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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院里有狗

  

二十多分钟后,周景明在一处山湾和武阳汇合,那里是他们之前打发那司机离开的地方,也是藏枪的地方。

  周景明刚一停下车子,武阳立马抱着那些枪凑了过来。

  往麻袋里装枪的时候,他笑着问:“周哥,有没有找到东西?”

  “找到了,吴福生在地窝子里的藏金位置没有作假,差不多有八公斤的样子,另外还找到两千多块钱。

  只是,狗日的也阴险,在那坑里安置了一个能打断骨头的大铁夹,我要是没犹豫那一下,先抽了根树枝捅一下,可能现在我的右手就废了!”

  周景明心有余悸:“等到去格尔木,去找吴福生藏着的金条和那些钱的时候,也得小心,可能还有诈。”

  武阳点点头:“要真有他说的那么多,有诈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走吧,接下来咱们还有挺长的一段路要赶,今天晚上,到伊吞布拉克外面过夜。”

  在武阳将麻袋在摩托车上绑好,抬腿跨上去坐稳,周景明随即开动摩托,朝着伊吞布拉克方向疾驰而去。

  伊吞布拉克和西海的茫崖接壤。

  两人到了伊吞布拉克,觉得时间还有些早,想着反正要在荒野里过夜,干脆就多赶一段时间,直到进入西海地界,天快黑了才停下来。

  即使到了这时节,西海也只是白天气温毒辣,晚上夜深了依然会很冷。

  两人忙着在周围收拾一些木柴,拢了一堆火,烤了些干粮吃过,轮换着守夜,防着野地里可能出现的狼群。

  好在,在接下来两天的行程中,一路上也只是碰到几辆进可可西里的拖拉机和十数个淘金客。

  彼此只是遥遥相望,都是陌生人,相互提防着很快错开,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那天傍晚,两人抵达格尔木,没有忙着进城,依然选择留在城外的野地里。

  直到夜深了,武阳和周景明两人,这才各自带着一把五六半,步行摸进城里。

  主要是骑着摩托车,动静太大。

  这年头城里的灯火,几乎在人睡下后就全部熄灭了。

  哪怕是在月光下,城里依然显得黑沉沉的。

  周景明和武阳,早就记牢了吴福生黄金楼的位置,两人径直赶到楼下,一路上除了偶尔听到几声狗叫,倒是没有见到任何异常。

  武阳看看洋楼两米多高的围墙,立马几步助跑,双脚交错,凭着惯性,往墙上直跑上两步,伸手在墙头一勾一撑,整个人轻松地翻墙而入,灵敏得如同一只狸猫。

  稍微等了一下,院门被武阳从里面打开,周景明身子一侧,从推开的门缝里钻了进去,在将门关上之际,又探头看看门外,见没有动静,这才将门合上。

  见武阳准备继续朝着洋楼大门靠近,被周景明一把拉住:“慢点……吴福生这种人,连在自己床下藏金,都不忘放一个铁夹子,在这栋楼里,要真是藏了那么多金子和钱,你觉得他会就这么放心让一个女人守着,肯定会有别的安排,别大意了。

  还有啊,被咱们伤了的那几个人,说不定会来这里通风报信。”

  武阳点点头,猫着身子,缓缓地在前面开路。

  刚走到院子中心时,忽然听到洋楼后面传来雄浑的吠叫声。

  这院里养着狗……

  这倒是之前没注意到的情况。

  许是之前后院里的大狗没有被惊动的缘故。

  随着狗叫声响起,周景明和武阳也不敢耽搁,加快步子朝着洋楼的大门靠近。

  刚到门边,就看到三楼房间里有灯光亮起,有人拿着手电,推开窗子,朝着院里照射。

  周景明微微探头,朝着上方瞟了一眼,认出打着手电照射的,正是那个曾穿过格子呢大衣的女人。

  见周围并没有多余的人出现,周景明也不敢耽搁,直接掏出钥匙,几下尝试后,将大门打开,两人立马钻了进去,顺着楼梯,直扑三楼。

  刚到二楼的时候,就撞上了那个下来的女人,拉了墙上的拉线开关,屋里灯光一时间大亮。

  周景明和武阳一下子暴露在那女人面前。

  武阳动作反应极快,立马将手中的五六半端了起来:“敢特么吱声,老子立马要了你的命。”

  那女人见状,整个人吓得抖了一下,一动都不敢动,穿着的睡衣很快湿了一片,有一股发黄的液体顺着她的腿脚流了下来,在地板上汇集成一汪,散发着一股子腥臊气味。

  她被吓得不轻,直接尿了。

  “废话不多说,你应该还记得我!”

