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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机关重重固酒楼

  monjul1302:05:24cst2015

  当天下午,萧晴和秋水按照约定提前一起逃走。在此之前秋莘棠已经把萧晴的身份透露给了敌人。虽然在逃亡之前萧晴也做了很多准备,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和自己想像中有所不同。比如说萧晴一开始以为逃跑就是一个劲的向前跑,把敌人甩的远远的,后来才知道如果用两只脚跑的话,很快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萧晴和秋水雇了一辆马车,给车夫指出了要去的地方,一开始为了不引起注意车没有走的很快。出了镇子之后才用更快的速度前行。

  路上秋水几乎没有说过话,少有的几次中,秋水问过萧晴:“你怕不怕?”萧晴的回答是:“还可以。”

  大概是走了两三个时辰,马车到了目的地,是临近的另一个镇子,下车之后秋水还刻意叮嘱了马车夫:“我们两个人是有仇家追杀,所有可能最近几天有人来向你问询我们二人的行踪去向,你原原本本对他们说了就没事。如果你嫌麻烦的话,这两天躲在家中不出来做生意也可保得无恙。但是千万不要有所反抗,我怕他们会因此对你不利。”说罢秋水拿出了两倍的车钱付给了车夫。

  之后二人又坐上了早早安排在那里的另一辆马车,这一辆马车则是小了很多,似乎车厢之中只能容纳两个人,这回则是没有马车夫,而是秋水亲自乘驾。路上两个人都是随便找些人家买些家常的食物来吃,也没有到人口密集的地方去活动,一路上秋水和萧晴二人都很是低调。

  每次走上一两天,二人都换一辆马车继续前行,折腾了五六日之后,二人第一次遇上了阻碍。在萧晴和秋水在一家寻常人家吃饭的时候,他们停在外边的马车上的马被人悄无声息的下毒杀害了。在马车中,莫名的多了一只瓷碗。经过秋水询问,这家的主人辨认出了这只瓷碗是自己家的碗。秋水捉了一只野狗,然后用那只瓷碗盛了一碗水给野狗喝了,结果不消一时三刻,野狗也和马一样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死掉了。敌人的意思很是明显,就是“我知道你们的身份,我有能力毒死你们的马,也有机会给你们下毒,至于这一次你们没有死,完全是因为我不想杀你们”。事后秋水对萧晴说起过,其实银针能试出来的毒很有限,一般来说只能针对制作工艺十分简陋的毒药,而真正对毒药的分析检验,都要求本人有很深的阅历见识才能将毒药的种类和性质准确地判断出来,但即使是用毒的大师,也有自己没有见闻过的东西,通常来说还有一个更为简单的方法就是用一只动物来试一试,可谓是简单粗暴而有效。

  一时间,即使是不了解事情的严重程度的萧晴,每一根神经也都紧绷起来。秋水和他们所在的那户人家道了歉,叮嘱他们换一套碗碟餐具,并把马车留给了那户人家,之后,便拉着萧晴一同离开了。

  “那是一个恐吓,叫我们都乖乖的回到都门的总堂,不要到处乱逛。”秋水分析道,“现在根据珠子的显示,海棠他们应该是在我们的八里到十里的距离,方向应该是在我们的北边。现在我们走了这些天,也该来一场对决了。萧晴你好好跟着我。”

  萧晴没有回应,只是又转了转自己右手中指上的戒指。

  “你还记得吗?”秋水忽然问道,“今天有谁在意了我们的去向?”

