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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君臣问对

  friaug0716:12:53cst2015

  黑城行宫的大厅内,堭权端坐皇帝宝座。李总管低眉垂目,侍立一旁。堭权看着跪地施礼的姜非羽,良久,开口说道:“国师,请起吧!”

  “谢皇帝陛下!”姜非羽起身,双眼仍然俯看地面。

  “国师今日这一跪太久啦,以后再见孤,不必再行如此跪拜大礼!”堭权温言道:“非羽,孤也有十来年未曾见你了,今日看到你武学上取得如此成就,作为你的长辈,孤着实高兴的很啊!不过,”堭权话锋一转,接着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黄龙朝国师,孤与你在朝堂之上,可不会讲血缘亲疏那一套的,朝堂之上俱是国事,家事就不要讲了。你可明白?”

  “回陛下,”姜非羽微抬一下头,又立刻低下,说道:“臣明白!”

  “很好!”堭权微笑颔首,随即面色又恢复凝重,继续道:“孤就先告知你我朝国师的权责。黄龙国师乃是我黄龙朝的无上尊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权责之重,关乎国运。我朝至今一百九十年,加上你,先后共有国师二十三人,都是武功最绝顶的人物。呵呵,在孤看来,武功能攀到绝顶,智计也必为上乘!这黄龙国师之权,说起来最是简单不过,只要不伤黎民社稷,不损黄龙皇权,我黄龙朝自可倾尽国力助其了愿。黄龙国师之责有二,其一是守卫我朝社稷,其二是助孤精研武功。国师可有疑问?”

  姜非羽躬身道:“陛下说到武功绝顶,臣深感惭愧惶恐,臣的武功比之荀九鹤,恐怕差的太多了。”刚说到这里,就听堭权打断道:“国师你也不必自谦,你的武功也许败不了荀九鹤,但他想要败你,却也是不容易。荀九鹤的武学本就出自仙门,他的来历也是神秘,哈哈,这些他不曾主动说起,孤倒也不想过问。”说到这里,堭权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入起神来,又自说自话道:“孤自诩看人还是准的,孤信任荀九鹤,他也没叫孤失望,二十年来,尽心尽力辅佐孤,对孤的武功更是大有助益。只是没想到啊,呵呵,他今日最后一战倒是真叫孤惊讶了呢!”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非羽,似笑非笑地问道:“国师今日初见荀九鹤时,是什么感觉?”

  姜非羽想了想,答道:“似山岚。”

  “哈哈,”堭权笑道:“你与李总管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他转头朝李总管看了一眼,李总管即向姜非羽微一颔首,堭权继续说道:“今日荀九鹤共发三招,第一招是四象神掌,第二招是八卦剑指,这两部武功都是仙门鹤乡的绝学,第三招叫做九鹤唳天,是荀九鹤新近自创的武学,他这部武功,孤推断还是与鹤乡武学有莫大渊源。至于这些武功的威力,孤想你此刻也是极为清楚了。哈,孤说这些,也是以长辈的身份提醒你,你达到如此成就殊为不易,但毕竟还年轻,前路更长,切莫骄傲自满、固步自封,武道一途也是不进则退啊!”

  “非羽明白。”姜非羽又道:“臣斗胆请问,荀九鹤前辈可有留下武学心得,臣能否一观?”

  堭权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四象神掌和八卦剑指的秘籍都在京城,你想观看也不必急在一时,到了京城随时可以。至于九鹤唳天那招,嘿嘿,那也是他在国师任内所创,只要孤下次见了他,定然也会讨要过来。”话锋又一转,接着说道:“孤要是没看错的话,荀卿这次应该用了四部武功才对。这第四部武功,才是孤最紧要关注的,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割爱啦!”说罢,竟然径自摇头思量起来。

  如此过了约半炷香功夫,姜非羽忍不住出言问道:“陛下?”

  堭权终于回过神来:“唔,国师请讲。”

  姜非羽道:“臣斗胆请问,今日荀前辈何时出过第四招?”

  “哈!”堭权面上又恢复起一丝兴奋神色,说道:“你不觉今日的荀卿,大异往日吗?唔,哈哈!孤忘记了,你之前没有见过他,算了,不说也罢,孤其实也不能确定,此事待孤确认了,再与你说吧。”

  姜非羽虽然满心疑惑,但终究不好再问。心头将今日比武情景再想一遍,却始终想不出荀九鹤在何时使了第四招,想来想去就只能怀疑是否是他在使招时辅用了什么武功心法。

  此时堭权又问道:“国师,你刚从海外回来,一路所见所闻必定感觉新鲜,有道是旁观者清,孤不知你对我朝现今境况有何看法。”

  姜非羽躬身道:“回陛下,臣短齿少学,见识偏陋,不敢妄议朝政。”

  堭权道:“国师之职责本来就是保我朝社稷生藜,你更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好啊!”

  姜非羽沉吟片刻,朗声道:“那臣就斗胆直言。臣十岁为恩师看重,被带到爰山学艺。爰山本是海外极深处的一座孤岛,所在更在南蛮以南数千里之外,四季酷热,更是蚊虫瘴热肆虐,环境极是恶劣。臣修习十余年,几乎未曾出过爰山,只有数次跟随恩师回归中土,但也只到过南蛮之地。那南蛮地域广大,但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所居各族土人多靠渔猎果腹,那些土人大都茹毛饮血、好勇斗狠,更少有羞耻之心,但实际却是心性简单淳朴。土人不同部族之间虽然惯常征伐,但一族一寨以内却十分和睦安宁,族民之间携老扶幼,几无勾心斗角之事。臣又曾行到我朝于南蛮之中新设的州县,观那地方官吏教化土民不过数年,土民心性已不较先前淳朴。此次臣受命出山回归中原,一路行过我朝数个州县,看到州城、县城之内门阀林立,镇集之上亦有武馆,乡间稚子竞相挥木相斫为戏,灵山秀水或为宗派所据,或遭盗贼强占。臣一路行来,见过门阀宗派勾结地方官吏欺压良善,见过盗贼为祸乡里害取百姓性命,也见过良善百姓仇杀恶吏、最后又只得落草为寇。臣由此想,一国之治,原不在百姓体格强弱,那土民悍勇却未曾少德,宗派武力强大却偏行恶事!我朝历近二百年至今,武力强盛,四夷傧服,臣以为当下紧要之事当属蓄养民德、教化百姓,如此这般武德并重,对开发边疆也有莫大好处。”姜非羽说罢,即躬身再做一揖。

  堭权略作思量,沉吟道:“国师之言发自肺腑,讲的也极有道理,尤其这武德并重,真说到孤心里去啦!孤自登基以来对这事也有过多次考量和设想,可一直无奈于掣肘太多,尤其这又是祖宗遗命,终究未敢有所动作。这些,其实朝堂上的大臣们大抵是明白的,他们早些年也多次给孤提过类似的建议,只是这几年,再提这事的倒是几乎没有了。”堭权说到这里停住又想了想,一旁的李总管却面现微搐,堭权继续说道:“孤先前也不知百姓真正如此艰辛啊!哎!罢了,今日国师的提议,孤再好好想一想,但有一条,这国政不管怎么改,黄龙朝以武为本绝不能改!今日咱们君臣二人就谈到这里吧,国师也替孤好好想一想。李总管,替孤送国师,并妥为安置,国师有什么生活上的要求,一概满足。”说罢,挥了挥手,便径自垂目,陷入沉思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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