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顺便谈点生意
frisep1111:00:00cst2015
证明物体无论轻重，下落的速度一般快，此题若是放在当代，自然是妇孺皆知的常理，只是在自然科学并不发达的当下，却着实有些让人烧脑。虽然也可以搞个高空落物的试验，但让一张纸和一块铁同时丢下去，现象总归会蒙蔽了许多人的眼睛。但要跟世人说清楚空气和浮力的概念，却又是更大的一个工程，难怪这么个论证题会难倒无数大家。这出题的老祖宗，也是太过不安常理出牌了些，甚至在刘翊凡看来，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恶搞的成份更大过了考试。
金瑞航本是叙述一个事实，只是没想到刘翊凡会有这么大反应，不由奇道，“小凡哥哥，难道这个题目……有什么问题不成？”
刘翊凡擦了擦嘴边的茶水，也是觉得自己的反应大了些，不由讪讪道，“呃……只是没想到御龙学院……也会问些如此怪诞的问题而已。”
“说来，也确是有些怪诞，”金瑞航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重的物体本来就比轻的物体下落速度快，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为何刘秦山前辈却要证明一个错误的结论呢？”
“呃………”刘翊凡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道，“这个，我就确实不了解了。”
金瑞航见得刘翊凡有些为难的样子，不由轻笑道，“小凡哥哥也不必多想，反正每隔数年，题目就会发生变化，十年前的问题是如何证明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个球体，而上几年的问题是如何证明热水比冷水轻，也是闹得各大才子们争论不断，也没个定数，至于今年会遇到什么更怪诞的问题，大家都是纷纷猜测，倒也没个统一的方向，不如由他去吧。”
“球体？热水比冷水轻？……”刘翊凡轻声复述着论题，却是不由有了些自己的看法。
在刘翊凡的认知里，缺乏了整套体系知识的当下，要想论证清楚这些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把这些看似错误却又实际正确的知识点来作为招生的考试题，只怕这出题的意义并不在于真的找到能解题的人，似乎更多的是想用题目来测试考生扩散思维，看看考生是不是具有打破常规思维的创新能力。
刘翊凡想过此点，便对金瑞航道，“我倒是觉得，只怕这些题目并不需要真的让我们找出答案，只怕如何思考问题的方法，才是判定的最关键，至于是不是能证明论题的对错，倒可能并不在考官的预期范围之内。”
听得刘翊凡的话，金瑞航不由也陷入了沉思，过得一会，亦是眼睛一亮，欣喜道，“小凡哥哥说得确有道理，小妹可从未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过，经得小凡哥哥这么一说，倒是对考试的焦虑减轻了不少，说不得后面的考试准备方要，得重新考虑一下了才是！“
“我也是随性猜想罢了，”刘翊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道，“最关键的，倒是像你说的那样，保持个轻松的心态，成与不成，随他去吧。”
金瑞航看了刘翊凡一会，却是狡黠的一笑，道，“不知……小凡哥哥遇到刚才那些考题，会如何作答？”
金瑞航看向刘翊凡的眼神，有些调皮可爱，更多的却是一种带着些向往的渴求，刘翊凡看着不由心里有些一荡，正准备说出些自己的想法，却又想起了金庸笔下的周芷若，于是生生打住了自己的话头，便借着喝茶，调整了下自己的思绪，道，“我也是初次听到如此不寻常里的试题，一时间哪里有什么头绪，反正离考试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有得机会再讨论就是，这次，却还是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叨烦瑞航妹妹呢。”
听得刘翊凡避开了问题，金瑞航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失望，但似乎又被刘翊凡那句“瑞航妹妹”唤起了欢喜，便笑着道，“小凡哥哥可是答应了，有机会一定给我讲讲你的答案。只是，不知小凡哥哥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刘翊凡笑了笑，道，“上次在“小天居”酒楼，托金世伯给爷爷带了书信，其中有一个便是让爷爷将一些东西送到金府，不知瑞航妹妹可有消息？”
