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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毫厘之间生死别

  thujul1600:59:16cst2015

  白鸽平时是极为低调的,这与他/她之前的经历相关。所谓低调,就是说即使就在你的身边,你也不会从一言一行之中辨识出他/她的身份与意图。约见青花道四位使者是在初七,而今天是初十,应该还算是不错的日子,白鸽坐在小酒馆的一角,埋头吃着一碗馄饨,很不起眼。在某一个时刻,白鸽发觉面前有椅子移动的声音,然后有一个人坐在了自己的面前。白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仍然埋头继续吃东西,不过嘴上发出的声音小了很多。

  面前这个人等了一阵子,看到白鸽没有什么反应,所以自己开始先说话:“白鸽,对吧?找你还真是不容易呢。”

  “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在吃饭的时候做事情。”白鸽快速地说了一句,“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恐怕需要你等到我吃完饭才好。”

  对面的人一愣,又看了看白鸽面前的几只叠起来的空碗,显然不太相信凭白鸽能够吃掉这么多食物,又说了一句:“你平时就是吃这么多的吗?”不过这一次白鸽却没有理她,仍然在埋头吃东西。

  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不过白鸽却丝毫不觉得尴尬,仿佛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对面的女子甚是无聊,只好用自己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白鸽吃完最后一口之后,缓缓放下了筷子,又揩了揩嘴,然后开始直视面前的女子。白鸽缓缓说道:“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咯,灿儿?”对面的女子脸色显然有些不好看,额头上的一条红线好像要滴出血来一般。“看来真的是你,我倒是没有找错人。”女子回应道,“所以,这个应该就是你的真面目了吧?”

  “那也未必,我自己的真面目恐怕连我自己的快忘记了,你又怎么能够切身体会。你来找我无非是因为我杀了你们门派的老黑和姓裘的,其实也大可不必,裘本来就是你们门派埋进我们内部的钉子,在你们派遣他潜伏的时候,已经放弃了他的生命,所谓卧底,本来就是一只脚迈过死亡的门槛了,裘有今天,你们所有人应该不会觉得意外吧。两军对战,哪有怪怨对方将自己的士兵杀死的道理,因为只要一上战场,就必定会有死伤,你只能怪怨战争不义,却不能怪怨敌人凶狠。”

  那女子也爽朗地应了一句:“你说的不错,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每个人出来跑,常常是身不由己,要怪的话只能怪我们效忠的不是一个势力罢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同样的理由,我杀你的时候自然也不用背负那么大的压力了吧?”

  白鸽轻轻叹息道:“这么看来,这一场也是不能免去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物,放在了那女子的面前,女子看去,见是三枚洁白修长的羽毛,没有损伤污染一点,不知道白鸽是怎么把它带在身上的。“个人的一个小习惯而已,至于你收不收得下,就要看你的能力如何了。”白鸽缓缓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身边的小师弟虽然有一些感知的能力,但是应该还到不了这种地步。”

  那女子拾起三根羽毛,把玩了一会儿,不急于回答白鸽的问题,反而说道:“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告诉你,又何必多问一句?”

  白鸽再没有多说,在桌子上排了一排铜板,然后起身离去,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长剑。郭灿则是跟在了白鸽的后边。白鸽选的小酒馆地方有些偏僻,而现在也还没有到饭点,所以小酒馆门口的小道上更是人烟稀少,少见有谁经过。白鸽在小道上走,而郭灿就在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白鸽没有回过头来看郭灿,反而在观察附近的环境,走了一阵子,大概是找到了白鸽满意的地方,白鸽停了下来。“上次一晤,我对你的实力是有过一定的估计的,你知道吗,凭借那样的实力,很难胜得过我。”白鸽又说道,“不过真正的情况谁又能完全料到。你是不习惯用武器的,对吧?”

