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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路向北

  sunsep0611:43:26cst2015

  相对于提亲这等大事,牙刷没刷,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刘翊凡的想法。

  爷爷提前卸任,应该没得什么问题,这位金世伯再是如何不靠谱,也不至于拿着这等大事开玩笑,但是关于提亲,就显得有些着急上火的感觉了。

  刘翊凡虽然也有些自恋,但还没自恋到认为自己便是天下第一,使得金家不惜折损脸面的也要将如此一个优秀得妖孽的女儿硬塞给自己,那么,金家这般的大费周章,背后一定有着一个极端强大的逻辑,可惜,刘翊凡虽是玄月宗的少宗主,但毕竟只是少宗主,面对于这种藏匿得很深的布局,刘翊凡所掌握的信息量就显得太少,以致完全无法推算出一些有用的结论。

  自己与金家小姐就这么走到了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刘翊凡想不清楚,所以不明觉厉的刘翊凡面对着父女俩有些炽热的眼神,尤其是金瑞航那一双忽闪忽闪的明眸,只好又习惯性的引用了一段经典的台词来应景自己的尴尬。

  金晖父女两自然是解不了这段经典台词的独有风情,于是金晖不由干干的笑了笑,道,“贤侄真是细心,大事面前,竟是连刷牙这等小事也能考虑进来,难怪能得到老爷子的称赞。”

  见得父亲又开始准备没有中心思想的神侃,金瑞航却是接过了话头,道,“小凡哥哥身处变故,又得到这么多的信息,只怕正心烦得紧,瑞航进京同行一事倒也不急在一时,要不小凡哥哥再考虑考虑?”

  刘翊凡见得金瑞航如此懂得张弛之道,心里不由暗暗点了个赞,但听到那句“正心烦得紧”,不由心里一动,道,“金世伯,与令媛同行,放到平常,倒也不是什么麻烦,只是小侄我确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正如金瑞航小姐所说,心烦得紧啊。”

  “不知贤侄所谓何事?”

  刘翊凡笑了笑,却是从贴身衣物内拿出了那块打劫而来的玉牌,朝着金晖递了过去。

  “这……这可是上好的冰种灵玉啊,”金晖接过了玉牌,上手一摸,便晓得厉害,待得细细观测一番,不由赞叹道,“这肯定是黎宇浩黎大师的早期作品,你看这玉牌上佛像,面容慈爱之余,却是多了一份憨态,连带衣物细节都栩栩如生,黎大师年轻时期颇为风顺,衣食无忧,自然作品也就阳光开朗,哪里像现在,唉……”

  金晖虽然看起来不太着调,但毕竟是豪门子弟,又曾经与刘泽峰***造出了一份偌大的玉器生意,这眼光见识自然是丝毫不差,而玉牌又是从刘翊凡手中拿出,与之身份地位倒也相配,金晖也就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就玉牌本身进行了一番评价。

  一旁的金瑞航倒是一眼便看出了关键,便问道,“小凡哥哥刚才所提的烦心事,只怕是落在了这玉牌身上。”

  刘翊凡点了点头,想了想,也不隐瞒,便将自己如何得到玉牌的经过讲了讲,只是关于宗门内纠葛的信息,却是按下只字不提。

  玄月宗内的一些纷争,玄月宗与大龙王朝的一些微妙关系,作为豪门大阀的金家,不说一清二楚,却也能猜到个**不离十,所以对于刘翊凡当下的烦恼,金晖自然能够体会一二,只是说起吃喝玩乐,逍遥腐败,金晖端的称得上一把好手,遇到这等复杂的状况,金晖便完全没了主意,听得刘翊凡说话,金晖也自觉的没有接话,只是跟着刘翊凡一起,将眼光看向了自己的女儿金瑞航。

  金瑞航听完刘翊凡的讲述,也是不由低头颦眉,但只过得一会,金瑞航似乎想通了些事情,便抬起头来,朝着刘翊凡轻轻一笑,道,“这事倒也简单,如果小凡哥哥信得过,不如就将玉牌交给家父,其后,由我们金家出面处理,自然不是问题。”

  金家乃是商贾之家,长袖善舞于朝堂民野,由金家出面将玉石归还或者用其他方式处理,自然就少了一份将暗底里的矛盾挑明的尴尬,而一旦提亲事成,刘翊凡将玉石交给自己的未婚妻处理,也是合情合理,旁人自也无法说三道四,金瑞航只是片刻之间,便提出了解决方案,顺道又抛了一丝线,将提亲的事情绑得更紧,这份心智和算计,刘翊凡暗底里不由连点了三十二个赞。

  刘翊凡思索了一番,便笑了笑,道,“金世伯与家父乃是世人皆知的流金好友,而金瑞航小姐的提议也正是帮了小子我的大忙,感激还来不及,哪里敢言信不过,那便按照小姐的意思,有劳金世伯了。”

  金晖也是点了点头,便将玉牌收进了怀里,然后慎重道,“这玉牌有些干系重大,依我看,事不宜迟,不如我便即刻动身,将这玉牌带回交予老爷子处理,好贤侄,那金世伯可就将瑞航交给你照顾了。”

  “…………要不要这么快就走啊?”刘翊凡又再一次的被金世伯的“杀伐果断”给震到,心里却不由暗道,“这是送女儿还是送白菜啊?”