“小妹我也是昨日刚到，并不知道此事，等会差个下人问问便知，即便未到，想来也应该在路上，要不小凡哥哥给个地址，东西到了，便立刻差人送去便是。”
刘翊凡也大概估算过，自己那四口大箱子可不秀气，要运送上京，至少是个把月的事情，这里只要金瑞航帮忙上心注意着，目的便是达到，而刘翊凡的重点却是还在后面的话题。
“那就多多劳烦瑞航妹妹了，”刘翊凡对着金瑞航拱了拱手，然后打量了一番金瑞航，却是身体微微前倾，正色道，“不知，瑞航妹妹对做生意，有没有兴趣？”
“做生意？！……”金瑞航正准备对刘翊凡的客套回应一番，却哪里料到后半句跳到了另外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般配的主题，不由有些错愕。
“正是！做生意，合作做些有意思的生意。”
做生意一词，从年仅十三的刘翊凡那略显稚嫩的嘴里说出来，不免显得有些跳线，但毕竟金瑞航亦非常人，出身于大龙王朝有数的商贾之家，自幼便打骨子里对生意两字有着天生的偏执，所以，只是片刻之后，金瑞航便眼睛亮了起来。
在金瑞航看来，刘翊凡虽然更多的是修行上的天赋异禀，但毕竟是玄月宗觉醒了玄脉的刘氏单传嫡亲，再是年幼，背后能拥有的资源绝非常人可以想象，加上前阵子一路向北的相处，刘翊凡也颇有些不拘一格的思维方式给金瑞航留下了深刻印象，再加上两边的父辈们的辉煌战绩，这一刻当刘翊凡提出合作，尽管不知道具体细节，但金瑞航本能的便觉得，这里面想象空间很大。
金瑞航不由微微坐直了些身子，也拿了盏几案上的茶水，放到身前，却没有喝，便对刘翊凡道，“就不知小凡哥哥有怎样的打算？”
看得金瑞航有些下意识的职业表现，刘翊凡不由笑了笑，道，“我有些大胆的想法，只是目前孤身一人，无论是资金还是资源上，都有些使不上力，所以，想以合股的方式，与瑞航妹妹合作。”
金瑞航见刘翊凡说得直接，而且信心满满，不由呆了呆，然后放下了茶盏，道，“瑞航虽是年幼，但有得长辈们的宠爱，无论是资金还是人脉上，还是有些空间，若是小凡哥哥信任，不妨说说计划，小妹好做定夺。”
“那我便直说了，”刘翊凡说罢，顿了顿，道，“当下乃是四月，再过得数十日，便是进入夏季，如若我有一套设备，能够使得任何房间里的温度，均衡的，变得如秋日般凉爽……”
刘翊凡这一段话，尽量说得平和精简，而在“均衡的”三字上，却是刻意的加重了些语气、放缓了些速度。
在盛夏之际，获得凉爽，这个不难理解，大龙王朝的豪门权贵们，家中几乎都有冰窖，甚至很多也拥有寒潭，到了夏日酷暑，要么便是到聚集到寒潭边乘凉，要么便是将冰窖里的存冰敲碎，放到茶饮里做成冰镇，奢侈一些，也有将大块的存冰取出，让下人在一旁以风扇将冷气扩散，要说能让任何一个房间的温度整个都变得凉爽宜人，确是难以办到，唯独将建筑修砌在特殊位置，例如各种避暑山庄之类。
“让房间，均衡的变得凉爽……”金瑞航瞬间便抓住了关键的词语，闻言不由一惊，然后便迅速反应过来，待再想明白，更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道，“这……这怎么可能？！”
“我反复推理过，应该实现没得太大的问题，”刘翊凡说着，不由站了起来，道，“只是按得我的估算，我需要耗费一定的时日，才能做出一台原型机，而这个原型机的耗费，只怕不菲。”
“原型机？”金瑞航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呃……就是设备的模型啦，用来验证可行性的简化版设备而已。”刘翊凡笑着解释，却又将话锋一转，正色道，“我的计划是，瑞航妹妹这边负责出资以及联系工匠和人力，按照我的设计，将这个模型设备生产出来，其后，由我们一起来进行销售，而根据前后期的投入大小，瑞航妹妹这边可以占到两成到四成不等的股子，但整个项目的话语权，必须全部掌握在我的手里。”
“这……”金瑞航也跟着站了起来，却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低头思索了一番，过得大概有一炷香的时刻，才有抬起头来，对着刘翊凡仔细道，“小凡哥哥，小妹有几个问题，倒不是质疑，只是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有些话摆在事前，总不至于生意坏了人情才好。”
刘翊凡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明白这番道理，瑞航妹妹就直说便是。”