  郭灿掏出一根大概一尺长度的铁钎握在手上,铁钎的两头都很尖锐。郭灿身形压的很低,腿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整个人蓄势待发。而离她四五丈的白鸽看到她已经进入了战斗的状态,不得不也收起了笑容,握剑的右手又用了用力。他/她稍稍把剑斜插进了地中,然后屏住了一口气在胸中,体内的内力悄无声息的运转开来。

  几乎在一瞬间,郭灿闪到了白鸽的身后,提掌朝白鸽脖颈后劈去。事实上根本不存在瞬间的移动,只不过因为速度已经快过了人反应的极限,所以连移动的这个动作都无法感觉得到。白鸽甚至还觉得面前郭灿的身影还立在那里,他/她的本能却很敏感地捕捉到了后颈的劲风并且迅速判断出自己的身后有情况。白鸽没有闪躲,甚至都没有向后看上一眼,便提剑向身后以极快的速度划下。白鸽的剑画的方向是由前到后,由下到上,有意朝着郭灿喉咙,郭灿自然知道白鸽不退反进的招数意图何在,有围魏救赵之意,虽然郭灿如果被切断喉咙会丧命,不过凭借郭灿的掌力如果真的在白鸽的脖子上打实了的话,白鸽可能也会受重伤,果真那样的话最后的结果将是两败俱伤,几乎在瞬间郭灿对白鸽的性格做出了一个判断:面前这个对手,是一个很彻底的亡命徒,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郭灿虽然知道却只好收回自己之前的一掌,不过却在抽回手的时候在白鸽的剑尖的侧面点了一指,这一指算是郭灿对于白鸽的拆招,郭灿下力的地方很是特别,正好是一把剑上力臂最长的地方,在这一点,哪怕是施以很小的力量,也足以改变剑的走向。果然,一点之后,白鸽的剑偏离的既定的轨道,再没有了威胁。不过郭灿此招之后,便由攻转守,让出了主动权。

  白鸽的身体大概很是柔软,整个右臂完全拧到了后边,在自己的剑受到了阻力之后,白鸽紧接着又将手腕拧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手中的剑就像钻头一样转了大半圈,却还是没有接触到郭灿的身体,就在这个时候。郭灿忽然感觉到一股大力朝着自己的胸口袭来,只好双手挡在了胸口,但是整个身子还是因为受到巨大的轰击而朝后飞了出去!一般来说力的出现都是有实物作为凭借,没有完全脱离实物的力量存在,而郭灿此时感觉到的巨力,其实是罡风。罡风的本意,就是很强烈的风,大到了对修武的人都会有影响,最为强烈的罡风不但会把人吹到了天上,而且还会封住人全身的毛孔从而直接让人窒息而亡。罡风明显是白鸽那一把剑发出的,不过具体是白鸽本身的功法还是剑的剑魂之效,郭灿暂时还不能做出判断。

  人到了空中无法借力,所以行动往往不能自如,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打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趁着郭灿被罡风乱了身形,白鸽一脚为轴,原地转动,将手中的剑以极快的速度掷向郭灿,锋利的长剑直指郭灿,宛如一枚流星一般朝郭灿斩去。白鸽的动作虽然快到了极致,不过却没有丝毫着急的感觉,反而显得很是优雅,恍惚之间仿佛仙子舞蹈一般。剑的速度比郭灿飞行的速度要快得多,而郭灿此时根本无法避过。

  郭灿心中自然可以判断得出来目前躲无可躲,她再没有动作,只不过任由对方的剑朝着自己飞来。每个人到了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往往五感开明,反应力极为敏捷。郭灿主修武道,各项身体素质极为强横,目力和反应力也自然远超于常人。从郭灿移动到白鸽的身后到白鸽划剑反刺再到郭灿失控飞出,整个过程都发生在一瞬间。同样的,白鸽的剑几乎在一瞬间便赶上了郭灿。郭灿却看个分明,双手成爪,以更快的速度握住了长剑的剑刃。由于内力的充盈,郭灿的双手坚如生铁一般,疾飞的剑刃在她双手之中又前进了几寸,然而却没有切开郭灿手上的皮肤,金属刺鸣之间,隐隐之中似乎有火星迸射而出,郭灿外家功夫之强横,可见一般!

  然而接住了白鸽这一剑之后,郭灿立刻便感到了手中长剑附带着的冲劲,自己的身体被带动向后更快速地飞了出去。仓促之间郭灿扫了一眼刺向自己的剑,脑海之中急速转动,片刻,一个名字撞到了郭灿的心中,金矛,以蛇名作剑名。郭灿还没有想到这把剑意味着什么,忽然发现剑柄握上了一只纤细的手!

