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monjul1301:31:32cst2015
几个月以来，煞星小组没有接到什么任务，于是除了小阮之外几乎都在闭门修炼，萧晴新得到自己师傅张无敌传道自不必说，就连其他人也因为要凝化本源的原因也都在静心修炼，偶尔有出来的人，也只不过是郭灿关心师弟师妹们，并且偶尔忍不住要试一下师弟师妹们的进展情况，要不就是某一个人被郭灿失手打伤后只好走出自己的房门找帮中的医生治疗。几人都是天造之才，但此时的进境却是大有不同，大家一直以为郭灿修为最高，理应是最早凝化出本源来的，这次也没有出大家的意料，郭灿在修炼了一个月之后率先爆出了火焰一般的纯阳内力，如果说大家此前都只是一张白纸的话，郭灿的这张纸上此时便被她画上了极鲜艳的一笔，从此之后便是无法再次选择自己的本源了，理论上来说，一个人可以在定型之前选择任意的本源来修炼，只不过如果选择了自己不适合的本源的话，以后自己的武道进展也会大有折扣的。每个人都有一种最适合自己的本源，而大部分人都不存在悬念，就像郭灿注定是朝火，而轩明宣注定是暮金，不过也有少部分人同时适合修炼两种本源，比如说轩明鷃修炼的时候就拿不准自己到底应该选择朝土还是暮土，到最后只好找张无敌来帮自己选择，无疑这种体质的人是比较地可惜啦。
郭灿本应该在六年之前就凝化本源，但是因为她决心变得更强而久久不肯，所以她的身体其实已经突破了所有的束缚。半年前与徐静的对战也让她和徐静的心结得以解开，所以此次空闲下来凝化本源，只是一个月的光景便凝化成功了。而谁是第二个凝化出本源的却让大家有点看不透。大家一面在加紧修炼一面密切关注着其他的人，想知道到底是谁紧跟在郭灿后边。
结果是第三个月中旬萧邈的朝木本源第二个被凝化了出来，紧接着几乎在同一时间轩明鷃的朝土本源也凝化了出来，而到了第六个月，轩明宣的暮金本源才凝化了出来，不过据张无敌说的，暮性本源本来就要比朝性本源更晚一点凝化出来，所以也不能说轩明宣的资质比其他人弱了一分。大概是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张无敌给每个人发的新任务也在此时第一时间发到了众人手里。
接到任务之后，轩明鷃第一个找到了郭灿：“郭灿师姐，咱们......这一次是不是有点托大了？”“怎么？”“之前墨衣堂倒也罢了，毕竟墨衣堂早有点跟不上大势的步伐了，咱们又正遇人家内斗，正是趁人病要人命的勾当，嘿嘿，师傅就算不说，咱自己也是看的一个清楚。可是这一次，这一次的话......这可是那个诶！好大的一头！就算它平时不做运动养得一身肥膘，可是认真起来一屁股也能坐死咱们这几只小猫小狗了！”
“哦？你说的那个是哪一个？”郭灿反问道。
“什么什么哪一个？师姐你不是也收到了师傅给你的任务了嘛，难不成咱们还不一样吗？就......就是那一个嘛，师姐你知道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咱们就是要去摸老虎的屁股嘛！师傅不是说过咱们上阵对敌，最欠缺的就是勇气了，你这般连人家的名字都不敢念出来，还说什么到时候斩敌人于阵前？”
“话是这么说的，那好吧，就说是......青花道吧，这个......师姐，按照你话的意思，该不会咱们真的要去会一会青花道？”“嘿嘿，你莫不是在家里待了半年有余，习惯了安生日子了吧？”
“才没有......说有的话也有一点啦，可是我是有道理的，师姐你也是名门之后，应该看得清这其中脉络。青花是什么帮派？那是中原最一流的势力，其内里的实力有多少咱先不管，就说明面儿上的，这几天我学习凝化本源也有一点心得啦，本源一道共分为十级，咱们仅仅是凝化了本源，只能算作是二级成源吧。可是青花道我估计六级以上的就有十位了吧？”
小阮不知什么时候也冒了出来：“嘿嘿，看来燕子这几个月确实有所进步嘛，都会分析人家的实力了？看来小邈以后要退隐了，饭碗都被你抢了。”
轩明鷃反击道：“那小阮你挖苦人的本事也有见长嘛！这几天趁着我们都忙你哪儿玩去了？”
小阮却仿佛没有听出轩明鷃话中的意思，依旧答道：“这个嘛，我怎么会去玩呢，也不是跟你们一样修炼嘛。你们都有一定进步，我虽然不用凝化本源，也不能坐等你们超过我呀。”
