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魔女
北冥寒坠堡
刘宏的卧房，刘燕焦虑的站在刘宏的面前。
刘燕知道叔叔把自己叫来是因为她阻止他们去影匿城的事，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迫不得已，她只好说实话。
刘宏温情的看着刘燕。刘宏早年丧妻，没有子女，后来又娶了莹桂，但也是没见她的肚子大过，上了年纪之后便也打消了生儿育女的念头。
在刘燕出生不久，刘宏就去影匿城见过她，毕竟是数千年的人皇统治年间唯一的一位公主，刘宏深信神魔之事，对于刘燕这种“奇异的身世”也很是好奇。
在见到刘燕的第一眼，刘宏就有一种感觉：这个女孩会成大事。
但由于住在寒坠堡的原因，刘宏不能经常去影匿城看望这个孩子，但他时刻还在惦记着刘燕。
刘宏半辈子都为了证明神魔的存在而四处奔波，但所有的神魔传闻最后都被证明是捕风捉影，无稽之谈。
而自己的侄女儿刘燕，是刘宏所能找到的最奇特的事。
当日在远流河边发现昏迷不醒的刘燕时，刘宏就感觉到了会有一些大事发生，在刘燕将魔主临世的消息告知他的时候，刘宏当即便确信无疑。
如果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刘宏会觉得又不过是从哪里传来的谣言，不置可否。但那是自己的侄女刘燕，那个人皇年间的唯一一位公主。
如果谁能和神魔之事沾些边，也只能是她。
刘宏让刘燕坐下，给他沏了一杯茶：“燕儿，你来了寒坠堡这些天，住的还习惯？”
叔叔的口气很温和，也不直接问她阻拦一事，这让刘燕焦灼的心安分了很多。
刘燕说道：“很好。有婶婶照顾着，一切都很舒适。”
“你也知道叔叔忙，没时间多陪你。你不要见怪啊。”
怎么叔叔倒是抢先赔礼了呢，明明是我的错呀。
刘燕又内疚起来。
“叔叔，是我去找的冯朔让他想办法阻拦你不去影匿城的。我不希望你受伤。”刘燕把心里话委婉的讲了出来。
“你是不想见到我白白送死吧。因为我的那些宾客只会雕虫小技，在魔怪面前不堪一击。”
刘宏这样直白的话让刘燕哑口无言了。
刘燕这时才知道原来叔叔的心里什么都明白。
刘燕不解的问：“叔叔，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执意去呢？”
刘宏拿起了烟杆，点燃后抽了一口，然后将嘴里的烟雾吐了出来。
烟雾在空中弥漫，变换着匪夷所思的形状，像是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
“燕儿。你知道叔叔为什么选择寒坠堡这个荒凉的地方作为自己终老的地方吗？”
“不知道。”
刘宏再问：“你去和北冥王冯朔见过面了吧，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叔叔像是蚱蜢似的一条一条的问题，刘燕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绪。
“冯朔年纪只是比我大一点，但是看起来很老练，北冥人对他也很尊敬。”他还有点无理取闹，不过刘燕没说出口。
“那是因为北冥人很特别。”
“特别，怎么特别？”
“你知道北冥王的封号在很早之前被刘氏人皇削除了吧。”
刘燕点点头。
像是想将一辈子的事都倒出来一样，刘宏意味深长的说道：“当时的人皇是为了扩展刘氏的势力才将北冥王的称谓削掉的。但是我觉得天下划分成五个部分，必定有它的道理，所以我查看了一下《年轮书》。”
“原来天下的划分，这么来的。东泽是水沼之国，盛产海味，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就是东泽生产天下流通的货币——钱贝，所以东泽才成了天下的一部分；南疆是山地，树木繁盛，人世所需要的木材差不多都来自南疆，所以南疆也被划分出去；西漠是万顷草原，骡马牛羊都是那上面的至宝，它也成了组成天下的一部分；中原是人皇所在，天下的中心，它的位置自不必多说。”
“而只有北冥，极北苦寒、人烟稀少，却也成了天下的一部分被划分出去。”
“这，是有些奇怪。”刘燕听到这里好奇心大起。
“所以我特意来了北冥，想看一看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北冥人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他们对于神魔之事的坚信程度比其他四方的所有人都要高。我询问了之后才明白，原来北冥有一块神奇的土地，叫做‘阡陌荒原’。”
“就是寒坠堡后面的那片看不到边的荒原吗？”刘燕在寒坠堡散步的时候曾经看到过。
刘宏道：“没错。那片荒原什么都没有，没有植物动物，没有山没有河，只是一望无际干涸的黄土地。”
