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使命
tuemar3111:59:48cst2015
“额，艾伯特阁下，请问你怎么会一个人独自在这荒无人烟的森林呢？”认真看了看老者神情的变化，皓轩语速放慢，疑惑问道。
“皓轩。”艾伯特站起来，然后拨开身上的污泥，说道：“那为什么你又在这座森林呢？”
听到老者这么一反问，皓轩突然之间有点尴尬，他甚至以为老者在质疑自己的存在。因为皓轩还记得，老者之前问过他的来历，而自己却是没有给出答案。不是自己不想说，而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白发老人，皓轩一时之间语塞。艾伯特却并没有追究下去，而是幽幽说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可能上天早有注定的啊。”说完，艾伯特迈出几步，便是如同烟雾那般，随着清风飘散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声音虽然很很小声，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却一直在皓轩的耳边回荡着，怎么也挥散不去。看着那空溜溜的原地，皓轩叹了一口气，可能自己问了一些不该问的事情吧。
然而就在一处山峰上，艾伯特的身影再次出现，不过这次他脸色极度难看，发黑发紫的脸庞上，宽大的额头不断渗出汗水。
“魅下，你的伤势不轻啊。”突然，大地仿佛上下起伏一下，穿出一段低沉雄厚的声音。
“老了老了，力量也没有往日那般强大。”艾伯特也不惊讶，摇摇头，满脸无奈说道。此时他捂着胸前，喷出一口污浊的鲜血。
“至极焱火在灼烧你的生命，我的魅下。我的圣灵之力也是无法驱除这种精纯的火系能量啊”大地再度颤抖。
艾伯特轻轻拍拍大地，自嘲笑道：“贝尔特，我的老朋友，我没有想过能再活下去，都活了大半个世纪，什么都看够了。”然而，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说：“可是，我最担忧的是，我在死之前都无法找到想要的继承人啊。你要知道，我已经在这大陆上寻找了大半个世纪了，我不想这神圣伟大的传承毁在我手上。”
仰望着天空，艾伯格皱褶的脸上显得更加沧桑，他又低沉哀叹道：“更重要的是，该死的黑暗又重返大地，甚至已经令一些远古圣灵都渐渐被其影响，如果圣龙骑一族就此消失了，哪怕我死后无法弥补这千古罪名！”
“魅下，难道你还不知道你想要的人就在这里吗？”这次，大地却是出奇地平静，只是吹来飒飒劲风。
听到这里，艾伯特先是黑眉紧皱，沉略半分后便是释然道：“贝尔特，你说是那小家伙？”
“嗯，魅下。我甚至还感受到他体内残留着一点欧比斯·拉奇的残念。”呼呼风声里，像是醉人沉吟乱语那样，带出几句说话来。
“什么？”艾伯特眼中流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喃喃自语：“欧比斯·拉奇的意念？！这…”
在艾伯特看来，还是有点不相信，但他也没有多虑，沉吟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了？”随后，他挥挥长袖，两步踏出，嘴角上扬，说道：“贝尔特啊，看来我终于可以安心离开这个世界啦。”
当天晚上，黑暗降临在这片大地之上，寒冷也随之而来。
都一整天下来，看见艾伯特先生消失后，便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皓轩用树枝扰扰火堆，心里不禁有点担忧起来。毕竟，在这般鬼怪的世界上，自己一介凡人，如果遇到凶残魔兽偷袭，自己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渐渐地，皓轩已经觉得自己开始依赖那位强大的老者了。
对于那位腾飞天河之上，手持金光神剑，举手轻挥间便是百万伏尸的艾伯特，皓轩越想越痴迷。
如果有一天，我能凌驾万物之上，又是有怎样的不同？
“皓轩。”忽然，一把叫声令皓轩不禁回过神来。
“艾伯特阁下，请问什么事呢？”看见老者已经回来，皓轩心底一下子踏实起来，他看着艾伯特，有些激动地问道。
“跟我来。”艾伯特脸无表情，只是淡淡对皓轩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
一路无话，跟着艾伯特一直往森林的深处走去。然而，艾伯特的步速越来越快，即便皓轩用尽全力也是追赶不上，最后竟是迷失在林中。
“艾伯特阁下，艾伯特先生！”皓轩不断大喊，可漆黑幽暗的林中一片死寂。
“晚上这么大叫，你难道想引来凶兽？”无声无息之间，艾伯特突然出现在皓轩的身后，语气有点严肃起来。
皓轩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艾伯特，在他的印象里，艾伯特纵使实力超然，可都总是一副慈祥的面容。
“我…”被这么一呵责，皓轩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过来吧。”艾伯特脸色有点严厉，弄得皓轩拼命地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些什么。