轩明鷃撇了撇嘴，只道；“说得就好像你之前一直在我前面一样，不服的话咱们找时间来单挑好了。”小阮也是针锋相对，毫不退步。
两个人斗嘴的时候，萧晴也来到郭灿身边，郭灿问道：“格格，你发现没有，小燕子好像变得有点激动了呢。颇有我当年的感觉？”“嗯......好像是有一点的，好像更好斗了？”“我和你说吧，她本来是介于朝土与暮土之间的，可是本源只能选择一个，小燕子为了这个事情还叨扰过师傅呢，最后师傅决定让小燕子选择朝土来修炼，看来她也是练得入迷了呢，竟然自己的性格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呢。”
过了一阵子，只听见轩明鷃说道：“师姐师姐，你也不管管小阮，你看他怎么说话呢！气死人了......哦，格格你也来啦？好久不见喽，有没有想我呀？”
还好萧晴之前就料到轩明鷃会这么问自己，所以也没有感到特别不知所措，只道：“我很想大家呢，这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你们。”轩明鷃听到萧晴说的是大家而不是她自己，也只故意翻了翻白眼，道：“格格也要抓紧时间凝化本源哦，对了，格格你是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呀？”“我和师傅有学到一点东西，嘿嘿，蛮开心的呢。”轩明鷃笑了笑，当下老气横秋道：“那格格你平时也要专心修炼，武学之道以勤为径，你虽然资质愚钝了一点，但未必不能赶上自己的师兄师姐......”
几个人又等了一阵子，轩明宣和萧邈也陆续来了，六个人半年来第一次重新坐在了一起。“嘿嘿，首先呢，大家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呢。”郭灿首先发言，“现在除了格格之外大家好像都有凝化了本源，实力也有长了不少吧？格格修行也有是很有所进步吧？那么今天把大家叫过来，一是想大家了，再有就是为了大家都接到手中的任务了。”
轩明鷃道：“对对，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这个任务很有问题。咱们方才凝化了本源，也算是这些天小有成就了，但是凝化了本源也只能算是二级成源，人家青花道，估计六级以上的高手就已经超过十位了吧？尤其是掌教白真人，我看凭借青花道多年的积淀，白真人虽然不是十级成玄，怎么也是九级蓝海了吧？”
萧邈听了笑道：“看来小燕子这几个月确实有所进步嘛，都会分析别人门派的实力了？看来我以后要退隐了，饭碗都要被你抢走了。”
轩明鷃顿时无语，只是抿着嘴“哼”了一声不说话，显然是气的不轻。大家顿时面面相觑，气氛一阵子尴尬。
萧晴用手拉了一下萧邈，问道：“小邈，燕子说的等级是什么呀，貌似大家都知道的样子，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萧邈吐了吐舌头，故意道：“就叫燕子说吧，燕子刚才说得很好呢。”其他人也都应声道“是啊是啊，小燕子讲的真不错呢。”“小邈你突然打断做什么，我正听上瘾了呢！”“对，对，小燕子讲的真的很好，比小邈你讲的强多了。”萧邈听了不禁苦笑，只好点头应是。
大家哄了一会儿轩明鷃，终于轩明鷃说道：“嘿嘿，你们几个拍马屁够了没有？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肯定是不能和小邈相比了，不过看你们态度这么诚恳，我便原谅你们了罢！说什么来着？哦，话说这个等级呀，主要是从本源开始的，向咱们之前没有凝化本源的时候就叫做一级凝元，再往后随着修炼的进一步深化，慢慢地等级会提升，目前来说，一共划分为了十级。二级是成源，就是凝化成了本源，也就是咱们几个现在所处的等级；经过玉玲珑证道之后就可以突破到三级了，三级到六级为玉阶，分别称之为化玉，绯玉，墨玉，斑玉，绝大部分武林中人就是在这个等级中了，一生突破不了斑玉的人多得是呢；在之后也有一个和三级一样的门槛，就是黑铁证道，通过了这个证道之后就可以达到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七级黑铁了，往后每一级都会有一个证道，通过火灵证道之后进入八级火灵，通过蓝海证道之后进入九级蓝海，到后面每升一级就是一个巨大的飞跃，一般来说正常情况下，到达七级黑铁的人数会是到达八级火灵的人数的十倍，会是到达九级蓝海的人数的一百倍，即后来每一级的难度都会是之前的十倍之多！