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没有如果
frijul3116:58:42cst2015
“……”
时间似乎静立在那恍若隔世的一刻。凉风萧瑟，为这个夏季带来了几分凉爽，同时掀动了他们的衣衫和飞舞的乱丝。
“……唯瑟约，我回来了。”裴衣站在他面前，缓缓地说。她微低着头，不敢正视唯瑟约的脸。
“你离开很久了。”他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淡。一双紫眸犹如紫曜石发出冷峻的光芒，黑色长发在夜风中飘扬，月光照耀，恍惚中如同几缕银丝，神圣得如同神明一般不可侵犯。
“恩……”她垂下眼睑，蓝眸带着几缕忧愁，黑发抚过脸颊，美得朦朦胧胧，艳丽惊人。
“发生了点事，让你就等了。”她牵强地扬了扬嘴角。冰肌玉骨，明眸皓齿，宛如从天而降的神女，却少不了几分为世事的烦愁。
唯瑟约转过身朝前走去：“没关系，我们需要找一个可以下榻的地方。”
“唯瑟约。”她突然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头也未回，淡漠一句：“什么事？”
裴衣垂下眼睑，月光温柔地洒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银边。
轻风徐来，树木清香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她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冷傲高贵的光芒，夹杂着许些伤感与不忍。
“如果……”她缓缓开口，语气中有着故作的轻松，和不易发觉的哀伤，“如果我……有一天说要杀了你，你会怎么办？”
时间在这一刻静立了。风依旧吹，他的身影却一动不动。
空气凝固住，静得令人可怕，仿佛这一静，就会永远静下去。
风错觉得变冷，没一吹，就让人心中一寒。
两个身影隐隐现在月光下，像雕像一般停滞在此。裴衣不说话，她对唯瑟约的答案既期待，又恐惧。
未料他淡漠仍旧，清冷高傲。只是冷冷一句----
“没有----如果。”
她微微一颤，随即几分苦涩之笑噙上嘴角----对她来说，这个答案最好不过了吧。
多希望如他所说：没有如果。如果没有如果，该多好。
裴衣掏出了那一小瓶绿色液体，陷入了沉思。
她决定，在这一夜过去，第二天就去找莫。告诉他，自己要和他解除契约。那一魂一魄，就让莫拿走吧。
她宁愿咬牙决定，此生再不加唯瑟约，也不愿唯瑟约血淋淋地倒在她面前。
要她杀了唯瑟约----不可能。
裴衣做好了打算，明天去找莫说清楚，明晚来和唯瑟约告别。这样自己，就完全解脱了。
次日
裴衣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地坐起身。
她点击了“装备”的那个蓝色按键，服装头饰全部穿戴好，全然不费功夫。
裴衣出门，看见唯瑟约正靠在她门边。
他眼神依旧冰冷如寒剑，直愣愣地插入人心骨，眼眸中不带丝毫温度，淡漠依旧。一双惊艳的瞳眸仿佛跨越了千年的凡尘俗世，清澈明净，高傲脱俗。
这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简直让人晕厥过去。
“干嘛？”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简单地问。
“你，”唯瑟约微微闭了闭眼，眸子中闪烁着裴衣读不懂的奇异光芒，“还记得隐尊师么？”
裴衣轻蹙秀眉，垂下眼睑淡淡一句：“只记得他是一个法力高强的人。”
唯瑟约表情微微一变，继而那冷漠之光重回眼眸。
“这样……啊。”他眼底滑过稍纵即逝的失落，然后高傲淡漠的神情很快覆盖了那淡淡的失落，“没事了。”
唯瑟约刚转身，裴衣就叫住了他。
“你……要和我说什么？”她牢牢地盯住唯瑟约的背影，瞳中满是试探和坚定之意，掠过几分不解。
唯瑟约微微侧头，沉默了一会儿，然而却是什么事也没说，就离开了。
裴衣见它离开，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在原地呆了一会儿。
看唯瑟约行走方向和平常不一样，裴衣心生好奇，加上他刚才奇怪的话，便有一种冲动想跟踪他去一探究竟。
裴衣想了一下，便悄悄跟在了唯瑟约身后。
唯瑟约走进了一片森林，这森林里因为树的遮挡，显得格外阴凉，但裴衣却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气息----她感应的到，是一个法力异常强大的人类在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