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母 亲
tuejun1612:28:29cst2015
“跟你去，去哪？”
屋中女子说话的声音清脆却十分冰冷，杜东宇心头猛然一颤，是母亲，没错，小时候母亲唱的摇篮曲在他的脑海中隐隐浮现，那么轻柔，那么悦耳。看来母亲根本就会说话，可是她为什么要装哑巴？杜东宇心头打了一个结。
杜东宇皱紧了眉头，又听屋内一个男子声音道：“大嫂，季沧海已经死了，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跟我走吧，那些人明显冲着你来的，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的，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个好的去处。”男子声音听起来十分迫切也有些诚意，只是杜东宇不喜欢这个人的声音。
“是白云海？他怎么会在这里？师父和三位长老都死了，他居然...”白云海的声音杜东宇一辈子都不会忘，知道屋中之人是白云海，杜东宇心里便燃起一团无名的怒火。尤其是他和母亲共处一室。
母亲不冷不热的道：“那可真是要多谢白长老的一番美意了，可是我儿子还没回来呢。”
“大嫂，凭你的姿色到哪里还不是一样生儿子？”白云海道。
这话杜东宇听着十分逆耳。
母亲笑道：“呵！白长老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而且还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我们母子在这里呆了六年，消息也没有走漏，可为什么偏偏我儿成了门派继承人，这消息就被传出去了呢？总不会是季沧海干的吧！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季沧海不想让东宇将来当上掌门，所以把我的行踪传扬出去，可惜他惹火烧身了，是这样的吗？白长老？”
听起来，母亲的话语中明显带着嘲讽之意，杜东宇也隐隐感觉到，母亲说这番话时，应该是那种阴鸷犀利的目光。
白云海道：“大嫂，你怀疑我？难道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白云海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有些激动也有点心虚。
母亲冷冷笑道：“你对我的心意？白长老，你别忘了，我可是你义兄的妻子，你口口声声叫我大嫂，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与你们这些正派所奉行的侠义道不太相符呦！再者，我这个邪道上的下贱女子怎么能配得上你堂堂白云海呢，就连我生出的孩子也天生是个下贱货，都不配在你们七绝门里习武，这话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啊！”白云海心里一惊，却强作笑脸道：“大嫂说哪里话，小孩子胡言乱语，你不要轻信。”
“你说的小孩子是东宇吗？我可以告诉你，他什么都不对我说，不过，偏偏凑巧，那天我看到我儿子孤单单的站在天井当中，眼泪落在石板上，儿的泪，娘的血，”母亲声音骤变，厉声道：“白云海，别再跟我演戏了，这六年中你三日五日就来烦我，在我这里吃了闭门羹你就回去难为东宇，你的所作所为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你把我藏身之处散布江湖，嫁祸季沧海，这下好了，你可以如愿以偿当你的掌门了...”
杜东宇脑袋里嗡的一声，母亲后来说什么他也听不清了，心里只是合计，原来这大长老屡次刁难自己，竟是如此缘由，原来师父被杀也是他的阴谋，杜东宇咬着牙恨。
又听白云海凄然的道：“大嫂，是，你说的这些我都承认，可我没把你的藏身处说出去。”
“哼，你说季沧海知道我在哪，那不就等于要了他的命吗？”
“那也没办法，谁让他糊涂，哼，不过大嫂，我对你的心意苍天可鉴，大嫂，你就答应我吧，这些年来我白云海心里就只爱你一个女人。”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杜东宇眼前浮现出一副画面，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为了贪图美色，在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面前卑躬屈膝，而那男人就是白云海，曾经让他仰慕的白云海，不过此刻杜东宇对他是大大的瞧不起。少年心中激情涌动，甩开大步冲进屋中。
屋中情景果然和他想得一样，母亲和白云海相隔几步，母亲目光冰冷翘首站立，而白云海却是低垂着脑袋，好像一条看到食物而摇尾乞怜的狗，目光中充满了贪婪。
杜东宇一见白云海那么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拉起母亲的手，道：“妈咱们走！师父都已经死了，他却在这里和你纠缠，这种背信弃义的人，我一分钟都不想多看。”