所以呢，谁家有了很靠后的大佬，谁家就掌握了所有的话语权。所谓各种证道啊，就是对力量的领悟有所不同了，总之如果你修行到了一定的时间之后，你总会发现一部分自己之前认为是错误的结论现在看来又十分正确，也就是顿悟，可能发生在你生活的一件小事上，也可能发生在你历经生死大战之后，总之呢，有顿悟，就会有突破。但不要以为顿悟是什么很简单是事情，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十倍十倍的事情吗？有的一代宗师就是钻进了牛角尖一直出不来，所以才不会完成突破。而且每个人有自己对于力量的理解，别人的经验是根本无法去借鉴的。九级之后就是玄道证道了，而那是会当凌绝顶的境界，身处山脚下的我们是无法理解的，只有哪一天登峰造极，才能有切身体会。”
大家这次听了之后掌声雷动。
“所以说啊，刚才继续我的话题，人家青花道之强悍，实非我们可想，也不知道这死人老头是怎么想的，之前他虽然说什么这次给我们一点正式的，但从没有想到是让我们作死去了！我想到了我小的时候曾经和我派的一个师弟叫做雪伦的小菜鸟一起玩耍，当时我第一次学了我派的功法《化玉》，就和他说我要去挑战自己那个抠门师傅谷主，并叫嚣道他已经老了，仙谷是属于年轻人的......感觉我们这一次的行为就好像和我小时候一样的幼稚！”轩明鷃道。
郭灿没有立即评价轩明鷃的话，转身又问萧邈道：“你怎么看？”
萧邈想了一会儿道：“我关注的倒不是这个，反正师傅必然知道我们对青花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相信师傅也不指望我们能有什么成就，多是叫我们回家练练自己本事。我关心的是我们的身份！不客气地说，我们来自其他门派，我们背后的势力加起来可以等于近一半的武林大派了，这次师傅派我们出去，造成的后果是非常巨大的！几乎无异于各大门派对青花道的宣战了！而我们身后的帮派，肯定会因为这一次计划之外的小插曲而大为恼怒，到时候未必不会推都门出来顶雷，不对，这也不能叫顶雷，如果行动了这次都门可是货真价实的罪魁祸首，一点也不冤的。我最想知道的，是都门是否询问过其他的门派？”
郭灿赞道：“小邈好聪明，我来解释一下这次行动的一系列其他事项，第一，这次行动不只是我们，还有都门的其他力量，而我们也不是主角，不必承担太多任务，保证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不过咱们师傅想来都对咱们有一点点小小的高估呢，具体是什么水准你们自己来看吧，第二，这次行动的也不是只有我们一家，青花道近年来实力正在被掏空，实力已经远不如从前，只能勉强算作一流的势力吧，而青花道越虚弱，它就越要证明自己的强大，于是这些年一直飞扬跋扈，俨然以除了人皇谷之外的正道支柱自诩，就像我之前对你们说的，青花道曾经觊觎我门沧浪剑，已经引起沧浪门长老团暗中不满，家师张若奇已经默许这次行动，到最后不会出卖都门的，而仙谷的话，小轩，尊师怎么说？”
轩明宣道：“家师道不必担心西边。”
“喂喂，哥诶，虽说是师傅的密令，但也用不着连你妹都瞒着吧！”
“又没瞒着你。”
“（小声）师姐，你看轩明家的哥哥，是不是更加冷漠了呢？”
“（小声）嘿嘿，对啊对啊，肯定也是本源影响的，说实话等你凝成了本源我也很想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喂喂，虽然说你是我哥，可是也不准你不回答我的话！”
“唔。”
“什么什么呀，真是的，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怎么这样沉默寡言？不行，你得道歉，咱娘临出门的时候可是攥紧你的手说要你把我照顾好的！你就给照顾成这个样子？可给我气死了，单挑！”
“（小声）师姐，我忽然发现，燕子也开始好战了，倒是和你蛮配的，等以后她长大了，你就有练手的对象了！”
“（小声）这么说来小阮你好像是和格格也蛮配的......”