“有一些北冥人曾经试图进入阡陌荒原，但很多人都失踪了，侥幸能够回来的也变的痴痴呆呆的，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我问了当时的北冥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北冥王说他也不知道。但是北冥王的训诫就是：守在寒坠堡。”
“那时候我就确信，阡陌荒原里一定有什么神奇的人或事。甚至是神或者魔。我曾试图进去，但风沙太大，多次迷路，险些死在那里。这才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那是我还年轻，天下还有很多的神魔传闻，所以我放弃了阡陌荒原去查证那些是不是真的。但在一无所获之后，我再次来到了寒坠堡，希望可以找到阡陌荒原的秘密，我派了很多人进入那边荒凉的境地，但至今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可以证明那里有神魔。”
这就是叔叔选择寒坠堡常住的原因呀，但为何跟我说呢？刘燕还是一头雾水。
刘宏继续说道：“我这一辈子都为了神魔存在证据而四处奔波，年老了也没有半点收获。当你把魔主临世的消息带来的时候，我虽然有些恐惧但更多的事激动万分。毕竟这是从小就有的心愿。”
“所以燕儿，你可以理解叔叔执意要去影匿城讨伐魔主的那份固执了吧。叔叔知道自己没有对抗魔怪的本事，我的那些宾客也知道。但若是此生可以见证魔主的存在并与之对抗，那即使是死了也得偿宿愿、死而无憾了。”
刘燕这时候才发现，叔叔和自己的父亲真的很像。
灰发间掩盖不住如雪的白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和苍凉。
刘燕哭了起来：“叔叔，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心结。但是我就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能让你去！”
刘宏俯下身安慰刘燕：“人都有一死的，谁都逃不掉。”
“叔叔...你打定了心思要去吗？”
“恩。但是你的阻拦倒是提醒了我。”刘宏深思道：“我是有一些惧怕魔怪才想让宾客一起去的。现在我想让他们谁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留在寒坠堡。这样伤亡会小一些，那些嫉恨你将他们安逸生活打破的人也会停手，不在暗杀你。”
刘燕擦掉眼泪，道：“叔叔，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刘宏和蔼的笑了：“你觉得我会带你去吗？”
“我..”刘宏阻止了她的争辩：“燕儿，有人跟你说过，你是千年皇室唯一的一位公主吗？”
叔叔怎么突然问了这一个问题。“影匿城的嬷嬷跟我说过。怎么了？”
“燕儿，叔叔不想给你填一些负担。但是你的身世很奇特，你又有一块神秘的蓝玉，你被暗月魔怪追杀没有死安全的到达了寒坠堡。”
“一般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刘燕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叔叔你想说什么？”
“燕儿。”刘宏看着刘燕如深潭一样的眸子：“你将魔主临世的消息带给我，是希望我能够对抗魔主，解救苍生。但我深知自己的能力，我是绝对做不到的。倒是你，我觉得你交给我的这幅重担，还是要重新撂在你身上。”
刘燕一时无语了。其实刘燕有时也觉察到了自己的任务并没有完成，但她不想去这样想，逃避是面对挫折时我们想到的第一个办法。
此时刘燕终于接受了自己的使命：她、蓝玉、魔主。是分不开了。
刘宏继续说道：“燕儿，我不能指给你对抗魔主的方向。但我希望你留在寒坠堡。这里有很多神秘的事，也许你能看出一些不同的地方。”
刘燕若有若无的点了一些头。
刘宏特别指出的神秘事，就是阡陌荒原。他希望刘燕能去探查一番，以她特殊的身世，很可能找出阡陌荒原的秘密。但他没有明说出来，毕竟那是自己的侄女，阡陌荒原神秘莫测，进去的人死多生少，他不能让刘燕进去这么危险的境地。
但是天下大事已经不同了，那些年轻人需要快些成长，去面对他们的命运。
刘宏在权衡过后，就这样点拨了刘燕一下。
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如果不是自己选的，别人在怎么指引你，你还是会走弯。
“燕儿，燕儿。”刘宏将陷入沉思的刘燕拉回现实。
“叔叔。”
“叔叔的话你好好想一想。不要着急，叔叔暂时不会离开寒坠堡的，想不通你就来问。”
这句话倒是让刘燕安心了很多，刘燕突然想，如果自己一直不明白，那叔叔岂不是会一直留在寒坠堡？那不是所有的事都解决了吗？
