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梦如初
sunaug0220:26:28cst2015
壹
“铮――铮――铮――”古筝的琴声不断在宇宙中飘荡。
“不是说声音传播需要介质吗！老师骗人！”锦织瞳捂着耳朵大吼道。
黑夜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她扶住我，淡淡的说：“声音的确不能在真空中传播，但太子长琴的琴声是很独特的，是一种精神系攻击。”
“太逆天了吧！这还是人吗！”锦织瞳说。
“他是祝融之子，本来就不是人，是神！”黑夜继续解释道。
“祝融・・・・・・祝融不是上古八大魔神之一吗？”
d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吼道：“祝融以前好歹也是神！而且太子长琴出生的时候怀中抱着一把小琴，天地都因为他的出生而欢唱！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山海经》！你让我这个学姐情何以堪！”
“额・・・・・・《山海经》那么厚，而且，《山海经》的初稿都是在竹子上写的，腐坏的很严重！更何况，我可不想弄破了放出一堆怪物。”锦织瞳撇撇嘴。
“谁是太子长琴？谁是祝融？”我问道。
他们吵了半天我都没搞明白里面的人。
许久的沉默。
“其实这也是我们想问的。”除索伦森外，诺伊尔一干人纷纷尴尬的举爪。
d差点晕了过去：“怎么一堆历史白痴。”
“这是神族、魔族还有魔神的历史，他们自然不知。”索伦森说。
“好吧，这我还能接受，但是白昼你，”d指着我说，“作为魔神之一，你怎么会不知道！”
黑夜把我护在身后：“她的记忆已经完全被太子长琴洗去，连我的记忆都是在百年前找回的。”
“他还真是中毒太深，没救了。”d说着摇了摇头。
“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d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绝色倾城，殃国殃民。”
“什么意思？”
“呵呵，你还是去问问索伦森吧，他可是为了以大老远的从魔域跑过来，连王位都放弃啦。”
“这也许是，你作为神的・・・・・・最后一场梦了。”索伦森说着露出了一个惨白的笑容。
贰
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睁开眼看见了一个银色的少女。
她坐在湖边，两脚浸在水中，那银色的少女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裙，银发如丝绸一般，她的脸毫无血色，如十二月的雪一般。倾国倾城莫过于此。
我从她的那双鲜红的眸子里看到了狼狈的自己。
我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月白色吊带连衣裙，白色的头发显得有些杂乱。
我摔倒在地上，尖锐的小石子划破了我的膝盖，几滴红色的血流了出来。
我放声大哭，我有哭的权利，因为我还是个孩子。
银色的少女笑了笑，起身走了过来，她把我抱起，轻轻放在她的膝盖上。
她银色的长发拂过我的脸颊，冰冷的手轻拂着我的伤口。
略带黑色的白光在她手中不断旋转着，我的伤口也渐渐消失。
“赫墨拉？”一个稚嫩的声音问道。
“是的，她就是你的孪生妹妹赫墨拉。”银色的少女柔声的回答道。
我顺着朝那稚嫩声音的主人望去――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孩子，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她有着乌黑的长发和深灰色的眼睛。
“她是你的姐姐倪克斯。”银色少女指着倪克斯说道。
那是我第一天见到我的孪生姐姐。
（注：赫西俄德的《神谱》的后半部分说她是后者的姊妹，但更多的是他们是母女。本文选择前者。）
银色少女看了看我们，然后俯身对倪克斯说了一些话。
倪克斯那时的表情很奇怪，有不甘，有愤怒，有怜悯。
当他们结束了对话，我已经枕着少女的腿睡着了。
“倪克斯，我有预感，神魔之战马上就要爆发了，赫墨拉现在还只是个孩子，你・・・・・・”
“我知道了。卡俄斯，你也会离开我们吗？”
卡俄斯沉默了一会儿，说：“是的。”
“我起誓，我将以生命守护赫墨拉！”
卡俄斯淡淡的一笑“祝你们，都有一个好梦。”
叁
我与倪克斯在那只有三个生命的地方生活了很久。
我与我的姐姐向这个世界不断地吸取着只是和力量。
直到某一天，我终于发现了自己不再长大，一直维持着10岁少女的模样。
“我们会一直在【混沌之界】吗？”我曾这样问过卡俄斯。
“不会。”
“为什么啊？”
“因为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那一次，我头一回看见卡俄斯流露出孤独的神色。
肆
