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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回西漠(2)

  中原踏翎关

  史万是踏翎关的总兵,他练兵是一把好手,打仗是一把好手,守关是一把好手。但在带人接物方面总是显得有些木讷。

  不过史万从不担心。自己是一个军人,军人打好自己的仗,管好自己的兵,守好自己的关就行,哪还用的着寒暄客气什么的。

  但影匿城的一纸公文让史万近些天的日子有些难受。

  公文的意思是要抓住西漠王的儿子呼延昀叠押回影匿城——至少史万是这么理解的。

  但公文的表面意思是:影匿城有一些事需要呼延昀叠回去处理,踏翎关的士兵告知他并让他回来。

  并且公文的最后明确的写到了四个字:以礼相待。

  史万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点。

  这个西漠王的儿子呼延昀叠肯定是打定主意回西漠,你告诉他影匿城有事他就马上回去?他不回去那肯定需要我们动武了,既然都动武了还能怎么以礼相待?

  这个公文来自新的人皇相佐——范凌舟,史万觉得这个范凌舟一定脑子有问题。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史万头疼的一点:在“以礼相待”的过程中,和呼延昀叠一起的桑托大伯受了伤。

  在史万特意派人把守的一间房里,住着呼延昀叠和桑托大伯。

  踏翎关外的那场追逐中,关口上的弓箭手射中了桑托大伯的马,马倒下时正好压在了他的胸口上,还好命大,只是折了一根肋骨。

  但这点伤也足以让桑托大伯不能乘车回影匿城,因而暂住在踏翎关养伤。

  这对呼延昀叠来讲是好事。如果不是桑托大伯的伤,这时候他应该在影匿城被囚禁起来,如果事情到了那种地步他想回西漠会变得更加困难。

  不过现在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俩人暂住的这间屋子位于踏翎关的东侧,面对中原,是紧紧相邻的众多兵房中的一间。屋子有两扇窗,一个出口,而且外面还有两个士兵在昼夜不停的轮流看守。

  想从这里逃出去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呼延昀叠越来越着急:

  西漠只是在一关之隔的另一面,但自己偏偏过不去;新人皇登基,时局不稳,正是攻打中原的好时机,如果等人皇将政事都熟悉了,那时在起兵会更加困难;桑托大伯的伤日益见好,他们随时会送自己回影匿城。

  呼延昀叠在屋子里低着头一圈一圈的转着,希望可以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躺在床上的桑托大伯将呼延昀叠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他从衣服下拿出一块羊皮,四四方方,上面写着“交给他”三个字。

  “呼延,你看看这上面写着什么?”

  呼延接过那块羊皮:“什么也没有。恩?等一下,好像有字了。”

  桑托大伯的眼睛亮了起来:“写着什么?念给我听。”

  “‘乌鸟坠逝,群狼逐鹿,死而复生,一骑绝尘。’这是什么意思?”

  桑托大伯小声嘀咕了一遍,也不理解,但脸上的兴奋之情越来越浓烈:“我也不清楚,应该是个谜语。”

  “谁写在这上面的?桑托大伯是你吗?”

  “不是。”桑托大伯沉吟了一下:“实际上,是这块羊皮自己写出来的。”

  “自己?”呼延昀叠看着桑托大伯,觉得他的脑子坏掉了——在桑托大伯肋骨折掉的最初几天曾经发过烧:“它自己怎么写?”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叫做什么,它叫做《羊皮书》。”

  “最开始我是在西漠的史籍中找到的,我以为只是以前的某位史官放在那里的,也没在意。直到不经意的一次我拿着它给别人看,那人说上面有字,可我却看不到,我才开始注意它。从那以后我就将它拿给很多的人看,有些人看出有字,有些人看出没字,但看出来的字也是模棱两可的话让人不懂其意。”

  “在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的情况下,我开始追查他的来源。但西漠没有人知道。不过,在中原的《年轮书》中,我找到了它的一些蛛丝马迹。”

  呼延昀叠说道:“《年轮书》我也学过,但怎么见过它上面提到过《羊皮书》?”

  “你学的是‘日裂之年’以后的《年轮书》,只记载了中原的部分。但在《年轮书残卷》中,提到了《羊皮书》。”

  “不过只提到了一点点,只是说有一些讯息,会以不同的方式记载下来,西漠则是《羊皮书》。”

  呼延昀叠问道:“除了《年轮书》外,难道还有别的方式?”

  “除了西漠的《羊皮书》,在《年轮书残卷》中还记载了东泽会有《河落书》、南疆会有《岩壁书》、北冥则是《烛雪书》。”

  呼延昀叠的也越来越疑惑:“这些书,都用来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不过从西漠的《羊皮书》来看,从其他三方的书也不会是用来记载历史的。”

  如果不是用来记载历史,那会记载的什么。呼延昀叠想不通。

  “桑托大伯。”呼延昀叠问道:“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我本来是不能从《羊皮书》中看出字,但直到新人皇继位,《羊皮书》突然出现了‘带给他’三个字。”

  “‘他’,指的是谁?”

  桑托大伯看着呼延昀叠:“你。”

  “我?为什么?”

  “呼延,你这么匆忙的想回西漠,是不是想做一件大事?”