  萧晴回忆道:“要说在意的话,咱们遇到的很多人都会随口问起吧?刚才咱们拜访的那家人在吃饭的时候就问过我们的去向,人之常情而已,应该不需要怀疑他们吧?”秋水接着说:“那我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怎么记得?”萧晴吐了下舌头。秋水回答道:“我每次回答得不一而足,但是总体都是说的向南边,事实上我们这几天也确实是一路向着南边走。”

  “所以呢,你是故意这么说的,透露了我们的行踪?”萧晴猜测道。

  “废话,嘿嘿,肯定是我故意这么做的呀。至于目的,便是要引他们跟着我们走。不过其中我也发现了一点端倪。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一波敌人好像是最近才动手的,而且越来越明显。昨天开始,我发现他们开始制造一些异象,比如说我们附近的狗开始原因不明的乱叫,总有奇怪的眼神投过来,而今天就到了放倒我们马的地步。你猜这是为什么?”秋水又给萧晴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原来以为他们是今天才追到我们的,不过听你这么讲的话,似乎他们早就已经跟在我们的身边,只不过一直没有动手罢了。这其中肯定有一些原因让他们感到了压力和紧迫,对吧?”萧晴也不算傻,想了想便回答出来了。

  秋水夸奖道:“嗯嗯,还不错,**不离十了,我听闻越是小的帮派对于地盘就越是看重,这些小猫小狗也很是注重地盘的,所以我们遇到的,应该就是这一片的地头蛇了。既然他们背后有一个共同的幕后黑手,那么有所立功便是很重要的,换一个角度想想,如果我是他们,叫你们这两个家伙经过我的地盘,却一点影响也没有受到,想必我的责任也是不能够被抹去的。眼看你们就要走出我的地盘了,那就吓唬你们一下,如果你们因此而仓促逃回总部,那么怎么看这都像是功劳一件吧?所以呢,大概是从昨天开始――也可能更早――这些家伙开始骚扰我们,如果我们足够警觉的话应该昨天便匆匆赶回去,可是我们还是这么慢的速度,所以今天他们干脆放倒了我们的马。”

  “可是,怎么看都像是你的猜测,像是一大堆巧合拼接到一块了。”萧晴却出言打击道。秋水摆了摆手自嘲道:“猜测归猜测,至少还是有些依据的。我是没有海棠那种能力的,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呢,秋水姐你打算怎么做?”萧晴问道。

  “现在我们还不能回去,得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给海棠。”秋水狡黠地笑了,“这里正是他们交界的地方,我们待在这里就行。”萧晴又是转了转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表情中好像有一些呆滞。

  “现在就不必再躲躲藏藏的了,每天担心受怕也没有什么必要了。第一步,我们租一个二层的屋子来做机关好了。”秋水带着萧晴朝着镇子中比较繁华的地方走去,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竟被她找到了一家正在过年修灶还没有开门的酒楼。这一点尤其令萧晴吃惊。秋水付上了足量的钱之后,两个人终于搬了进去。秋水一进去之后便开始准备设置机关。

  “任何的机关,都有两个特点。第一,有一个最初始的诱惑供人们踏入,第二,已经进去的人越挣扎便会陷得越深,直到不得动弹。”秋水正在给窗户装上强力的弹簧,秋叶家的机关都是专门根据各种房间的样式而设计的,所以很轻松便套在了窗户的合页上,萧晴都不知道她是怎么随身带着那么多家伙的,而且这些东西全部都放在她的背包之中。又一次萧晴好奇地用手称了称那个包的重量,发现那个包比较沉,但是也没有到达自己想象的重量。

  “两点是缺一不可的,没有第一个的话,人家凭什么来踩你的陷阱,没有第二条的话,别人中了之后都不敢继续前进,而他的同伴都被吓跑了,你的收获十分有限。一个最理想的机关,一个人中了之后身边的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还会一个接着一个闯进来。最初始的诱惑自然是我们两个人了,这个倒是省去不少事端,我现在做的,就是要完成机关的第二步。喂,中间的楼梯,如果你不想体验一下接骨的话,就不要去踩第三阶和第二十阶,其他的也别太用力,尽量踩中间好了。左边的那个楼梯你压根儿就不要靠近,明白了吗?”