大概有过了四五百年，我照样还是10岁少女的模样。
我的姐姐――倪克斯看上去稍微大一点。
我和她的关系非常好，好到打架的时候完全是朝死里打。
我不大确定这样的比喻是否恰当。
但，她很爱我。
不过今天貌似不怎么爱我，卡俄斯居然让我和她对练，会死人的啊！
所以・・・・・・我偷偷地跑了。
【混沌之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混沌之界】里的所有场景和物品都是虚幻的，你想着它很大，它就很大，你想着它很小，它就很小。
卡俄斯说这是为了安全，但我认为这是因为她懒。
回到正题，我的确是跑了出来，但我也迷路啦。
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回去的路，所以我决定睡一觉，因为倪克斯和卡俄斯一定会找到我的，毕竟这不是我第一次逃了。
于是我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来。
鲜嫩的青草被我压弯，太阳的光懒洋洋的洒在我的白发上，呈现出淡淡的金黄。
我伸了个猫式懒腰。
“诶，天怎么黑啦？”我说道。
我的身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周围却依然充斥着阳光。
我抬头一看。
妈呀！有个人掉下来了！
“下面的快让开！”正在自由落体的那个人喊道。
你现在才说，鬼才能让开。
所以结局很明显，我被那个混蛋压在了身下，尼玛，我的腰。
我一脚把那娃踹开，整了整衣服。
被我一脚踹开的那娃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把过去看了看，恩，长得不错。
头发乌黑如墨，皮肤虽不像卡俄斯那样白，但却透着满月的的光泽，若非那眉宇间的桀骜不驯，我还真会把他当成是个文弱书生。不过看他衣着华丽，应该不是这里的人，比较卡俄斯不喜艳俗、华丽之物。
“还真是个美人胎子。”我拍拍他的连说，不过，美人胎子貌似是说女子的。
“你全家都美人胎子，我是男的！”他忽然睁眼，反手抓住我的手。
“谢谢夸奖，我家的确全是美人胎子。”我笑着回答道，但这是实话。“
可怜那娃被我气得快要吐血。
“你是神族吗？”我忽然想起卡俄斯曾说过不可与神族还有魔王有任何来往。
“当然不是。”从那少年的语气中我读出了他对神族的极大不满。
我继续追问道：“那你是魔王吗？”
少年看了我一会儿，皱了皱眉，然后稍稍摇了摇头。
“那你能和我玩吗？”我有些欣喜。
少年呆愣了一会儿，问道：“你不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的这句反问让少年哑口无言。
他冲我笑笑：“你想去哪里玩？”
我指了指天上。
他直接抱起了我。
只是一瞬间，我与他便来到了空中，地面上的一切美景都尽收眼底。
伍
那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和他在天空中转了半圈，玩累了。
我和他躺在草地上，享受着阳光。
“没想的这里还会有生命。”他说。
“诶？”
他为我解释道：“我听我的父辈们说，这里只有无尽的黑暗与轮回，只有悲伤与绝望。没有任何生命可以活下来，除了那个叫混沌的怪物。”
我看了看他，小声问道：“你喜欢这里吗？”
他似乎有些震惊，但很快调整过来，说：“喜欢啊。”
“那你还会来陪我玩吗？”
回答我的是旧旧的沉默。
“哦，这样啊。”我的语调如死水一般毫无变化。
他似乎有些慌乱，连忙解释道：“那个，那个我家里有些忙，所以不能常来，但我会和他们说的，我，我一定会，一定会来・・・・・・”
我笑了笑。
他从身上翻出一串璎珞，朱红色的，是少女才会用的。
他把璎珞塞给我，然后道：“以此为证，我一定会来的！”
我莞尔一笑，把璎珞收好。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他对我说。
“恩。”
他从草地坐起，然后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随后跑开。
“我叫森，再见啦！”
“我叫白昼。再见，森。”
“好的，我一定会回来xx！”
那时正好刮了一阵风，他说的最后两个字我始终没有听清。
陆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森。
时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但我的身体还是会长得。
三千年对我来说只是弹指一瞬，只是我已是碧玉之年。
三千年，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眺望。
但那个对我许下诺言的少年，却再也没有出现。
也许，这就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