  白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赶上了郭灿,伸手又一次抓住了自己的剑,准备继续在将剑送出尺余,而这尺余的长度之后,便是郭灿的胸口!真正的武林中人之间的对决,可以僵持到数天乃止,也可以在瞬间分出胜负来,这一瞬白鸽重新拿到了长剑,却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内力传至剑刃,如此时刻便是郭灿最为关键的时间点。

  对于白鸽这么诡异的速度郭灿感到很是诧异,凭借她的见识也不能解释白鸽怎么能够达到这么快的速度,不过郭灿自己经历过无数大小战斗,身体早已经可以在意识之前做出了反应,不等白鸽稳下身形,郭灿的两只手迅速将剑朝一侧旋转,同时自己的内力率先涌入金矛。长剑并非十分柔软,剑刃却在瞬间被拧成了麻花。白鸽虎口大震,仓促之间竟然不能拿稳剑柄,又不得不放开了手。

  白鸽脸上的表情闪过一点不易发觉的吃惊,一抓之下没有握中金矛,所以便失去了一个绝好的后招的机会。下一刻,两个人齐声都摔到了地上。不过两个人都做了几乎相同的翻滚的动作来减少冲势,又几乎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一时间,郭灿想起了张无敌临行之前说的话,面前的这个白鸽,的确和自己非常像。郭灿自然不会再把手中的金矛剑在交还给白鸽,只是随手扔到了一旁,而白鸽也不介意,只是一句“你高兴便好”。白鸽双手合十,然后缓缓分开,其势似轻实重,两手之间些许闪光透出,郭灿随便望了一眼,立即会意白鸽的招数是什么,看到那个闪光的成色,郭灿立刻又判断出了这一招的深浅。郭灿虽然表情便得有些凝重,不过也万万不会干等着白鸽从容地凝化两手间的东西。

  郭灿身形降到只有半个身位高低,只一跃便到了离自己数丈之外的白鸽右前处,然后借着自己从白鸽身边闪过的时机用自己的整个右臂朝着白鸽小腹砍去,这一击郭灿刻意又加快了速度,料定白鸽若是想闪躲掉这一击必定会放弃自己的招数。正如之前白鸽遇到郭灿攻击的时候没有选择躲避而是冒险反击一样,此时此刻郭灿也作出了同样的选择,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只要我攻敌所必救,便可以重新占取主动!这一攻一守之间的争锋,除了两个人的个性很是相似之外,更有了一些郭灿对于白鸽的叫板。

  生,或者死,你自己选择!

  挥出右臂的时候,郭灿心中安安说了一句:“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还会沧浪的功夫,这双手凝针的法子,虽然说早已从本门泄露出去,不曾想还有如此精深者,不过我既然是沧浪中人,其中弱点自然清楚无他......”

  只听得“噗”一声,再无动静。本来郭灿这一下击中之后,骨折的声音自然也会同时发出,那个时候对手就算是再高明也只是回天乏力,而胜利将再一次向她这边倾斜......但是,凡事都怕有这么一个“但是”存在,为什么这一次只只是一声闷闷的“噗”?耳边又传来白鸽清脆的声音:“姑娘本是沧浪中人,想来知晓我这一招‘银针问道’的克星便是腹下之内力流转,内力一旦受阻,银针恐怕也就反噬到我自己身上了。只不过白某也不是那无知孩童,姑娘若想欺我见识短浅也是痴心妄想!”

  郭灿朝侧面看过去,只见一旁白鸽的身体渐渐变为透明,直至消失,化为了一道残影。郭灿心念所动,顿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郭灿心知方才白鸽所出之招数,便是沧浪门的“银针问道”,因为一些原因这一招数泄露了出去,所以也有外边的人会用这一招。“银针问道”是用纯粹的内力凝化成长针状然后攻击,很是难缠,不过这一招弱点在于中途准备的时间相对比较漫长,而且运转内力不能中断,否则极易遭到反噬,所以此技一出郭灿便抢先攻击试图达到扰乱白鸽的目的,到时候白鸽一心不能二用,十有九八会落入险地。只是郭灿还是少算了一步,没想过白鸽已经提前遁走。

  这个时候按理来说郭灿应该迅速行动,找到白鸽的真身在何处,并且在白鸽凝化成功之前打断白鸽的招数,否则的话一旦白鸽手中银针凝成将会对自己大大不利。

  郭灿却反其道而行之,干脆没有动身。反而是立在原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双手结成了一个奇怪的印诀,郭灿额头上的红线闪了一下,然后渐渐消失不见。郭灿缓缓念道:“沧浪之水平,可以覆浮尘;沧浪之水清,可以濯浮华;沧浪之水正,邪魔自退而举世清明!”一圈淡淡的雾气环在了郭灿的周围。