  呼延昀叠点点头。

  “我从小就认识你,所以我有话就直说了。你母亲去世后,你变了很多,变得有些冷漠,不近人情,甚至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这些因素都会成为你做大事的阻碍。而你又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终有一天会有一番作为。我想《羊皮书》会对你有些帮助。”

  呼延昀叠没有听到桑托大伯在讲什么,当桑托大伯提到“母亲”的时候呼延昀叠的脑子里就瞬间一片空白,就像那段记忆被抹掉了。

  “我只想回西漠。”呼延昀叠淡淡的说道。

  “我帮你会西漠,你把羊皮书带在身上。”

  呼延昀叠有些吃惊,自己想了很多天都不知道怎么从这个小屋子里跑出去,一直躺在床上养病的桑托大伯会有什么办法。

  “怎么出去?桑托大伯你知道?”

  “你只需要这么做。”

  过了一会,呼延昀叠对屋子外面的士兵说道:“去把大夫找来,桑托大伯的病情有些恶化。”

  屋外的士兵彼此看了看,一个说道:“我去找大夫,你好好看着。”

  在等待那个请大夫的士兵离开了一会儿之后,呼延昀叠大声喊道:“桑托大伯你怎么了!坚持住桑托大伯!张开嘴!别咬到舌头!”

  门外等着的那个士兵问道:“屋里怎么回事?”

  “桑托大伯突然全身抽搐起来,我想是癫痫发作了。我正在按着他不让他咬到自己的舌头,你进来帮帮我。”

  士兵有些犹豫。

  “喂!快进来呀,你不想桑托大伯死在这吧!”

  史万曾经吩咐过看门的士兵要“以礼相待”,如果桑托大伯这样死了这个士兵很可能会受到处罚。

  士兵打开门,看到呼延昀叠在床边压着不停颤抖的桑托大伯。

  “我该怎么做?”士兵问道。

  “帮我按着他的双手,我去按住他的脚。”

  “好”。士兵走到床前刚想按住桑托大伯,不想紧闭着眼昏厥过去的桑托大伯突然醒来并且用力抓出了士兵的双手。

  “这,怎么..”士兵还没把话说完,后脑勺就被呼延昀叠狠狠打了一下,昏了过去。

  “快点,”桑托大伯说道:“换上这个士兵的衣服,一会大夫来了就晚了。”

  呼延昀叠换好衣服一个转身就溜出屋子,都没有跟桑托大伯告别。

  桑托大伯看着呼延昀叠离去,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这个孩子的脾性太怪了,跟他母亲死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他若想成大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还有一点桑托大伯没有跟呼延昀叠说。

  《羊皮书》上的四句话:乌鸟坠逝,群狼逐鹿,死而复生,一骑绝尘。后三句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第一句“乌鸟坠逝”,桑托大伯隐隐约约的猜出来一些。

  西漠的淬荫厅是西漠王室呼延部落的驻扎地,而淬荫厅所在的位置就叫做栖乌丘。

  栖乌丘又可以说成是乌鸟栖息的地方。

  而“乌鸟坠逝”。西漠很快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呼延昀叠穿着一身士兵的衣服,顺利的从军营中跑了出来,没有人怀疑。

  最后一个关口就是踏翎关,出了城门就是西漠。不过没有特别的命令士兵不允许随便进出踏翎关。

  面对站在关口看守的士兵,呼延昀叠必须快点想出一个借口混过去。很快军营中的人就会发现呼延昀叠已经逃跑,并且派人四处搜查,那会很可能呼延昀叠会再次困在踏翎关的关口。

  呼延昀叠走到那个士兵跟前:“老兄,换班。”

  那士兵道:“这么快?还没到换班的时间呀。”

  “前几天我请了个假,长官让我多站一会。”

  “哦”。士兵就这样相信了。

  士兵走了之后,呼延昀叠马上跑出了踏翎关。

  为了防止再次有追兵追来,呼延昀叠没有直接向西跑,而是沿着踏翎关所在的山脉向北走了一小段,然后藏了起来。

  果然,有一队骑兵跑出了关口直奔西漠,去追呼延昀叠。

  呼延昀叠在等追兵不见了之后,才向着西跑去。

  呼延昀叠从小离家,西漠又是一大片的草原,根本没有路可循。呼延昀叠只能一路向西走,希望这样就可以到达栖乌丘,还要时刻警惕不要和踏翎关的追兵遇到。

  呼延昀叠在格斯草原漫无目的的走,左边是一片延伸到天际的草原,右边也是一片延伸到天际的草原,只有头顶的太阳告诉他前方就是西面。

  不过呼延昀叠怀疑就这样走是否真的可以走到栖乌丘。

  这时,一个西漠部落的马队将呼延昀叠团团围住。

  一人说道:“看,是个中原的士兵,他到这么深的西漠干什么?”

  另一个人说道:“估计是个逃兵,把他抓回踏翎关也许会有几个赏钱。”

  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人看了看说道:“打死也不和中原的人打交道,这个人身子骨还壮实,可以当做奴隶。”

  呼延昀叠不屑的看着这几个人,随后将身上的士兵衣服脱了下来:“你们是哪个部落?首领是谁?让他出来见我。”

  那个长的肥头大耳的人大笑了一声:“看来这个人还是个疯子,不知哪里爬出来的小卒子还想见首领。你知道我一刀就能让你回老家吗?”

  呼延昀叠面不改色:“你们首领是谁?让他跟我讲话。”

  “嘿,臭小子真是活腻了..”胖子说着就要拿出鞭子来。

  “等一下,”从众人中骑出来一匹马,马上的人威严谨慎。

  呼延昀叠知道他就是首领。

  那人看着呼延昀叠岿然不惧的神色,知道这个人的确有些来头,便礼貌的说道:“我是司马部落的首领司马让。小兄弟你为什么想要见我?”

  呼延昀叠盯着司马让,随后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所有人,用一种底蕴十足的语气说道:

  “我是西漠王的儿子,呼延昀叠。”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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