  萧晴很认真地听了一个又一个注意事项,心里也开始慢慢敬佩秋水的本事,不经意间又想起了煞星小组萧邈,擅长布阵、谋略和机关,不过萧邈的那些机关放到秋水面前,就有些小巫见大巫的感觉了。萧晴道:“你这么做,以后怎么拆掉啊?再说人家原来的主人也不同意吧?”

  “喔喔,这么说来你还要注意一点,就是这些机关,到最后也只有我来拆解,你如果没有正确的路子,下场我也不能保证,我只告诉你,以前我也是擅自拆了一个机关,现在我的左手三根手指还没有知觉呢。”秋水看了看萧晴已经合不拢的嘴巴,紧接着又补了一句,“骗你的,总之你不要乱来。至于给主人造成的不便,我也只好表示抱歉了,就这样。”萧晴觉得秋水说自己的三根手指没有知觉其实更像是真的,不过她也没有在这些细节上纠结,又问道:“你这些机关好像必须遵循一个前提,就是来的人只能规规矩矩的推开窗户,走上楼梯,如果进来的人从房顶上下来或者用爆炸的方法,可能秋水姐你这些机关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吧?”

  秋水正在将一把弩箭固定在柜子顶端然后抽出一根棉线,缠在门枢之上,然后不停的用开关门来调整松紧,好一阵子才停下来。“这种绳弩最麻烦了,不过也是最为基本的机关,记着这扇门你也别再推了。你刚说什么来着?从房顶下来,首先,房顶不是只有瓦的,不是说你揭了瓦之后就能进来,从房顶下来也只能走窗户。窗户的机关慢慢地我也要装上的,如果顺利的话今天赶在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做好。你说到爆炸,我倒是很乐意给你讲一下,机关的天敌就是爆炸,可以这么说,机关其实就是守阵,守阵人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势,可以令破阵人去不得不遵循自己的法则,在一个机关阵中,守阵人就是机关中的神。但是爆炸,是最不容易被预测和规范的,其他的手段,比如说‘走’,可以用固有地形来限制规范,‘逃跑’可以用危险来限制规范,‘刀剑’在机关阵中起的作用也很小,但是爆炸就很难去预测,一个爆炸可能将所有的机关全部毁灭殆尽,这个时候原本属于守阵人的法则就被打破,这样就叫做‘破阵’。同理,引灵气做出来的攻击也有这样的效果。秋叶家最完善的机关是可以防止爆炸的,不过那些东西做起来很费时间,不太适合咱们现在的处境。况且我觉得他们还是会以潜入为主,不太可能用这么强硬的手段。”

  萧晴听得半懂,不过记了一句话叫做“爆炸是机关的天敌,因为爆炸可以毁掉原有的机关”,并且由此推想道:“那么我的墨焰可以烧毁很多东西,应该也是不赖的破阵工具吧?”

  “寻常的火焰只要用冷脂涂抹就可以防止,完全烧不起来,不过你说的墨焰我也不太了解。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防止那种火焰的燃烧的话,我想应该确实会是一种很好的‘破阵’工具。你这个想法是不赖的。”

  秋水说完之后,又走到了其他的地方,把一个捕兽夹模样的东西放在大厅很显眼的地方,然后用特殊的工具撑开。萧晴感觉如果有人走到大厅的话,会一眼看到这个捕兽夹。难道敌人会很听话地踏进这个捕兽夹吗?不过她也没有自信到可以完全看破秋水的用意。只是跟在秋水后边,等着秋水来解释。秋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叮嘱她不要踩到上边。

  “你笑什么?”秋水看到萧晴忽然忍俊不禁的表情于是问道。萧晴笑着问:“秋水姐,我问你哦,你有没有用自己的没有知觉的三根手指尝试牵住自己的另一只手?这样就感觉自己像是牵着别人的手一样。”

  “这个嘛。”秋水一时间也因为这个问题而开始好奇,不由自主地用右手握住了自己左手的中间三根手指开始感觉起来。“感觉确实有点像,你怎么想到的?”