  白鸽的声音明显带上了一丝疑惑:“咦?你是要和我直接对正面吗?那也好吧。”

  只见郭灿的周围忽然光华闪动,上百枚放着不同颜色的针同时向郭灿疾飞过去,郭灿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去看。上百枚针没入郭灿周围的雾气之中,就像水滴汇入大海,又像冰块放在了火炉上边,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嘶”,全部化作了雾状蒸腾开来。郭灿身边的白雾也更加浓厚,几乎已经看不到郭灿的实体,只能看到郭灿并不很轻松的表情,嘴里还蹦出了几个字:“不是这一批中。”

  若隐若现的白雾,宛若铜墙铁壁一般,任凭多么坚硬的物体都无法破开。

  白鸽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是什么东西,倒是有一些意思。”郭灿的手现在还保持手印,这个印诀可以让她建立和周围的雾气的连接,布下这样一个保护自己的壁垒,一旦两只手分开的话,便无法再输出自己的内力。

  忽听得白鸽一声“去”字,更多数量的针又出现在郭灿面前,这一回所有的针的速度更为快速,眨眼之间又一次已经刺入郭灿布置的雾气之中,这一次雾气稍稍被银针带来的气流冲开一些,不过先探入雾气的长针还是尽数蒸腾成了气体。有所不同的是在第二波长针之中,最后的几枚在刺入浓雾之后明显听到一连串破空之声,这几枚银针没有像之前的银针一样悄无声息地消融掉,而是在停下之后剧烈震动了一下,断成了两三节爆开。其中有半根针斜飞了出去,在消失之前划开了郭灿脖子上的皮肤。鲜血立刻渗出。郭灿面色惨白!

  “银针问道,见血封喉。”白鸽一声叹息,接着说道,“银针的威力,并不在于威力有多么惊人,而是只要中了一点,便必败无疑。”

  郭灿自然知道白鸽说的并非虚言,自言自语道:“就算是看到必胜之局,你还是不肯轻易现身吗?”

  除恶务尽。白鸽没有再说什么,只不过又放出了十二枚银针,这一次全部瞄着郭灿的各大死穴。郭灿两只手忽然故意分开,只见原本围在她身边的白雾仿佛失去了控制,围着她旋成了一道旋风!白色的雾气仿佛知晓银针的轨道一般,几股雾气探出来,像巨大而迅猛的蝮蛇一样,将发着点点光芒的针绞成了粉末。

  形式忽然逆转!瞬间爆炸!这个时候郭灿才睁开了眼睛,跃了几步便到了离自己三十丈开外的地方,而白鸽正在那里呆呆站定,不能动弹,不过白鸽的眼睛却紧紧盯着郭灿,透露着不可置信。“你刚才也说过,我是沧浪门中人,我还是张若奇的次徒!你知道的东西我未必不知道。”郭灿盯着不能动作的白鸽,缓缓说道,“所以我自然知道‘银针问道’的弱点所在,你方才也说道,银针凝化牵扯到你了本人的内力运转,两者息息相关。我也知道,你的所有银针之中,必定会存在一枚或者几枚针牵扯着你的本源内力,不然你无法操控那么多数量的针。你第一波中并没有放主针,第二波里放了几枚却让我捕捉到了,顺着你的内力牵引,我自然可以找得到你藏的地方,之前你的那一招金蝉脱壳的确漂亮,不过事已至此也做了无用功。最后一波中,你将所有的十二枚针全部牵引了自己的内力,想必也是大意之故,因为这个原因最后一波针一被破,你的身体也自然受到了震荡,短期之内不能动作,如果这种情况是发生在赢了我之后自然也没有大碍,只是如果我还站在这里,只好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了。”

  白鸽只有眼睛可以动,仍然透着不能相信的神色,而郭灿拿出身上的那枚铁钎,对准了白鸽的右太阳穴。郭灿郑重说道:“这把铁钎上涂有特殊的药物,会直接从你的头骨融进去,不会有多么疼。之前你说起战场上的死伤本不应该怪怨对手,而应该斥责战争的残酷,这个我认,我今天除你也不是为了给裘大师报仇,只不过因为你站在我都门的对立面,只不过是因为你触犯的是都门的利益。各安天命而已。”郭灿缓缓将铁钎刺入白鸽的太阳穴,而白鸽的双眼渐渐失去了活人应有的光芒,直到最后,铁钎从白鸽的另一个太阳穴刺出,郭灿才停下了手。

