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热闹的集市（1）
thumar1211:14:17cst2015
中原影匿城
影匿城作为历届人皇处理天下政事的地方，它的大自不必说。而在“血继”代替“禅让”后。刘氏人皇又将影匿城扩建了一倍，将它分为了内外两城。
内城是刘氏家族的私邸，戒备很严，每天千篇一律。而外城则是不一样的众生百态了。
中原位于四方的中央，各路的商客旅人都会在影匿城歇息留宿，久而久之外城变成了四方人买卖货物的地方，有的人开了店铺，有的人搭了帐篷，有的人摆了地摊。外城就成了一个集市。
刘燕是很想去外城看看的，有时有吆喝声从外面传来，刘燕就爬墙头去看看是卖什么的，但每次都会被嬷嬷发现然后就是一阵数落，还连累了帮忙看着人的楚天碧。
“我要去外面看看。”刘燕经常这样对刘鸠说。
而刘鸠也总是这么回答她：“父皇让你出去就能出去”
刘燕一阵失落，父皇从没答应过。
虽然刘奕尽量不与刘燕碰面，但刘燕毕竟是人皇史上唯一的公主，不知道在外面会遇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而且，她是人皇的女儿，人皇答应皇妃要好好保护她。
刘燕一直在内城生活着，直到她的十岁生日。
人皇刘奕将刘鸠叫到书房。
站在刘奕的面前，刘鸠可以越过人皇的头顶看到窗外的白杨树。
“明天是燕儿的生日了吧。”刘奕问。
“是的，第十个生日了。”
已经过去十年了么？但那种沉痛还是不曾减轻。
“前些天收到南疆王的信书，信上写道南疆王的女儿会来影匿城给公主送礼物。她年纪好像比你小一点。你去外城迎接一下。”
“好的，就这些了么”
刘奕顿了一顿：“带刘燕去外城看看。多派几个人跟着。”
“知道了！”
范凌舟正等在门外。虽然跟刘鸠一样的高，但体质虚弱长期喝药让范凌舟看起来小了许多。
“什么事？这么快就出来了”范凌舟问。
“要我去迎接一下南疆王的女儿”
范凌舟高兴的说：“看来人皇渐渐将一些大事交给你处理了。等选你为熠皇子后，你就是人皇了。”
刘鸠说：“人皇不是好做的，你看父皇的头发又白了很多。”
“等一下，你刚刚说是南疆王的女儿？
“对，怎么了。”
“那个女儿多大？”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父皇说跟我差不多年纪。”
“哈！”范凌舟拍了拍刘鸠的肩膀：“这是在给你选老婆了！又不是南疆王的儿子为什么要你去迎接？这是明摆着在撮合你俩。”
“别瞎说。我都没见过人家。再说了南疆王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不是我去迎接还能是谁？”
“也对，那你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刘鸠挠挠头：“还不止这样，父皇允许刘燕去外城的集市去玩了。”
范凌舟一惊：“那可要多派几个人将她看住了。内城这么小都能让她跑丢，要是到了外城...”
刘鸠也是一脸的无奈。
楚天碧骑着一匹小马驹，腰里别着一把木剑在城门口等着刘燕。
楚天碧开始跟着哥哥们学习武艺了，不过主要是跟着刘勇。
范凌舟体质弱，医师不让他太累以免旧病复发。所以范凌舟只是象征性的深深懒腰就回屋了。
刘鸠对武艺不感兴趣，他觉得治理天下重要的是平和四方，安稳人心，而武力则会加剧人们之间的隔阂，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因此刘鸠每次都是点到而止。
呼延昀叠在西漠学习过武艺，所以在众人中是出类拔萃的。但奇怪的一点是他的武艺从没有长进。即使后来长高了，身体壮了但武功依旧是西漠时的水平。结果被刘勇超越过去后一气之下呼延昀叠就不在练武了。
刘勇虽然不爱念书但对武功是绝对的痴迷。每天早起拿起大石头练习臂力，中午也不休息在院子里跟武官切磋磨练，到了晚上还要去跑一圈约束体型。虽然身体还是圆圆的，武功也有一些长进，但力气却是越来越大。
楚天碧想练就一身的武功，成为天下最厉害的人。他觉得这样才配得上。配得上什么楚天碧说不出来。那个年纪的感觉都是模模糊糊的。
“燕儿还没来么？终于让她出城了怎么反而这么慢？”刘勇擦了擦额头的汗抱怨的说。
夏天的风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她去找呼延昀叠了。刘鸠让她坐在轿子里出城，周围派人保护着，但她不想。说那样什么都玩不了了。刘鸠说她必须被保护好，要不就不能出城。结果她就气呼呼的去呼延昀叠那了。”范凌舟说。
楚天碧道：“她不是想骑呼延哥哥那匹马吧？”
范凌舟整理了一下坐下马的缰绳：“看来是，那丫头什么危险玩什么。”
说话间，刘鸠与呼延昀叠来了。刘燕坐在呼延昀叠的前面，一脸的笑容像是炸开的水花。坐下是一匹红瞳马。
“哈哈，怎么样！气派吧”刘燕大声的说。
红瞳马的到来让其余人的马惊慌了一下。即使养在同一马厩里，红瞳马依旧让其他的马认为是异类。
范凌舟骑到刘鸠的旁边：“你怎么敢让燕儿骑在那匹马上。掉下来怎么办。”
刘鸠说：“我不想的，还威胁她不做轿子就不让出城了。但她很倔，就要骑。毕竟今天是她生日，我总不能把她关在内城让她生一天气吧。而且呼延答应好好照顾她，再说那匹马只让呼延和燕儿接近它，我想这样反而更安全。”
红瞳马是呼延昀叠从西漠带来的。刚开始只是一匹普通的小马驹，后来长得越来越快，它周身的颜色也越来越黑，而它的眼睛则一直是赤红色。
长到成年后红瞳马的脾气出奇的大，普通的马不敢靠近它，而任何人试图接近它都会受到它的攻击。
除了呼延昀叠和刘燕。
楚天碧加紧几次马镫才将小马驹挪到刘燕旁边。
“燕儿，你不怕它么？”楚天碧问。
刘燕摸了摸红瞳马的马鬃：“不会呀，它又不是大狗，又不会咬人。而且它脖子上的毛儿可滑溜了，你摸摸看！”
“算了，它不咬人，它可会踢人。”
“你就是胆小。”刘燕为红瞳马辩解道。
楚天碧的脸有些发烫：“我...”
