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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师徒交谈

  

friapr2212:50:52cst2016

  17・山路上

  许成挑着剃头挑子,李聪、花姑挎着鼓囊囊的布袋下了终南山,行进在乡间的小路上。

  花姑说:

  “师傅,唐朝的剃头匠给人剃头有什么讲究吗?”

  许成答道:

  “怎么没有,不仅是唐朝,我们剃头匠不只是剃头,还要会‘十六般功夫’。”

  李聪感兴趣地问:

  “哦,是哪十六般功夫?”

  许成说:

  “准确地说,剃头匠要掌握十六种技能,即;梳、编、剃、刮、捏、拿、捶、按、掏、剪、剔、染、接、活、舒、补,统称为‘整容行的文武百官’。如果一个剃头匠没有掌握这些技能,恐怕连糊口都困难,更别说养家了。”

  花姑自言自语道:

  “的确是一门复杂的技艺,比我们21世纪的理发师、美容师的手艺强了不知多少倍。”

  李聪问:

  “师傅,我有个私人问题想问问。”

  许成说:

  “有什么尽管问,师傅是有问必答。”

  李聪说:

  “师傅,为什么大部分道士名字中有‘虚’字?比如说师傅叫虚元子,还有;虚谷子、虚空子、凌虚子等等。这个虚字在我们道教中一定有很深的含意吧?”

  许成说: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老子曰;‘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就是说天地之间是虚空的,但万物却从这虚空中蓬勃生长。可见这个‘虚’字含有无穷的创造因子。用在道士的名字上,‘虚’含有深藏的意义。”

  李聪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明白了!”

  许成高兴地说:

  “明白了就好。走,向着长安加快脚步。”

  花姑边走边问:

  “师傅,西安,对了,是长安。长安我没去过,秦始皇陵兵马俑世界闻名,一定十分壮观吧?”

  许成回答说:

  “最近我也去了长安几回,没听说过有什么秦始皇陵兵马俑呀!”

  花姑豁然顿悟,说:

  “对不起、对不起!师傅,是我忘了,这个时代秦始皇陵兵马俑还没出土呢!”

  长时间的步行,李聪有点吃不消,他停下脚步,蹲在路旁气喘吁吁,埋怨道:

  “师傅,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下山这么长时间,你怎么尽带我们走小路?还是上公路吧,打个的或者搭上公交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进西安城。要不我们作起法来,只要轻轻纵几纵,西安城不就到了吗,省得走路这么累!”

  许成说:

  “要想修成大道,吃这点苦算不了什么。故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徒弟,你们任重道远,要做好应对各种困难的精神准备。”

  花姑笑道:

  “师傅说得对,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聪聪,你当我们还是在21世纪呀!现在是唐朝,离我们那个时代有1000多年。你想啊,1000多年前哪来的马路、的士、公交车?再说了,尽管我们已脱胎换骨有些道法,但葛爷爷严禁我们使用。师傅,我也有点累,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李聪说:

  “师傅啊,师尊他老人家真是糊涂,怎么能不让我们使用道法呢?我和姐姐已吃了仙桃,饮过琼浆,有白日飞升的功夫。哎,我记得师尊是这样说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道法。再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轻轻一纵便到了长安。我们就是使用了道法,师尊他老人家也不会知道的。”

  许成笑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到该使用道法时,为师自然会使用。”

  花姑说:

  “还是师傅说得对!”

  李聪反驳道:

  “就你会拍马屁!”

  花姑笑着冲李聪一个劲地做鬼脸、吐了吐舌头后,兴致勃勃地大声朗诵道:

  “挺起了胸膛向前走,天空、树木和沙洲!崎岖的道路,喂!让我们紧紧地手拉手!露着胸膛,光着两只脚,身上穿件破棉袄!向前看,别害臊!前面是光明的大道!社会就是一所大学校!我们要认清了目标,在不断地学习里,努力地去改造!”

  李聪说:

  “姐姐真了不起,还记得前苏联电影《山村女教师》中的诗歌。”

  许成放下剃头挑子,看了一下天色,说:

  “已经过中午了,反正今天也赶不到长安城。前面40里有个叫西沙埠的庄子,晚上我们就去庄子里借宿打尖。”

  李聪问花姑:

  “姐姐,借宿打尖什么意思?”