  “你以为这是卖白菜啊?哪来那么挑三拣四的磨蹭。”金晖又喝了一口米酒,便起了身,道,“想当年,我与你爹合作办事,通过灵鹰传信,往往只需要十数个字便可以决定一宗上百万两银子的买卖,端的是干脆利落,你可得好生向你父亲学学这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道理。”

  拿得做买卖来与女儿做比较,这金世伯的不会聊天已经朝着没脑子的方向发展了过去,刘翊凡不知该如何接话,又忍不住朝金瑞航撇了过去,而坐在一边的金瑞航则是脸都黑了下来,刘翊凡猜测,这说话的如果不是生父,金瑞航怕么便会当场发了彪去。

  金晖却似乎没有关注到这些细节,整了整衣服,便道,“这一路去到京城虽是路途遥远,但沿途多有自家门面店铺,关于细节,瑞航只怕比我还清楚,我那贴身四卫也一并跟了你们,想来只要你们不去主动惹事,也没得什么好担心,那我就先走一步。”

  见得金晖真的就准备离开,刘翊凡急忙道,“金世伯,小侄还有一事相求。”

  说罢,便找来小二,要了份笔墨纸砚,想了想,也不避讳金家父女,给自己的爷爷和父母各写了家书一份,然后交由金晖。

  金晖拿了这两封书信,也不再多话,将金瑞航留在席间,便潇洒的离去。

  看得金晖出了酒楼,刘翊凡不由对金瑞航道,“令尊还真是……干脆利落,只是将你就这么交给我,倒也真放得下心。”

  “小凡哥哥,你有所不知,”金瑞航却是掩嘴一笑,眼如弯月,细声道,“按得爷爷的话来说,我不跟着父亲大人,爷爷才真的放得下心。”

  “呃…………,金老爷子,真乃高人也……”

  “…………”

  身边多了个佳人相伴还要推三阻四,那便是纯粹的做作矫情了,于是刘翊凡也就很愉快的将原订的游行计划又修改成了携美同行。

  只是一出发,刘翊凡才发现这个“携美同行”却是显得有些机构臃肿,不说伺候吃穿与沿途打点的下人成群,便是明里暗里负责保卫的高手,便不下数十人,再加上每到一州郡,便有当地金家产业的负责人或者与金家交好的权贵争相接待,于是原本简单的“一路向北”硬是生生让刘翊凡有了元首巡游的感觉。

  虽然在自由度上有所折损,但一应吃喝玩乐却是照应得无微不至。每天除去固定的中午与晚上必须参加的酒宴,剩下的倒是都给刘翊凡和金瑞航留下了单独的空间。而随行的金瑞航不仅貌美贤淑,更难得的是见多识广,不论是参观古迹名胜,又或见识风土人情,金瑞航总是能说出些典故或独特见解,与时下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形成了鲜明差异,刘翊凡一路欢喜的同时更是为金家的教育方式暗自点了无数个赞。

  刘翊凡作为少宗主被逐出了宗门,便让整个大龙王朝的朝野狠狠震惊了一把,只是大家还没来得及消化,现下又爆出了刘翊凡“一路向北,携美同游”的猛料,而另一个主角还是西南金家的大小姐,于是,整个世间的明里暗里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相对世间的纷杂热闹,玄月宗的后山却是显得一如既往的宁静。

  吴痕依旧穿着那一身素净靓丽的白衣,站在后山山腰处的一座凉亭里,朝着北边眺望,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天理循环,天公地道,金家的小妹终究还是让那小子抢了回去。”

  吴痕一向话不多,更不会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吴痕的话却是说给身后那位女孩听的。

  那女孩年纪不大,鹅蛋脸,柳叶眉,眼如弯月,长发及腰略带褐色,肤色异常白净,虽然略显稚嫩,却端的是个美人胚子。而这一刻,女孩正专心致志的摆弄着茶具,随着女孩行云流水般的手法,一道淡淡的雾气带着茶叶的清香自茶盘上升起,更是将那女孩映衬出一份脱俗的美来。

  听得吴痕的话,那女孩不由嫣然一笑,轻轻放下了手里的杯盏,道,“你对金家妹子自小便没有兴趣,却又何必在我这里摆出一副吃干醋的苦闷样子?”