“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宽心了很多。”像是看穿了刘燕的心思，刘宏这样说道。
刘燕欣慰的笑了起来。
“那你去跑个腿吧？”
刘燕奇怪：“什么腿？”
“去将幕僚宾客叫来，通知他们先不去影匿城呀。你让仆人都罢工了，没人可使唤的。还不该受些惩罚，跑个腿当个信差？”
刘燕不好意思的嘻嘻的两下，道：“我接受惩罚，这就将他们叫来！”
刘宏看着刘燕走出了房门，起伏的心绪还是没有平息。
这些话是刘宏思前想后终于决定说出来的，最初他想把刘燕带回影匿城，毕竟一切都是在那发生的，蓝玉的秘密也应该在那里才有才对。但看到刘燕百般的阻拦他，刘宏就放弃了这个打算，这一路去影匿城必定困难重重，燕儿还是留在寒坠堡最好，自己也可以疏导她，可以当做自己的女儿。
但刘宏不解的事为何会有人想杀刘燕，说是触动了一些幕僚的利益也说的过去，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人心难测。
但刘宏还是觉得过于牵强。这次改变主意不去影匿城了，应该不会有人想杀她了。
但若是还有人想杀刘燕，那就真的很怪异了。
正想着，外面进来一个人。
刘宏道：“我仔细想了一会，还是过些日子再去影匿城。”
“我在外面听到了，这是个让人为难的决定。”那人走在刘宏的身边，用一把小刀划过了刘宏的脖子。
鲜血如注，刘宏惊乱的试图堵住伤口，但为时已晚。
他无力的挣扎了一会，便载到在地上，眼睛争得大大的，致死没有喊出一句话。
因为仆人罢工，不能启程去影匿城的原因，所有的宾客聚在大堂的外面，等待刘宏堡主的命令。
这时刘燕走了过来。
陈季桧问：“刘燕公主，堡主可有了新的指令。”
“有了。叔叔叫你们都过去。”
刘燕将众人领到刘宏的房间，因为宾客太多的原因，刘燕便留在了屋子外面。
“堡主！”几位进入房间的宾客异口同声的惊叫，惊叫之后便默然无声。
后面的宾客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往前挤，在看到屋里的一幕后也是“啊！”的一声后，便也沉默无语。
怎么回事？叔叔没在里面吗？不应该呀，我才和叔叔说完话。
刘燕用纤细的身体扒开众人，一边挤一边说：“里面怎么了？叔叔没在吗？”
好不容易挤到了众人前面，刘燕赫然看到浑身是血的叔叔躺在地上，身子一动也不动，死了。
“叔叔！”刘燕跑到刘宏的身边蹲下去。刚刚还和自己推心置腹的谈话的叔叔，现在已经成了渐渐僵硬的尸体。
一切来得太突然，刘燕竟然没有悲伤的感觉。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堡主有事和你们商量吗？”莹桂婶婶
众人一见莹桂婶婶进来，都让开了一条路。他们表情肃穆，一语不发，让莹桂的心里也有些异样。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这时莹桂才发现屋子的地上躺着刘宏，遍地是血。
“夫君！”莹桂急忙走到刘燕的身边，在看到刘宏脖子上那一致命的伤口后，嚎啕大哭起来：“夫君！夫君！是谁杀的你呀！这人竟然这么心狠手辣，你这么和善好心肠的人都杀！天理何在呀！”
莹桂抱着刘宏的尸首，坐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
哭了一会，莹桂转过身用滂沱的泪眼死死的盯着那些幕僚，那些沉浸在悲哀的幕僚见了莹桂怨毒的眼光都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是你们！”莹桂声嘶力竭的喊道：“是你们当中的某个人杀的！因为我夫君要离开寒坠堡这样便打扰你们衣食无忧的日子！你们出于记恨才杀了他！我夫君白养你们一群白眼儿狼！”
面对莹桂婶婶的控诉幕僚们都不敢反驳，他们低着头，一脸的内疚之色。
“怎么都不说话了！谁做的就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敢作敢当！别像个耗子似的所在后面！啊！站出来呀！”
那个瞎眼老人摸素着向前走了两步，众人的眼光一时间都看向了他。老人道：“莹桂婶婶，应该不是我们幕僚中的人做的，因为当时我们都在玄晶堂下等消息，彼此都可以作证。”
这话一出，众人点首赞同。
莹桂不管那些，继续吼道：“不是你们还会是谁！我夫君就没得罪过人！难道是魔怪干的吗！”
莹桂无意之间吐出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心凉了一下，他们都相信神魔之事，而今魔主临世，这的确很有可能。
跟了刘宏最久的陈季桧说道：“神魔之事先放一边。我问一下诸位，谁是最后和堡主谈话的人。”
没有回答。他们当时都在玄晶堂，而被堡主叫去和他谈话的是
“是我。”刘燕轻轻的说道，声音小的像是雪花凋落。