  花姑回答道:

  “借宿的意思是住宾馆酒店,打尖就是吃饭。”

  李聪说:

  “你不说吃饭我还没感觉饿。走了半天,现在真饿了,想吃东西了!我这布袋里有牛肉干和百氏可乐,我们大家分吃了吧。”

  许成接过李聪递来的一包塑料袋封好的牛肉干和1筒百氏可乐,问:

  “这些是什么东西?”

  花姑说:

  “这是真空包装的塑料袋,只要撕开,就可以吃到里面的美味牛肉干。扭开瓶盖,就可以喝瓶中的饮料了!”

  许成模仿李聪的样子,撕开塑料袋,拿出1片牛肉干放进嘴里嚼了嚼,赞美道:

  “这牛肉干的味道确实不错!”

  李聪说:

  “师傅说什么呢,这可是雪域高原的牦牛肉制成的牛肉干!”

  许成模仿李聪的动作,将瓶盖扭开喝了一口,勉强吞下去后,呲牙裂嘴地说:

  “这是什么呀,味道怪怪的,很是难喝?”

  李聪笑道:

  “一个时代一个味,我们那个时代就是这个味!”

  许成摇了摇头,说:

  “天不早了,别担误行程,还是继续赶路吧!”

  花姑说: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师傅,我和聪聪都已拜您为师了,您多少应该教我们一些本事!”

  李聪说:

  “姐姐刚才引用韩愈的《师说》,意思是;古代求学的人一定有老师。老师是传授道理,教授学业,解决疑难问题的人。人不是生下来就懂得道理的,谁能没有疑惑?有疑惑却不跟从老师学习,他所存在的疑惑,就始终不能解决。这是《师说》文章的开头,我学过的。韩愈出生于公元768年,唐代宗大历3年。逝世于公元824年,唐穆宗长庆4年,年56岁。从时间上来看,也就是说韩愈现在还没出世。”

  许成笑道:

  “是这样的!”

  李聪赶紧说:

  “师傅,您别想搪塞了事,教不教我们道法吧?如果当老师的不教学生知识,做师傅的不授徒弟本事,那韩愈的《师说》也就一点意义都没有!”

  许成点头说:

  “行,阴天下雨不能出游时,为师就教你们一些基本的道法口决。先把你们的知识丰富起来再说。”

  李聪好奇地问:

  “怎么丰富知识,是不是有什么速成之法?”

  许成笑道:

  “李聪果然聪明,把你们的书拿出来在洗脸盆里烧了。”

  花姑、李聪不知道师傅要干什么,只得把衣袋里拿来的书一张张撕下,点着火后,放在从剃头挑子上取下的铜盆里燃烧。不大一会儿,所有的纸张都化成了灰烬。

  许成把随身装水的葫芦嘴打开,将水倒入铜盆中,用手和匀了灰烬后,说:

  “你们俩把盆中的知识喝了吧。”

  李聪狐疑地看了许成一眼,说:

  “黑乎乎、脏兮兮的,我才不吃呢。”

  花姑说:

  “是吗,别看黑乎乎、脏兮兮的,这纸灰没有病菌,我尝尝看。”

  花姑尝过后,惊奇地说:

  “这是真的耶,我脑子里也清晰地出现了太史公司马迁的《史记》和《吕氏春秋》,从开头至结尾。”

  姐俩大口大口把盆中的灰烬吃得一干二净。

  李聪鼓掌笑道:

  “这种学习方式妙不可言,只要吃书的灰烬就能增长知识,真是太好了!早知道这样,我就多拿几本。吃下回学校后,一定会成学霸。可惜我吃得不多,只有《论语》在脑海里十分清楚。”

  花姑说:

  “是啊,你现在就是《论语》知识的学霸了!”

