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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时光伴侣 >第二十二章 高山上的姑娘,唱着悠远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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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高山上的姑娘,唱着悠远的情歌

  袁少还越过座座大山,看见宁静的村庄,那种熟悉的味道越来越近。袁少还笑笑,闭上眼睛,寻着那几千年前留下的味道慢慢寻找,一步一步。

  在一座大山前面袁少还停下来,睁开眼,仰起头朝山上望去,一个孤单的背影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如菩萨下凡,普度众生。袁少还看着夕阳里的姑娘,长发在风中飞舞,不是精灵,又怎能看见?

  袁少还拿出怀里的丝带,丝带一直延伸,最后延伸到山顶。他顺着丝带爬上去,爬到山顶,终于看到了姑娘的模样。姑娘停止歌唱,歌声在傍晚的天空里渐渐飘远……

  “你好。我叫袁少还,我是来找你的。我走了好长的路,才找到这里。”袁少还礼貌地对姑娘打招呼。

  姑娘有张胖胖的脸,一脸冷静,处事不惊。“可是……你为什么要找我?”姑娘看着袁少还,问他。

  袁少还用手捏捏衣角,手心里都捏出汗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在最犯难的时候,他看见姑娘身上的香包。如梦惊醒,袁少还拿出自己的香包,香包又重新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带着历经千年的悠远和平静,如河流悄悄流过。“就因为这种香味,这种在世间独一无二的香味。”袁少还把香包举到姑娘的面前,姑娘慢慢接过,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面闻起来。闻着闻着,姑娘的眼泪流在香包上。袁少还惊慌失措,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姑娘已经扑在他的怀里。

  “我每天都能闻见这种香味,但是等我想多闻一闻的时候它就消失了。我迷恋这样的香味,可是我始终找不到。从我十岁起我就在等,等哪一天能遇到这样的香味。我等了整整十年,终于等到了。”姑娘的眼泪落在袁少还的脖子里。袁少还拥紧姑娘,任她发泄十年等待的苦楚。只有袁少还知道,怀里的姑娘已经等了他几千年。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让你等了好久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就算时光消失,你我无处可去,我不会丢下你独自消失。”袁少还紧紧抱着怀里的姑娘,眼泪流下脸颊,洗濯几千年的悲伤,滋润遥远的思念……

  “从今天开始你要记住,你怀里的姑娘叫做了然,我没有姓,只有名。从此以后,你的姓就是我的姓。”了然抬起头,用最专注的眼神看着袁少还,生怕一不小心袁少还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再也不会出现。

  “我叫袁少还,袁就是我的姓,从此以后它也是你的姓。”袁少还把了然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了然没有拒绝,两个人默默许下永生不变的誓言。

  天已经黑了下来。

  了然靠在袁少还的怀里,两个人看着天上的星星。已经深秋,天上的星星稀稀拉拉,若有若无,有些星星又瞬间消失,那是流星划过,带走了时间的永恒。

  “了然,能不能讲讲你的故事啊?我好想知道你的故事。”袁少还握着了然的手,用脸颊摩挲着了然的脸。

  “那你想知道什么啊?”了然转过脸,仰着头问袁少还。

  袁少还用手轻轻抚摸了然的脸,“你想告诉我什么我就想知道什么。”

  了然看着远处一闪一闪的星星,“那我就从这个村庄说起。”了然闭起眼睛,村庄的花花草草,还有村庄古老的故事。“这个村子叫做抹夕村,因为他就像一抹夕阳,宁静,祥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最后一抹夕阳要下山的时候,是它最美的时刻。那个时候村里所有的人都会跑到山上去看那抹夕阳。虽然只有那么一刻,但是只要看到他,人们就很满足,劳作一天的疲惫也会瞬间消失。我在这个村子里长大,但是我没有父母。听村里的长者说,有一天风雨交加,但是所有的人都听到有小孩哭泣,所以村民就披着雨衣出去寻找,结果看到在一个角落里有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村里人就把她抱回去,后来村里人养大了那个婴儿,而那个婴儿就是我。我很感谢村里人能把我养大。后来长者就给了我这个名字,我也很喜欢。”

  袁少还听着了然讲村庄的故事和她自己的经历,感到一阵喜悦,原来这丫头这么传奇。袁少还这么想着,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了然看着闭着眼睛的袁少还,以为他没有好好听,嘟嘟起嘴巴,给了袁少还一拳头,“就知道你不喜欢听,所以就睡着了。”袁少还捏捏了然的鼻子,“怎么可能!我很喜欢你的故事,所以很幸福地闭上眼睛。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袁少还捏着了然的手问她。

  “不说了!生气了!”了然故意不理袁少还,但是心里一阵温暖。

  “好了然,讲嘛。你的故事真的很好听。我不闭上眼睛都不行。这次我不闭上眼睛了好不好?”袁少还摇着了然的手,央求她继续讲下去。

  “后来我经常能闻到那种熟悉的香味,但是就只找不到。我每天都很着急,所以四处寻找,可就是找不到。后来我就每天在山上唱歌,每天把夕阳都唱下去了,可就是等不来那种香味。唱啊唱啊,唱了十多年,你终于来了。”了然把脸贴在袁少还的胸口,静静听着他的心跳。

  “是我不好,让你等了那么久。有一天,我在河里看到了你的倒影,所以我就跳了下去,可是我越想抓住你,你就越往水底漂去,后来我再也看不见你了。我被村里的人救了上来,在我苏醒的那一刻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找到你。从那一刻起,找到你就成了我要做的唯一的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情。”袁少还闻着了然的发香,一字一句地对了然讲片段的过往。