“其一、如果你说的那个……原型机，试验失败了，该怎么算？其二、如小凡哥哥所说，也许整个下来投入不菲，就不知道关于资金和股子对应的换算关系是怎样，其三、虽然小凡哥哥对自己的原型机很有信心，但是未来这个生意的前景，却不知小凡哥哥有没有一些推演的详细，其四，虽然以得父亲和刘世叔的关系，我们精诚合作并不成问题，但是，小凡哥哥刚才提到的销售，还有话语权的概念，却不知具体是个怎样的划分以及如何保障……”
金瑞航只是将刚才思考到的关键点一口气说了出来，说着说着，才发现刘翊凡看向自己的眼神是越来越惊讶，甚至连嘴都有些微微张开，完全就是一副被震撼到不行的样子，于是一时脸又红了起来，便中途生生停住了话头。
刚刚还在在商言商，一旦打住了话头，这一刻，金瑞航却开始有些忐忑起来。虽然，大龙王朝在经济富裕的环境下，对商业的重视远比前朝要好很多，但是经商依旧处于不高的社会地位，不然也不至于金府会有一块狂草大家的隶属牌匾。更何况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在很多豪门大户间也是相当盛行，女子最重要的还是相夫教子，维系后院便好，像得金瑞航这般年纪不到十二便开始在经商上有自己的独立见解，侃侃而谈，那是绝对的属于异数，而刘翊凡却是世间第一宗门的大少公子，当看到自己突然展现出这么商业世俗的一面，会不会产生厌恶，金瑞航也吃不准，所以想到这些，金瑞航便有些不安起来。
其实，刘翊凡倒是没想过那些有的没的，只是纯粹的被金瑞航的头脑给镇住了而已。一个年仅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在这个崇文尚武的社会里，只是短短的一炷香时间，便将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合作里最关键的要点全给抓了出来，这得是多妖孽啊！看起来，除了金家老爷子教导得好，这金瑞航确实在经商上有着惊人的天份。想到这里，刘翊凡不禁开始联想，当给这么个小妖孽打开了一扇窗，并带着她一起闯过几次，再过得十来年，只怕这小妮子会成为整个大龙王朝打个喷嚏都能引起震动的大人物，更说不得，以得这小妮子的情商，以后就算把自己卖了，自己还在的吧的吧的开心数钱吧。
刘翊凡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金瑞航，思绪却是开始飞向了十几年后，金瑞航哪里猜想得到，还以为刘翊凡被自己的言辞吓到，不由有些嚅嚅喏喏道，“小凡哥哥，刚才瑞航也是随口一说，做不得数，要不，瑞航将此事跟四叔或者爷爷禀报一下，瑞航力荐小凡哥哥便是。”
听得金瑞航的话，刘翊凡一下子回过神来，急忙道，“不需要，不需要，瑞航妹妹能有这番见地，着实让我惊喜，其实，瑞航妹妹思路如此清晰，倒是让我对之后的合作更加充满信心了呢！”
“当真？”金瑞航听得刘翊凡的话，不由眼神一亮，轻声道，“我还以为小凡哥哥不喜欢瑞航如此表现呢……”
刘翊凡听得金瑞航的话，又稍微想了想，便明白过来意思，不由笑道，“作为合作，首先的第一要点，便是对团队伙伴的选择，瑞航妹妹能有这么缜密的思维，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能力，我惊喜还来不及，哪里会不喜欢。这样，关于瑞航妹妹刚才的一些考虑，我这边回去写个bp，啊……应该是商业计划书，如果你看过之后，没有什么意见，那边继续开始合作，如何？”
“一切按照小凡哥哥的意思办便是。”
…………
刘翊凡和金瑞航围绕着御龙学院以及未来的合作，又聊了一会，不经觉间便到了中午，金瑞航想要刘翊凡一起吃个午饭，奈何刘翊凡一方面想着家里的那坨冰种灵玉，一方面却是想尽快赶出后面的商业计划书，便借口还有要事，约定了下次过来拜访的时间，然后匆匆离去。
待得送走刘翊凡，返回了“心语堂”的金瑞航看着几案上的茶盏，不由得有些出神，过了半晌，便幽幽的自言自语道，“果然如爷爷所说，小凡哥哥真是个异数，只怕未来，不知道会有多少精彩呢。”
说罢，金瑞航眼神也跟着明亮起来，更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也微微的红了，只是过得一会，眉头却又皱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逼屁……又是什么，怎地小凡哥哥，也会说出来这般奇怪……这般粗俗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