只是声音虽轻，但落在众人的心里却像是断折了一根冰锥。
在一片诡异沉静的气愤下，不知是哪一位宾客说了一句：“当日韩元的死也是被人在脖子上削了一刀，和堡主的伤口很像。那时刘燕也在旁边。”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随后转向了刘燕。
莹桂看着刘燕，道：“不会的，燕儿不会杀她叔叔。而且那时她虽然拿着闭月剑，但闭月剑是干净的，没有血。”
瞎眼老人说道：“闭月剑是由人皇相佐世代传承，已有千年的历史。据我所知那把剑杀人不沾血。”
听了这话，莹桂露出震惊的神色。
刘燕从叔叔的突然死亡中回过神来，发现她渐渐的成了杀死叔叔的凶手，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
“婶婶，不是我。我绝对不会杀叔叔。”刘燕试图辩解。
莹桂也不愿意相信刘燕就是凶手，但当她知道闭月剑杀人不见血的时候，她开始动摇了。
莹桂道：“燕儿，你没有杀你叔叔吧，跟婶婶说实话。”
“没有。我没有杀掉叔叔的理由。”
莹桂想想也是，道：“婶婶相信你。”
“如果公主被魔主控制了...”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像是晴空下炸下来一条雷，所有的宾客在震惊之后，齐刷刷的拿出出了身上的武器。
莹桂也被这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抛下怀中刘宏的死尸，手忙脚乱的爬离刘燕。
陈季桧则抽出了腰间的刀，挡在刘燕和莹桂之间。
刘燕莫名其秒的成了众矢之的。
陈季桧道：“如果刘燕是魔女，那一切就说的通了。她带来魔主临世的消息，让我们这些人世中唯一一些知晓神魔之事的人去影匿城，是为了在半路上设埋伏杀光我们，为魔主统治人世扫清阻碍。而韩元是极力反对讨伐魔主的，所以她用不沾血的闭月剑杀了他，铲除了这个最大的反对者。而后因为北冥人罢工的缘故，我们不能动身去影匿城。她的计划也落空，这是她只好狗急跳墙，杀了我们的首领刘宏堡主，希望我们会树倒猢狲散，变为一盘散沙。”
“这就是她的阴谋！”
陈季桧的一席话对刘燕而言就像是天方夜谭，刘燕一句一词都没听懂。
她呆呆的望着众人，希望有人给她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成了凶手？
其他人对于陈季桧言之凿凿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原来所谓的公主竟然是一个魔女。他们目光从堡主的尸首移到刘燕的身上，开始愤恨起来。
“杀了她呀！你们杀了她呀！”刚刚失去夫君的莹桂歇斯底里的嚷道。
“等一下。”面对跃跃而上的众为宾客，瞎眼老头打断他们说道：“她只是个魔女，不是魔怪，也没有魔力。不需要这么多人动手，而且她活着或许更有利于我们，我们可以从她的口中探知魔主的讯息，这样在对抗魔主的时候我们会有更大的胜算。毕竟魔主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不要因小失大。”
瞎眼老人的话如醍醐灌顶。众人激愤的心被浇落下来。
有人道：“有道理，留她一条活命，等榨干了她知道的一切在一刀一刀的剐了她，祭奠堡主的亡魂。”
“对呀。如果堡主还活着，他也希望我们不能因为只顾着为他报仇而忽略了整个大局。”“对对！她只是魔女，魔主才是真正的敌人。”
众位宾客一阵附和，手中紧握的武器也放了下去。
莹桂道：“怎么不动手了？她杀了你们的堡主呀！就这样放了她吗？你们是不是都被魔主控制了！”
陈季桧道：“你们听到莹桂婶婶的命令了，还等什么，动手！”
陈季桧跟着堡主最长，算是寒坠堡的第二把交椅。刘宏死后，他就是最大的。
一些人又将武器抬了起来。
瞎眼老人道：“魔女必须死，但不是现在。大家都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堡主惨死，莹桂婶婶报仇心切，我们理解。只是这个魔女不仅关系到堡主的死，还关系到我们对抗魔主，也更关系到天下苍生。”
瞎眼老人虽然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众位宾客聚精会神的听着。但其实是特意给陈季桧讲，让他明白，报仇不能急于一时。
陈季桧扫了一眼众人，看出他们的想法和瞎眼老人一致。
他只好妥协道：“那就先放她一时。不过，一旦审完之后，我要亲手杀了他。”
莹桂还是精神错乱的说道：“杀了她！她是魔女！杀了她！”
陈季桧安慰道：“莹桂婶婶先回去修养吧，我们会解决这件事的，给堡主在天之灵一个答复。”
随后众人搀扶莹桂回房休息，并将刘燕压入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