  萧晴说道:“嘿嘿,你不是说是骗我的么,怎么真的有三根手指没有知觉啊?”秋水又耐心解释道:“我这三根手指是被机关打的没有知觉的,不过不是我解机关的时候造成的,所以也不算欺骗你了。刚才说到这里,我倒是想到了一些东西,就是有一种医术,可以专门让人没有感觉,包括痛觉,这样的人在打架的时候就不怕疼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做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你在煞星小队之中不是负责起药理的部分了吗,这中技术也许对你很有帮助呢。不过使用这种医术的人一般情况下都会死的很快。因为人的痛觉并不是什么用也没有,如果你感觉到痛的话,说明你的身体告诉你现在的处境对你不是很有利,警告你赶紧离开,那种没有痛觉的人的身体是不会有这种警告的,所以他们会死的很快。其实世间万物运行都有自身的道理,如果你想绕过这些道理去走某些变强大的捷径,最后往往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当然这种情况还有一个更为通俗的名字,叫做走火入魔。”

  秋水在天黑之前终于将所有计划中的机关全部布置妥当,大致给萧晴过了一遍之后,秋水才放下心来。然后,到了饭点儿。两个人自然是不能再走出去了,好在这里是酒楼,虽然说新鲜的蔬菜是找不到了,但是厨房之中还是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米面齐全,地窖之中还有冬藏好的土豆,墙上挂着六七条腊肉,另外萧晴发现了封存好的好几封米酒。

  萧晴本人不擅烹饪,只好看着秋水准备吃的,不过可以吃到寻常人家没有的肉食,也算是也几天来的比较开心的事情了。

  两个人吃完饭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个人就待在了大厅,秋水点了一盏灯,火光摇曳,只能照亮几步的地方,再远的地方则被深深的黑暗吞没。

  秋水又问:“萧晴你怕不怕?”

  萧晴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这次回答道:“来的人我是压根没什么感觉的,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屋子,只有你我两个人,忽然感觉很孤独。有人来凑个热闹,反而极好。”

  秋水一愣,说道:“你这种心理,我们有一种通俗的叫法叫做怕黑。”萧晴的手不知不觉中抓紧了秋水的手,脸色也开始泛白。秋水也只好开起了玩笑使萧晴放松:“忽然想到如果一个人害怕的时候,可以握住没有知觉的手指,这样就像多了个人在身边一样哈。”看萧晴还是紧绷绷的,又好心安慰道:“没有关系啦,傻瓜,还没有见过你这么胆小的时候呢。我不是在这里的嘛。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啊?”萧晴颤颤回答道:“没觉得害怕,就是觉得很孤独,心里面没有底。”

  秋水摇了摇头,说道:“那你是喜欢屋子亮一点咯?”萧晴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秋水从自己的背包之中取出一支龛禁的长箭来,又用一把刀锯下箭的一小段来,将最外面的壳削掉,留下一个乳白色的小圆柱体。秋水拿来一个透明的杯子盛满水,将乳白色的小圆柱体投入杯中,只见小圆柱体在水中冒出了很多气泡,与此同时,整个杯子发出了比之前的那盏灯强十倍以上的白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大厅。秋水四周看了看,找了一个高一点的地方把杯子放了上去。

  “不要盯着那个东西看,会伤到眼睛。龛禁的弩箭里边都是这种东西,这种东西着水或者竖着受到压迫的话就会发出强光的,刚才要是纵向把它杂碎的话,估计咱们两个直到明天不能看到任何东西了。现在把它整块的放进水里,露在外边的比较少,所以没有原来那么亮,坚持的时间也长。”秋水笑着解释道,“嘿嘿,要是叫海棠知道了咱们用这么贵重的东西照明,可能都要气死了。你替我保密吧,好不好?”萧晴很为感动,只点了点头道:“谢谢你了秋水姐,出来总是要你帮忙。”

  “嗯嗯,看你没事就好,咱们就在这里说说话,天亮之后就可以去收获了。”秋水拍了拍萧晴的肩膀,给予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让萧晴心里面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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