  “只是想起了数年前的一些典故,不免有些感叹,倒是叫雨兰小姐见笑了。”

  纪雨兰自是听说过刘翊凡与吴痕的经典战绩,闻言不由掩嘴,过得一会,才捋了捋额前的发丝,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吴痕的身边,一起看着北方的远处,道,“还有三个月,便是御龙学院的招生考试,少宗主和金家妹子一路同行,只怕最后都会参加,你真的不打算去?”

  纪雨兰的提问,一下子便将吴痕从童年的回忆里拉了出来,吴痕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够了资格入宗门的后山秘境修行,爷爷便打算让我入西南的大河学院,想来,明年四大学院的交流会,我是一定要参加。”

  “爷爷们的心思,可都真是凭地复杂。”

  “无非是增加些筹码罢了,只是金家妹子向来都是金老爷子的掌上明珠,这次却是就这么贴给了刘翊凡,真不知道这戏唱的是哪一出。”

  …………

  “这唱的是哪一出?这是要假戏真唱啊!”养生殿里的皇帝扬了扬手里的卷宗,然后又一把扔道理地上,声音高了八度,几乎有些嘶吼的叫道,“金泽川这个老不修,居然就无耻到了这个程度,卖女求荣,这是要脸不要?”

  “陛下息怒。”一位垂眉净虚的公公弯腰捡起了卷宗,边小心翼翼的放到龙案上,边躬身道,“按得巧巧传回来的消息,如果刘翊凡手里的龙吟就是那柄剑,金家此举倒也算得上物超所值。”

  “万一真是那柄剑,难道到时候还要朕的女儿跟那金家抢夫不成?”皇帝忍不住又拿起了卷宗,脸色却阴郁得几乎滴出墨汁来。

  “何不直接将剑拿来一试?”公公并未抬头,低着身子沉声道,边说边用手轻轻挥动了一下。

  皇帝闻言亦是眼中寒芒一闪,却又摆了摆手,道,“万一只是赝品,谁又挡得住玄月刀那惊天一斩?刘翊凡进了京城,自然便有得机会,不需打草惊蛇。倒是金泽川那只老狐狸,向来不喜豪赌,龙吟剑的秘密,金家应该不会知晓,但这次下注却下得这般决绝,只怕里面另有文章。”

  “陛下安心,老奴自会叫天鹰组去查个究竟。”

  …………

  “这有什么好查的?”金泽川看了看金晖交过来的灵玉,又递了回去,道,“能带得了这块玉又不姓李,算上皇室的外亲,天下也就这么几家人,各个小四都混得烂熟。把玉牌交给小四处理就好。”

  “是的,父亲大人。”金晖从金泽川手里接过了玉牌,又道,“那刘翊凡托我给玄月宗带的两封家书,不知道您是否需要过目。”

  “看了也是白看,”金泽川摆了摆手道,“当着你们的面书写,连封口都不打,这刘翊凡倒是有些意思,……干脆,这书信就由我带上,亲自上玄月宗走一遭,顺便就把提亲的事业说了。”

  “提亲不是放到卸任仪式上再……?”

  “提亲,只是一种态度,成与不成,倒在其次。虽然操办得仓促了些,但刘翊凡既然与瑞航同行,又将这玉牌和书信都交予我们处理,便是认同了我们,这便是最好的结果,是不是进一步发展,顺其自然反而更好。”

  “这样,是不是有些委屈了瑞航?”

  “委屈?何来的委屈?刘翊凡自后山放走了那个人,而那个人一定便是当年的那个人,那么,金瑞航只要跟着刘翊凡,金家就一定不会委屈!”

  “那个人的价值真的那么高?”

  “嗯,非常高!”

  “有多高?”

  “应该……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

  “只怕真的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啊!”刘翊凡站在了城门脚下,仰起头来看着京都恢宏的城墙,不由感叹。

  “京都的城墙原本没这么高,据说太祖皇帝当年攻打长寿郡,被那坚固的城墙阻挡了十数天,后来便将这京都的城墙仿着长寿郡重修了一遍。”看得刘翊凡感叹,一旁的金瑞航便解释了一番。

  刘翊凡摇了摇头,道,“世间便没有破不了的城墙,最坚固的城墙,不是那生硬冰冷的石头,而是民心。”

  金瑞航听得刘翊凡的话,思索了一会,不由眼睛一亮,便问道,“不知这话却是哪位先哲的智慧?”

  刘翊凡笑了笑,便用手指了指城墙上的那块牌匾,道,“不就是那位咯。”

  城墙顶端,便是一块白玉的牌匾,牌匾正中,便是金光潺潺的三个大字,“宣武门”,而牌匾右下还有三个小字--“刘秦山”。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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