“你这家伙，不仅体质普通，对事物认识又不足，真想不懂贝尔特怎么会说你是继承者。”艾伯特说了一大堆皓轩听不懂的话，不管皓轩怎么想，艾伯特又道：“就让我看看你的意念是不是真的犹如贝尔特所说的，残留着欧比斯·拉奇——神圣巨龙的意念。”
看到皓轩情绪有点变化，艾伯特有点好笑，但下一刻，他嘴脸的弧度微微上弯，一股极其精纯的暗红色能量化作点点星光散洒于空中，在他与皓轩眼身交接的那一刹间，周围的空间有点怪异地狂热起来。
艾伯特的双眼如天际的金黄太阳般，在他那金黄的耀眼闪烁间，还不断喷发出炽热的气流。此时的皓轩有点慌张，但他发现从那一刻开始身体就控制不了，只能呆呆站在那任人宰割，看着老者那怪异的红火金眼，皓轩有点错乱。
“嗷～”随着一声清脆的龙吟，一条金色耀眼的飞龙从艾伯特眼中飞出，毫不停留地直接闯入皓轩那充满惊恐的眸子。
“呼～”就当老者以为一切都顺利时，一股无形的蓝色力量从皓轩身体涌出，阻断了那金龙的去路。
“嗤～”老者甚至还发现那股力量还侵蚀他的金龙。
“真的是欧比斯意念之力，但这强大的精神力，怎么会在你这小子身上？”老者收回那条金龙，面上疑惑不已。
老者有点不可信疑地望着倒坐地上不断喘气的皓轩，但他没有理会皓轩，又继续喃喃道：“难道这真是天意？能继承那股力量，确实真的是最好人选。但是，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其实也不怎样认识对方啊！”
艾伯特有些感叹，现在自己体内的能量一点点流失，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在体内的那股至极焱火越发放肆，已经不断在地折磨着艾伯特的精神。纵使自己强大到可以只手遮天，可是也敌不过死亡啊。
被艾伯特刚才这么一弄，皓轩不禁觉得眼前一花，头脑眩晕起来。他连连后退，脸色露出苦痛的表情。
“皓轩，事到如今，你已经无法躲避的你命运了。上天再次跟我开了个玩笑，一个大大的玩笑，我以前费尽心思，在这片大陆上想找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可是，即便我用了半个世纪也没有得偿所愿，如今竟是让我在这里遇到你，一个灵魂之中残留神圣巨龙意念的你。”艾伯特并没有理会皓轩的痛苦，而是一步步向他走来。
“你不能逃避你的使命，你生来就是为光明而战的。”艾伯特说着说着，身子变得梦幻起来，身影离离合合，四周走动。
“我，以艾伯特神龙骑士的身份，任命你为下一任的圣龙骑士！不过，请你务必要记住，赐予你能力并不是意味着你能冲破一切枷锁，是无忌惮地运用，而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使命！”
老者微笑走向皓轩，苍老皱皮的枯手轻轻拍在皓轩身上，顿时一股暖流游遍皓轩全身，滋润身上每一处疲倦，此时皓轩发现自己好像瞬时充满活力，不禁张了张嘴，望了望身旁对自己微笑的老者更是多了几分恭敬之色。
老者轻扶着他那细细的白胡先道：“皓轩，刚才我只不过是想试探你的意念之力，请不要惊慌。”说罢，略有停顿地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么突然交给你重任是不是令你有点仓促，但是我已经别无选择了，请你原谅我。”
见到皓轩沉思不语，“啾、”雪狐可怜吧吧地看着皓轩，看来这小家伙是舍不得皓轩。把这小不点抱在怀里，感受到手上的柔软皓轩道：“之前老先生对我相救，这样的大恩，我感激都来不及，老先生还需要道歉？”说罢，就恭敬跪下一拜。
“好，好。”老者大笑起来，“好吧，皓轩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四周的环境，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这里都不太熟悉？你能跟我说一下你的过去吗？”
“…”皓轩心里一紧，看着艾伯特一时之间没有说出话来。
艾伯特摇摇头，干咳几声，然后略带悲伤地说：“我这样将重任交托给你，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啊。”接着，他更是哀叹地加上一句：“哪怕你是承传了圣龙的残念…”
就这样默默地，皓轩随着老者走入了密林中，宁静的墨绿幽林中，唦唦的风吹声像似煽动起几道动听的音符，像是某些事情发生的预兆……
一年后，月亮如银盘般的高高悬挂在漆黑的高空，在那遥不可及间将那淡淡冰冷的银光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葱郁的静林与天际交接处，刻画出一条优美的淡淡弧线，划过遥不可攀的天际，冰冷的大地下那生命的绿林某处，似乎闪烁着点点星光的能量波洞。
一位身穿麻布的少年径直盘坐在巨大的木桩上，清秀的脸上双眼紧闭，似乎在酝酿些什么。
他身旁一只雪白的妖狐，紫红的双眸闪烁间迸发出几道刺眼的强光，身上柔滑的皮毛竟渐渐涌出淡淡银光，神秘诱人。两者皆静坐在那，刹时少年双眼猛争，两道金光的散射而出照亮了周边的丛林，接着他“唆～”的一束黑影飘在半空之中，打出几记连环的快拳，每出一拳伴随着淡淡的金黄耀光，拳拳的暗劲令空间中的气流变得急速回旋起来，他身体内的狂热力量不断运转。