直到深夜大家也没有谈出什么结果，大家满脑子都是轩明鷃的那一句“单挑”，大概是因为大家很久没有坐到一起说话了，毕竟每天面对着自己的空房间是会把自己给憋疯的，大家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自己的时机一样。于是郭灿叫几个人都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而在轩明鷃的软磨硬泡之后，萧晴终于同意和轩明鷃在一个房间里睡觉。轩明鷃自然是心情大好，一扫之前对其他人的不满，而萧晴也似乎豁出去了，流露出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决绝来。
最后，只剩下郭灿和萧邈来，两个人心有灵犀似的都没有走。“萧邈，你想说什么啊？”
“师姐，我这样说你别见怪，师姐你现在也是都门的人了，除了是和沧浪的事项之外，师姐理应为都门着想，凡事应该先置自己于其中，你方才说了一句东西两大巨头都示以默许的态度，我只是担心，万中有一，外人到时候出尔反尔的话，都门顶着一堆默许的口令，纵使有心辩解恐怕也是事不可为。虽说咱兄弟几个现在都是身在都门，这种事情出来之后只能是向着自己门派，绝无其他可能。
咱都门向来是一个带刀的消息贩子的身份，说到底还是一个商人，既然是商人就应该哪家有钱哪家是爷，重在保持中立。可是这个，此事一出，从此都门这艘小叶就绑死在沧浪仙谷这一条船上了，两船共容共毁，再不得自由。”
“嘿嘿，我猜就瞒不过你，师傅他老人家多么英明，怎么不知道你所想到的这些？这么和你讲吧，外边已经出事了。几大帮派的平衡已经不稳了！你方才讲我们不能和人家的船绑死在一起，在太平时节确实是这个样子，可是现在在前方有一场大风暴！我们只有把自己绑在大船上才有可能度过这场暴风雨而不是被滔天巨浪打碎！
咱们这些天都是闭关不出，就连以探查为长的小阮都对外边的那些事儿都没有在意，你可记得夜明二十四年也就是三年前关于人皇谷的事？就是天降星官之象后由人皇谷昭示天下！我一开始也想人皇谷真是没事找事，这一代出现星官自己暗中寻找就是，为何要大声喊出来？难道他们的实力已经强到不再需要争抢这些苗子？总之全天下都极力去找这些星官转世！这些你也是知道的，而近来人皇谷又凭借都门给各大帮派发了一封信，信中已经详细地说了到底谁是星官！”
“师姐，那你可知道这四位星官到底是谁？”
郭灿的脸发白，张了张嘴，又没有说出来，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道：“别人家的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在咱们的视线范围内。”她先自指，然后又指指萧邈！
四分之二！！！！！！！！！！！！！出自煞星。
萧邈何等聪明，转瞬之间已经明白，但也惊讶地再说不出话来！
“四分之二，出自煞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这个世界已经有数不清的人想要把都门的煞星连骨头都吞下去！咱们这个武林，明面上是夜家为皇，人皇占优，沧浪仙谷冰阳青花释柳门六足鼎立之势，实际上凭借咱们的情报可以知道，在中洲之上，人皇说东，其他帮派绝不敢提个西字，除了圣主夜家，其他都是人皇的木偶，甚至包括咱们都门！咱们都门其实是圣主夜家和人皇谷一起做出来的武林的耳目，经过师傅多年励精图治，咱们自己的力量也正在崛起，基本上突破了人皇与夜家的控制，但是人皇谷和圣主夜家的力量仍然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现在因为咱们的关系，都门到了风口浪尖，人皇谷和夜家都想把手伸过来，十年之内武林中必有乱象，而无论我们落在哪一方手中，都没有好下场的。现观武林之中，唯一能有一搏之力只有东边沧浪，西边仙谷了，而咱们煞星之中本来就有两派的人，所以现在关系还算不错的。这次两派掌门都已经表过态，而都门也必须抛弃自己的中立的外表，义无反顾的和沧浪仙谷站在一起，方有一线生机。因为还有几年的时间，所以我们此时赶在动乱之前结盟显得诚意最大。”
萧邈想了好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要不要告诉他们？”
郭灿想了想，道：“先算了，他们还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