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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岑家公子

  三人刚从内城出来,就被人喊住。

  曾二廿只听声音,便知是谁了,自然是那位思王妃的亲戚,岑衙内,岑公子。

  “我就猜到你们三位一定会从内城中出来,所以就专在此等着,还好,这也没叫我等多久。”岑茂昌微笑着说道,此时他的模样倒也显得气度不凡,只是脸上笑容里的讨好意蕴,是怎样也难祛除了。他见曾二廿三人都不接话,只得又问道:“三位的要事办得怎样了,是否有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曾二廿拱手道:“我们的事已经办完,公子的好意心领。”

  岑茂昌道:“哦……这么快就办完了吗?那三位这是要去哪里?”神情中的失落,却是一览无余。

  曾二廿道:“中原,京城。”

  岑茂昌瞬间又变地得意起来,说道:“原来是去京城啊,京城我最熟了,你们到了京城,遇到什么难事,只需报我岑茂昌的名字,保管事事顺利!”

  曾二廿奇道:“这么说来,岑公子你的来头大的很咯?”虽有此问,可这话里的讥讽意味也是再明显不过。

  岑茂昌稍显尴尬,随即说道:“这个……主要还是家里老头子的名头响亮。”

  曾二廿立时想到:“这岑茂昌说起话来倒也算老实,不过照他说的,似乎岑家的厉害人物不止思州的这位王妃了,这岑茂昌的父亲似乎更加厉害。嗯,到了京城,有机会可以打听打听。”口中问道:“岑公子在这里等我们,有什么事吗?”

  岑茂昌拿折扇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对头,这才是正事!啊,鄙人对三位风采倾心不已,有心结交一番,请一定给个面子。我姑父家里的厨子还有点手艺,咱们就去吃一顿家宴,把酒言欢,你看如何?”

  曾二廿心头暗笑,面色如常,说道:“岑公子一番热情,本来不好拒绝的,不过我们确有要紧事在身,需要尽快赶到京城,若岑公子非要请我们吃这一顿饭,能否给在下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呢?”

  岑茂昌两手抓住折扇,心头苦思,一会便急得额头冒出虚汗,终于将折扇在手心里重重敲击一下,说道:“马!我姑父家里刚好有三匹西域来的好马,都能日行千里,我这就做主,将这三匹马送给三位,三位骑马上京,如此,这一顿饭的功夫,不就找回来了!”

  曾二廿暗道:“在这思州城里,三匹千里马的价值可是不菲,但他不需向那当王妃的姑姑商量,就能做的了主,可见他在岑家的地位确是不一般了。哈,这人还真是有趣,不过也可看出鹤瑶妹子的魅力,当真是无人可挡。就算是修行了十多年的不能和尚,我看他也不大敢看鹤瑶。”心中更是想笑,故意迟疑一阵,这才答岑茂昌的话:“好!公子这番美意,咱们再拒绝就真说不过去了,不过也不必吃那费时的家宴,只需临时找个酒楼,做上几样素菜,咱们四个一桌吃了,结交认识过了,也就成了。从此天涯海角,若是有缘,自有再见的机会。”

  岑茂昌立时喜道:“好,我晓得一家本地特色酒楼,名叫思淼楼的,就在前方不远处,麻烦三位先自行过去,把酒菜点好,也不需怕破费,我这就去我姑父家,找人把那三匹马直接牵到酒楼门口去。”说罢,急匆匆走了。

  这时,不能说道:“由此观之,这岑公子身上,倒也有不少优点。”

  曾二廿道:“是啊,人性复杂,我自孩童时,就听抚育我的恩公说过这话,后来,我师父也说过同样的话,哈,还有,竟然连神王也说过……”

  不能道:“师叔说的是,不能受教了!”

  曾二廿道:“我只是感叹而已,这些也算不得什么道理。咱们走吧,先去吃饱肚子再说了。”

  思淼楼是座三层的竹木建筑,式样看起来有些像苗人的竹楼,高出周边房屋不少,因而在外城中甚为显眼,且离得思王府不远,十分好找。曾二廿三人进了那思淼楼,见内中装饰得也极为简单,跟苗人的竹楼相像,就猜想这酒楼平日里接待的苗人估计不在少数。

  只是此时内中食客寥寥无几,曾二廿也懒得去楼上,就在酒楼门口附近的一桌坐下,吩咐过伙计随便上几样素菜,便即闭目凝神,静等岑茂昌过来。

  果然没过多久,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曾二廿站起身来,示意鹤瑶和不能和尚就在原地坐等,他自己走出酒楼,远远向岑茂昌招呼:“岑公子!”

