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钓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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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扛着鱼竿一路哼着小曲走到湖边，阳光明媚，些许莲香从微风中传来，几个渔夫划着小船到了湖中心撒网捕鱼，湖边却不像平时有许多悠闲老人手拿鱼竿静静等待鱼儿上钩，也就只有一个戴着个斗笠的老翁坐在湖边的一颗弯腰柳树下，静如坐菩，手中鱼竿一动不动，孙晓忽然忆起自己忘了带饵料。
一拍脑袋，孙晓心想也不好在跑回去拿吧，只好硬着头皮走到那老翁旁，小声道：“老先生您好，我忘了挖蚯蚓了，能借给我一条吗？”
那老翁头也不回的摇了摇头，也没做声，孙晓也没见着斗笠下是怎样的一张脸，只得无奈的走开了，眼角瞥过老翁的身旁，也没见能原来放鱼的竹篓或水桶。
这是怎么回事？孙晓心觉蹊跷，忽见老翁手上的鱼竿头部颤了颤，看来是有鱼上钩了，那老翁十分利索的抬手，只那么一瞬，水花飞溅，一条白花花的鱼被拉出了水面，在空中扑腾着在空中划出一条银白色的弧线直接落在了老人手上，只见老翁迅速取下那扑腾着的鱼，露出了泛着银光的小钩子。
那鱼把饵料都给吃了？孙晓看着那老翁将鱼拿在手上，居然将鱼扔回了湖里，再甩鱼竿，用那光秃秃的钩子若无其事的继续钓鱼。
“这……”孙晓膛目结舌的看着老翁旁若无人的继续钓鱼，又觉有些意思，于是笑问道：“老先生您这是钓什么鱼呢？钓了又放的，不是多此一举嘛？”
“是啊，那又怎样？来者自然来！想放自然放咯！”却听老翁不冷不热回答道，孙晓感觉这声音有点耳熟，应该在哪听过。
“可是又为什么要丢呢？既然已经上来了。”孙晓接着笑问。
“因为它非我所欲。”老翁似乎带着点笑意道，忽然双手一振又将鱼竿揭起，一条健壮的鱼儿被带起跃到了半空，这次浪花颇多，只见老翁反手将鱼竿打在鱼的背上，那鱼竟直接飞落到了孙晓提着的木桶里。
孙晓看着那鱼儿在桶里扑腾一阵膛目，忽然咧嘴大笑：“老子今天又遇到高手啦！这可是技术活！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前辈真乃钓神也！”
谁知那老翁也叫了起来：“你这小子嚎个啥吓我一跳！”
孙晓终于看清了老翁斗笠下的脸，遍布皱纹，胡须与眉毛都是黑白相间，眼神深邃却又如顽童般面带讥笑，一副玩世不恭为老不尊的模样。
老翁一脸不耐烦，向孙晓招了招手道：“哎呀！我都说了非我所欲嘛，来来来！陪我钓会儿，有饵没饵的什么大不了的？有些鱼实际上见着个小东西都要来咬一口”
“是这样吗？”孙晓疑惑的想了想，又漫不经心问：“我为什么要陪你钓鱼？”
那老翁却不干了，拿下了头上的斗笠，佯怒道：“好你个小子，前辈跟你这样说是给你面子，有你这么跟前辈说话的吗？真不会做人！”
孙晓一听也来了气，瞪着眼道：“这什么狗屁人老子还真就不会做了怎么着吧？前辈又怎样？老子不乐意就是不乐意！管你他娘钓神还是钓毛！”
“哎呦！你小子还真有骨气啊！”那老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老子不乐意就是不乐意，管你他娘钓神还是钓毛，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接着便扔下了鱼竿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特么管你是谁？”孙晓依旧一脸无赖样的撇嘴道。“关我鸟事！”
谁知那老翁却微微一笑，道：“我可是你爷爷的拜把子兄弟！”
“是吗？”孙晓神色一转，神情轻佻道：“我怎么没听他说过？那你说我爷爷叫什么名字？又是干什么的？”
“你没听说过的还多着呢！”老翁招手示意孙晓，自己率先走到了柳树下，道：“你爷爷叫孙妙天嘛，不就是个蹩脚郎中嘛？”
“蹩脚郎中？我爷爷可是妙手神医！”孙晓一听那话就不乐意了：什么蹩脚郎中？我爷爷救人无数！
老翁抬手摸着下巴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嘿笑道：“蹩脚郎中就是蹩脚郎中，想当年他医死个人被他族人赶出家族开始四处行医之后，根本就没一个人敢找他治病，若不是我那时候看他可怜接济了他许久，他不被打死都被饿死了，谁知过了些年他这郎中忽然名声大噪，成了什么什么神医？我看呐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一定有。”
“你骗人！”孙晓怒目圆睁。
“嘿嘿……”老翁像个孩子似的摸了摸鼻子，也不回应孙晓的质疑：“那老家伙的事真要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我一直都在找他呢，而且我今天早上还见过你！”
“我怎么不记得在哪见过你？”孙晓打了个哈欠，忽然又一怔，疑道：“你莫非就是…就是那个…那什么绝？”
“正是！”老翁腆着脸微微一笑，忽然眉飞色舞得瑟道：“老夫正是上能摘星摸月，下能偷梁换柱的号称九州第一侠盗的通天神盗孤傲绝是也！这天底下就没有老夫想偷而偷不到的东西！”说完便即系腆着老脸笑眯眯的看着孙晓，谁知孙晓却一脸鄙夷，学着他的样子手舞足蹈道：“我看你是上能摘鸡摸狗，下能偷粮换猪的号称九州第一小毛贼的通天毛贼孤傲绝吧！”
“我打死你个臭小子！”老翁又一手拍了过来，“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笑红了脸，孙晓也不禁捧着肚子笑了起来，一老一少，全然不顾形象的在柳树下放肆大笑。
“哎，你既然是来钓鱼的，那就陪老朽钓一会儿吧。”老翁笑毕，拿起了第上的鱼竿，径直上了湖边的一个小船。
“好吧！”孙晓心觉这老头有点意思，没那么迂腐，倒像个小顽童，况且还是偶尔会被人提及的一代侠盗，虽然口碑差了一道，但这点倒和曾经的自己是同道中人，于是便心怀鬼胎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