  许成笑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路吧。”

  三人欢天喜地上路。

  18・庄园门前

  太阳慢慢往西山下坠,天渐渐暗了下来。

  一所庄园出现在三人眼前。庄子不大,门前绿竹翠柏,森然直立。庄子四周围有桃树、柳树、柿子树。庄前的水塘里开满了粉白色的荷花,那荷叶碧伞倒置,村托着粉白色的荷花。

  赶跑两条狂吠的狗,许成指着庄园,说:

  “这里就是西沙埠,庄主肖佐卿老先生天性仁厚,而且又仗义疏财、崇尚道教。我们今晚可在他庄上借宿。”

  李聪指着赶之不去狂吠的狗,说:

  “这两条狗浑身绒毛,身材高大,尾巴向上翻卷,不像是德国牧羊犬,从吼声来判断,有点像是藏獒。”

  花姑笑道:

  “你错了,这既不是德牧,也不是藏獒,它们的品种叫松狮。松狮是中国的古老犬种,到21世纪至少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在一些出土的汉代、唐代陶器上也可见到。19世纪末在英国出现并加以改良。古代的松狮犬被视为恶灵的敌人,一向被用来看守寺院和拖拉小车。松狮犬属于工作犬类,可以胜任狩猎、护卫和拖曳等任务,松狮犬体格强健,肌肉发达,骨骼粗壮,有灵敏的嗅觉,有敏锐的狩猎触觉,擅于捕猎飞禽走兽,猎人均称赞松狮犬有快速的步伐及充沛的精力。松狮犬集美丽、高贵和自然于一身,拥有独特的蓝舌头,愁苦的表情和独特的步法。”

  许成点头叹道:

  “花姑知道的就是多,李聪你要好好向师姐学习。”

  花姑笑道:

  “这没什么,我妈妈是爱犬协会的会员,家里各类犬的图片有几大本,没事时我会翻看,所以对犬有些了解。”

  李聪叉开话题,指着庄园说:

  “这就是我们要住的宾馆呀,师姐你带钱了吗?晚上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花姑说:

  “钱都放在羽绒服里没带来,我身无分文。再说了,我们的钱在这里肯定买不到东西,就属于是废纸。”

  李聪对许成说:

  “师傅,我们能不能吃住全看你的了。”

  许成问:

  “为什么?”

  李聪说:

  “我和花姑姐姐还是学生,没什么挣钱的本事。师傅,你肩上的剃头挑子该发挥作用了!”

  花姑说:

  “你这不是在为难师傅吗!剃个头挣不着几个钱,不能解决我们三人的吃饭住宿问题。”

  李聪说:

  “那怎么办,总不能饿着肚子在荒郊野外过一个晚上吧?”

  花姑说:

  “没钱不要紧,把你那个小巧的手电筒卖给庄主。在这个时代,说不定手电筒在唐朝还是个无价之宝呢!”

  李聪指着大门上贴着的一则广告说:

  “师傅、姐姐快看,这大门上贴有一张广告。”

  许成道:

  “这不是什么广告,而是张招贴。上面写着;‘本庄儿媳妇与孙子孙女染患顽疾。一应人等,能以奇方手段奏效者,无论医术道法,远近地方,即以绢1000匹酬谢之。绝不食言,立此为照。’这是一张求人治病救命的招贴。”

  李聪兴奋地说:

  “姐姐,就按葛爷爷说的办,我们身体力行宏扬法门道法的时候到了!”

  许成问:

  “师尊不让使用法门道法,加上你们还没学会道门中的奥妙,拿什么去宏扬法门道法?”

  花姑有把握地说:

  “师傅放心,我和聪聪带了不少的药呢,自有治病救人的手段,一般常见病难不倒我俩。”

  正说着,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位杵着龙头拐杖老者和管家送一位挎着医药箱的医生出门。

  医生抱拳对老者说:

  “在下吴兴安从医40多年,看过和治好的病人无数。贵媳和孙子孙女身体贵恙实在是有些蹊跷,令在下手足无措。二位请留步,在下的医术有限,真是对不起了。为了不担误病人病情,肖庄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者叹了口气,说:

  “吴先生,连你这长安城中杏林第一高手都这么说,看来我儿媳妇和孙子孙女的命在旦夕了!唉,我肖佐卿一生行善好道,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要遭如此报应!管家,让伙计套上车,送吴先生回长安。”

  伙计套好了车,客气地对吴兴安说:

  “吴先生请上车,小人这就送您回长安!”