金光的强烈光芒掩盖着他那瘦小的身影，他现在如漆黑中的一轮红日，金芒不断从身上散洒而下，一种王者的霸气气势猛然急速上升，把周围的一切都压了弯腰。
“小渃，去！”少年向着妖狐道，只见那妖狐用清鸣脆声回答间，它弱小的身躯被一沉厚厚的银幕包裹在内，散发出的银芒如长灵性般，像一条条银蛇游响四周，
“碰～”一声撞上旁边的大树，顿时木片横飞，可怜的大树竟被硬生生撞开一个大洞。
“哈哈，太好了！我终于晋阶了！”少年把妖狐起抱起来欢笑道，妖狐渃渃那幽紫水灵大眼弯成一条可爱的弧线欢叫着。
“皓轩，我交给你的训练任务完成了吗？”一把严厉的苍老声音传入少年耳朵，少年那笑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只见少年恭敬回答：“已经完成了。”
“恩，不错，我现在教你一些技巧。之前你那些只不过是蛮打罢了，对于一些有能力的人根本起不了作用。”一个枯老的身影幽幽从林中走出。看到那位不起眼的老者，少年变得虔恭起来，眼中无不是感激和敬意之色。
回想起一年前……
这天，森林被仲夏的夜空炫染得格外宁静，此时的森林更像是蕴含着细微笑意的女子，如潭水般，难以有丝毫的涟漪波动。
森林的深处，谁都可能猜不到这竟有人的黑影。
“恩～皓轩，这十几天过的怎么样？”老者那精锐的双目注视着皓轩喃喃道。
皓轩咧开嘴微笑起来：“挺好的，真的要多谢老先生的照顾。”
老者悠悠地拿起手上的香茗，细细喝了一口道：“嗯嗯。对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皓轩轻叹一口气，无助回道：“不知道。”
老者拍拍皓轩的肩膀，微微道：“我并没有赶客之意，你不用担心。”
皓轩变得难堪：“我都应该要为将来打…”
“哈哈，小家伙，你知道吗。要在这个世界中生存，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连生存的权利都无了，还谈什么打算。现在的你有生存的资格吗？”老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面对着老者入骨的话语，皓轩有些许无助的感觉，并没有回答老者的话，见到情绪有点失落的老者再次开口道沉声道，：“皓轩，你想得到力量吗？”
一声传出，这句原本并不响亮的话语却像是在耳膜爆炸般振醒了皓轩，皓轩睁大那惊讶的双眼望着老者。脸上的愕然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在皓轩看来，老者是对的，在这个神奇的世界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是根本没有生存的空间！以皓轩现在的实力，先别说以后他的将来回走得多远，就是想走出这个森林都像是从地狱修罗手中夺取胜利果实一样可笑！
“想！”皓轩脱口而出，老者点点头但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微微道“皓轩，想看看龙吗？”
“看龙？！”皓轩傻呆了，在上辈子多少都会对龙有些了解，从书本图上都看过龙的模样，张牙舞抓、力大无穷可能是龙的最好形容词。
“龙能飞天遁地，如飘如幻，入水则鱼，入火则烟，入地则林，入天则云……想看就跟来吧。”说完老者大步离开，傻傻发呆的皓轩也紧紧跟上。
带着飘飘的碎叶像是乖巧的该子般随风的吹动悄悄跟着皓轩两人的脚步，此时皓轩和老者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个清碧小潭边，小潭的丝丝寒气化作微微的雾气飘散于潭中央，如仙景般引人入胜。
“这里是……”此地给皓轩一阵阵熟悉之感，但皓轩却想不出为什么。他身前的老者并没有多说着什么，只见他伸出枯手发出淡淡迷人的蓝光，嘴唇还不断细细呼唤着，刹时平静的潭水翻腾起来，一丝丝漆黑的暗影出现在潭底。
看着这熟悉的一面，皓轩脑海灵光一闪，想起这就自己第一次被那巨大水柱攻击的那个小潭，想起那深潭出那未知的漆黑轮廓，皓轩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警惕看着潭深处那渐渐蔓延出来的黑影。
就在皓轩精神恍惚间，潭水中猛然传出一声巨大的龙吟，随之冲出一个巨大的碧龙，在这一瞬间四周的温度被集降到极点，甚至呼出的空气都变成粒粒晶体凝结在半空，呈先在眼前的是一头碧龙，身上的龙鳞在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从它身上弥漫出的寒气更是像妖蛇般四处游走，巨大的龙头上两颗暗蓝的双眸如星光璀璨并发出两道寒光，龙角间眉心处那闪烁着清光的印记散发出无比高贵的意感，只见它轻轻煽动巨大的碧绿双翼，两股急降的气旋随即而来。
“嗷～”全身发出闪光的巨龙发出逼人心寒的王者气势，此时的皓轩傻傻战在那儿轻轻摇头，呼吸都不禁变得急促几分。
“尊敬的圣龙骑士魅下，请问有什么事吗？”当那巨龙看到老者，迅速收敛逼人的气势并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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