吗？他从小连家门都不能出，整天只能待在房里自己玩，动不动就会生病，每次生病都会担心从此再也好不了。你是书院大先生，这里的人都得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当然不用理会我们的感受啦，哼哼。等哥哥病好了我就带他走。”
“小凡，别说了。”陈喆刚刚醒来就听到冼凡在责骂张继，心里又感动又好笑，我好不容意才进了书院就要带我走，你到底是帮我呢还是害我啊，“大师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长毛把牛咬死了，它以前不会这样的，不行的话我就让它回毛竹村好了，求你千万不要杀了它。”
陈喆的话把大家都说楞了，转而才明白，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任谁都不会有他这样的想法啊。哪里会有家养的狗会咬牲畜的嘛。
“陈喆哥哥，你不用怕他，我让老头子来收拾他。他说了，我可是他侄儿呢。”冼凡见陈喆醒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气也消了一半。语气也没有那么冲了。
“小凡！”陈喆加重了一点语气，“既然先生是你的长辈，那就更要尊重，怎么能叫老头子呢。”
“反正他也没有说什么，”冼凡小声争辩道，大家都假装没有听到。
“大师兄，长毛它……”陈喆还在担心长毛的下场。
“下不为例，”张继出言打断了陈喆的话，说完转身就走了，到了门口的时候有补充了一句，“子渊，你跟我来。”
冼凡还想出言挤兑一下张继，被陈喆用眼神制止了。
因为孙恪给陈喆做针灸，冼凡只好和跟着李眉诸葛康出去了。
因为刘守义有事外出，大食的时候院子里就只有李眉诸葛康和冼凡三个人，餐桌上三个人都在想问题，没有人说话。一顿饭吃得很沉闷。吃完饭后论到诸葛康收拾碗筷，所以李眉就行先行离开。
“小师弟。”诸葛康边洗完边说道，“你不该这样说大师兄的。”诸葛康的声音很清脆，给人的感觉就像春天刚抽出的新芽，听着就让人很舒服。这还是冼凡第一次听到诸葛康的声音。
“反正我觉得他很过分，居然这样对待陈喆哥哥。难道他看不出陈喆哥哥有些自卑吗？”冼凡说道。
“大师兄当然知道，可是……”大概是说话少的缘故，诸葛康和人交流起来需要多话一些时间来组织词语。“我想，大师兄应该是故意这样做的吧，以若愚师弟这样的性格，将来会吃亏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作为老师的弟子，技艺方面以后应该会很不错，就像我这种愚钝的人，不也有一技之长吗？若愚师弟聪慧过人，将来的成就一定会在我之上。不过就性格而已，就很难说了。性格这个东西最难说清楚，老师说过，人心是最难以把握的，一旦把握住了也是最容易控制的。你也发现了吧，若愚师兄的性格是我们这些弟子中最容易被人把握的。”
冼凡想了想，确实如诸葛康所言，张继，李眉，孙恪，岑峰几个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甚至说深不可测也未尝不可。从言行来看，没有人能猜到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们笑的时候不一定是开心，皱眉的时候也不一定就是生气，在自己人的面前尚且如此，那么外人就应该更难捉摸了吧。比如说看似木纳的诸葛康，就没想到他早已看穿一切。就拿自己而已，不也常常隐藏着什么吗。
“虽然说出了这次意外，但是你真的不该怀疑大师兄。因为我们都是老师的弟子啊。”诸葛康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中居然也流露出和张继一样的狂热。
“善意不是为过错掩饰的借口。”虽然怎么说，但是想想那染血的衣袖，冼凡还是绝对原谅张继。不过转而想到诸葛康说的话，张继，他一定就喜欢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