母亲看了看杜东宇，红唇上便现出一道温和的笑意，道：“好，娘听你的。”说完，母子两转身向外走。
“给我站住！”
白云海低声冷喝，杜东宇觉得背后一道劲气袭来，眨眼之间白云海的剑刃已经抵住了他的后背，只要白云海的剑向前送出，历时便会刺穿杜东宇的心脏，此时的杜东宇可没有那个本事避开白云海的一击。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哼！蔡妍，你说的没错，你们邪派竟是水性杨花之辈，我白云海岂能看中你这种下贱女子，无非是瞧你长得漂亮取来玩玩而已，还真以为我把你当什么大嫂吗？”
闻言，杜东宇气得浑身哆嗦，不过白云海长剑压在他后心，一时也不敢轻动。母亲却是淡淡一笑，说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白云海，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知道圣戒的下落吗？你以为你杀了我儿子我就会把圣戒的下落告诉你吗？”说着目光转向杜东宇，问道：“儿子，你怕死吗？”死从她的口里说出来却如同儿戏一般。
杜东宇把胸脯挺了挺道：“妈，我不怕！”
“好，不愧是你爹的儿子。”
“呵！”白云海一声冷笑，笑容尤为诡诈，色眯眯地扫视蔡妍，道：“蔡妍，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定力，”话未说完，手中长剑向前送出，噗的一声，剑刃穿透杜东宇的皮肉，一道鲜血染红了杜东宇后面的衣衫。
“啊！”蔡妍脸色骤变，惊道：“白云海，你想干什么？”
“哼！干什么，”白云海脸上笑容更为阴险，狠狠说道：“季沧海和那三个老东西都死了，我看谁还能来保护你们。”说着手腕翻转，刺入杜东宇肌肤的剑刃也跟着旋转。
“啊--”杜东宇感到背上一阵剧痛，惨叫了一声，随即倒在地上。
伤在儿子的身上，痛却在娘的心头，见得杜东宇扑倒在地，后背鲜血汩汩流出，蔡妍脸色惨白，那唯美的娇躯瑟瑟发抖，手指白云海，道：“你，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算什么英雄好汉！”
“哼，比起你们邪派的手段我还差得远呢！”白云海得意一笑，手中长剑立即指向蔡妍的咽喉，在那冰冷的剑刃逼迫下，蔡妍不得不把头扬起。瞧着那光洁如玉般的美貌容颜，白云海眼中现出淫亵的光彩，笑道：“你不是很有气节吗？今天我就让你儿子也看看你是何等的风骚...”言语间宝剑缓缓下移，锋芒已经划开了蔡妍胸口紧扣着的一颗纽襻。
“白云海，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不得好死。”
“淫贼，你放开我妈妈！”杜东宇知道，母亲已经武功尽失，可他不甘心母亲受白云海的欺辱，而且是当着自己的面。想要挣扎着爬起和白云海拼命，却被白云海一脚踩在后背。
“小畜生，就凭你也想当七绝门的掌门，你就是个下贱货，掌门的位置是我的，是我的，季沧海就是个混蛋...”白云海大声高喊，越说越气，脚上暗暗用力，杜东宇顿觉一股强大的劲力压迫着五脏六腑，疼痛难忍，死又死不了，尤为难受。
见杜东宇在白云海脚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憋得小脸煞白，蔡妍道：“白云海你放了我儿子，我依你便是。”
“哈！求我吗？已经晚了，你儿子必须死，你也跑不了，哈哈哈！”
白云海正洋洋自得，突然蔡妍左臂一抬，一道黑芒射向他面门。
“黑芒毒针！”白云海吃了一惊，连忙向后闪身，与此同时一道淡黄色的土属性元气包裹全身，形成了一道坚硬的护盾。邪派的黑芒毒针见血封喉，蔡妍的这一下来得实在突兀，如此近的距离叫人防不胜防。白云海知道了杜东宇修炼武功之后，一直认为杜东宇的武功是蔡妍所传，因此他有所防范，才没被毒针打中。
竟管躲过了蔡妍的致命一击，白云海依然吓得面色如土，不过蔡妍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身形一闪，便到了白云海身前，噗嗤一声，一把匕首已经插入了白云海的心脏。身上的元气散尽，蔡妍的身形显现出来，她的目光变得冷若冰霜，咄咄逼人，这最后一手是蔡妍的成名绝技，十几年前死在这一招下的不知有多少人，而能幸免的只有杜东宇的父亲。
几乎就在蔡妍匕首插入白云海心脏的同一时刻，轰隆一声，后窗破碎，一道火红的身影破窗而入，一团幽蓝色的火焰打中了白云海的身体，白云海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火焰烧成灰烬。
“东宇哥哥！”破窗而入的女孩儿正是杜晓月，没有顾忌蔡妍颇不友好的冰冷目光，望着躺在地上的杜东宇，杜晓月失声尖叫。随即，女孩儿跳到杜东宇身旁，瞧着杜东宇后背的衣衫被鲜血染红，眼泪便在女孩儿眼框里转，“东宇哥哥，你怎么样了！”
“不许你碰他！”蔡妍冷冷看着杜晓月道，抬起的左手指缝间，三道黑色的芒针已经显露在外，那三支芒针被黑色的气息包裹，犹如三道黑色的火苗在跳动，而蔡妍的眼神里已是泛起浓浓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