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西漠（1）
frimar2010:55:18cst2015
呼延昀叠在知道人皇去世的一瞬间就离开了影匿城。
对于呼延昀叠突然回影匿城桑托大伯也吃了一惊，前些日子呼延昀叠虽然不经意间提到过要回去的事，但细问他又被他含糊其词的躲开了。而在影匿城发生正在大事的时候离开，怎么想都有些不妥。
桑托大伯说：“是不是应该等一些日子，毕竟人皇刚刚过世。至少应该告知一下新任人皇的。”
呼延昀叠骑在红瞳马上，眼望着影匿城。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的。”
呼延昀叠心里想：我会回来的，我会带着西漠的所有兵马回来。
呼延昀叠的野心很清楚：我要征服中原，做人世之皇。
这个想法不知是在呼延昀叠第一眼看到影匿城雄伟的城墙时有的，还是看到人皇出巡时让路的路人敬畏、钦羡的眼光时有的。只是不知从那里飘来的这么一颗种子，在呼延昀叠的心中悄悄的种了下来。
在学习《年轮书》的“枝桠河之争”时，呼延昀叠知道了历史上西漠的兵马的确打进过中原。这时候，那颗种子开始长成了一棵树苗。
在与刘鸠的接触中，呼延昀叠知道了他就是未来的人世之皇，而这位人世之皇有很好的修为礼仪却从没去过军营不熟武艺的时候。那颗种子开始有了绿叶的阴影。
在知道人皇去世，新人皇登基的时候。
呼延昀叠明白：那颗种子，可以遮天蔽日了。
而那颗种子结的果实，我会和我的西漠兵马亲自摘掉。
呼延昀叠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回西漠，但桑托大伯执意要跟着回去。
“当年我和你一同留在了影匿城，就是为了好好照顾你。现在你既然要回去了，我也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而且，我也有一事要跟西漠王讲。”
“是什么？”
“回到西漠，你自会知道的。”
呼延昀叠只好和桑托大伯一起回西漠。
呼延昀叠骑的是红瞳马，脚程快。而桑托大伯骑得只是一般的马，在加上年纪大了，不习惯旅途劳顿。所以两人走的很慢。
马不停蹄，走了五天的路。俩人终于来到了中原和西漠的交接点：
踏翎关。
踏翎关是在“枝桠河之争”后，刘世人皇为了抵御西漠兵马的入侵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依照山势修建而成的。
建成后虽然有一些西漠的部落会前来骚扰，但中原从此在没有进过西漠兵马的一人一骑。
呼延昀叠想要进兵中原，踏翎关将会是他不得不面对的障碍。
此时的踏翎关，熙熙攘攘。一些西漠人正在卖牛羊，一些中原人则卖米菜，旁边还有一些卖面食的小铺。
在和平时期，踏翎关也是西漠和中原买卖物品的集市。
桑托大伯指着站在关口的士兵说道：“那里有士兵，好像在盘查进出关口的人。”
“踏翎关是中原与西漠的界点，一定会有士兵盘查的。”
“不对。你看他们特别注意出关的人，而且每次看到西漠装扮的人都会留意一下。”
呼延昀叠仔细看了看：“没错，难道是在查探我？”
“有可能，我们不辞而别。人皇也许会怪罪。”
呼延昀叠左右看了看：“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过去的？”
“没有，方圆数十里就只有这一个关口。”
“那怎么办？要不就直接闯过去。”
“那更不行，关口上肯定会有弓箭手。”桑托大伯在集市的四周看了看“有办法了。”
随后俩人换了一身西漠的服饰，买了点萝卜韭菜，扮作是已经买完了东西准备回西漠的父子俩。希望这样可以混过关。
关口排起了长长的出关队伍，在队伍的两边有两个士兵在盘问着。
呼延昀叠两人插进队伍里，桑托大伯说道：“有什么话我来说，你性子有些硬，一不小心会就会被拆穿。”
呼延昀叠地点了点头。
很快出关的长队变少，轮到了呼延昀叠两人。
“喂，你们俩”。盘查的士兵问道：“回西漠呀。”
“是的，兵大人”桑托大伯卑微的说道。
“我在这里驻扎很久了，怎么从没见过你们俩？”
“第一次来，不熟当然的。”
“哦，第一次。来中原干什么？”
“买了一些中原的蔬菜，以前没吃过，经常听有些部落的人说很好吃，所以买来尝尝。”
“给我看看买了些什么？”
桑托大伯将买的菜从马鞍上解下来：“就是一些萝卜韭菜。”
士兵看了看：“就这些？没买别的？”
“对，我们不怎么会做菜。所以没敢买多。”
士兵看他说的合情合理便说道：“好了，过去吧。”
“谢兵大人。”桑博大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混过关了。
“咦？等一下！”那位士兵又将两人叫住了。
“你说你们俩第一次来中原，只买了一些蔬菜。怎么脚上穿的是中原的布鞋而不是西漠的马靴？”
桑托大伯一愣：乔装打扮时换了西漠的长袍，剩下的时间只顾想着骗过关的借口，却忘了将鞋子也换一下。
桑托大伯一时找不出搪塞过去的理由。
呼延昀叠说话了：“布鞋不是买的，是一个人用来跟我们换马靴的。”
士兵转过头，看着突然说话的呼延昀叠，眼睛狠狠的盯着他，似乎是在考虑他说的真假。
沙漏兹兹的流着，一分一秒都走那么清晰。
终于，士兵叹了口气：“你们被骗了，一双马靴是可以换三双布鞋的。”
也许是为了给中原人挣回些颜面，士兵辩解道：“你们第一次来，我不想让你们觉得中原人欺负西漠人。只是近些年钱贝似乎少了很多，物价有些高。以前一个钱贝可以买两个鸡蛋，现在一个钱贝可以买一只鸡了。大家想吃鸡蛋，但一个钱贝可以买一箩筐鸡蛋回去，吃不了还会臭掉。所以有些人不用钱贝而用物品交换，但物品又不像钱贝那样明码标价，所以交换的时候总会有些争执。长期下去这会乱套的。我觉得人皇应该责令东泽王多发些钱贝...”
