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结束
sunmar2921:33:20cst2015
阳光太刺眼，逼出了一层泪。左右掀开压在身上沉重的被子，这么好的天气，被闷热出一身湿汗。这里是栋砖房的一间，当中一张桌上东西堆得杂乱，清理出一个角落摆着瓶瓶罐罐的药。低头打量下自身，伤口被撒了厚厚一层药粉，自己起来一动，掉下不少。
从打开的窗户能看见广阔的江边平原，精致的白色楼房零星散落开，在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中尤为显眼。远山遥遥围绕，能看见反射着粼粼波光的如练江面。
“你醒了。”有个扎马尾的女孩推门进来，看见左右醒了，语气很不乐意道。看左右视线放在她手上步步作响的金色铃铛上，更不友善说:“看什么！这是从你那儿捡来的。没钱还麻烦我爸妈！吃饭了，自己下去。”
左右没理她，找了眼房间里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跟她一起下楼。听见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有些愤恨叫嚷:“就她开始来那点儿钱，医药费都不够。我们自己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就你大方！你不找她要，让女儿去说！反正我是要要回来！”
有男人声音无奈道:“我没说不找她要，总得等她醒了吧。醒了就跟她说……”
饭桌前两人扭头看见从楼上下来的两人，中年妇女倒是没一点尴尬，男人是欲言又止的神色。
“铃铛，金的。不知道够不够。”左右点头，算打招呼。听到她的话，另外三人都看向那颗铃铛，有些惊讶有些质疑。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妇女嘀咕句。
“再说还这么小，镂空的一层，不好看。想改个样式都没那么多料。”女孩帮忖。
“谢。”左右道了一个字，直接出门打算走。
“小姑娘，吃了饭再走！”那个男人不顾妻女阻拦追出来。左右回身等他追到自己面前，挣开他想拉自己回去的手，沉声喊了句:“赵叔。”
“以后别再捉朗山上的猴子卖了，也别削人钱财。”不顾男人脸红上来就要反驳，继续道，“你弟弟……这个教训够了。”
这一家正是左右认识的赵叔一家。不过……左右独自在江边望着脚下滚滚而去的涛水，想起山上那个人颇有深意的“山上一天，山下几年哪”话，当然不可能是真的这样。但，也许他们真正进入“掩日”阴面，实际是从这条江开始的。
对岸的丹口村好几年前都没人了，都搬到这边的平坦地方。遥望朗山，一片青翠，几棵特别高的树冒出来一大截，上面的动物也被山民捕得差不多了。旧丹口村里，其实什么真实的东西都没有。一把剑气，一把万灵咒怨，还有一把与村民一一对应的贪念。所留如此，而已。所遇见的那个丹口村里面，村民朴实，率真坦白，那只是是从前村民的生活秉性。
左右摊开手，一片残缺金属碎片，在阳光下反射着迷离光芒。
“生死已矣。由贪去由怨痴，不如归去，不如归去――”雄壮的声音想起，一只鹦鹉拍拍翅膀落在左右肩上，语重心长，“他如果不是贪财，也不会被那些猴子报复。”
“……”一只鹦鹉都这么深奥了，她还该说什么。感觉手上的重量轻了些微。鹦鹉又拍拍翅膀叫:“他走了他走了！”
“你同伴还在我们屋里躺着呢。呀！过来了！”鹦鹉啪哒啪哒飞远了，田野上当真一人远远朝这边走来。
仰头，天朗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