  周景明看着她:“锦官城,你和吴福生他们在巷道里算计过我,你要是实在想不起来,我可以告诉你,你被人拉了衣服蒙头,在巷道里揍了一顿,包里的东西被抢走,那个人就是我。

  想必你应该还记得清楚,也该知道我来干什么的了。

  不要有多余的指望,吴福生已经被我们在阿尔金山的矿点上干掉了。

  下面,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想死的话……”

  最后几个字,周景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当看到这个女人,他都不由想起自己上辈子在劳改农场待的那几年,想到自己上辈子因此受累的双亲。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立马结果了这女人。

  但为了再捞上一笔,他选择暂时忍着。

  他只是将吴福生那串钥匙扔在地板上。

  那女人看着武阳端着的黑洞洞的枪口,哪里敢动,再看看周景明扔出的钥匙,也不敢怀疑周景明所说的是假的。

  好歹也算是跟着吴福生时间最长的姘头,他知道这串钥匙对吴福生的重要性,那甚至是连她都不能碰的东西。

  她只能连连点头。

  周景明压低了声音:“这屋里还有没有别的人。”

  女人摇摇头。

  周景明再问:“前几天,吴福生手底下几个开着汽车往羊皮收购商那里送皮毛的几人到过这里没有?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这次,女人点头:“有四个回来过,只说在路上出了事故,车子被人劫了,他们几个的腿都被打伤,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被拉去开车的那个,还不见回来。”

  被用枪伤了腿脚的那个,要么是个聪明人,知道周景明他们是去找吴福生麻烦的,早早离开那个争斗的漩涡,要么有可能在路上某个城镇停留下来,忙着治伤,还没有回来。

  不管怎么样,这些人没有引出更多的麻烦,那就是好事儿。

  周景明跟着又问:“吴福生藏在黄金楼的金子,你知不知道在哪里?还有他的那些钱。”

  那女人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没有开口。

  武阳很直接,上前一步,直接将枪口怼到女人头上,用低沉的语气命令:“说!”

  女人甚至被枪口那一怼,推得往后退了两步,满脸惊慌地看着眼前两人:“我说……钱,钱在三楼卧室的衣柜夹层里……”

  这倒是跟吴福生所说的一样。

  周景明跟着催问:“金子呢?”

  女人支吾着:“金子……金子在院里靠墙的花盆下……”

  嗯?

  也是一样!

  周景明眼睛眯了起来,他总有种感觉,事情太顺畅了,顺畅得不像话。

  “武阳,你看着她,我去看金子,但凡出了任何状况,立马弄死她,怎么惨怎么来……”

  周景明看着满脸惊慌的女人:“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他说完,转身就准备下楼。

  都已经到楼梯口了,女人忽然出声:“等等……”

  周景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那花盆下面,安放的是一颗吴福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苏制地雷,只要一搬掉花盆,揭开地砖就会炸……”

  女人颤抖着声音说:“那是他用来坑害对手的。”

  听到这话,周景明心里又是一个激灵。

  他知道,刚才的恐吓,起了作用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把金子藏在哪里。”

  “我本来不知道,后来有一次在楼上偷偷看到过一眼……我告诉你位置,你能不能放过我?”

  “看在你刚刚挺识趣的份上,只要你配合,我可以饶你一命,反正我的仇家是吴福生,他已经死了,我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女人。

  当然,信不信在你。”

  女人犹豫了一阵,最终选择道出:“那些金子,就藏在后院,关狗的笼子下面。

  笼子里的狗是条大藏獒,很凶,只认吴福生,我平日里在家,就连喂食,都得用根棍子把食盆推过去……”

  周景明微微点点头:“先上楼,把钱装了……赶紧的!”

  女人不敢耽搁,只能颤颤巍巍地往楼上走。

  武阳端着枪小心地跟在她后面,一直进了卧室,枪口始终没有离开女人。

  在他的催促下,女人打开衣柜,翻开衣柜下方一块木板,将夹层里的一沓沓大团结给取了出来。

  周景明找来用麻袋,装了一浅袋子,足有几十公斤,具体的他没数,但估计,跟吴福生自己所说的五十来万,出入不大。

  等到事情完成,两人又让女人领着,去了后院,见院墙墙角下的铁笼里,果然关着一条体型庞大的大狗,大概是长时间没有清扫粪便的缘故,那位置脏得不像样,就连藏獒身上都裹了一层脏东西,一股子腥臊难闻的气味让人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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