呼延昀叠将刘燕抱紧一些不让她掉下去：“别啰嗦了，出城吧。在磨叽一会就要中午了。”
“好！出城喽！”刘燕兴奋的喊着，然后抓紧了马鬃。
红瞳马是不让别人往它身上披马具的。
刘鸠让一队人将刘燕围在中间，一行人出了城。
集市的吵闹在刚一出了城门就扑面而来，吆喝声夹杂着买家与卖家的讨价还价，间或有某个走丢小孩的嚎啕大哭还有想一展歌喉的树蝉的嗡嗡噪鸣。
首次见到这么多忙碌的人让刘燕的眼睛都用不过来了。左瞧瞧右看看，屁股在红瞳马上不安分的扭动着。
“糖葫芦！我要吃糖葫芦！”刘燕喊道。
范凌舟来到一个小摊前勒住马问道：“糖葫芦，多少钱一串？”
“一个小钱贝。”小贩答道。
范凌舟掏出一个贝壳递给小贩。
“凌舟哥，也给我来一个。”刘勇舔着嘴唇说道。
“我也要。要橘子味的。”楚天碧跟着说。
刘鸠也来凑热闹：“我也来一串，这个季节糖葫芦还真少见。”
范凌舟叹了一口气：“要想吃自己去买呀，我是东泽王的王室不假，但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贝。”
当时的通用货币是贝壳，叫做钱贝。天下所有的钱贝都产自东泽，由东泽王掌管，因此东泽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有传言说东泽王的宫殿“曙阳宫”都是用钱贝堆成的。不过范凌舟每次都给否认了。
一行人走了一会，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围住了一位瞎眼的老头。
刘燕问道：“那些人在干什么？怎么都在听那位老爷爷讲话？”
楚天碧答道：“那个老头应该是说书的。”
“说书的？说什么书？跟学堂里的桑托大伯一样么？”
刘鸠说：“不是。说书人讲的都是故事，像某位人皇或者某位王的轶事。也有讲神魔之战的。”
“神魔之战！我要听一听！”刘燕以前听嬷嬷讲过神魔之战的故事，不过那只是为了让刘燕快点睡觉。每次听嬷嬷讲完后刘燕都会假装睡着了，等嬷嬷走后刘燕会趴在窗台上看着夜空中圆圆的月亮，心里想那上面真的有魔怪么？
说书的老人花白的胡子，双眼紧闭的坐在椅子上，正绘声绘色的讲着故事：
“...当时魔怪将人们赶进了一个山谷正准备用黑水淹死所有的人。天帝知晓后决定不能让魔怪这么肆意妄为，于是派遣玄武龟去对抗魔怪。”
“再说那玄武龟，高大无比，一双眼睛耀眼如正午的太阳，四条腿粗壮如挺立的山峰，而它的龟壳更是能将天都装下去。”
“玄武龟在接到天帝的指令后飞奔下尘世，将人们都放在自己的背上。那魔怪的黑水剧毒无比，更是连石头都能融化。但在玄武龟的龟甲面前就如同羽毛撞到了墙壁，龟甲一点损坏都没有。”
“玄武龟将人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又来激斗魔怪。只见玄武龟将魔怪的黑水吸进肚子里然后在吐出来，不料那黑水竟然变清了，而且水势甚猛，所有的魔怪都被卷进了水里，无一幸免。”
“当然，魔怪不会就这样认输的。魔主又派遣了...”
刘鸠看到刘燕听的认真，不想打扰她，便对楚天碧说：“我该去迎接南疆王女儿了，你看着点燕儿，别让她乱跑。”
“放心吧，这么多人没事的。”
刘鸠便带了一队人去了十里亭。
“...这时候的神魔之战到了关键时刻，哪一方要是大意了，那结果就是天宫易主，日月颠倒。那么神与魔之间要怎样应对彼此的危机呢？我们明天接着说。”
刘燕看到老爷爷不在说了，周围的人也跟着散去。
“然后呢？怎么不说了？谁赢了？”
楚天碧道：“他不会说了，等到明天才会接着讲。说书人都这样，每次讲到关键时候就停了。”
“哦，”刘燕有点失望“那我明天再来听吧。”
范凌舟心里想：“糟糕了。因为今天是燕儿的生日人皇才让她出来的，明天出不出得来还不一定。回去后可有的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