这个士兵似乎对于市面上钱贝减少一事非常耿耿于怀，一抱怨起来就没完了。
呼延昀叠咳嗽了两声：“我们要回西漠了。”
士兵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头。“啊，对。我想说中原人不都是这么奸诈的。那好吧，走吧。”
“那，兵大人，我们走了。”桑托大伯首先走出了关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好悬，要不是呼延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点子，很可能就被识破了。
“在等一下。”另外一个一直看着没有说话的士兵突然说话了。
桑托大伯回头看，发现那士兵直接走到了呼延昀叠面前，仔细打量他。
“你去过影匿城没有？”那人问道。
呼延昀叠心头一紧：“没有，我跟我阿爸都是第一次来中原，从没去过影匿城。”
第一个士兵问道：“老张，咋回事？”
老张说：“我看他面熟，好像在影匿城见到过。”
第一个士兵说道：“你才从影匿城调过来，见得西漠人还少。这个年龄的西漠小子都这样，愣头愣脑的。”
老张一想也对：“也许是我看错了，走吧。”
呼延昀叠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牵着马向关口走去。
一双红色的眼睛从老张的眼睛里闪过。
老张突然抓起手边的枪挡住呼延昀叠的去路。
“兵大人，怎么回事？”呼延昀叠有些困惑。
老张盯着呼延昀叠牵着的马说道：“我也许不认识你，但我可认识你这匹马。以前就听说过天下的马眼睛都是黑色的，唯有红瞳马的眼睛是红色。在影匿城里就有一只红瞳马，而这只马的主人就是西漠王的儿子，呼延昀叠。”
“也就是你！”
第一个士兵听到老张说这人就是呼延昀叠，知道不是闹着玩了，也抓起一杆枪挡在关口：“呼延大人，人皇有令，要我们送您回影匿城。”
呼延昀叠辩解道：“这是红瞳马，但不是影匿城的那只，你一定认错了。”
老张道：“从没听闻过天下还有第二只红瞳马。无论你是不是呼延昀叠，你都要跟我们去一趟影匿城了。关城门！”
一声令下，城门口缓缓关闭，城门外的桑托大伯焦躁不安，但面对这样的情境也这能束手无策。
城门越来越小，呼延昀叠知道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在城门边有一个卖竹扁担的小摊，无数根扁担靠在一起斜在墙上。
呼延昀叠眼疾手快，抄起扁担向挡路的两个士兵掷去。两个士兵看到飞来的扁担只好先躲开，趁着这个转瞬即逝的时机，呼延昀叠飞身跳上红瞳马，夹紧马肚，红瞳马一跃而起向关口跑去。
砰地一声，城门关住了。呼延昀叠跑到了城门外。
“桑托大伯快跑，他们会追来的！”呼延昀叠喊道。
果然，刚关上的城门再次打开，一队马兵骑了出来。
桑托大伯知道情势危机，用鞭子狠抽坐下马，马儿一声嘶鸣，向着西漠的格斯草原跑去。
嗖！
一支箭从桑托大伯的头上飞过，插进了前面的地上。
关口上的弓箭手开始放箭了。
此时的两人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坐下马玩命的跑着，希望跑快些可以跑出弓箭的射程。
后面呼延昀叠的红瞳马很快，瞬间就赶上了桑托大伯。
就在这时，一只箭射中了桑托大伯的马，马失前蹄，连人带马都倒在了地上。
而恰恰此时追上桑托大伯的红瞳马被前面突然倒下的马绊了一跤，马上的呼延昀叠一个没坐稳也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而后面的追兵也已经赶了上来。呼延昀叠想站起来在上红瞳马，但追兵的丢来的绳索紧紧套住了呼延昀叠和桑托大伯。
俩人都被捉住了。
红瞳马则跑进了格斯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