  目送走马车后,管家遗憾地说:

  “庄主,我好不容易把吴先生从长安请来,可他给少奶奶和公子小姐把脉后,药方都不肯开就匆忙返回,这如何是好。要不我再去终南山一趟,花重金请真正有法力的师傅过来?”

  肖佐卿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见有三人站立在门前,客气地问:

  “天色将晚,这位剃头师傅带着两位道童从何而来,来此何干,莫非是要到庄内借宿么?”

  许成道:

  “是啊,我们三个从终南山而来,去长安有些俗务。因贪看山明水秀,不觉天色已晚,无奈身无分文,只能在庄前徘徊。”

  花姑上前一步,行了个鞠躬礼,说:

  “您就是肖佐卿爷爷吧,我们听说您天性仁厚,而且又仗义疏财,所以特地来打搅,还望您能行个方便。”

  肖佐卿道:

  “老夫正是肖佐卿。三位既是来自终南山,自然与老夫有缘,可随老夫进到庄内。”

  李聪赶紧说:

  “谢谢肖爷爷!”

  三人随着肖佐卿进到庄内,只见有个老奶奶在屋门口哭泣。

  李聪问:

  “肖爷爷,这位奶奶哭得好伤心!是家人病了吧?”

  肖佐卿哀声叹气道:

  “三位休要见怪,老夫三代单传,好容易孙子辈儿女双全,不曾想天不作美,儿媳妇、孙子、孙女三口得起了怪病,卧床已半个多月。儿子外出江南做生意,请了几拨郎中上门诊治,药也吃了无数,只是不见好转,病情反而一天比一天加重。郎中们说,这个病来的古怪,好像是恶鬼附身,他们也没回天之力。老夫又请来了些道士画符驱鬼,可法事做了七、八场,也不见一丝儿效应。娘三个水米不进都一天了,已然是气息奄奄,只能等死。现在老夫和奶奶没了主意,只能伤心罢了。”

  花姑赶紧问:

  “肖爷爷,您儿媳妇、孙子、孙女得的是什么病,都有些什么症状?”

  管家搭话说:

  “这位姑娘啊,他们娘三个一开始就是上吐下泄,并且咳嗽。没过几天,身上又长出癞疮。所有郎中开的药都不见成效,道士作法也没用。咳嗽也越来越厉害,都咳出血来了!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就连长安城给病人治病只需开一贴药,病人即刻痊愈,人们称之为治病神手的吴一贴都毫无办法!唉……”

  李聪捂着嘴巴偷偷笑着,许成捅了他一下,小声严肃地说:

  “李聪,你这是做什么,亏你还是我道门中人,一点悲天悯人之心都没有!”

  李聪附着许成的耳朵,轻声告诉说:

  “师傅,我花姑姐姐熟悉医药方面的知识,尤其擅长治疗各种疑难病症,是最好的郎中。只要她出手,什么样的病都能手到病除!”

  许成摇头不信,花姑说:

  “师傅、肖爷爷,我以前跟爸爸学过一些治病的方法,能不能让我去给她们看看?”

  肖佐卿跺了一下脚,无可奈何地说:

  “姑娘,你年纪轻轻能治病吗?也罢,去看看也好。急病乱投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就看她娘三个的造化吧!”

  老奶奶上前握住花姑的手,激动地说:

  “姑娘啊,你年纪不大就出了家,必定有些道法。家人不幸犯病,性命危在旦夕。若能施展妙手,起死回生,我们一定酬绢1000匹,决不食言!”

  许成轻声问道:

  “花姑,你有什么妙方能治庄主家人的疑难杂症?会治病就给人家治,不会就不要夸下海口,以免误了人家的病情!”

  花姑对许成说:

  “师傅放心吧,我和师弟进去给病人看病,您陪肖爷爷说一会儿话。”

  许成担心地说:

  “花姑、李聪,你们千万仔细了!”

  李聪笑道:

  “师傅,您就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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