  岑茂昌一脸欢喜,叫牵马的家丁至一旁的街边等着,自己则随着曾二廿进入酒楼,专坐在鹤瑶的对首。

  曾二廿先道:“我名叫曾二廿,就是乡野间一无名之辈,能结识岑公子这样的人,实在三生有幸。”

  岑茂昌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自古英雄不问出处,曾兄弟,还有这位……”一手虚指鹤瑶。

  曾二廿立时道:“鹤瑶。”

  岑茂昌继续说道:“啊,鹤姑娘!哈,曾兄弟同令妹鹤姑娘都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就已独自在江湖上闯荡,不像我,平日里尽都在长辈荫蔽之下胡作非为,我对几位才是敬佩的很呐。”

  曾二廿又指着不能介绍道:“这位是不能大师。”

  岑茂昌大约是看不能顶上长着头发,觉得奇怪,问道:“不能大师,您是在哪个寺里出家的?”

  不能道:“无涯寺。”

  岑茂昌道:“无涯寺,这名字起得好,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这无涯寺一定是本地极有名的寺庙吧?”

  曾二廿不意他竟还没听说过无涯寺,随即想到无涯寺三年前就再无僧人,且与外界向来交集甚少,岑茂昌初来思州不久,没听说过也属正常,就代不能和尚答道:“本地苗人居多,但苗人信佛的少,所以无涯寺也算不上有多有名。”

  岑茂昌又问:“那曾兄弟和令妹是出自何门何派?观你们气质,武功一定高的很的。”

  曾二廿反问道:“岑公子是怎么看出来我们武功高的?”

  岑茂昌道:“说不出来根据,就是感觉,我在京城见得高手也有不少,那些高手们看起来和普通人明显不一样。”

  曾二廿道:“我出自无涯寺,舍妹出自鹤乡。”

  岑茂昌惊道:“哇!鹤乡!竟然是仙门鹤乡!荀国师的门派呀!”

  曾二廿奇道:“你也知晓荀九鹤前辈?”

  岑茂昌颇有些得意地道:“那当然了,我小时候还听他上过课呢,虽然只是易学课程。”叹了口气,又道:“虽然他讲的什么我也给忘光了……”忽又问道:“荀国师现在怎样了?还有你们鹤乡现在还收徒吗?我想改投鹤乡门下行不行?”

  曾二廿道:“这事恐怕舍妹做不了主,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帮你问一问。”

  岑茂昌面现喜色,说了声“好”。继而催促伙计赶紧上菜。没多久,菜品一样一样地上来,岑茂昌吃几口,觉得无味,索性便投箸不吃了。抬眼瞧见曾二廿和不能都在专心吃饭,鹤瑶却闭目坐着,并不去吃,便轻咳一声,说道:“鹤姑娘,是觉得菜饭不合胃口吗?”

  鹤瑶并不答话。

  曾二廿说道:“舍妹身体不大好,食量也甚小,岑公子不必管她。”又垂头专心吃起饭来。

  岑茂昌却显出几分焦急,说道:“啊,曾兄弟可得把你这妹子照看好了才行啊,身体不好还在江湖中奔波,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事。”

  曾二廿微笑道:“没办法,为了舍妹的身体,也只有到处奔波了。”

  岑茂昌若有所思,说道:“啊,原来是这样。”支吾了一阵,又道:“我可以介绍京城的太医给鹤姑娘瞧瞧,只是这事得我回了京城再说。这……鹤姑娘她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症吗?”

  曾二廿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只有慢慢地医。”

  岑茂昌叹道:“唉,还真是红颜薄命,像令妹这样的姑娘,确是连老天都要嫉妒的!”顿了顿,又道:“要是鹤姑娘的病需要什么珍稀药材,又找不到的,不妨来找我一起想想办法。唉……”又长吁短叹起来。

  曾二廿也是无话。

  岑茂昌突然冲着伙计喊道:“喂,怎么没上酒啊!赶紧给我来一壶。”那伙计端上一小壶酒,岑茂昌接了,看了酒壶一眼,就直接对着壶嘴喝上了,连喝几口,摇头晃脑,忽又唱起歌来,不过吐字含混,听不清楚唱得什么,只是调子显然十分悲戚。

  曾二廿也不觉听得入神,直至岑茂昌唱完了,见他又饮了几口酒,才从那悲意中出来,问道:“刚才岑公子唱的是什么歌曲?”

  岑茂昌道:“这是塞北鬼戎族内流传的一首民谣,是我向我家中一个奴隶学来的。”

  曾二廿暗道:“这岑茂昌虽看来浪荡,不过似乎性情颇为恣意不羁,倒也算得上值得结交之人。”言语中即稍显得热情了些。

  但岑茂昌此时却已谈性不浓,只是兀自喝着闷酒,间或盯着犹自闭目的鹤瑶看上几眼,又去喝酒。

  曾二廿瞧着这情形,站起身来,说道:“岑兄,今日就到这里吧,咱们若是有缘,日后自能再见。”又补上一句:“舍妹的病,我无论如何是要给她治好的!”

  岑茂昌道:“一路保重!马就在外边,我也不送了。”说罢又将酒壶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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