  萧晴刚进入都门的时候,曾经问过郭灿一个问题,“怎样才能彻底杀死一个人?”郭灿很认真地回答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寻常人只是看到了一个人肚子本戳了十几刀人就死了,于是便下了一个结论就是往肚子上戳刀子便可以杀死人,其实也有杀不死的。事实上,真正能够在立刻杀死人的方法我们承认的只有三种:‘窒息’、‘源碎’、‘爆头’。比如说你的肠子都被别人勾出来了,下水洒了一地,你会死吗?也许会,不过不是立刻。一个人如果腿上被刺了一刀,结果死掉了,那么他是因为那一刀的伤害而死的吗?显然也不是,很可能是因为后期救治之法不当,导致伤口溃烂或者流血过多。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心脏被戳了一下,哪怕只刺中一点,这个人也多半会死去了,因为心脏被伤之后便会大量失血,失血过多和窒息同属一脉,你就认为是一样就好了。另外,将对方的本源大量充入内力让本源爆碎,或者爆碎他的头部,这两种也可以立刻让人立刻死亡,无论你的修为有多么高深,只要你还是一个人,你就必死无疑。你会发现在实际生活之中,大部分杀人的方法都是这三种。”

  萧晴听到了之后不以为然,质问道:“那平时人们说的烧死呢?被活活打死呢?被刺上一剑死了呢?被雷劈死呢?被吓死呢?师姐你不要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

  郭灿的回答是:“火烧其实很漫长和痛苦的一个过程,而且中途是可以停下来的,被空着手打死就更是一个持续的过程了,刺上对方一剑这个事情其实蛮复杂的,如果不是刺在心脏上,被刺中的人也很难立刻死亡,另外你就把脊柱也当成是大脑的一部分,脊柱伤了也相当于是第三条。嗯......至于你说的雷劈,指的肯定是武林中人使用雷系的招数来攻击人致死吧?其实这确实是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被攻击的人是武林中已经凝化本源的人的话,那么他在被雷劈中的时候肯定是本源先碎掉的,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第二种情况?至于雷劈普通人,我好像还没有研究这一部分,算是一个漏洞吧。还有被吓死,就是你的脑仁儿被吓得不干活了,自然也属于第三种。”

  (笔者按:现代医学对于人死亡的确认标准是脑死亡,而本源相当于第二枚大脑,本源和脑分别是人体两大体系的核心,所以两者有恙则人命不保,本源不仅仅指已经凝化本源之后的人聚集内力的地方,而是指整个内力容纳系统,雷劈之下大量能量涌入人体,致使内力容纳系统坍塌,此为死因。至于窒息,也不是充当配角的一个,笔者将其置于首位实还有深意,在下文之中还有相应解释,此处只不过是做出一个伏笔。)

  萧晴一直觉得郭灿在狡辩,不过好像确实没有找到相应的反例来推翻,只好抱着一个半信半疑的心态了。

  而此时此刻,郭灿用早已准备好的铁钎贯穿了白鸽两个太阳穴,正是为了完完全全地杀死他/她!

  白鸽功法被破,体内震荡,想动而不能动。郭灿的铁钎刺入到一半的时候,白鸽已经全身软了下来。

  止于瞬间。生死两现。

  郭灿长舒一口气,撤回了内力,额头上的红线又回来了,而这个时候,她再也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直接朝前面倒了下去,摔到了地上。其实真正的战况,并不是像表面那样一面倒。白鸽刚才说起过的自己的银针“见血封喉”,所言非虚,而当时郭灿面色惨白,确实是被飞针划破了皮肤。银针问道之所以难缠,就是因为只要被划破一点皮肤,整个人的全部力量便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被封住,可以说刚才白鸽已经一只脚迈进了胜利的大门。

  而后郭灿撤招,凭借自己阵法的余势一举破掉白鸽的后招,实在也是兵行险招,所幸是分毫之间,白鸽已赴黄泉,现在即使郭灿没有一点力气再有行动,所等待的也不过是无聊的时间而已。两个人的处境只不过是一点点的差别,却是生死之别。郭灿也感叹道:“侥幸而已。”心中想到小阮大概也快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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