  了然坐起身,正对着袁少还,“不行!你也得讲讲你的故事。不然不公平。”袁少还看着了然孩子般执着稚嫩的眼神,又一次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肯定要讲啊。我有两个老哥,他们都很厉害,一个叫月盈天,一个叫赖易宁。月老哥身边有个很疼他的姑娘叫做齐若萱,赖老哥的身边有个很疼他的姑娘叫做上官静。现在我身边也有了一个很疼我的姑娘,她就是我的好了然。”袁少还摇着了然,看着星空,回忆着美好的过往,好像他们三兄弟的时光已经定格,谁也无法改变。袁少还给了然讲了月盈天和赖易宁怎样去找他,他们怎样阻止人类的阴谋,自己怎样不辞而别来找她。了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起头看着袁少还,她的眼睛不曾眨过一下。原来,她是那么喜欢袁少还的故事。

  袁少还讲完所有的王国,仰起头看着星空。同一片星空下发生的故事却是那么不同。或许在某一时候月盈天和赖易宁都抬起头和袁少还看着同一颗星星,但是他们的境遇却是发生在天南海北的截然不同。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们吧?”不知什么时候了然又一次躺在袁少还怀里,对袁少还说。她知道,他已经离不开这个少年的心跳,所以她愿意放下自己的一切,融入到这少年的生活,融化在这少年的生命里。她也找不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或许这也正是最好的理由——就是融入到这少年的生活里,融化在这少年的生命里。

  袁少还慢慢回过神,紧紧抱住了然,他知道了然的心思。等待了几千年,几千年酝酿出来的思念会是一种什么味道,只有他们知道。

  “好,我们现在这儿好好住一段时间,让我体会一下你过去的生活,然后我们再去找我的朋友,我们一起体会我的生活,好吗?”袁少还闻着了然的发香,慢悠悠地对了然说。

  “嗯。等我们熟悉彼此,就有了我们共同的生活,是不是?”了然看着袁少还,眼神中充满急切的期待。

  “是。我的了然果然聪明。”袁少还轻轻亲了一下了然的睫毛,肯定地说。

  “我就说嘛。今晚怎么听不到我们小了然的歌声了,多少年轻的小伙儿心里痒痒,又不敢自己来问,所有让我来看看。唉!这下回去真不好交代了啊。”一个老妇人扇着蒲扇摇头晃脑,故意羞了然。

  了然猛地从袁少还的怀里钻出来,站起来,满脸通红,“张奶奶,您别误会,我就是……我就是……”了然已经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事实是她真的被袁少还从几千年前带到了几千年后。

  “不要解释了。小了然啊,遇到了就不要错过。你总不能真为那些小伙子唱一辈子山歌吧?记住,最动听的歌只能唱给一个人听。孩子,好好珍惜吧。以张奶奶的经验,你身后的这个小伙子是能够靠得住的。”老妇人不停地扇着蒲扇,甚至掉在地上自己也没发现。她又拔长脖子问袁少还,“小伙子,奶奶没有说错吧?”

  袁少还也一阵羞愧,“张奶奶,我会尽力的。”袁少还对老妇人一鞠躬,回答老妇人。

  “尽力还不够,小伙子。两个人在一起时一辈子的事情,不光要尽力,还要尽心。好了,你们好好聊吧。张奶奶回去了,记住,不要回去的太晚啊。”老妇人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袁少还和了然在夜色里。

  “张奶奶,您的扇子。”了然在身后大喊。老妇人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空摇着手,却没有回头,笑笑,继续向前走去。

  袁少还一直和了然在抹夕村待半年,在这半年里,他们看够了抹夕村的每一次落叶和每一次夕阳。了然经常靠着袁少还的肩膀,看着夕阳乖乖下山,有时候两个人相拥在树下,任落叶把他们掩埋。了然睡着的时候袁少还就把了然抱回家。抹夕村的男男女女看着他们这么幸福,都无比羡慕,心里默默祝福他们。

  “唱支歌儿吧,了然,你好久都没有唱了。”突然有一天袁少还对靠在自己肩膀上闭着眼睛的了然说。

  “你想听什么?”了然闭着眼睛问袁少还。从娇嫩的声音里袁少还就知道,了然没有睡着。

  “就唱你想唱的。只要是你想唱的,就是我想听的。”袁少还轻轻抚摸着了然的头发,温柔地说。

  了然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一段简单而优美的旋律已经在高山上回荡。

  我和你是一朵花的花瓣/我若先于你开放/我会静静等待/等待你出在我的世界/花只开一世/我们也只活一生/所以/我要珍惜和你拥有的每一抹阳光/每一滴雨露/你若随风而去/我自独自枯萎/不管来生怎样/我都会静静等待/等待你出现在我的世界。

  唱着唱着,了然落下眼泪,紧紧抱住袁少还,“你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让我等那么久。下次我怕我真的不能遇见你了。”

  袁少还轻轻擦去了然的眼泪,“不会的。就算打钩要饭,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带上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世界苦苦乞讨你想要的袁少还。”

  最后一抹阳光溜下山坡,袁少还和了然开心地回家了。

  “村里来了个疯女人。啊,不!是个疯女孩。”就在袁少还和了然要走进院子的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喊住他们,告诉他们这个新鲜的消息。

  “去看看。”袁少还拉起了然的手,跟着刚才的姑娘走去。

  村子中间,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只要有人接近她,她就乱喊乱打。

  “月盈天,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一个熟悉而微弱的声音传进袁少还的耳朵里。

  “齐姑娘。”袁少还大惊,拨开人群,抱起齐若萱,往了然的小屋走去。

  齐若萱还在低声呼唤着月盈天,看来她已经快到昏迷的状态了。意识正在一点一点模糊,但是她不让任何人碰她,因为她是月盈天名副其实的妻子。了然听袁少还喊‘齐姑娘’,知道昏迷的正是袁少还说的齐若萱,紧跟在袁少还后面,也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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