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无法更改的契约
frijul3118:02:10cst2015
这股令人发寒的气息，使裴衣都有些紧张。那……这个人和唯瑟约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怎么样？”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传来，看来就是那个强大人类的声音。只是，他口中的“她”是指谁？
唯瑟约的声音许久才出现，他的声音包含着失落、喜悦这两种不同的感情，但语气罕见得有些温柔：“薰她……很好。”
薰！？裴衣眸子之光一敛----之前第一次见唯瑟约时，唯瑟约失口对她喊出这个名字……
难不成，这个“薰”就是指她？
裴衣冷眸很快平静下来，她冷静地依旧倚靠在树后，警惕地望着两人有什么变故。
很可惜，那个强大的人类背对着她。只看见他青丝中夹杂着几缕若隐若现的银发。听声音，已经很大了，大概有六七十旬了。只是，裴衣印象中可没有这个老人出现过。
这人身旁环绕着灵气，仿佛是修道高人。
老人点了点头，笑语中带着苦涩：“她好就行。唯瑟约，答应为师，好好照顾她。”
老人身边环绕起了更多灵气波动，正要消失不见，唯瑟约低低道：“尊师，您也多保证。”
老人笑了几声：“好！”
突然一阵旋风，老人消失不见了。
裴衣紧紧攥紧了拳头，不可思议地轻蹙秀眉：这两人对话来看，那老人是唯瑟约的师父，唯瑟约的师父……之前和唯瑟约大战，提到了隐尊师，而唯瑟约刚刚的称呼……
也许这位老人，就是隐尊师。
隐尊师法力十分高强，在这个时代名誉相当高，传闻他只收过两个徒弟，而这两徒弟至今发展成了什么样，也没有人知道。
至少可以确定，唯瑟约是他其中一个徒弟。而另一个徒弟是谁，裴衣也想调查调查。
唯瑟约朝回走去，他的目光凌烈地扫过一周，紧接冷冷地盯住了裴衣躲藏的那棵树。
风掀动了他的衣衫，他的眼神高傲而阴冷，冷漠而溢满浓浓的杀意。
一股阴戾的残忍气息猛然升起，夹杂着冷鸷和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裴衣倒也不惊慌，她镇定地倚在树边，目光冰冷淡漠，坦然自若。仿佛该看好戏的，是她自己。
这就是传说中的能力越强，胆量越大么？
唯瑟约如寒剑般的冷眸直射过来，他预感到了，但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什么也没说，留下一个黯淡清冷的背影，转身离去。
裴衣缓缓扶树出现，她望着唯瑟约离去的方向，心底却隐隐掠过一丝失落。
唯瑟约到底是没发现她，还是不想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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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两人在餐馆用餐。唯瑟约一往如继地沉着脸，裴衣却因为清晨的事，反常地对唯瑟约有些无措。
裴衣在心里咽了咽口水，表明却平静得如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两人一言不发地用完餐，继续沉默。
好尴尬啊！裴衣快抓狂了：气氛能不能不要这么诡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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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回到了现实世界，裴衣为了不耽误上学，四点钟就出去找莫。
四周一片漆黑，隐隐闻得见树木清香，偶尔有几个晨跑的老人从她身边经过，裴衣和他们一样，气喘吁吁地奔跑着。
“呼……”裴衣拨开丛林，弯下腰喘着气，“莫，在吗？”
许久才响起莫的声音：“我在。”
裴衣顿了顿，她发现自己无论来多早，莫从来都不曾睡过觉，永远是一种平静的语调。
裴衣抬起头，眸中闪烁着骇人的奇异幽光，小巧红润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莫，我想和你----解除契约。”
明明是如此令人惊讶的话，她却说得平淡无奇，淡漠依旧。她的内心，无论何时都那么镇定自若，她的话语，永远是从容不迫，高傲无畏。
莫似乎顿了一下，但他的语气依旧缓和：“叶萱，是不是……你无法下狠手杀了唯瑟约？”
尽管语气平淡，但其实夹杂着震慑人的力量和无可抗拒的坚决。
既然莫知道了，那也不用伪装了。
“是。”裴衣毫不畏惧，她扬着头，眸中透露着浓浓的坚定之意，泛起一阵幽光。
莫的话却重重打击了她：
“契约----不可更改。”
“当初只要签下了契约，这份交易便会一直进行下去，直到契约期结束。所以，当你签下了契约时，你就有义务进行下去。即使，着对你很困难。”莫一字一顿冷冷地说。
“这一切只是梦境，只是虚幻的。”莫紧接着说，“梦中的人，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裴衣垂下眼睑，细长的睫毛遮住了她隐隐带着伤感的瞳眸，黑发从鬓角垂落，滑过脸颊时，随风挑起一缕不易察觉的忧伤。
唇角慢慢噙上了一缕苦涩的上扬弧度，若含丹的唇轻吐：“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解除不了契约？”
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依旧不死心地发问。
“没错。”简单两字，听起来却冷漠残酷，令人心生绝望。
裴衣没有了多大反映，她的眼睛色彩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黯淡下去，镇静的表情一往如旧。
心中却像被掏空，仿佛一个人在临死垂危时另一个人向他伸出手，而这个人正欣喜若狂时，那只手反而无情将他推下深渊。
就这么无情地，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